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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绮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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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喷,怕你站得脚酸,我特地送轮椅给你耶。”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说Ron啊,你好歹也看在我舍身救你一命的份上对我客气点嘛!”
  “做人家手下的,舍命救主子本来就是应该的。”
  败给他了。把这种话讲得这么理所当然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只能怪自己倒霉,碰到这种上司。
  J跳下轮椅,懒得跟他交战。“坐不坐随便你,我先走了。”还是先溜回洛杉肌打报告的好,相信雷特纳先生对这份报告会很有兴趣才是。
  “哦,对了。”J突然想起一件事。“雷特纳先生要我转告你一件事。”走之前气气他也爽。
  “快说!”
  真烦人!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对裴夜小姐不要太逾越,分寸要拿捏好。”
  “给我滚!”Ron气得忘了自己还在医院里,这家伙愈来愈不晓得尊重他了肝马上给我滚回洛杉矾!“
  J吐吐舌。“滚就滚。”
  走廊上再度只剩Ron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等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裴夜!”他走七前,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笑着迎向她。“你——”笑容敛回,Ron眯起眼审视她。“你怎么了?”是他看错了吧?他竟然看到她红着眼睛。
  裴夜会哭!“他从来没想过她哭。打自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看见她流过一满眼泪、如今地却看到一个明显的是哭红了眼睛、红了鼻头的裴夜!
  裴夜没料到自己一出来会看到熟人,毫无预警地让他看见自己的丑态,刹那间,她想不出有什么活好说。
  这时的Ron反倒变得比她还未得沉静,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她一回,“你和他——-”看她的模样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记忆中的裴夜总是那么的冷静自持。感情这回事果然像额未定时的炸弹,让人不知道它会何时引爆、引爆后又会造成什么后果。
  “你——”
  Ron苦笑了一下,用手爬梳过自己的头发叹口气,摊开双臂。“哭吧,难得你有想哭的时候,我不介意肩膀借你靠。”他还是没办法对她凶。这样也好,断了他那一份乱七八糟、自己也理不出什么个道理来的感情。
  这时候的她再也禁不住,脆弱地奔进他怀里,将脸压贴在他胸口。
  望向窗外,一轮明月亮洁的高挂天空。
  真讽刺。Ron抿嘴,酸涩地想着。
  “冷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啊——-”头等病房内,负责管冷玦更换绷带的护士小姐躲在墙角,神色惊慌得几乎要哭了出来。“拜托你冷静一点,啊——”她蹲下身,躲过差一点就砸到自己的热水瓶,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下来。
  冷玦摸索着床垫,只手撑着床沿下床,再一次为自己的短暂失明觉得懊恼。
  “冷……冷先生……”
  铿!花瓶砸落在她脚边,护十赶紧收声。
  “冷玦!”
  正在巡房的腾青云听见房内的嘈杂,连忙冲进来喝止。
  冷玦停住摔出铁椅的动作,颓然坐在床沿。“把裴夜找回来。”
  腾青云点头示意护士小姐先离开,自己则走向方才像团暴风似发飘的冷玦。
  “你搞什么!”曾几何时见他如此无的放矢过?难道一个女人真的就能改变整个世界?冷玦未免太没出息!
  冷玦调整自己的呼吸,平缓太过激动的火气。“我要裴夜。”她竟然离开他?在他们关系丕变之后离开他!
  病房的门再一次打开,露出裴夜莫名所以的脸。
  “这里发生什么事?”
  怎么乱成一团?
  “裴夜?”
  她没走!冷决当场促成呆子。
  “白痴。”腾青云低声啤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后踏步打算离开。经过裴夜身边时,将口袋里一卷绷带交给她。“包扎。”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夜重新关上门,望了满室的凌乱一眼,视线才回到他身上。“发生什么事让你动怒?”
  “过来!”冷玦漫无方向地勾勾手指,口气十分不悦。
  裴夜依言靠近他,当她的手碰触到他的指头时立刻被他拉进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怎么了?”
  莫名其妙被搂在怀里,裴夜压下止不住的悸动,轻声问道。
  被他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好烫……昨天那一幕冷不防在她脑海里重演。
  “我以为你走了……”拥着她,他才知道自己要她要得有多渴切,昨天的事不只她一个人受震撼,他亦有同感。“像裴月一样,离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要定她了,不是因为她像裴月,事实上她一点也不像!要定她,因为她是他现在、未来,唯一能接受、能让他心甘情愿为她死的女人,这样的感情不言而明——她让他动了心,再一次的陷下去。
  裴月——这个名字如今对她来说是个打击。是个提醒她自己所犯下的错的关键词,她痛楚的表情立现,但是身边的人看不见。
  “我——”咳了咳,她苦涩地接口:“我怎么会?”是啊,她不会,至少在他的手术还没有功。眼睛还没有复明之前她不会。
  “不要离开我,听到没有!”冷玦像小孩子似地提出要求。“没有你,什么都没有意义。”这是真心话,也是依他的性格所能做出最最切合他的心意的表白。
  曾经,他对裴月说过这句话,但是同样的一句话,现在的他说出口却觉得比十年前说的时候还觉得紧张。难度更高——这是不是表示裴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然凌驾了裴月?一颗冰封的心开始融化,重新完好的交到裴夜手上?
  她几乎要为他这一句话动容了,好想点头答应一辈子都不离开他,好想就这样糊里糊涂接受他并放纵自己;但是她的理智远远比感情强上数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这句话是对着裴月说的,不是对她——好像,当理智凌驾于感情之上的时候,她要怎么回应他的话?
