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枫儿的呼吸一乱,心头一揪,水眸盈盈对上他。
莫腾的眼里爆出光芒,等待……等待著……
“老子没空和你耗在这!”公孙鞅强拉著秋枫儿走向小木屋,打断两人的凝望。
秋枫儿原想开口的薄唇终究合上——她想说什么?
“姓莫的,你给我开门!”公孙鞅压在她颈间的手,紧张得直泛著汗。
莫腾看著她冰雪般的侧脸,他一语不发地背身而对,眼不见为净。
“要和我比狠吗?”公孙鞅撂下话,将秋枫儿整个人拖到身前,而后忿忿地用脚踹开小木屋的门——
刀剑无眼!
谁先入门,谁就先找死!
辍函函
“啊——”
她原是不会大叫的人,却在两柄利箭射入肩头时忍不住低呜出声。
血染红白衣,触目让人惊心!
公孙鞅倒抽了一口气,手掌仍抵著她的背心,不许她回头逃走。
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推著这女子挡在前头,否则今天中箭的人就是他了。
木屋里暗藏的石门轰然一声合拢了起来,血的气息开始在密闭空间里飘了开来。
公孙鞅猛跳起身,瞪著那扇挡去了所有光线的重门,他知道这回完全没有回头的余地——除非破了这屋里的重重机关,否则谁都逃不出这栋外观看似木屋的石屋。莫腾,例外。
“再往里头走!”公孙鞅无视于她整袖的鲜红,逼著她往前走。
石屋之内,四间房分列于四方,屋中央简单地陈设著几张桌椅与几个橱柜。
秋枫儿虚弱的身子被硬推著前进,她感到全身的气力都在流失,只有无止尽的痛不断地涌进。
轰!
屋顶突如其来的一阵巨响在石屋内回响,公孙鞅猛跳起身不安地左右张望,快速地捉著她的手去拉开红木柜门。
“快开柜子!”
秋枫儿闭上眼,不去想也没有力气去想,就当是她拿到鼎之前该有的试练吧……
臂上的血染红了纤指,也沾上了红木柜门的把手——
无数颗十字状的细钉从大敞的柜门里火速射出,那倒勾的利钉嵌入她的手掌手臂,一阵鲜血淋漓。
她的双膝一软,整个人陷入失神状况,脸庞如今比冬雪还要惨白无色几分。
公孙鞅不死心地看著空无一物的红木柜子,拎起那摊坐在地上的她。
“另一个柜子!”
即使她成了一具尸体,也会是一具有用的尸体!
太虚弱的身子、太剧烈的痛苦,让秋枫儿的唇边陡地呕出了一口血,娇软倒地。
血沾了唇,阴沉沉的光线里,她鬼魅般的素颜加上薄唇那突兀的一抹鲜红,都让她的神态飘然若游魂。
“开柜门!”公孙鞅避开眼不敢看她,只扯著她的手再碰著第两个红木大柜。
“够了!”
莫腾怒吼一声,魁梧身躯从天而降,直冲攻向公孙鞅。
可阶,他的叫声仍是来得太迟,三颗火药丸子在她的肌肤上爆开来,她荏弱的身形一晃,终究晕了过去。
“原来恶鬼莫腾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你果然舍不得她!”公孙鞅飞快亮出一柄短剑指着她的胸口,让莫腾不敢轻举妄动。莫腾屏住了气,火眸没一刻离开过地上那已昏厥的人儿,痛苦的低吼声溢出他的喉咙。
秋枫儿像个纸糊的人儿被泼上了一盆的鲜血,鲜血湿染了纸,也浸破了纸人。
“秋儿——”
莫腾止不住全身的颤抖,而今方知心被挖出来的痛楚竟是如此这般!那痛,一刀一刀地钻入心头,搅得他血肉模糊。
早该进来的!藏身在屋顶听见她第一声叫声时,他几乎捏碎自己的大掌。但阳她狠心无情,他强迫自己不出手,即便他击碎了屋顶的石瓦也不出手!
