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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恒稍作迟疑也就没再客气,神情透着明显的灰败。
刑善自然察觉到了,不禁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苦笑了一下,“林乾中午又没吃东西!”
“早上不挺好的吗?”惊疑的问,“中午又吐了?”
看着他落寞的点头,又道:“医生有说什么吗?”
迟疑了几秒,“很大原因是受情绪影响!”
情绪?刑善不禁抿唇,看林乾的样子情绪起伏似乎并不大呀!
推门进去,林乾正靠坐在床头,眼睛悠远的看着窗外,身上依旧是干净的病服,额前的头发微微有些湿润,显然是刚做过清洁。
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见刑善眼中有什么一闪,随之又立马恢复平静,快速的令人丝毫未觉。
刑善缓步走进去,笑看着他,“肚子饿了吗?”
他瞟了眼她手上的东西,淡道:“还好!”
“那先吃点看!”以他的情况应该少吃多餐,中午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虚弱的胃应该也缓和过来了。
打开瓶子倒出一点点,白色的米粥零星的散布着肉糜,味道很清淡,闻起来并不让人觉得反感。
她依着早上的
步骤喂给他,心中还是有些紧张,动作不熟练是其一,更重要的还是怕他有反应。
幸好碗快见底的时候他依旧神色如常,且隐隐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欣慰,若能一直这样下去恢复起来应该会很快,长辈们也能放心了。
林远恒则面色复杂的站在一旁看着,突然响起医生今天对自己说的话,难道真是那样?
那么是否该找刑善谈谈呢?
于是回去的时候特意把她叫了出来。
刑善跟着他到走廊随手关好门,才问:“林叔,把我叫出来干嘛?”
林远恒指了指边上的椅子,“我们坐着聊!”
“刑善,我记得以前你就爱粘着林乾那小子,对吧?”
“啊!”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会前前后后跟着他跑不管对方怎么赶都没用,记得有几次林远恒看不过去他的嚣张还特意训斥过,当时自己怎么说来着?
林叔,以后我要给你做媳妇的,咱们自己人,没事!
此刻想来真是够丢人!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人老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回想以前的事,林乾太要强喜欢和自己较劲,也因为这个性子让自己和你都吃了不少苦!”
他看着刑善笑了笑,昏暗下的神色有些朦胧和沧桑,“医生说他会有中午的状况也可能和喂食的人有关,本觉得不可能听听过也就算了,现在一看也由不得我不信!”
若这次是意外那么联想之前呢?住院到现在一次都没顺利进食过,偏偏刑善回来就改善了?最主要的是他自己的顺从和配合,之所谓巧合是不经意发生的,若屡次如此又何来巧合?
“刑善,你是喜欢林乾的吧!”慈爱的目光中带着自认为的了然。
刑善僵在当场,听他说医生的话时已经有些难以接受,她无法面对自己对林乾的所产生的影响,因为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没了任何意义,更何况他会变得如此狼狈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原因,这不仅仅让自己感到愧疚还有一种难以述说的沉重负担。
而他最后的一句话又要让自己如何去辩解,林远恒必定是满怀希望开口的,面对自己的父亲或许可以理直气壮的否认拒绝,可对着眼前这位爱子如命的男人又能怎么办?
刑善顿时陷入了两难,有些东西自己心里很清楚,可要让别人也如此清醒却很难,某些时刻还会变的很残忍。
她现在几乎不敢去想若自己摇了头,林远恒会如何?有一天自己毅然决然的放手离开,躺在里面的林乾又会如何?
可难道要违心的去承认承诺吗?她做不到,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同时也是对他们的不负责!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应让林远恒显露浅显的诧异,后随着沉默时间的延长慢慢变成不敢置信。
毕竟刑善对林乾的态度从以前他们就是看在眼里的,因此近乎于理所当然的将他们俩看做一对,尽管林乾总表现的很无所谓,可为人父母对自己的儿子多少还是了解的,根本不可能像表面显露的那么淡漠,当然今天的事情也已经充分表明了这一点。
他一直以为这两人都还和以前一样,什么时候……
“刑善?”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径自猜测道:“你和林乾难道吵架了?”
☆、四十
这算吵架吗?
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对上他吃惊的双眸,“林叔,我和林乾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身子明显一震,又细细看了遍刑善无比认真的表情,终于略感失望的垂下了头,苦笑,“是我自以为是了!”
刑善心中一阵难过,林远恒向来疼自己,甚至比刑培山有过之无不及,现在看着他落寞的神色不是不内疚的,可却又想不到能安慰的方法,毕竟他最希望的情景终不可能再实现。
“林叔!”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的袖口,带着满心歉意的叫了他一声。
侧头看向她,顿时笑了,拍拍她的脑袋,“怎么这幅表情?林叔又不怪你!”就算走不到一起,他还是把刑善当女儿看的,这点永远不会变。
听他这样说刑善更难过了,虽不至于掉泪但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对不起!”他的笑一眼就能看出很勉强。
“别道歉,这不怪你!”轻轻的叹了声,“你们的缘分不够罢了!”
