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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石的光芒让她的脸蛋有一闪而逝的诧异。“不是!”
“那你回来是为……”
“不干你的事!”
她的冷酷令他心口一紧,嘴唇缓缓掀动。“孩子不是我的。”
“你……”她起初很是错愕,连忙又将情绪收纳回冰冷心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
不管她如何戴上绝情面具不搭理他,泰扬仍然将朱欣仪与亚瑟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已经联络上亚瑟了,他表明自己很爱欣仪,明天就会抵达台湾和欣仪谈开,并跟我保证他一定会娶她!”
岂知韩玮听完非但没有释怀,还寒着一张冰颜怒斥他,“你这个混帐!”
泰扬被骂得六神无主,张着嘴却词穷。
“你以为你把事情处理得很完美了吗?你根本没考虑到她的心情!”
“我有经过欣仪的同意!”泰扬澄清,不能再让韩玮对自己有一丁点的误解。
“她都怀孕了,还能不同意吗?”她捏紧了拳头。“她爱你啊!你怎么可以把她推给别人?!”这一刻她突然很同情朱欣仪,让心爱的男人安排自己与其他男人的婚事,该是件怎生绝望的痛楚。
“可是我爱的人从来就不是她!是你啊!”他抓住她娇小的肩膀使劲摇晃,她却回避的将耳朵捂住,他只好硬抱紧她柔弱的身躯,将她的头颅压在胸口。“我不准你离开!我爱你,我爱你啊!”
敌不过他的力量,她只能任他拥着,他执着表白的爱语在他的胸腔形成一股强大共鸣,连带震撼了她的心。
“你好自私……”她无法否定他的爱,只因她感受到他身体的热烫,他的爱是那么尖锐的刺进她心房,一种夹杂喜悦和自责的矛盾撕裂着她,但她如何接受自己的爱情竟毁灭了一个女人努力维持了三年多的梦想?!
“我没有办法不自私,谁教我已经深深爱上你了。”关于这点,泰扬勇于承认,他的心就只有一个,也只能爱一个女人。
“她爱了你三年多啊……”韩玮沉痛的将心比心,只要一想到朱欣仪那日的悲伤神情,她便惭愧不已。“你一定不知道,那天她跪着求我时有多悲哀,而你居然还这样伤害她……”
“韩玮,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脚踏两条船,但我从来没爱过她是事实。”他感到有些不悦,不明白她为何处处替朱欣仪着想,比起他的爱,她反倒较在乎朱欣仪受的伤,但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难道她不懂吗?
“既然你不爱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和她交往!”那就像是慢性毒,先用虚情假意一点一滴侵蚀,最后的分开才是致命的毁灭。
“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我不知道我会遇到你,然后爱上你。”
他在压抑一股莫名的火气。“你别这么死心眼好吗?每个人不都经过几场交往之后,才寻找到真爱的吗?虽然我伤了她,但也间接给了亚瑟爱她的机会啁!”
韩玮并非看不出泰扬已动怒,她咬咬下唇又道:“这么说来,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们就不会分开,也许几年之后,你也会爱上她……”
“韩玮,你够了!这根本是两码子事!”他音量忍不住大了许多。
她不甘心的吼回去,“你吼什么吼?!我说的并没有错啊!都是因为我的出现!我是第三者!第三者你懂不懂?!”
“收起你过度泛滥的正义感,她已经要嫁给亚瑟了,你不必再把你的怜悯发挥在她身上,我来找你,是谈我们的事。”
“自私!”她冷嗤一声,忽然明了这男人残忍的一面。“我最讨厌自私的男人!”说完,她发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便奔跑离去。
她要让他知道,纵使他是太阳,她亦不愿当那些永远围旋着他的行星!
他被打偏了俊朗脸庞,心中勃发的愤怒却无处宣泄,手一扬欲摔掷的动作,在意识到掌中紧握的是那枚琥珀戒指后,忙不迭收回手。
像被抛弃在迷途森林,他已丧失方向感,到底该走哪条路,才是寻回她的终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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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韩玮激愤地说。
现在是学校下午第一堂课,韩玮和巩千岁相约跷了课到不远处的餐厅吃饭。她们同班了一年多,却在不久前才结交为好朋友,只因她们在班级里皆属于“弱势人士”,也就是被团体排挤的音思,只不过韩玮是因美艳冰冷不爱与人亲近,巩千岁却是由于长相平凡,不懂打扮而与同学显得格格不入。
“应该吧!”千岁大概听完韩玮的叙述,点点头后又翻看着报纸,用红笔在征才广告上圈画着。
“什么应该?!他这样根本是在玩弄女人……千岁,我在跟你诉苦耶!你专心一点好不好?”韩玮手掌覆盖住报纸,没好气的抱怨。
“我在听啊!”千岁拯救出报纸,继续往下一页奋斗。“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啊!你是满有正义感的。”之前她们还不算要好的时候,每次她被同学欺负,韩玮都会来替她帮腔。
“重点是他劈腿!和我的正义感没有关系!”
“嗯!那我换个讲法。”千岁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她。“韩玮,你在害怕吗?”
韩玮一窒。“我……我怕什么?”
“你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第二个朱欣仪,是吧?”千岁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韩玮有些慌然,千岁确实抓准了她极欲隐藏的心事。“算是吧!但是夺人所爱本来就会有报应的啊!”