  “裴夜?”
  冷玦收了收横亘在她腰上的手臂,拉回她的注意力。
  “我帮你换绷带。”
  她抽身挣脱他的怀抱,不得已,只好顾左右而言它。
  “裴夜!”冷玦拉回她,强势的命令口气终于又出现。“说!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
  她是纯粹敷衍,口气明显得连冷玦都听得出来,气得他不知道该推开她将她大骂一顿,还是该再一次将自己的心意掏出来让她再看一次。
  最后,他选择吻上她的唇,在唇舌交缠间任由情欲撩绕彼此,最好是将两人焚烧殆尽,好让他无法思考,思考她这一活敷衍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他隐约地明白自己不会喜欢深思后的结果。
  裴夜只能任由他去,池不愿深思问题的结果,她亦不想面对自己做出的决定,只想暂时的,只是暂时的……假想冷玦爱的人是她,不是裴月。
  即使春梦注定了无痕,她也要强留下些许的记忆,好在未来没有他的每一天,细细回想着曾有过的短暂甜蜜。
  谁教是她先陷下去的呢?这其中的酸酸涩涩也只能由自己承担了。
  三天后,就要动手术了。
  只剩三天……
  腾青云小心翼翼地剪开在冷玦头上的纱布,一圈一圈地解下。“慢慢张开。”
  冷玦依言而做,光线透进微睁的双眼,刺得他又闭了起来;过一会儿才又试着慢慢张开。
  隐隐约约的光线射入他眼睛,牵动后脑的些微疼痛,起初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白亮,不久后,一片的白亮透出三三两两若有似无的黑影,之后黑影渐渐明确的立在眼前,到了最后,黑影化成再熟识也不过的脸孔。
  “怎么样?”亚治倾身向前问道。“看得见吗?”
  冷玦按住微疼的额头,重重眨了一次服,看到的脸孔更清晰。腾青云、亚治和一些护士小姐都站在他的面前,唯独她——没有。
  还是留不住吗?他在心里自问。
  冰冷,再次封住他的心,锁住原本已重新燃烧的热情。
  第十章
  二年后
  “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幸福,失去一次可以称做遗憾,再失去一次就叫做白痴?”亚治跷起长腿,双手交叉横置胸前。“虽然不想对自己的好朋友这么说,但是冷玦,你真的是白痴。”
  坐在人家的地头上,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指着主人骂,看来亚治的胆子不小。
  “闭上你的嘴,亚治。”冷玦背对他,凝视着窗外。
  “你知不知道,依照你什么事都不管的个性来说,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几乎是让你的生活大乱、情绪大坏的女人只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冷玦回头,微微扬起唇角。
  “你爱她。”亚治以温和的笑脸看着他。
  他的话像电击,触动冷玦。心坎最深的一部分,威力之强让他痛得不得不以漠然的表情掩饰这份悸动。
  “还人去找她吗?  亚治叹了口气。他哪会看不出冷玦的反应是什么,都两年了,就算真的是气裴夜的不告而别,也不应该气这么久吧?男人的气度应该宽宏些才是,
  两年前,当冷玦知道裴夜离开台湾时候,他原本以为冷玦会马上追去的。结果他只是回冰室守在裴月身边一个晚上,之后就过着和从前一样的杀手生涯,仿佛裴夜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那时候他无法揣测这个兄弟的心思,心里直猜想,难道他真的只是把裴夜当成是裴月的替身?
  但是这个想法没多久就让冷决自己给推翻了,他难得的酒醉中梦呓的名字是裴夜而不是裴月,不过恐怕这件事他自己并不知道吧!
  但是,为什么不查找她呢?就算她是BSL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说到这里,又是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一谁想得到她和Ron  皆来自美国第一大黑道组织,而且‘还是四堂八部十二分支之一——“雷”组织的常理人。但是,那又何妨?
  “过去的事就该让它过去,每个人都该有学会遗忘的本事。去找她。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你还想当个人的活。”这两年的时间里,冷玦比以前更封闭,差一点就连他这个朋友都断绝音讯!这种转变美不知道是在惩罚他自己,还是在处罚他们这些旁人,
  “你管太多了。”他找不找她管亚治什么事。“回去,我不想听你这些闲话”
  “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呀!他的苦口婆心果然还是被当成驴肝肺。”不听老人言,吃亏的可是你自己,难道你还学不乖?“
  “我的事不用你管。”嘴硬的人通常都和顽固脱离不了关系,十分嘴硬的冷玦自然也拥有顽固的性情。
  “算了,你听得进去也好,听介进去也罢;反正吃亏后悔的人是你不是我。”‘悠然摊摊双手站起身,亚治想起今天来找他最主要的目的。“’呐,这是~直被你关在心里的人要我给你的。”他指着裹着白布的面对他说道。
  冷玦一言不发地走近他,拿起他放在做桌上的画。拆开白布,泛着浅笑的裴月立时飞跃于眼前,他震惊的看向送画来的亚治。
  “不要怪我这么久才拿给你,当初裴月说她怕如果自己比你先死,你会活得很痛苦,所以她瞒着你去画了张像,说如果你能再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就烧了这张画;如果不,就把画交给你,表示她会陪你一辈子。”
  说来也好笑,这画完成后的第四天就是发生事情的那个晚上,似乎裴月自己就有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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