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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脸色瞬间沉下,“他或许是我的老板,但绝不会是我的父亲。”坚定徐缓的嗓音森冷不带感情,挑起了白心雅的注意。
“你很……不喜欢那老头?”她小心的问。
“无关乎喜不喜欢,”他倒也不隐瞒,口气坚决,“我痛恨他。”
也许是想到她跟“他”之间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关联,所以他不愿意向她隐瞒这点,自然而然就将内心的感觉全吐了出来。
“喔?”白心雅突然双眸一亮,“来来来,贺小弟,我欣赏你,别急着走嘛,跟姐姐再多聊聊。”她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又拨了分机要百合再送些茶点进来。
想不到这小弟也颇有个性的呢。不错。
贺任古怪的看着她,虽然搞不懂她为了什么突然对自己态度大转,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
百合又拿了几盘荼点和一壶红茶进来,也帮他们各自在杯内倒上茶,才退出去。浪漫★小说制作室★
白心雅亲切异常的招呼他,“吃呀,先吃点东西,然后说些你的事情给姐姐听……等一下,你还是学听雨她们叫我嫂子好了,听来也比较顺耳。”她兀自决定了自己的辈分。
“呃,白小姐──”
“叫嫂子。”她眼一瞪。
贺任瑟缩一下,脱口而出,“嫂……嫂子。”好可怕的女人,变脸的速度像翻书一样快,她真的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博宇总裁?不会是冒充的吧?他怀疑的暗想。
“嗯,好乖。快,说些你的事给我听,你不是十四岁那年就逃出家门了吗?怎么现在又回到那老头脚下了?”一脸的兴致勃勃,她最爱听豪门秘辛了。
听见她的问话,他又愣了下,“你怎么──”是“他”说的吗?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快说吧,我对于这种八卦最感兴趣了。”哈,其实她对于八卦话题最不屑了,不过一想到这是那死老头家的丑闻,浪费点时间听来笑笑也好。哼,竟然还想“赎”回她的男人?真是不知死活!
贺任困惑的看着她,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
她两眼一翻,真是懂得吊人胃口。就这点跟游云一模一样。
“有话快说。”她摆摆手。
“呃……就是……他……”
“不要结巴!”她不耐烦的吼。
“大哥过得好不好?”他口齿清晰且快速的说完,然后懊恼的别过脸去盯着墙上的水墨画,专心“欣赏”着。
白心雅双眉一扬,“谁是你大哥?我不认识。”贺小弟不好意思了呢,哈,真想叫游云也来看看,人家是多么“清纯”、“好玩”啊,才不像他脸皮厚得子弹都打不穿。
他又转回头来瞪她,“我是说,大……呃,贺云他……这些年过得……怎……怎么样?”声音愈来愈迟疑,愈来愈结巴,直到讲完整句话时,他突然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天,他这是在做什么?
“对不起,让你看了笑话,是我失态了。”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我该走了,谢谢你的招待。”
也不等她回应,他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咦……才这样他就放弃啦?
“喂,我说贺小弟。”白心雅好笑的叫住他。“都让你叫我一声『嫂子』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的男人是你那位哥哥吗?还是你忘了『嫂子』这个专有名词是用来称呼兄长的老婆用的?要是这样,那我劝你最好再回去念念小学,跟老师复习一下基本常识。”
贺任脚步停了下,随即兴奋的转过头来,“我只有一位哥哥。”
她满不在乎的撇撇嘴,“我是不知道那老头在外面有没有私生子啦。不过游云似乎是他名下唯『二』承认的儿子之一。”
“游云?他现在妀名叫游云吗?他好不好?现在在做什么?生活有什么问题?你是他女朋友吗?认识多久了?你们怎么认识的?他现在住在哪里?你们有小孩了吗?”他激动的回到位子上抓着她的手问个没完。他十三岁离家后就没见过大哥了,直到被抓了回来时,怎么都没想到面对的竟是大姐和大哥两人并列的墓碑。
“贺小弟,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哇勒,我还连小孩都蹦出来了咧!他不认为应该先搞清楚他们结婚了没有吗?凡事总要有个先后嘛,其是……
以为自己不受她的信任,贺任急急的保证,“你先告诉我他到底好不好,我不会跟那老头说的,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也好,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好不好,要我不再追查他的事也没关系,我甚至可以暗中阻止贺氏的动作——”
“停。”天,她听得快头昏脑胀了。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冷静沉稳的家伙,他现在这样简直像个吵着要买玩具的小男生。
他闭嘴,无助的看着地。那一脸恳求的神情让她觉得自己正在欺负一个无辜的小孩。唉!
拍拍他的脸,白心雅顺便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歪着头想了想。
“啊,对了,你在这边坐一下。”
“我──”
“叫你坐着你是没听到吗?”她瞪眼。
“好。”他坐着不敢再乱动,但是两道渴求的目光则跟紧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她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按了几个键。
“喂,断水吗?我是白心雅……对,你好……我有急事要找游云,你知道要怎么联络他……嗯……嗯……啊?要问东季绘?还有密码才能转过去……我怎么会知道……啊?那要等到西元几年才找得到人……喔,你可以直接帮我转到他的手机呀?好哇,麻烦你啰……”
她拿着正拨放出“少女的祈祷”转接音乐的话筒等待着,贺任则用一双绽放出万般期待的眼神盯着她不放……啊,好像百合家那只黏人的小狗,白心雅在心里偷笑。
“喂?是,我是白心雅,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啊,你知道他来找我?”她瞄了下贺任,“哈,难怪游云总说你最大的乐趣就是让别人没有秘密……嗯,对……那么他呢……喔,好,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啰!”她笑了下,“还有要恭喜你,不花一毛钱就拿到了那块土地……别闹了,为什么要怕你抢了我的生意?我背后有游云撑着呢,大不了要他去扁你一顿,哈……呵呵,拜,下次见。”
她笑着挂了电话,走到他身边坐下。
“好啦,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有两个钟头,我们还可以聊聊你这几年的生活什么的,然后晚上到我家去吃顿饭,顺便介绍你嫂子我的男人给你认识。”
她朝他神秘的眨眨眼。
大哥真的会来吗?