“你的情况不能算第三者好吗?当初你并不晓得他有女朋友啊!既然他女朋友都要嫁别人了,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嘛!”千岁和目前的男朋友也是经历一场苦恋才能无忧无虑在一起,现在的她成长了许多,也珍惜眼前所有她认为最重要的事。
“我怎么能不想?!你不认为那样的男人太危险了吗?”韩玮就是忍不住钻牛角尖。
“难道你能发誓这辈子就只爱他一人?”千岁反问。
“可以!”
千岁拧了拧眉,韩玮的坚定令她心惊。“你都这么爱他了,还打算放弃他?”
“因为我没有勇气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韩玮笑得苦涩。
“可是我真的不觉得你这样会比较好过。”千岁很不苟同的摇摇头。
“你会后悔的!”
“无所谓了,反正我话都讲得那么绝了,我想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也不可能再来找我了,这样……不就什么烦恼都没了吗?”韩玮垂下眼脸,口气虽是轻轻柔柔的,却有着难以抹减的落寞。
其实她也了解感情这种东西有多难以掌握,说变就变,连个预兆都没有。就嘲笑她懦弱吧!她只是不懂老天爷究竟还打算如何折磨她,为何总是要夺走她最重视的人……先是她过世的父亲,然后是她母亲,至于泰扬……
本来就不该属于她的吧!
千岁原本还想劝服韩玮,忽然眼尾觑见露出一小角的体育新闻,似乎写了“泰扬”两字,她好奇抽出来看,接着冷不防进出一句,“就算他想找你,恐怕也没办法了。”
“什么意思?”千岁严肃的神情令韩玮心头一紧。
“你自己看吧!”千岁将报纸递给她。
昨日“赤蝎队”与“蓝鲨队”进行第二场冠军赛,到第六局下半场由“赤蝎队”进攻,当时一出局状态下“赤蝎队”背号二十西号的泰扬选手已在三垒位置,“赤蝎队”教练便采取强迫取分战术,不料泰扬冲回本垒时与“蓝鲨队”捕手激烈撞击下倒地不起,赶紧出动救护车以担架紧急送医,初步判断是右脚骨折,加上复健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奥运选秀迫在眉睫,是否代表蝉连三届“全垒打王”的泰扬将与今年奥运擦身而过……
韩玮努力从些微模糊的照片上看到医院名称,抓了包包便狂奔而去。
千岁傻眼的睇望她的背影,心想泰扬这一撞,可撞回了心爱女人了,也算值得了。
第十章
韩玮匆匆忙忙付了计程车资后便下了车,岂知一冲进医院大门,就看见几位警察和保全排成一列,正和无数名众搏斗维持秩序。
从那些疯狂群众的喧哗声中,她听出那全是开心泰扬的球迷们,于是赶紧垂首以发掩脸跑了出来,怕让人认出自己正是被狗仔队爆料的第三者。
就在她徘徊医院门口、百思不得入门时,倏地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啊!果然是你!”刚停好车的刘育宏眼尖的认出韩玮。
“你是谁?”她退了一步,虽觉他有些面熟,不过还是小心为妙。
“你想进去看泰扬吧?”刘育宏挑了挑眉。就算他没泰扬红,好歹也小有名气,想不到她居然认不得他……算了,这又不是重点。
“你是谁?”她防街心极强,非得确认对方身分。
“我叫刘育宏,之前你看过我啦!就在……就在你打翻客人火锅的那间店。”他一时想不起那问餐厅的名字。“我是泰扬的队友啦!”
她警戒的瞅视他。“你要做什么?”
“我不是坏人啦!你不是要找泰扬?从大门进去恐怕很麻烦。”韩玮防备的姿态令刘育宏想大呼“好心被雷亲”。
“你……可以帮我?”说到此,她口气放柔了些。
“你跟我走吧!”刘育宏领着韩玮从侧门进入,直达电梯六楼最遍避的病房,并将手中的塑胶袋交给韩玮。“你帮我拿进去吧!”
“那你呢?”接过水果,韩玮其实是有些害怕和泰扬独处的。不晓得看到她,泰扬会有什么反应?
“你才是泰扬的“药”,搞不好他会骂我当电灯泡哩!”刘育宏啧了一声。“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你自己注意一点。”
“嗯……谢谢。”
“那我先走了!”
刘育宏离开后,韩玮做了个深呼吸,沉淀一下浮躁的心情,才转开门把进去。
病床上的泰扬右脚打了厚厚一层石膏,双目紧闭,似乎是睡着了,为避免惊醒他,韩玮蹑手蹑脚、怕发出太大的声响。
“你们都回去,我不想吃东西,也不想看到任何人!”
她才将袋子放置桌上,泰扬突然开口说话,她转头看他,发现他仍没有睁开眼睛。
“你……连我也不想见吗?”她讷讷地道,当看见那枚琥珀戒指被搁在他枕头边时,心海又是一阵翻腾。
他霍地张开眼眸,俊颜充斥着诧然。“你……怎么会来?”
“我有看到报纸写你受伤了。”
“该死的!”他颓丧的捶打床铺,不愿她看见自己这么没用的样子。
她不懂他的心思,以为他不想看到她,咬住下唇举步欲离开。
“你要去哪里?!”他急急攫住她的皓腕。
“既然你嫌我碍眼,那我走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容易她出现了,他怎可能再让她从身边逃开。“留下来陪我好吗?”
她凝滞了半晌,才拉了张椅子坐下。“戒指可以还我吗?”那是他们曾经美好的唯一证物,她要妥善保存。
“嗯?”他瞄了眼戒指。“可以,那本来就是你的。”
她刚想取回,他却抢先一步夺走。
“手伸出来,我帮你戴。”
他的要求令她心口一缩,尤其当她怯怯伸出左手,而他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