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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错阳差成姻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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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阿好则是有好东西,一定少不了静香一份。连陪嫁过来的布料,都大方的送给她们主仆好几块。有了阿好物质上的提供,静香的生活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清苦,渐渐流露出小女孩的天真童稚。
  阿好是真心把静香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陪着她一起成长、嬉戏,教导她应对处事的规矩;或许阿好大字不识几个,但真诚待人的心意,完全赢得了静香的心。
  难得有一天府中的丫鬟和长工全不知上哪去,整座府邸安静的吓人,阿好和静香却趁大伙不在的时候,高兴的到前院玩得笑声连连。
  “……只要把水慢慢灌进去,蛐蛐伯伯受不了家里淹水,就会出来逃难!”
  “是吗?可是我们灌了七、八个洞,怎么还没有一只蛐蛐儿跑出来?”
  一大一小的两颗头颅凑在一起,严肃地研究泥地上的小洞。宫仲辉一脚踏入家门,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他愣了半刻,才记起眼前这个趴在地上,玩得像个泥娃娃的佳人,是他过门的娘子。
  他原在茶肆和掌柜合帐,临时记起府里书房有包挺特殊的新茶,想与掌柜鉴定,研究看看是否有销路、利润如何,偏又记起今儿个是初一,是娘上护国寺上香的日子,家里所有的下人都让范叔带去打扫娘的省思院了,他连找个跑腿的人都找不着;没法子,只好亲身跑这趟。
  怎知才刚入自家大门,见到的景象却让他诧异的差点合不上嘴。
  她没听过流言,不知道静香不是他的亲骨血吗?巴结静香,对她在宫家的地位根本没有帮助。
  那她为什么还扬着如此甜美无私的笑脸对静香?
  阿好没注意门口宫仲辉的身影,只是苦恼的盯着小洞。
  “不可能呀!在我们村子,灌蛐蛐伯伯很容易的!怎么到了这里就不灵了呢?该不会是洛阳的蛐蛐伯伯会泅水,所以不怕水灌?”
  阿好呆傻的纳闷,引来宫仲辉无声的轻笑。他的新娘子,单纯呆傻的教人印象深刻!
  他悄悄的气灌丹田,再沉入双腿,身形未动的将内力注入地下。地上看似平静无事,地下却因宫仲辉的内力而摇晃松动,地底下的小动物受不了他这样的捣蛋,纷纷冒出地面逃生。
  “有了!有了!冒出来了!”
  “是呀!还好多只呢!君姨,你好厉害喔!”
  “那当然!”阿好扬着得意的笑容,更加吹嘘自己的功绩。“我还会捉知了、青蛙,可惜我手指头粗笨,一直编不好花绳。否则教给你,正好让你编来装饰床帘。”
  宫仲辉瞄了一下她修长的纤指,不知道她怎会有这样的自卑。
  静香将蛐蛐儿放入事先准备好的竹管里,再封上布盖。“我要把它拿给翠莲看,看到我一下子捉了这么多只的蛐蛐儿,她一定很惊讶!”
  阿好搂着静香细薄的肩,与她一起回后院。“不过你要记得喔,等晌晚的时候,就放它们回家去,免得他们爹娘找不到他们担心焦急。”
  软软的声音,说着纯善的言语,像一弯清流,抚过宫仲辉干涸的心。若非他的小夫人太过胆怯、太过害怕他的伤疤,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人生良伴。
  宫仲辉掠过心中淡淡的遗憾,往与阿好她们反方向的西厢书房走去。
  有了这次的惊喜,往后几天,宫仲辉有意无意的留心起这个他新娶三个月,却只见过一次面的娘子。
  不知是他的新夫人有意躲他,还是两人的时间真的凑不上,他竟然未再见过她的踪迹。
  宫仲辉思考这样的结果。虽然她住的东厢房他没过去,但也没理由府邸里其它的地方他都绕上几遍了,却碰不上她。
  若不是她极少出她住的厢房,就是她存心在躲他!
  这个想法让宫仲辉不悦的蹙眉。“都嫁过门了,能躲上一辈子吗?!”
