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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回神一看,凤自若竟已穿上了那件铠甲,正去拿头盔。我一惊,一把抓着他的手腕:“你要干什么?”他动了动手腕,却给我扣着,放下头盔道:“你说呢,战前穿上这个还能干什么?”我扬眉道:“你一个皇帝偷偷上战场,还是冒充副将上战场,你想死么?”
他凤眼微眯,调笑道:“你说呢?你不是一向很聪明的么?”我不由得手上加紧,心里有无名火在窜:“不准去!”
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眼里盈满了黑色深邃的笑意:“为什么?”我一怔,有点说不出话来。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气忿,道:“你刚登基,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太轻浮了!陵国不要了?你死了,好多人都白死了!”
他轻笑了一声,道:“你希望我活着回来?”“没错!”说完我才觉得不对,瞪眼道:“我希望你不要去!”他笑着,眼里的光微妙又复杂,道:“那送我个礼物吧?”
我还没回答,他伸手过来托着我后脑,在我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我立时给雷炸蒙了。
33 陵国大胜
凤自若噙着笑,趁我发呆时把头盔戴好了。我回过神来,怒中压低了声音:“你和大皇子有什么秘密协议?”凤自若脸色微微一变,我淡淡道:“你那封给他的信,写了些什么?”凤自若恢复了微笑,道:“你毕竟猜到了,等我回来吧。”
我瞪着眼,看他掀帐而去,心里长叹!
伸手从怀中掏出小瓷瓶,伸指弹开木塞,一股极淡极淡的香味发散出来,闻不到,但发散到人心里那种淡然。心里暗数了五下,蓝回蓦的出现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收了小瓶子,淡淡的笑道:“陪我聊聊天吧。”
千算万算,没算到凤自若要去如此危险的地方,我只好拖着蓝回了。不能让他把这个消息报告萧国。
示意蓝回在对面坐下,我也坐了下来,听着模糊的的人喊马嘶声,心里有种冰凉。
原来我是很希望上城楼一看,特别想看正在战争的战场。但此时,我却一点声音都不想听到。
发了一柱香之久的呆,蓝回突然开了口。
“我已经禀报了。”
我刷的站了起来,冷道:“难道你鸽子都是随身带?”蓝回看着我,没有表情。
这人的忠心简直可昭日月!我一把抓了他的手腕,拖着他就向外去。如果凤自若有什么事,那就是我害的,毕竟蓝回是我带来的!
闯过几十个帐篷和一路士兵,奔到城楼前,呛的被两个士兵拦住,我刚想用药,远远传来安齐跃的声音:“让他上来!”我仰头看过去,他脸色也有些不寻常,肯定是知道的。我一手拨开一人,两步登了上去。
青灰的城墙与天空。
青色,与红色。
山风吹的我衣袂猎猎作响,下面倒着许多身着甲胄的尸体,许多士兵在染红的土地上厮杀。长矛从腹部穿进,背后带着血水脏器刺出。头颅飞旋着掉落,鲜血喷了尺高。萧国的士兵强行攻城,云梯投石器全部用上,几个士兵爬到一半,被上面掷下来的大石生生击下云梯去,眼看,脑浆迸裂。
我迅速搜寻着凤自若,人太多了,而且乱。
他穿了那铠甲头盔,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副将,隐在右边,不显眼,也不退缩,只是缓缓的指挥他带的士兵,配合主队向前推进。看他一剑斩了一个萧国的士兵,浑身竟有了一种凛凛英气。我心里轻轻的回悟,看惯了优雅的他,竟忘了那个人曾经使明国大败,萧国震慑。
微微的心酸,竟是个,这么完美的人。
萧国那边有个大将十分显眼,冲在头前,刀刀见血。我眯了眼睛,凝目远眺,看着竟有些眼熟。心里揣摩,突然啊了一声,他不就是那个杀了我两次的人吗?陵国原太子?以他的身份,现在跑出来太早了吧?