就算有那二十多年做基础也还是不够,很多东西不在乎多,却又不能缺一分一毫。
林远恒回家了,刑善只能告诉他自己会尽最大能力来帮助林乾,希望这样能让他心里稍稍舒坦放心点。
——
后来的日子刑善便在医院和家之间两头跑,林乾在她的照料下也没再呕吐过,林远恒看着欣慰的同时偶尔也会显露出惋惜的神色,刑善自动视而不见。
生活便这样平淡的持续着,她没去想以后会怎么样,也不去想以后没了自己的林乾会不会又发病,毕竟把当下活好已经很不容易。
许肖律没再出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以前的情景如幻灯片般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回放,偶尔想着想着就会不经意的笑出声,随之而来的又是漫无尽头的寂寥,她想总会过去的,时间一长就好了。
可有一天的清晨他又突然出现了,一身休闲服风流倜傥的站在小区门口,引得路过的年轻女人都不由侧目,而当事人却犹不自知。
他的精神看起来比那次好了很多,脸色也显得尤为红润,看见自己的时候竟笑的平静而祥和,抬了抬手向她打招呼,“嗨!”
说实话她的心情并不似他的好,有什么东西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仿佛要从胸口蹦跳出来,勃发且带着巨大的破坏力,有种掌握不了的惶恐感。
隐忍着翻飞的情绪,漠然的将视线转向别处,继续往外走,她不想开口说话,也不想去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几乎是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就不算有交集。
许肖律的眼神黯然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然后怡然自得的跟在她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慢慢跟着。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一个字‘磨’,他不信这段时间刑善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感情,现在大家不过是处于热烈矛盾期,时间一长自然会冲淡原本的激烈,也会重新去思考那些忽略掉的细节,更会看见站在背后的自己。
刑善当然不可能了解他的想法,按着往常的步调往医院走,只是身后的那道身影总不轻不浅的让自己心烦意乱,虽然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可只要站在那就是一种最明显的干扰。
偶尔几次懊恼的回头所看见的不过是他云淡风轻的笑脸,似乎走在这条路上再正常不过,而与自己也并无多大关系。
就这一下,连想质问都没了底气,毕竟这条路确实不是自家的,而对方也没招惹自己。
一路走得很平静,绵长而悠远,若不去细想这样的场面其实还可以称的上温馨。
直到临近医院。
许肖律才稍稍蹙了眉,眼光一扫她手中的保温瓶,快走几步却也不过于靠近,只关心道:“家里有人生病了?”
预料之中的沉默,他不无失望,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
她的背影继续缓缓移动,已经靠近了医院大门,许肖律在距她两三米处识相的停了下来,依她的性子是绝不可能让自己进去的,他也不能再引起刑善的反感了。
俊朗的男人在大门角落停驻下来,头微垂看着不知某一点怔怔出神,脸带愁绪不知觉中散发出一股浅浅的忧郁,来往的人群偶尔望他一眼倒也不觉得突兀,毕竟这个地方这样的情况已是见怪不怪。
这样的情景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刑善偶尔从窗口路过总不由自主的侧头,然后看见那尽管遥远却仍然能看出落寞的背影,不禁会想他到底是冲谁来的?自己吗?可也没见他拿出任何举动来,难道只因为吃饱了撑着在外面瞎晃?还是说博远又面临严峻问题要开始用哀兵政策?
不管哪一种至少有一点她很明确,那就是不愿自己的情绪因他的举动而有所波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她这样,就算再渴望也不愿再承受那种背叛。
回到家,刑培山已经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刑善斟酌了好久开口:“爸,我想搬出去住!”
话落,对面的两人不约而同停下夹菜的动作,纷纷看向她。
张婉玉率先道:“好不容易回来,你才呆了几天就要出去?”她就想不明白自家的女儿怎么就爱往外跑,难道住外面就比家里舒服?
“我这是学着独立,再说马上要进斯林了,住这里来回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你坐你爸的车来回不就行了?还当给你配个免费司机呢!”
“妈!”刑善哭笑不得,“我想从基层做起,不希望别人以为我空降!”
张婉玉不满的看着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刑培山打断,他目光复杂的看了刑善几眼,“你想清楚了?”
点头,“嗯!”
“可以,这个做法很可取,城西那边还有一套公寓离斯林近家具也齐全,你就住那吧!”刑培山利落的给她安排下来。
刑善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了声,“好!”
——
许肖律一如往常的站在小区门口,然后这天直到正午刑善都没出现,眉峰微微拢起,他来的够早按以往的经验刑善绝对还没有出门,今天难道破了例还是说不出门了?
踌躇不定的等到下午发现依旧没人之后又匆匆赶往医院,然而却终归失望了,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