  “宫老爷?宫老爷?您说什么?”
  一阵呼喊,让宫仲辉回过神来。他一眼扫过几对闪避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收敛心神。
  “对不起,在下想着海沪的生意,想得太入神了!”城里商会固定午膳的聚宴,他竟然想“她”想到入神!
  “哪里,哪里!宫老爷生意广大,商家遍布六省七府,我们怎么会见怪呢!”一个八面珑玲的商人阿谀的奉承。
  其它人忙不迭的跟随谄媚巴结。宫家独揽六省的材料来源,举凡米粮盐布、铜铁金木,不管是寻常的民生物资,还是富贵人家把玩的古玩玉器,一切的源头都掌控在宫家的生意里,别说洛阳,只要想在北六省做生意,没有宫仲辉点头,一切都是白搭。
  对宫家的主人巴结点总是没错。
  对于宫仲辉脸上恐怖狰狞的伤疤,没几个店主有胆去直视,但为了自己店家以后的生路,更是没人敢回避。
  惟一折衷的办法就是一径低头用餐,即使交谈,眼界也不离开餐盘范围。
  怎会不知道他们的逃避心态!宫仲辉心里叹气。好好的一顿饭,何苦让自己坏了兴致!
  “抱歉!在下临时记起尚有要事,先告辞了!”宫仲辉站起身告辞。
  全部人松口气的表情是如此一致,宫仲辉有霎时的怨怼,而后又耸肩褪去。
  宫仲辉退出雅房,门尚未关紧,房内的店主已经迫不及待的说开来。
  “这宫老爷还真是好运!伤疤横过眼睛,却又幸运的没伤着了眼。”一个刚从江南迁来的茶肆肆主,不明就里的说道。
  “幸运?是呀!魔鬼一向就幸运!”洛阳老字号的钱庄老板酸不溜丢的应道。
  “聂老,您生意不想做了啊!敢说这话!”其它几个谨慎的店主,紧张的劝戒道。
  “事实是如此,我怕个鸟!”钱庄老板更大了声音嚷道:“谁不知道宫仲辉为了财势,将灵魂都卖给魔鬼了!否则哪有那么巧,嫡传的那一系全出了事,让庶出的他继承宫家?宫老爷子将家产传给他以后,不到一个月就暴毙,而他就握了实权,如不是魔鬼附身,十六岁的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将宫家这个空壳子给填实了?幸运?我呸!他脸上的那道疤明明是魔鬼的印记,还敢说是恶狼山上救人伤着的!”
  宫仲辉合上门,往楼梯走去。
  气愤吗?何必呢!连自称最爱他的红姑都受不了的骂他是魔鬼,又怎能要其它人接受他这德行!
  也难怪他的新夫人要躲他了!新婚夜的尖叫声,还不够表达她的惧意吗?!
  宫仲辉悄悄收回他才放出的一丝感情,决定到布庄和掌柜讨论明年夏布的花色。
  除了财富和生意,还有什么是他所能拥有的?
  宫仲辉恚怒的扔下手中的布匹样布。
  “你去告诉苏杭的织家,他们若再不思改进手艺和花式,休怪我引入藏绣!”以宫家掌控的来源和销路,想要大力炒热一种产品,不是太难的事。
  刘掌柜唯唯诺诺的点头应是。两、三年前,当他发现老爷看苏绣的布匹式样脸色铁青时,就曾警告过她们,偏偏苏杭的织娘对自己的名声太过自恃,不把他的劝告当一回事,现在惹怒了老爷,等老爷采取行动的时候,她们才会领悟宫家的影响力有多大!
  就怕那时她们后悔已晚!
  “苏杭的织娘自恃甚高,恐怕不会听进我们的警告。不过属下已经寻好藏绣的供源,引进藏绣即日可成。”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的先摸熟了通路,否则恐怕连他都要一道遭殃!
  属下办事的周延,减低了宫仲辉的怒气,只见他脸色稍霁的指示。
  “很好,不过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刘老,你先引进藏绣应急,再到苏杭一带设立织造厂,专门招录七、八岁手巧的小女孩训练;目前先没有成品没关系,但十年后,我们要有自己苏绣的供源!”