只见原太子指挥士兵排换阵形,直向凤自若那边杀过去,凤自若一反不紧不慢的态度,催马一剑就迎了上去,当的迸了火花。两人一刀一剑拼在一起,眼对眼,兵器对兵器。几招打了个平手,僵持了一会,两人同时控马退了几步。原太子的表情似是有些变化,隐约冷哼了一声,突然一刀劈在凤自若胸口上,铠甲裂了口子,殷红缓缓流出来。
我心里紧缩,猛的抓紧了蓝回的手腕。凤自若也不挡,微微捂胸后退几步。原太子一抬手,他身旁的一个副将模样的人立即从怀里摸出个圆筒,随着一声尖啸,黄色的烟花暴冲上天,璀璨的炸开,像一个呼唤。
然后,整个战场形势骤变,极远萧国帐篷处突然起了骚乱,火焰腾空而起,我在这边城楼上看的一清二楚。我身边的旗帜突然上下连挥,陵国的将领全部精神大振,指挥连变,原太子顶替了凤自若的位置,回身,军队齐齐往萧国那边杀去,萧国的将领粹不及防,一个副将登时被他斩于马下。
凤自若在周围士兵的保护下缓缓后退,刚退了几丈,土上突然有几个死尸跳了起来,齐齐攻向他,那不是士兵该有的举动,是杀手的行动!鲜血溅起,几个士兵连连倒下,凤自若连接两剑,被四个人围在中间,胸口殷红又扩大一分!
我的手心沁出了汗,微微的抖,有种冲下去的冲动。由于蓝回的情报,萧国虽然来不及阻止这场覆灭,但是却及时派人来狙杀凤自若,若是成功,打一场败仗有什么大不了?
安齐跃同时发现不对,连忙命令旗帜指挥救援,只是已经来不及。那几个杀手一边砍退零散的士兵,一边攻击凤自若。士兵对上武林中人,武林中人固然不敌人海,但凤自若定然等不到那时。
他却神色自若,清啸一声,十几个普通士兵突然变出了奇门兵器,将杀手团团围住。一道白衣人影遥遥飞来,长剑在手,如雪破空!雪落血起,白衣人落在凤自若身旁,护定了他。
蓝回的右手突然一动,我利光瞟去,立时扣紧,他若是想下去加把手,莫怪我下毒!岂料他右手不能动,左手及时一拦,一只羽箭生生穿过他的左臂,带着淋漓鲜血停在我面前。
我怔住,望向蓝回。他却放下手转回头去,仍然无语。
血火漫天,尸横遍地,但,我知道,陵国大胜。
眼见两人在已进了镇南关,我放开他,转身便向城楼下奔去。冲到城门口,只见那护着凤自若的,正是二哥!凤自若胸前一道血口,染湿了铠甲,看起来伤并不轻。见我冲到他面前,他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34 战后事宜
我及时伸出手,刚好接住凤自若。
二哥看了我一眼,接过了手来,否则光那副铠甲就能压死我。
三人赶到原先擦兵器那帐篷里,看起来东西似乎简陋,但其实很齐全。二哥把凤自若缓缓放下在毡子上,然后伸手除去铠甲头盔,又将血染遍了的里衣也解开。我匆匆打了盆清水来,又撕下自己一块小衣浸湿,细细的给凤自若擦身,不一会水都给染红了。
小心的不碰到伤口,从怀里掏出金创药来。这是师父那日给的,蓝回擦过后还有剩,但绝对是买不到的好药。一层层的涂,直到全部用完,又从怀里掏绷带,这可以说是做军医的后遗症了。
紧紧的缠了十几圈,算是基本搞定,只要勤加换药就好了。直起身来,想起一边的二哥,回头道:“二哥,有衣衫么?”二哥盯着我,眼神有些奇异,道:“帐篷角落袋里就有。”
我回身去取衣衫了,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凤自若的风格,看似普通,手感却极好,温软丝滑如酥。服侍他穿上了,心里却十分不忿。
“快要死了,还笑什么笑?”我嘴巴变毒了。他一个伤患,怎么完全没有伤患该有的样子?反而从头到尾噙着笑,一直在看我,听了这话后表情变为忍笑。有什么好笑?我想着,突然大汗……估计他是看到了二哥的表情。
二哥恐怕万万想不到,原来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夏天变成了这么凶神恶煞样。想想也需要和他说几句话,替凤自若盖好毡子,拉住二哥的手,走去帐篷外面。
站定,抬起头看他,心里突然有些感慨。
他也看着我,眼里复杂的光闪烁。我叹了口气道:“没事,一切都会正常的进行,你们不用担心。”顿了顿,又道:“我不会放弃把安宁弄出府的,二哥你答应过要帮我,有机会我再通知你。”
他看了我许久,抬手握住我的肩膀,紧一紧,又放下:“你知道了多少?”我淡淡的笑,道:“该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一个也不知道。”看着二哥,心里有着微柔软,或许是真有兄弟的血缘,而他也未对我无情罢?