他就这样跑来真的适当吗?
大哥会不会不想见他?
贺任站在玄关处,迟迟不知该不该进去?但是白心雅都已经丢下他这个客人自己进到屋内了,他只得开口喊:“白小──”
屋内随即丢出一句,“叫嫂子。”
“嫂子。”他有些不自在的修正称呼。对于这个平空出现的嫂子,他实在没辙。
白心雅又从屋内不客气的喊出来,“你站在门口睡着啦?还不快进来帮我摆摆碗筷什么的,你还真以为我请你来当大爷?”
听她这么说,他也只好脱了鞋进屋了。
一进到客厅,就见她正专心的整理插在瓷瓶中的紫藤花,一大把盛开的紫藤花乱中有序的摆放在瓶中,既典雅又带点活泼的感觉。
她手上正忙,随口朝他使唤着,“外套挂在架子上,行李随便放就好,然后洗个手,去把碗橱里的碗筷拿出来摆好。”她是嫂子嘛,要“晚辈”去帮她服务是天经地义。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贺任应了声,无奈的进到厨房里寻找碗筷的综迹。
白心雅瞄到他一脸无法抵抗又无奈的表情,忍不住噗哧一笑。
一双手臂无声无息的由后方搂上她的腰儿,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畔,教她颤了下。
“在高兴什么?因为我来了吗?”游云在她耳下一啄,她则笑着躲开。
“啊……不要啦,好痒喔……呵呵……别这样啦,还有别人在耶!”
她指了指厨房。刚刚她叫得那么大声,贺任八成全听进去了。
“别人?你在玩什么把戏?要介绍我给你家人认识吗?”他不满足的又偷了个吻。干脆抓起她,两个人倒在沙发上,在她脸上轻啄不停,倒是不在乎有人旁听。他以为可能是她的家人或是闺中密友之类的,完全不避嫌。
“我的家人?NO、NO、NO,”白心雅朝他摇摇食指,嘿嘿一笑,“你不觉得应该先介绍你的家人给我认识?”暗示的朝他挤眉弄眼。
“我的家人?”游云抚着她的脸,语气不解,“不是为你们介绍过了吗?缯、听雨、舞——”
她笑得狡黠,出声打断他,“还有啊,你忘啦?”
“嗯?”
眼神往旁一丢,游云顺着她的暗示转头看过去,贺任正站在厨房门口大张着嘴,动也不动的瞪着他们。
“小任?”
“大……大哥?”他试探的唤着,内心是狂喜又不安,不敢置信自己的幸运,但又怕会认错了人。他是大哥……对吧?虽然他半覆着面,但是那脸型和声音,还有叫唤他的小名,都跟印象中的大哥一样。
“你长大了,小任。今年二十五岁了吧?”游云欣慰的说,“我记得你离家时,还只是个瘦巴巴的小男孩。”叛逆、冲动,甚至像个小太保似的;没想到现在竟然也像个成熟的大人了。
贺任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眼眶一热。
他是大哥,真的是大哥呀!
白心雅附在游云耳边悄声说道:“我先去弄好你拿来的东西,但是你们别聊太久喔,我等你们一起吃饭。”轻轻挣开他的手臂,她拿起地上的餐篮,带着笑意走进厨房,贴心的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瞧,她呀,可是个体谅情人的好女人喔!
唔……人过,在他们来之前,先偷偷嚐一口菜色,应该不会怎样吧?为了心爱男人的安全,就让她牺牲自己去试毒好啦!而且还听说今天的晚餐是擅长中式小炒的听雨掌厨喔……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贺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抱着游云哭个没完,全无形象可言。
白心雅拿着筷子躲在厨房里一时止不住手,蹲在地上掀着餐篮偷吃的样子同样全无形象可言。好吃,嗯,好吃……
尾声
夜里,白心雅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索性吵醒身边的男人,坏心的也不让他好睡。
“我擅自让你弟来,你不生气吧?”
“生气……”他及时抽回差点又被啃上一口的手腕,苦笑着补充,“怎么敢呢?”幸好反应快,要不然伤口留在这么“显眼易见”的地方,怕不让东季绘那痞子给笑翻了?
为了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尊严,从今天开始他要好好“保护自己”才是。
“哼,算你识相。”白心雅在他身上堆了一些棉被,然后舒服的枕在上头。“那你要怎么处理贺小弟的事?总不好又让他回去过那种水深火热的悲惨生活吧?”
根据贺小弟声泪俱下的说法,当初会同意回家是因为收留他的那一家人因为生意上遭人陷害,面临倒闭破产的危机,他天真的以为可以向家里寻求帮助;却没想到因此让贺老头箝住了弱点,以恩人一家子的前途和性命来威胁他,让他无从反抗的回到家中,卖命工作。
而且恩人一家子里的美丽女儿,还是跟他两情相悦的小恋人呢!
“我跟小任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