  解决完这事,宫仲辉正待指示刘掌柜其它事,前厅的吵闹声却大得他不得不停下话头。
  不仅他不高兴,连刘掌柜的脸也黑了一半。
  老爷少有几次上他这谈事,今天一来,底下人就给他出楼子!
  像是听到刘掌柜的心声,一个中年伙计慌慌张张的闯入这间帐房。
  “掌柜的……掌柜的……前面……姑娘……”
  “老爷在此,你们吵个什么劲!”刘掌柜脸色难看的骂道。
  伙计一见宫仲辉脸颊上抽动的赭色伤疤,霎时苍白了脸别过头去。
  “……不是……掌柜……是少爷……也不是……”一紧张,伙计结巴得更厉害。
  “镇定点!慢慢说。”宫仲辉冷喝一声。
  那伙计咽咽口水,抖着声音道:“前头店里闯进来一个疯姑娘,赶也赶不走,疯言疯语的说夫人被匪徒拿刀追杀。只是夫人早已经……”伙计瞄了瞄宫仲辉一眼,没敢再说下去。
  自称他夫人?宫仲辉想到了古湘君,心一紧,身子闪出了帐房,朝前头奔去。
  翠莲泪流满面的跪倒在布庄店里,哀求伙计救人,“……求求你们,救救夫人、小姐……呜……”
  店里伙计不知道宫仲辉再娶的事,嗤笑的赶人,“去去去!哪来的疯婆子,别坏了我们的生意!洛阳的三岁小孩都知道我们的少夫人早死几百年了!老夫人又镇日不出门,哪会遇上匪徒!快走快走,别赖在这!”
  “真的!我没骗你们,我给你们跪,给你们磕头,求求你们相信我,快派人跟我去,迟了,我怕会来不及呀!求求你们……”
  宫仲辉冲到店里,拉住翠莲的臂膀,“你口中的夫人是不是古湘君?”
  看到宫仲辉,翠莲像是看到救星,点头的脖子快甩断了。
  “老爷,夫人她——”
  “在哪里?快带我去!”
  “北大街的柳树胡同。”
  宫仲辉跃出布庄,脚下运足功力,朝她指示的方向驰飞而去。
  “……你不要过来……否则……否则……我要喊救命了……”
  今早梳的精心发髻早已垮散,手里握着她临时找得到的惟一武器——她的绣鞋。绸缎的布袄因被歹徒割破了几个大洞而棉絮外翻。阿好紧护着她背后的静香,抖着声音虚言恫喝。
  逃到这个死胡同,她们再也无路可逃,双脚在逃命的途中,绣鞋松脱而扎伤了脚板,渗着斑斑的血迹。最惨的是,她的手为了阻止歹徒的行动而被划了几寸伤口,暗红的血液不断的流到她的掌心,聚集成滩的又滴到地上,渗入土泥。
  其实在她看到歹徒亮晃晃的白刀子时就吓坏了,但是为着她背后颤抖恐惧的人儿,她硬是撑足了勇气与歹徒对抗。
  女人虽为弱者,但为母则刚;静香虽非她亲生,但她嫁入宫家,宫家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保护她完全!
  阿好眦目的表情,像极了护子的母娘,一时竟让歹徒吓得不敢贸然上前。
  “宫夫人,全洛阳都知道这丫头是她娘偷汉子的野种,连宫少爷都不理她了,你又何苦为了一个野种伤了自个儿!”
  碍于阿好的气势,匪徒将刀子两手交换,就是不敢上前。
  “静香姓宫,就是我宫家的人!”阿好将背后的静香护得更紧,口里怒斥匪徒。
  “何必呢!宫夫人,我们只要这个小丫头,您又不是这杂种的亲娘,犯得着为她拼上性命吗?您白皙的小脸蛋,只要划上一刀,就可以和你家相公做伴了!
  哈哈哈……“
  “你住嘴!”阿好气极的将绣鞋砸向歹徒。
  歹徒只消一个偏头,就躲过了阿好的“攻势”。
  “我相公脸上的疤是男人的表征,哪似别的男人,又不是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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