但,他输了……她可以对他视若无睹,他却无法对她置之不理!
在她胸口观看到微弱的起伏时,他仰头对著上天狂啸出声:
“这是你给我的报应吗?!”
石屋里每一回的攻击并不会置人于死,而是要人生不如死的耗尽最后一丝气力。
他的狠心不但落在那些贪心者的身上,也落到了她的身子……
他在意的人即便是伤了一发一毫,都是他无可忍受的!
“把她给我!我把你要的东西全给你!”他疯狂的眼恨瞪著公孙鞅。
“我怎么知道你拿给我的是不是最好的!我要你一间一间打开房门,让我挑选!”公孙鞅得寸进尺地要求,手中的剑因为兴奋而微颤。
“你找死!”
莫腾大吼一声,趁著公孙鞅分神之际,赤手折断他手中的短剑。
秋枫儿昏迷的身子滑落到公孙鞅的身边……
“你——”公孙鞅失了短剑,连忙使出拳法防著莫腾靠近。
莫腾折剑的手自是血肉模糊,但他虎虎生风的拳脚相向却不曾马虎半分!
两人的功夫原在伯仲之间,但莫腾的怒急攻心加上天生的蛮力,让他在比试间屡屡占了上风。
然则,莫腾一迳顾忌著公孙鞅脚边的秋枫儿,却也成了他比试问的要害。
公孙鞅甩出一记飞掌,在莫腾乍退了一步之际,他飞快地将秋枫儿的身子向后飘,飘入隔壁的房门口。
秋枫儿的额头撞上了门,一个受痛却惊醒了过来,迷迷蒙蒙的眼勉强地扬起。
莫腾来了。
“秋儿!”
莫腾惊吼出声,遂没躲过公孙鞅的一记暗拳。
五脏六腑翻腾著,莫腾面容扭曲地以臂挡开公孙鞅的拳脚,并回以一记阴狠的手刀。
公孙鞅险险跃身躲过,衣领却被削下了一片!
“若下想她命丧于此,就从东边开始打开所有的房间!”公孙鞅流了一身冷汗,用尽全力下让莫腾再上前一步。
“我杀了你,直接抱她出去更快!”
莫腾杀红了眼,倏地一出手——鲜血直流的右手——在公孙鞅的惊呼声中,扭住了他的颈子。
秋枫儿躺在石门边,见胜负已有定数,她看了莫腾一眼,便咬著唇忍著痛,脸颊偎上冰凉的石门等著他。
陡地,手间的冰玉镯冒出了火亮,那莹白的光热让她凝聚起心神,回头望著身后的房间。
鼎在房里!
她偏斜的身子摇摇晃晃地扶著石门而起,推开了门——
“不!”
第八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
秋枫儿看著自己的身子平躺在大榻之上,而莫腾正坐在她身旁皱著眉注视著她。
自己离魂了吗?
秋枫儿举起自己的手,异外地感到有些沉重,几时听闻魂魄也会增胖?
仔细一瞧,这明明不是她白透到血脉可见的手腕,甚且她身上还穿著一件桃色衣裳!
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儿是她没错,然则这个魂魄却不像是她的。
难道果真如那座鼎说的,她而今已不再是原先的样貌?
进了房间,见著那座鼎,真耶?非耶?
她记得鼎激射而出的白光和自己腕上的玉镯呼应成一气,将她整个人全包裹入一圈白色光芒里。
门后、壁上无数的飞斧朝著她的腿腹劈来,她弯下身徒劳无功地想避开,身上的那圈白光却轰地将那些飞斧全都击挡在地。
“你想要我?”孩子似的稚声问著她。
“你能和人沟通?”她望向屋内唯一的器物——鼎。
“是你能和有灵的东西沟通啦。我是灵鼎,唯一有法力修为的鼎喔!”鼎声洋溢著得意,咯咯笑了数声。
“灵鼎?”
“我专门搜集魂魄,把魂魄的动力归我所使,百年之后,我便可幻化为人形。”
“所以你找上了莫腾?”
