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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背叛她到那个程度!”他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声音,嘶哑地冲我呼啸起来:“我不能像我爸爸那样离开!你知道吗?当时,当我听到她在书房里对着电话谈论你父母的命运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我喜欢你,可是我的'喜欢',只会把你我都害死,你帮不了我们,结果是,不论我做什么,我都只能在她给予的世界里生存!”他茫然地转过脸去,僵硬的面容上一片冷寂,我呆滞地凝视着他眼中的幽光,那光芒里泛着水气的色泽,我喃喃地低语着:“没有关系的……我无所谓……真的!我们可以逃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去,逃到她拿任何人威胁你都不起作用的地方去……我们可以的……”
我的话,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他背对着我,将脸孔埋进自己的膝盖里,声音沉闷地传来:“在我的心里,有一座很漂亮的城堡,城堡的最上层,放着一张坐起来很舒服的椅子,我在上面铺着最柔软的丝绒,点缀着最美丽的宝石,然后,我牵着你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上城堡,看着城堡四周的风景,那个时候,你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张椅子上,快乐地对我笑就可以了——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我也以为不管我们走了多少弯路,我最终还是可以把你带到那张椅子上去!……可是,我失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失败了……当你不见了的时候,我的那座城堡已经崩塌了……”哽咽的声音,在我的心底盘旋着哀伤的旋涡,他躲避着我的眼睛,想把自己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舔舐脆弱的伤口。我看着他蜷缩起身体,像个心碎的孩子,当我的手接触到他那瘦削的肩头时,我感觉到那薄薄的皮肤下坚硬的骨骼顶住手掌的温热。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可以自己坐上去!只要椅子还在,我可以自己坐上去!”我像个傻瓜似的重复着那幻想的言语,在此刻,我只想拥抱这副意外瘦削的身躯!因为他是那么冰凉,没有体温的支撑,仿佛随时都会僵硬掉!当我用双臂环抱住他时,我知道,即使我们的未来是个谜,但此刻我们依旧可以啃噬只属于我们的爱情!那燃烧的力量,随时都可能吞噬我们,我们无怨无悔——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谁也阻止不了我们!
体温在升高的那一瞬间,麻痹了我们的知觉,我们的皮肤黏腻着彼此的温度,汗水在我们的呼吸中炽热地蒸发。也许我们都感应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一旦接触就再也无法停下。想象着我们从禁锢中偷来的快乐,我们像孩子似地,一边舔舐着彼此的泪水一边放肆地偷笑。时光洗练了连城的躯体,即使他的内在与幼年时毫无区别,但我依旧从彼我双方的力量对比中找到我们之间那暧昧的差别!只有在真正得到他的时候,才能深刻地体会到他不仅仅是一尊华丽的艺术品。在他的呼吸停留于我颈间的一刹那,我突然体会到了连城的母亲为何会如此执着——那是一个女人潜意识里最深沉的占有欲,只有把他紧紧地握在手中,那真切的塌实感才能从心灵深处衍生出来——
“可以吗?还可以这样抱着你,我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他气喘吁吁地捧着我通红的面庞,就像个患上严重哮喘的病人!当他那坚实的肌肤紧贴住我的柔软时,皮肤下那硬朗的骨骼感觉让我犹如溺水的稻草,载沉载浮,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节奏。
“没有关系,我是在犯傻,你也是……”我闭上眼睛,感觉着衣服一件件从我们身上滑落,那沙沙的声音,充斥在我耳边,像世间最动听的乐章。贴着他那滚烫潮湿的肌肤,我的心脏一直在嘴边跳动着,嘴唇颤抖地贴上去,碰触到那充满弹性的皮肤,我的泪水顺着嘴唇淌下,蔓延着,流淌进我们的身体里。
“夏夏……夏夏……”我的名字,在他的唇边被不断重复着,他依旧没有说出动听的诺言,但我却不在意了。我知道的,这个男人爱着我,用他的方式……爱着……
忘记时间,忘记时间……我想,我们能够忘记和应该忘记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去忽略世界上除了我们之外的一切事物!在那狂热的风暴席卷我们的时候,我们只想着如何去依附彼此的心跳,如何用彼此的力量来抗衡那将要吞噬我们的烈火,借着身体的靠近来弥补我们缺憾的时间。我们都在冥冥之中获悉到了毁灭的预感,我们也许即将失去明天……
数度昏睡,又数度醒来,在迷幻的错觉当中,我们沉湎在肉体的极度疲倦中消耗着我们生命的热能,又在无尽亢奋的精神世界里不断沉沦着不愿清醒……直到一阵刺耳的电子音乐声把我从昏迷中唤醒,在迷梦中我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连城的反应比我更仓促!他几乎是翻身跃了起来,从柔软的被褥间弹起身子,条件反射似地一脚跨下床去,动作像一张紧绷到了极点后猛然断裂的软弓!
也许是太过激越的身体消耗让他脚步显得虚浮,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接起手机后不出半分钟,便迅速地找起衣服一件件穿上。华丽的躯体被衣物逐渐掩盖,惯常的冷漠逐渐回到了他的身上,只是这一次,我在他的眉梢眼底里,读出了些许焦虑不安!
我的心沉了下去,渐渐感觉自己浮不起来。酸痛的肢体让我反应麻木迟钝,当我挣扎着要起身时,他一口气回绝了我:“睡着别动!冰箱里有吃的,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丢下这样的话,他的身影犹如离弦的箭,渐渐飞出我的视野……门在卡嗒一声后再度关上,我颓然地倒下,沉湎地进入麻木的睡眠世界……
第 22 章
我的意识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说要和他在一起吗?我不是要保护他吗?我有这样说过吗?我到底在干什么?……我的睡眠并不安稳,我一直在各种各样的疑惑与不安中挣扎着,冷汗重重,浸湿了被单,浸湿了头发,我翻来覆去,头疼欲裂!
