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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苍天面色复杂的低声为澜空解释,自己都无法从眼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刘太後怒吼「他又去去瑞王府」,想必说的就是罗坤和刘全,这麽说来,刘太後应是知道他们之间的暧昧的……
一个是深宫太後,一个是宦官太监,一个是侍卫统领,一个是当朝瑞王。本该毫不相干的四人究竟是怎麽扯到一块去的?而且眼前这三人居然还有这般苟且关系,著实让人发指。
昭苍天有些胃部翻搅,粗扫几眼後,便不适的潜行离开,澜空连忙跟上。
来到一处僻静处,澜空低声问道:“眼下如何打算?”
今晚的还真是收获匪浅,不仅打探到瑞王府暗藏明旗大军,还发现这三人之间的……奸情……,也正是因为这情形过於意外,反倒让人不知如何处理。
昭苍天也垂目深思,虽说眼下三个关键人物都在这里,大可一网打尽,但素闻瑞王武功高强,那刘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况且又是在对方地盘上,一个差池便可能弄巧成拙,还是暂时不宜打草惊蛇。
倒是那「摄政王」罗坤不好好在宫里呆著,半夜来到这瑞王府干这勾当,应该是瞒过了宫中的耳目,不如先从他身上下手,应当有所突破。
於是低声与澜空吩咐了几句,澜空点头,二人便故技重施的了离开王府。
天光大亮时,罗坤从瑞王府的後门出来,兴许是为了避人耳目,连软轿都未乘,只带著两个随从悄然走在直通皇城的窄道里。
罗坤走路姿势奇异,两腿分叉,甚至隐有跌倒之势,走了半晌後发觉後头的侍从并未跟上扶持,便回头打算斥责。
然而刚一转头,只觉胳膊被人架住,还不来不及反应,便是双脚离地,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哪里还在什麽瑞王府,分明是一处废旧屋所。
罗坤大骇,转头望制住自己肩膀的男子,却是不曾见过之人。
“你──你是谁?你可知挟持本……本王,该当何、何罪?”
话音未落,另一道身影又从天而落。
“你这阉人!你又可知弑君夺位该当何罪?!”
罗坤望著来人,瞪大了眼睛,“太……太子?!”
眼前身躯昂扬,神色严厉之人赫然便是昭苍天,罗坤心下慌乱,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可不是我,哼,你这阉人还记得呼我一声「太子」?!”
“你,你──”
眼下这是什麽状况?他为何会出现在此?这昭苍天不是该在那柳善关麽?
瑞王曾说他有可能混入皇城来打探消息,特意派了重兵守卫,怎麽他还能算准时机擒了自己?该不是他以为这夺位一事全是他一人策划,所以找他算账来了?
“怎麽?!吓得话都说不出口了?!”
昭苍天冷冷望著半倒在地上的人,实在想不通当日父皇身侧那个乖巧伶俐的小坤子怎会变成今日谋权夺位的「摄政王」?看他这副窝囊样,理应是没那点气魄,断然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太……太子殿下饶命啊……我……我……”
本就不擅长耍心计的罗坤眼下更是六神无主,一个恐慌之下,眼泪便夺眶而出,小脸上水迹横淌,竟然有些惹人心怜的感觉……
昭苍天却毫无所动。
嫌恶的瞥起眉,望著那忽地就兀自抽噎起来的罗坤,忽然想到其实这人也就只是一名常锁深宫的少年而已,用不著费力威吓。
“别哭了!你若尽数答我所问,自然不会为难你。”
看他这模样也成不了什麽气候,他也懒得杀一名阉人污了自己的手,若他能乖乖配合自己,便是绕了他一命也罢。
罗坤闻言抬起头,迟疑的看著昭苍天。
“……真的吗?”
一旁的澜空点头,在他身旁坐下。
“你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我们自然会放你离去。”
真是没有想到,这「奸邪宦官」竟是这样的一个少年,实在跟他预想相差太远,令他都无法对他狠下心来。
“嗯,我说,我说……”
罗坤点点头,眼前这名清俊的男子面上的神情令他心安了许多,反正这件事一开始自己就不大乐意的,说出来也所谓了。
“就从先帝驾崩之事说起!”
昭苍天看著与罗坤过於贴近的澜空,表情有些不悦。
而罗坤倒是倒是在澜空的安抚下缓下了心神,开始述说起事因情果。
“先帝驾崩其实不是外头所传的偶感风寒,而是……”
“而是太後下毒致死。”昭苍天冷冷接口,想起那个恶毒的女人。
罗坤惊异,“太子知道了?!”