踮起脚抱住他,很干净的笑。前路已不由我控制,毕竟,我已完全成为这个世界的人。
相信我,我会尽力的幸福。
静了一会,二哥突然动了动。我抬头,他的表情却有些古怪。我皱眉道:“怎么了?”他有点局促,似乎身上什么不对。我更疑惑了,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掀起他的袖子,看见许多小红斑点,还有向外蔓延的趋势。我怔了怔,突然忍住笑,道:“痒不痒?”他点头,算是承认。我笑道:“哪天开始的,从二皇子府里出来后?”他再点头,脸上有些尴尬。我怕弄错,再拉开他领口看看,也是如此,当即弯腰大笑起来。
二哥似有些生气,却又不好发作,那表情叫一个古怪。我狂笑,几乎呛着:“哈哈哈……想,想不到温文雅是个这么捉狭的人,哈哈哈……”
二哥身上的斑点明明是中了“蔓延”的表现,这毒并不要命,只是会从中毒的地方开始长红斑点,逐渐向外蔓延,直到长遍全身,而且奇痒无比。那本书上正记载了,不是我下的,还能是谁下的?
好容易忍住笑,连忙来安慰脸色已十分难看的人:“没关系,我知道解法。”说到解法,突然又大笑。二哥已回身就走,我一把拉住他,呛笑着道:“二哥得回去解毒,用萧国的季草,明国的樾花加甘草将一木桶热水熬出颜色,然后坐在里面,一天换一桶水连泡四十九天就好。”
说来简单,季草萧国才有,樾花明国仅存,将要从千里之外拉足够熬四十九桶水的量来,不说办不到,也是极其郁闷了。而且在水里坐四十九天,人都得泡成猴子。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大笑一场。
安齐跃急匆匆来看了一次,吩咐贴身小兵将物品都送来,生怕怠慢了皇上。待小兵送饭来,我接了,凤自若微微笑的看着我,意思就是,来喂我吧。我嘴角有些抽搐,还是过去扶起他,找垫子靠了。舀了一勺稀饭,吹了细细的喂。他嘴角含笑,往上瞟了我一眼,淡淡魅惑。
喂了一半,我突然想到个一直没想通的问题,顺口道:“你有没有发现安齐跃对我特客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凤自若一怔,突然仰天大笑,边笑边捧起我的脸,道:“夏天啊夏天,你平素通透清明,聪明绝顶,怎么卡在这小事上?”
我不明所以,他笑道:“我新登基,须得肃清势力,安齐跃带我来镇南关已是提心吊胆,生怕伺候不周。我却又带了你,还放在他下属的军营里,他想必以为你是我派来监视他的,能不小心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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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
次日便拔营班师,我和凤自若在原来那辆马车里,慢慢移回去。二哥守在车外面,原太子大概在另辆车里吧。
靠着车壁,我给他换药,皱眉道:“他既然和你说好了,何必又砍你一刀?”凤自若悠悠的啜了口酒,淡笑道:“其实之前我还使计让他杀了六皇弟,他争位输给我时,是准备自绝的,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