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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难过的望著我。
「我没事。」我没事。我笑著,不断重覆同样的话,像要催眠大家也催眠自己。
每隔两、三天就跟不同的男人做爱,金发少年指的交易就是卖身。
「我真的没猜错,你果然很受欢迎,很多客人都很喜欢你耶!」他喜不自胜的算着从客人手上拿到的钞票。「你真的一毛都不要?」
我摇摇头。用自己身体换来的钱,一旦拿了,等於是我心甘情愿出卖身体,太过悲惨的想法我不能承受。
「不过你也太瘦了点吧?原本就不胖了,好像又比前阵子瘦得更厉害。至少饭要好好吃啊!」
以前方朔意每天会来我家做食物,即使吃不下我也会勉强下咽。如今在空荡的屋内,没有食欲,什么都不想吃,恶心感比以前强烈更多,即使只喝了点粥也一吃就吐。
已经瘦到只剩一把骨头,拥抱我的男人却丝毫不减。
这样的身体究竟有什么魅力呢?盯著血管显著的手腕,上面有著昨天造成的捆绑痕迹,我模糊地想。
昨天的客人有特殊癣好,喜欢绑住人的双手後边拿皮带打人边做,我在被鞭打的情况下晕了过去,醒过来时他已经不在,反而是金发少年坐在一旁。
『抱歉,我不知道那家伙是个变态,居然喜欢玩这种花样,而且一看闯了祸就打电话给我後自己溜走,这种烂人我以後不会接了!』
他气愤的说。
其实我无所谓,不论是鞭打或捆绑又有什么差别?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泄欲。我虽然晕了过去,从身上传来的痛觉只是隐隐发疼,不如想像中严重。还是我的感觉变迟钝了?
「小恒……小恒!」
叫唤声拉回我的思绪,我将捆绑刻痕藏在袖子下,抬起头,班上的男同学微皱起眉看我。
「怎么了?」
「要开始朝会了……比起这个,你不要紧吧?脸色好苍白,还是请病假回去休息算了。」
「没关系,我没事。」看来他没发现我手上的痕迹。我牵动嘴角说。
「真的下要紧吗?我看朝会就别去了。」
「没关系。」也许能在朝会上看到方朔意。如今的我只能在学校偶尔见到他的身影,这也是我无论多疲累都不会请假的原因。
站起身,眼前却一片空白,天地在旋转,我似浮在水中,只有同学的叫声从水面上传来。
等我清醒的时候,人躺在保健室的病床上。
「你醒了?」保健室的女老师放下看到一半的书,起身从药柜中拿出一袋药包,倒了杯水走到我身边。「你有些发烧,把这包退烧药吃下,觉得好点了就回家休息吧。我已经跟你的导师说过了。」
「我没事……」刚开了口,女老师就瞪我一眼。「快喝,然後回家去休息,我不允许病人到处乱跑!如果让我看到你在你家床上以外的地方出现,等你病好我就给你打针!」
我愣了愣,老师的语气不像开玩笑,我接过水和药,一口气喝下。
退烧药有引人睡眠作用,我回到家中,难得没有把药吐出来,只有头脑昏沉沉地,我进到房间,没多久便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重重的敲击声和人声飘荡四周,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好一阵子才理解到震动耳膜的是敲门和喊叫声。
费力的下楼,才察觉室内室外一片漆黑,早过了半夜。开起灯,打开大门,意外的发现门外竟是方朔意。
他喝了不少酒,血红著眼进门,那眼神令我心惊,我赶紧退开让他进来,没想到他关上门後倒在我身上,熟悉的体味和酒气相混,我一瞬失神。
方朔意就著困难的姿势拉著我走到客房,然後压著我倒在床上。
「你这混帐……!」
骂了我一句,他开始扯著我的衣服,我听见扣子拉断的声音,不由茫然。
他不是已经倦了我吗?觉得我很肮脏,连碰都不想碰我,在学校和我视线相对也冷冷移开,我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有被他拥抱的时刻。
感觉到身上的人温热的体温,我迷乱了思绪。他在生气,很明显的。也许今天会被狠狠的殴打,我该觉得害怕,却又感到一丝欣喜。
因为他喝醉了酒才来找我,等他清醒後一定会後悔不已,这次也许真的是最後一次与他相拥。我悲哀又幸福的感受著他的气息,闭上眼,只想牢记这一刻。
突然身上的人没有动静,正觉得奇怪时,听到方朔意压抑的低嗓。
「这些是……他们……?!」
疑惑的睁开眼,朝他的视线看去,看见布满在自己身上一条又一条丑恶的鞭痕,顿时羞傀。
好难看,这么丑陋的身躯,方朔意一定兴致全无了吧。
我拉过一旁的被子,想遮盖住如此肮脏的身体。
方朔意反而拉过我的手,按在一旁,另一手用力打在我身旁的床头上,将脸靠在我的肩膀。
「可恶……!为什么……?!」他大叫,语调满是挣扎。「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痛苦……!」
感觉到温暖的水滴在我的皮肤上,我不免一愣。
方朔意居然哭了?
「为什么要让我如此恨你!……」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伤痕累累的绝望。
他还在痛苦吗?即使不断对我展开报复还是无法减轻他的自责?