他去哪里了?去干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谁打来了电话?他还会回来吗?谁来告诉我?……当这些混乱不堪的疑问逐渐占据我那不清不楚的大脑,当我被一阵强烈的绞痛折磨得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入睡的时候,我终于翻身坐起,突兀的肢体动作让残破的骨架发出吱吱嘎嘎的怪音,就像掉了某个零部件的老旧机器。
脚底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我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向我袭来,早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射而来,烧灼在我的皮肤上,形成一个个闪亮的光斑——我呆滞地看着那些光点,在我的皮肤上移动着,仿佛随时要烧穿我的肉体,穿透我的全身。我闭了闭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摸索着想拾起地上的衣物,当身体蹲下的一瞬间,一股温热湿滑的感觉顺着我的身体蔓延下滑,低头一看,双腿间难以忽略的黏腻痕迹在向我述说着某些我不能忘却的记忆。
我们爱过了,用尽所有力气地爱过了,在我的身体里,他向我提出了他爱着我的证明……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自己手腕上的皮肤,些微的咸味混合着连城的气息,像他的双手在环抱着我,我迷茫地放下自己的手,摸索着走到穿衣镜前,那里反射出来的人像,眼神空洞却面颊潮红,从脖子开始蔓延至全身的深红色痕迹,像一个个断线的画片,记述着连城膜拜我时的每一个步骤与轨迹,我深呼吸一次,再深呼吸一次,直到自己的心跳平静,脉搏安稳,才将衣服一件件穿起来,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把涨红的脸庞冷却一下。
不知道连城已经离开了多久,我告诉自己他总会回来的。于是,我开始让自己变得忙碌。把每一个房间都逐步打扫一遍,即使它们已经非常整洁;把每一块地板砖都擦上一遍,即使它们本来就光亮如镜;把书柜里的书本全部重新排过,即使那些我看不懂的砖头书只有它们的主人才认得它们该放哪里;把冰箱里的食材全都清理出来,对着洁净的厨房大肆浪费着能源,污染着环境,舞动着锅铲,弄得满屋子油烟味,换得一桌子的菜肴,热腾腾地放在桌上,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变得冰凉——我的意志,随着那些逐渐消失在空气中的热气而渐渐紧绷,我突然后悔,至少——我该告诉他,我在这里等着他才对!
我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上沾得一片冰冷的湿滑。我慌忙用袖子擦拭自己的脸,那种哀戚的样子连自己都不想再看到!于是我站了起来,拿起空碗往里边添上满满一碗白米饭,捉着筷子盲目地朝嘴里塞了起来,当空虚的胃逐渐被填满的时候,我的嘴边弥漫的,不是米饭的甜味,而是虚幻的苦涩……
就在我正准备往已经饱涨的胃里塞进第三碗时,大门外传来一阵金属敲击的轻响,带动着门锁的机簧转动,我激动地把嘴巴里的白饭吞咽进去,期待着连城进来时,我可以神清气爽地冲着他微笑;“我已经吃饱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我不要他看到我一副神经兮兮、紧张不安的样子!可是,我的打算在大门洞开的一瞬间被击溃了,我的计划全盘落空!——进来的人一身高级的笔挺西装,修长的骨架支撑着矜持的步伐,走进来时看到了我,表情比我还要惊讶!
“怎么会是你?你还在这里?”侯远亭四下张望了一下,才直钩钩地看着我。我的心哐!的一声沉了下去,像玻璃一样在心底里碎了开来,看着侯远亭,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对我而言,难辨忠奸。我始终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连城一边还是站在与之相对的另一边?!从他的话语里,我感觉到他和连城之间的感情深厚,但同样的,他也对连城的母亲有种无法动摇的忠诚!他甚至拥有连城住所的钥匙——不可否认,我嫉妒他!
“什么意思?这里是女人禁地吗?难道只有那位变态的母亲才能走进这里?”我尖酸地反诘着,坐在沙发上一副占地为王的架势。
“不,你现在待这里的确不是时候。”侯君比我想象中更有涵养,他没有动怒,对我的挑衅视而不见,这时我才发觉林小雨的眼睛真是犀利,此人的确从各方面来讲都算不可多得。
“你应该回家去,钺把事情处理完了自然会回到你身边!”他继续以诚恳的语气说服我。
“为什么?!你们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我是小媳妇还是受气包?我不会再离开他了!说什么也没用!我不怕!”我盲目地逞凶斗狠起来,模样十分蛮横。
侯远亭终于露出不快的神色,他的五官端正,一旦严峻起来,就像另外一个连城站在我面前一样!只见他来回走了几步,似乎有什么焦虑在影响他的思考,突然转过脸来,对我正色道:“你太天真了!知道吗?侯阿姨出差来这边了,名义上是开个工作会议,实际上是想见钺,因为你在这里,钺只好自己跑过去见她,你懂了吗?!”
他的话太过突然,我茫然地张大嘴巴,无法发出声音来。
“今天早上的电话就是我打的,钺和侯阿姨约法三章,侯阿姨不能干涉他在这边的生活,但前提是他不可以和别人交朋友,更别提是你了!要是侯阿姨发现你在这里,钺可能等不到毕业就得和陈家小姐结婚!”他的声音越来越严厉,而我则感到一种黑色的愤怒逐渐从我体内升腾起来!那黑色的潮水渐渐掩盖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