“嗯,所以,若你敢有半句虚言,我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罗坤点点头,把视线转到一旁的澜空面上,似乎是看著他会自在点。
“刘太後还是皇後时,对我很好的,她常说如果他儿子若是没死,也就像我这麽大了……”
昭苍天眼色一暗,没有接口。
“开始我不懂她为何这麽说,太子殿下不是还在麽……。一直到先帝驾崩那晚,她才告诉我,是她下的药,她早就想这麽做了。”
罗坤眼神迷离,似是陷进了往事的回忆里。
“……我当时壮起胆子问她是何缘故,她便跟我提起一件往事……”
“……当年先帝选後,便有刘氏,王氏二妃相争。刘氏便是当今的刘太後,当时朝中左相,禁军统领皆是刘家人,刘氏呼声最高。然而先帝最为宠爱的却是民女出身的王氏……”
“……恰逢当时二妃都有了身孕,先帝便下旨,谁先诞下龙子便立谁为後。此言看似公平,实是偏袒王氏,因为太医诊出王氏的产期要比刘氏早几天,刘家知道了这件事後,就暗中安插了产婆,命其在王氏诞子时无论男女,一律母子皆除……”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王氏果然难产而死,龙子胎死腹中,皇後之位再无悬念……”
当年的真相缓缓道出,宛若一颗沈寂多年的毒瘤被突然割开,各种秘辛惨不忍睹。昭苍天但听不语,拳头紧握,指节发白。澜空见状,悠悠起身,拉过他的拳头包覆在自己掌心里。
“……然而,时隔多年,在王氏忌辰那日,先帝到祖庙浮貊灵,不自觉的讲出了真相。却被一名刘氏的心腹听了去,便将原话转告刘氏,刘氏震惊……”
“……原来,当日先帝也早有防备,虽自知保不住王氏,却留下了王氏的儿子,胎儿其实得以剖腹顺利产出……”
“……刘氏所生的儿子早被先帝命人换走,在送往密院的途中不幸夭折,而刘氏抚养的其实一直都是王氏的儿子……也就是……太子殿下……”
听到此处,昭苍天仍然面无表情,可战栗的身躯,令澜空明白他的悸痛,更是搂住他的手臂收紧几分。
“……之後,刘氏欲报亡子之恨,开始著手复仇计划,与刘全一道,谋害了先帝,後将平王扶上帝位……”
平王是刘太後与昭明帝另一子嗣,尚且年幼。
“为何她报仇要等这麽多年?又为何与你,与瑞王扯上干系?”澜空问出昭苍天心中的疑惑。
“……谋害先帝,乃是需要时机,先帝身边的影卫即便是刘全也有所忌惮,至於我……太後说我就如他半子,让我做个「摄政王」也算对我恩赐。我其实对那什麽「摄政王」并无兴趣,我只想伴在刘全身侧,只要他高兴,我自然是什麽都愿意去做的……”
澜空闻言叹口气,又是情爱纠葛啊,凡人谁能免俗?
“那瑞王是怎麽回事?”
“……瑞王……”
说道瑞王,罗坤的面上忽然出现一丝愤恨。
“……那瑞王竟恬不知耻勾引了我的刘全,还让我日日到那瑞王府和他们媾和,我甚是不愿,可又奈何刘全不得,就这麽牵扯上了……我便是也不知那瑞王打的什麽主意,竟也对宫中此等大事不闻不问,只管寻欢作乐……”
这笨蛋!澜空忍不住暗骂。
瑞王哪是不闻不问,摆明了趁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他这般单纯竟是看不出来。
眼下看来,整件事是水落石出了,还真是错综复杂,纠葛莫名。
昭苍天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澜空从背後圈住了自己,自己也愣是没有反抗,便觉不自在,连忙推开了他的身躯,没留意澜空眼神顿时一黯。
“你走吧。”看著地上也同样迷茫的人,昭苍天也同情起他来,毕竟他只也算是一颗无奈的棋子,“你我相遇之事切莫告诉他人。”
罗坤缓缓的爬起身,点点头,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
“太子殿下……我知你早晚是要重夺皇城的,我也不在乎什麽钱财权位,只是求你看在我方才坦诚相告的份上,答应我一件事好麽?”
“什麽事?”
“他日你重登大宝,请绕我和刘全一条性命,哪怕是发配边疆,也不要把他和我分开……,好麽?”
昭苍天面色复杂的看著他,真不知这二人曾有什麽爱恨纠葛,竟让他情深至此。
“嗯,我答应你。”
“罗坤谢太子大恩。”说罢跪身连磕三个响头。
“那我就先走了,若太子攻城之时,我必会暗中相助的。”
昭苍天点点头,罗坤便转身走了。
“澜空。”
昭苍天转头正视澜空,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即刻发讯,命众将领率四旗大军齐聚京城西郊,等我下令便出兵攻城!清算的时机到了。”
澜空点点头,无奈的看著这张满是无情的面孔,忽然觉得昭苍天与他有种越走越远的错觉。
第六章
第六章
公元前 474年,大昭王朝前太子「昭苍天」从柳善关发兵,直取大昭都城「永德」。
大军攻至皇城时,忽然有人暗启侧门,狮旗大军斜插而入,与黑旗里应外合,仅用一炷香的光景便攻陷了整个固若金汤的皇城。
攻城同时,昭苍天亲帅龙旗与鹰旗直抵瑞王府,将府院包了个严严实实,而後弓箭手点燃火羽箭尽数射入院内,只听得哀嚎阵阵,腐臭冲天,六千明旗将士全数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随後,昭苍天命大军驻守外城,只带了众旗统帅和三百精英士兵直达太和殿。
殿内,金磁铺地,斗拱擎天,殿深处白玉雕栏,粉贴彩绘,好一派金碧辉煌,气象万千之势。
只是此刻,原本恢宏宽阔的殿堂内却是冷冷清清,唯有殿深处的龙台上站了几个人,瑞王一干人等,早在殿内等候多时。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正兀自玩著手中的琉璃球,瑞王在一边逗弄著他。罗坤面色哀戚的跪在一旁,脖子上架著一把三尺长刀,持刀之人赫然是刘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