「我的存在……令你感到痛苦吗?」
我看著似寻求母亲怀抱依在我身上的方朔意,轻轻地问。
「每次一看到你,我就快要发狂!你害死我的女友!让我的人生变得乱七八糟!我恨不得杀
了你!」
他抬头恨恨的回视著我。
我连眨眼都舍不得,直看著眼前深爱的男人。
「……如果我不在了,你就能幸福了吧。」某种解脱的预感涌上。
「你消失吧!消失在我面前!只要不再见到你,我就不会如此难过不堪!」
是啊,这就是答案了。我怎么会到现在才明白呢?
也许是我内心深处还怀著一丝渴望,总有一天,能得到他的原谅,所以我活著,等待那一点希望。
真是天真又可笑。
不过现在还不晚,我终於了解该怎么做了。
「嗯,我知道了。」
强烈的幸福感包围了我,忍不住微笑落下欣喜的泪水。
只要我消失了,他就不会痛苦。只要我消失了,他就能安稳过日。
我不再奢求他的原谅,只请他、请他忘了我。
然後,幸福的过日吧。
我轻轻的拥住这个让我心疼又怜惜的男人,将他的温度深深的记在脑海中,彷若交换著甜蜜的爱语。
※※※※※
淋过浴後,回到客房时,床上空无一人,我转头探向四周,没有动静,方朔意已经离开。
望著冷清的床铺,我不由自主走上前坐在床边,抚摸著刚才男人躺在床上的位置。这么说来,没有性行为的相拥过夜,还是第一次。而且做了那么多次爱,他从没碰过我的唇。
我看著刚才方朔意枕著的地方,低下头,缓缓靠近,在被单上柔柔的亲吻。上面已无余温,只有冰冷的触感回应著我。
走回楼上的房间,选了一套乾净的毛衣。打算套进头顶时想到其实换了也没有意义,边想还是穿上了它。
今天的晴空如夏日般高朗,窗口可见几名主妇提著袋子在巷口愉快的聊天,小孩们从一旁追打闹著跑过,一个妈妈佯装生气的要小孩们安静。
我坐在书桌前,看著那些孩子们就像回到童年和方朔意打打闹闹的时光。多么美好的时光。却因为我的情不自禁,破坏了它。
不禁回想起,跟方朔意和观禾芹约好一起吃饭的那天下午。
那天照著约定时间来到方朔意家,叫了几声无人回应,我打开没上锁的大门,看到他坐早客厅沙发上睡觉,一本摊开的杂志半挂在大腿旁。
不由得笑了。
平时成熟的外表,一旦睡著却还留著几分末脱的稚气。
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睡脸,但不知为何,那天突然有种难耐的冲动。
注视著他菱角有型的唇办,缓缓靠近他的脸庞,我轻轻闭上眼。
还未碰到他的唇,抽气声让我立刻张眼。
一股不好的预感闪过脑海,我抽回身,转头一看,观禾芹站在厨房的入口,惊愕地看著我。
没有想到她居然比我先到,我也震惊的回望著她。
时间仿佛变得漫长,我们两个对望著,一句话也没说。
我想讲些什么,但头脑混乱一片,还想不到可以搪塞过去的藉口,方朔意醒了过来。
「小恒你来啦。」
不明白我们之间的暗流波动,方朔意笑著从沙发上起身。
「先到我房间去吧,我跟我们班的借了一块CD,听说最近很流行呢。」
方朔意带领我们到他的房间,我跟在观禾芹身後不敢抬头,她也不曾回身看我。三人盘坐在地板上听那张LD,我心思绪乱的不知道放出的音乐究竟悦不悦耳,我想她也是一样。
最後一首歌流泄在室内时,门外传来邮差按门铃大喊著:「挂号。」
方朔意站起身,走到楼下去。
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不敢看她的脸,沉默回绕在我们之间,直到歌曲结束。
然後,她开口了。
「你喜欢他对吧?」
空气瞬间冻结。
「你喜欢阿意对吧!」
感觉到血液像被快速抽空,连指尖都变得冰冷;而心脏却犹如被电击一般的猛烈跳动。
抬头一看,她的脸色因为过度僵硬而显得扭曲,我从来不知道,一直温柔可人的她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努力掩饰自己的动摇,我刻意露出笑容,想带过这个话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请你别装傻了!」
她立刻打断了我的话。
「你敢说你刚刚的举动只是个误会?!你不是想吻他?!就算你现在不承认,但是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她眼神犀利的盯著我。
「我前一阵子就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你的条件那么好,却一直不交女朋友?我介绍朋友给你,你都说没兴趣!而且你看阿意的眼神一点都不普通!我还一直跟自己说是我自己想太多,原来你真的是……没想到你一直是用那么奇怪的感情在看著阿意!你太变态了!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的脑袋!」
她带刺的话让我从原本的震惊转为气愤。就算我对自己的感情觉得不堪,但也轮不到拥有可以大声对喜欢的人诉说爱意的她来说这种话。
她能理解每天面对著喜欢的人却不能告诉他自己心意的痛苦吗?
她能体会看著他交了女朋友却还得笑著说恭喜的心酸吗?
她能明白在他用著满是幸福的表情说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却只能一旁任由心中滴著血,然後用著毫不在意的语调附合著他说笑的无奈吗?
只因为他是男人!
而她是女人,我是男人!
所以我就没有资格拥有幸福?
她凭什么!凭什么来判定我的罪!
「对!我是喜欢他!那又怎样?」为了不在观禾芹的面前示弱,我刻意挑高了眉,轻蔑的回道。
「你……!」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回答的这么乾脆,或是这么不在乎的语气惹恼了她,她胀红著脸说不出话来。
然後好一阵子,她才抖著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