“没错,我在他十三岁时遇到他,以镂铁的技术和他交换安身之所。莫腾非常人,他能吸引许多灵体的靠近,而捕捉一些无力反抗的小灵体,有助于我的法力呢!”
“莫腾也能和你对话?”
“不,我施法托梦让莫腾找到我的。”
“我该做什么,才能成为你的主人?”她问。
“我是灵鼎耶!我的主人由我挑选啦!”鼎哇哇大叫。
鼎的主人只能由鼎挑选!
莫腾骗她,只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
莫腾,如此孤独吗?她习于平静的心没有该有的怨恨,只是入神地想。
“喂,别发楞啊!我们来场比试吧!你若胜了,我便再托梦告诉他,你是我的新主人。他知道若非是我的主人,一碰到我就要疯狂的,他不敢把我抢回去的,你放心好了!要和我比试吗?”鼎跃跃欲试地说道。
“好。”她简单地回答,只想著白芙蓉还等著她拿鼎回去。
“好简短的回答喔!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子,无怪乎莫腾现在疯狂地想把这扇门掀了、拆了。”
鼎的声音忽远忽近,竟像是在门内外来来去去。
秋枫儿回头看著门,脚步不自觉地往门口跨了一步,白光却将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也对他有情吧!”鼎看著她眼中的动摇,哧哧地窃笑后继而说道:“我们的比试就以这个来定出输赢吧!世人都说女子首重才德,可我偏不以为如此,你若少了这冰雪容颜,我可不信他还会这样倾心相对。”
“你究竟想比试什么?”她被石板上咚咚咚的敲门声,给分散了注意力。
他这样猛敲著门,不怕公孙鞅从身后突击吗?
“喂!听我说,听我说!我说的可和我们的比试大大有关呢!”孩子顽皮的心性一起,秋枫儿周身的白光被轻轻晃动著。
“我在听。”
“若你换了张容颜、换了个身子,而他依然偏爱你爱到毫无道理可言,或者他还是认出了你,那我就认输,乖乖任由你处置!当然啊,你不可以开口向他解释你的真正身分。你只要一提到真相,就算输了喔!还有哪,那避邪红玉跟著你的魂,我阻止不了,但是为了不让他因为你的驱魔力而认出你,我要封住红玉部分的力量,让它只能保住你,保不住他。这样才公平啊!赌不赌啊,嘻!”
“我输了又如何?”她不甚在意地问道。
“你的魂!我要你的魂!你的魂清白不染,我喜欢哩!”一道轻风,贪心地捂住她额上的红菱玉。
然后呢?
右肩染满血的莫腾冲了进来,自己眼前一黯,便是人事不省。
秋枫儿的目光看向莫腾,并不意外在他身上看到乾涸的血渍——他就这么由著血流,只为了守在她身边?
她胸口一闷,重重地吸了口气。
“你从刚才装死装够了吧!还不滚去打桶水过来!”
莫腾回过头,怒眸瞪向她。
他在骂她?
秋枫儿微愣了下,一时之间没法接受这样的改变,眼眸便凝在他黧黑的面容上。
“要我甩你一巴掌才能回神吗?”莫腾粗声粗气对她低吼著,生怕惊动了床上好不容易退烧入眠的人儿。
秋枫儿对上他眼中的厌恶,柳眉微拧——他明知道她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呀。
不对!是他眼中的秋枫儿躺在床榻上!莫非……
秋枫儿起身快步走到铜镜边,镜闻反照出来的人儿当真不是她!
那涂抹过胭脂的黛眉、红唇,及一张她有几分熟悉的鹅蛋脸……
是江滟滟!
身上的香味让她掩住口鼻,打了个如猫般的轻声喷嚏,然则她的双眼却不曾离开过铜镜。
这事著实匪夷所思哪,她的魂进驻了江滟滟的身子!
“你从刚才昏睡到现在,我还没跟你算帐,你还敢跟我装蒜!听不懂人话就滚回老家,少碍著我的眼!”
莫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