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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林乾突然开口,声音很低弱却不由让人一震。
刑善诧异的看向他,好似没想到他会变得主动,显然林远恒也这么想,回过神后不禁有些激动,连连点头,“好好好,要吃就是好事!”之前虽说林乾没有抗拒不过也没此刻的顺从就是。
他直定定的看着木楞的刑善,淡道:“不喂我吗?”
身子一僵,随即漫上一阵尴尬,偷眼看林远恒,对方已是一脸暧昧的神色。
她犹豫不决的抿唇,挣扎了几秒,最终硬着头皮舀了一调羹浓稠的白粥,吹了吹喂向他嘴边。
有些干裂苍白的薄唇微微开阖将食物吞了进去,旁边的林远恒一阵欣慰,刑善也为他感到高兴,自然动作便更加细致起来。
林乾咀嚼的很慢,可好几次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刑善一度想要停止喂他进食却被他阻止了,麻木的硬忍着往里咽,也不知究竟在执着什么。
很快四分之一的粥进去了,刑善立马停了动作,也不顾他的执拗,眉眼弯弯的笑道:“才刚开始,不能吃太多,慢慢来!”
林远恒甚为认同的点头,“对,早上就这样吧,上次说不定就是吃太多了!”
林乾清淡的看着她没表态。
林远恒又开口,这次是对着刑善,“善丫头,快走吧,先回家去睡觉!”
“咦?”她转过身,故作惊疑的调侃:“林叔竟然这么快就赶我!”
可能是林乾开始吃东西导致他的心情也好了几分,爽朗笑道:“是啊,你要夜夜如此我就天天赶!”
刑善撇撇嘴,“其实我身体很好的,通宵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这句倒是实话,和许肖律在一起的时候帮着他经常工作要半夜偶尔凌晨的也有过,想到这神色不禁又黯然下去。
“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他摇了摇头,“别贫了,走吧!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嗯!”也没心思再继续说什么了,强笑道:“好,那我先走,晚上过来接您的班!”
他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刑善又转向靠在床上的林乾,“我先走了!”顿了顿,又说:“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微的点了下头,又转向别处,好似刚才的融洽几乎不曾出现过。
回去的路上路过菜场,刑善特意下车逛了一趟,斟酌的买了些蔬菜和猪肉,又去旁边的书店买了本菜谱。
再出来便没有打车,细细的翻看着手中的菜谱边走回家,这样一来走到小区门口已是日上三竿。
可能是看得太投入以致没有注意到周边的变化,不远处的斜对面停靠着一辆黑色名贵轿车,此刻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人,迅速的朝她走来。
直到近乎眼前她才蓦然停住脚步,惊愕的看着面色憔悴胡子拉喳的来人,除了许肖律还能有谁?
可震动也只维持了瞬间,余下则成了故作平静的坦然。
合上书,冷冷的盯着他,此刻竟开始觉得陌生,其实他们昨天才见过面的,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可已生疏的可怕。
胸口又开始泛上浓郁的酸涩和尖锐的疼痛,都说一次错便可抹掉以前的全部好,可刑善向来不是这样的人,她常常盲目的只记得别人的好而忽略那份令人难受的坏,所以林乾才能让她痴痴的追了那些年。
可现在她却不敢去想许肖律曾经的哪怕一点点的好,那会让她强制镇定下的伪装破裂粉碎,她怕看起来比真金还真的东西结果变成比赝品都粗糙的伪劣。
稍稍侧了头,忽视他的满怀激动,淡漠道:“许先生,有何指教?”
许先生?
心下一痛,简单的三个字生生透出了里面的冷漠与疏离,印象中似乎她从没这样称呼过自己,一开始也只是‘喂喂喂’的喊,后来熟悉点了就全名的叫,想到这喉间顿时涌上阵阵苦涩,吞了吞口水努力压抑着。
此时一阵风吹来,拂乱了她额前的刘海,自然的抬手想帮着理顺,却在快碰到的时候被她轻易躲掉了。
几天前或许还会强硬的捧住她的脑袋,固执的一定要在碰到后才甘心,现在却下意识的不愿去强求她。
因为他们的开始便是自己半强迫她应承的,其实实际意义上她连应承都没有,自己还没亲眼见她点头,说一厢情愿也丝毫不为过,所以不敢再逼她怕她会跑的更远,万一以后连边角都抓不到了怎么办?
将手紧紧收拢垂下,“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
“说完了?”她指了指里面,“那我先进去了!”
侧身拦住她,急切道:“没有!”
刑善稍稍退后一步,隔开与他过近的距离,“好,你说!”虽然自认为他们之间已没什么可再说的,但对方既然有这样的要求听听看也不是不可以。
想象过她会暴怒咆哮避之不见听而不闻种种可能出现的激烈形象,唯独没想到她可以如此平静坦然的听自己说话,这样的情况反而更令人觉得不安,有种莫名的凉意从背脊窜上来,挡都挡不住。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情景,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挤压一样的崩溃无力,悲伤凄凉且无力承受。
寂静中直到她表现出隐隐的不耐才突然发现自己已呆愣了很长时间,尽量忽视不断冒出的惶然不安,认真道:“这件事我并不知情,若我知道必定会阻拦!”
是吗?博远于许家的重要再明显不过,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当真能做到毫不知情,然后眼睁睁看着博远倒闭?博远和自己的天秤真的是偏向自己这边?
说实话这样的预测太没有说服力,就好比说一只牛长了翅膀能上天般的稀奇。
“你奶奶之前说过了!”从撞破的那一刻率先澄清了他的无辜,只是不知真假。
许肖律看着她的神情,苦笑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没能力来证明我能那样做到,毕竟事情不会重复再发生!”
语气渐渐激动起来,“但我会尽自己最大能力来弥补你!”
“弥补?”故作吃惊的重复一遍,随即笑了一下,带着点嘲讽与自嘲,“你能怎么弥补?把博远搞垮一次?还是把斯林投进去的资金全数奉还?”
“许先生,您太天真了!”摇摇头,“有些东西不是随便可以弥补的,至少我对你们的信任你永远弥补不了!”
他震在当场,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说的对,那份信任又要如何去挽回?
刑善看着神情顿时萎靡的他眼中一涩,连忙转开视线望向别处,“你想说的我已经让你说了,我的态度你应该也看清楚了,就到这吧!”说完转身走进去。
她可以相信许肖律不知情,也可以相信他说的当时会去阻拦,但那又如何呢?他再怎么表明自己的心迹也无法抹掉他是许家人的事实。
只要和他有接触便永远脱离不掉与许家的关系,也就永远忘不掉被他们利用的事实,她又要如何去安心?
她承认自己是懦弱。
可人活着一辈子不容易,只能尽量过的舒心点,不然太累。
许肖律又一次拦下她,急切道:“你就这样判我死刑了?”不是不委屈的,先不说这件事原先不知道,她不也同样对自己隐瞒着身份吗?这又是为什么呢?是防范还是不信任自己?
可再不服也不敢问,生怕她负气说彼此各欺骗一次然后两清,他一点也不愿听见这种类似以后都会毫无关系的话。
刑善异常坚定的挣脱掉他的束缚,“你说的未免过于严重了!”
耸耸肩,两手一摊,“我又算什么东西呢?不过是被你们许家耍了一把的倒霉蛋,哪来资格判你的刑?”
许肖律低吼,“你还是不信我!”看着她微讽又毫不在意的样子真是又怒又疼。
“不,我信你!”她突然定定的看着他,“我只是不信许家!”
许肖律顿时如被放了气的气球一蹶不振,耷拉着脑袋,无神的看着脚下的方块砖,不信许家,可他生来就是许家的人,这辈子都抹不掉,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不信他了。
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将惩罚都一并放在他身上,这是什么道理?
“你要我怎么做?”还是不得不妥协,“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在我身边?”
此时小区门口进出的人很多,不约而同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好奇的张望一眼,刑善微微皱了眉要是碰见认识的就不好了。
又往后退了一点,“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很出色要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我们就算了,以后也别再……”
“休想!”他咬牙切齿的打断她,目光灼灼的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没办法,这样诀别的话让他有种心死的绝望,只听一句就好像就窒息一般。
他一直知道自己对刑善有着说不出浓郁的感情,只是那会还没有能对比的参照或一个击中的点,所以想和她在一起但不清楚这样的欲望到底有多强。
直至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深陷比预想的还要沉的多,几近垂死挣扎而刑善便是他唯一的欣然向往,他也不知道何时就变成这样了,或许就是在和她一起,高兴就笑,难受就哭,愤怒就吵,但是不论怎么样结局是永远在一起中慢慢累积堆叠而成的。
“我可以等你!等多久都行,只要你能气消原谅我,怎么都行!”激动过后便是更加沉痛的窒闷,他苦笑的说着最后已成了自语般的呢喃,低低的声线伴点点的嘶哑,还有隐忍的委屈和妥协。
刑善心中一痛,连忙大口呼吸,慌乱的说了句:“随便你!”
转身逃一般的跑了进去,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一连跑进家门才稍稍舒了口气,刑培山夫妇都在,看见她的脸色不太好只以为是昨晚陪夜累了也不做他想,吩咐她先去休息。
刑善应承着把买来的东西放到厨房,出来时又和他们说了一下林乾的状况,两人听见他吃东西了都非常高兴,随后叫她多去陪陪林乾,刑善理所当然的点了头。
这一觉睡得尤其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起床匆匆梳洗一下又吃了点东西,便马上钻进厨房开始煮粥。
因为有了菜谱而煮粥的步骤也不算难,一轮下来做出来的东西竟然味道还不错,刑善尝试了一口觉得甚为满意。
妥善的装入保温瓶和张婉玉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走到早上经过的地方不禁特意停了下脚步,环眼四周意料之中的没了那个身影,微微愣神了一下,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甩甩头,不是自己说的过去了吗?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到了医院刚出电梯就碰上刚打完水的林远恒。
刑善连忙接过他手里的热水瓶,“林叔我来吧!”
林远恒稍作迟疑也就没再客气,神情透着明显的灰败。
刑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