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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肖律一整天做事都没什么心思,总挂念着刑善是否有去医院?感冒有没有稍微好一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可是一想起昨天的情景又觉得抹不开面子只得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不由苦笑,也不知为何竟对她上了心。
一筹莫展时陈婉的电话正巧打了进来,想约他出去见一面,许肖律想这样也好省的独自坐在这东想西想,欣然应允下来。
到达约定地点时陈婉已然率先到了,看见他进门笑着招了招手。
许肖律走过去坐到她对面,点了杯咖啡,问:“找我有事?”
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笑着调侃:“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
“当然不是!”他沉吟几秒,“最近过的好吗?”
“也就这样!”陈婉低着头掩饰眼中的凄凉,“你呢?”
“还好!”
一时两人都安静下来,不知为何比起原先现在能说的话似乎更少了,生硬的比起陌生人都有些逊色,许肖律想总结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从一开始到现在对她的关注就太少,以为给她的已经很周到却不想只是浅浅的微薄。
陈婉此时也觉得有些可悲,这么多年两人相处下来竟一如初始,她不知是自己做的不够还是对方真的太凉薄,或者两者都有,又或者从最初所采取的措施就是个错误,不过不管是对还是错现在都为时已晚。
眼眶又不自主的微热起来,她连忙深呼吸一口将视线转向窗外,阳光明媚的午后,街道上是行色匆匆的人流,这时有个女人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在过马路,脸上带着微笑时不时的低头嘱咐孩子几句,暖洋洋的画面让她的心刺痛起来,无数个不眠的午夜她不止一次幻想过为许肖律生儿育女平淡的生活,现在看来真是十足的讽刺。
“这两天有空吗?”她突然问,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弱,说完还轻咳了几声。
“有事?”他细细的看了她几眼,这才发现这几天陈婉有些清瘦,不禁问道:“身体不舒服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她摇摇头,“小感冒而已,没大碍的!”
许肖律又想起了刑善,微皱眉,“感冒也马虎不得,最好去医院看一看!”
陈婉心里微暖,笑着道:“已经去过了,别担心!”顿了顿,又问:“阿律,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吧!”
似感叹的语气让他微微有些诧异,“嗯,怎么突然说这个?”今天的陈婉好像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若我问你。”她突然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语气郑重道:“现在和我结婚你会不会同意?”话落,放在膝盖上的手顿时握紧,用力到骨关节泛白犹不自知。
许肖律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神色并不惊讶,却良久无语,其实这个话题他们已经商讨过很多次,以前是因有诸多阻碍所以一直没定下来,而现在阻碍虽然犹在但他的心却不似那时的坚定了,和陈婉结婚那样理所当然的事情开始变得犹豫彷徨起来。
而陈婉对着他的沉默只能悲哀的苦笑,其实早该想到的,会由此一问只不过不甘心罢了,这些年的付出不说回报至少总要留下点痕迹,可惜结果还是让她失望,那样明显的抗拒又怎么看不出来。
“不愿意对吗?”仿佛自语般的开口,“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之前你说是因为你奶奶我还相信着,那么现在呢?”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现在的原因是什么?”
许肖律却不似她的激动,眼中因她的话闪过一丝迷茫,“可能是……”
悠长的迟疑让陈婉缓缓接上口:“刑善吗?因为她吧?”
神色呆愣了一下,随即眼眸慢慢变得清明,最后轻点头,样子带着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曾察觉的腼腆。
直到这时才领悟到何为真正死心,知许肖律如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幅表情代表了什么呢?
迷恋与向往,是她这辈子终其一生都无法再得到的东西。
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意,有不甘,有羡慕,有嫉妒,无数种情绪顷刻间喷涌而上最终化作一道晦暗不明的苦笑,她看着自己微颤的指尖,声音死气沉沉的开口:“既然这样,那我们分手吧!”
许肖律没想到陈婉会提出分手,这时不管多么想要忽略也掩盖不了自己耽误对方多年青春的事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内疚,但毕竟自己永远不能给她所想要的,所以这个结果已经是算最好,她也可以更快的去找寻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而自己也可以在她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
同一时间的刑善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母亲张婉玉来电告诉她林乾的父亲从楼上摔了下来,现在正在医院动手术命令其赶快回家。
刑林两家祖父辈是世交,两老头交情好的如胶似漆堪比双胞胎,导致他们的父辈也成了一个裤裆长大的好哥们,尽管后来人事变迁双方的生活物质条件开始产生差距,可刑家并没有因此搬离老家,彼此的交情也依旧没变。
其实刑培山很早以前就想着拉林远恒一把,可惜对方总想着法拒绝,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份薄弱的清高与自尊,或许是家族遗传的原因林乾也将这一特点十足十学了个透。
从初懂人事起便有着一股勃然的傲气,以至于总跟在他屁股后跑的刑善也变得节俭低调,那会是有样学样生怕他一个不待见就厌恶了自己,后来则渐渐的养成了这个习惯,没有人了解一个千金大小姐为什么愿意过如此清贫的生活,只有她知道这样才能离林乾更近一点。
刑善到达医院时手术已经顺利结束,幸好问题不大只是些需要长时间修养的外伤,欣慰的同时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刑培山夫妇看见许久未见的女儿有些欣慰,只此时并不适合叙旧便简单的聊了几句,又陪着麻醉还未过的林远恒坐了会才先走,刑善没有跟着离开。
林远恒身体还很虚弱和刑善说了几句话便昏昏欲睡起来,她也不好继续和病人唠叨,只得噤了声。
病房里一时有些安静,她转头看向从进门就没正眼瞧过自己的林乾,一身风尘仆仆的憔悴,脸色也有些苍白,估计是吓得不轻。
虽然他们两父子一直以来交流的很少表面看过去也没多大感情,但她知道林远恒对林乾有多重要。
嗷嗷待哺时母亲跟着别人跑了,是林远恒当爹当妈的把他拉扯大,可能也是这个原因让他比同龄人更早熟沉稳几分,记得有一回林远恒因工作过度负荷而晕厥被送医院,年仅十三岁的林乾同此时一样呆在医院里处变不惊的料理着一些杂事,当时人人都为他的成熟懂事而惊叹,可没人知道那天的晚上白日里平静淡薄的少年躲在厕所里哭的像个丢了家的孩子。
刑善向他走近几步,轻声问:“晚上你住医院吗?”林远恒此时的样子必须得有人照看,而依林乾的性子是绝不会借他人之手的。
果然,他点头。
“那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吧!”刑善建议,“我留下来帮你看着。”不然走的人也不会放心。
林乾这时才转头看向她,目光专注且灼灼,仿似不认识她一般。
好一会,直到刑善显露出招架不住的尴尬时,他才神色淡淡的开口:“不用,你和我一起回去”掖了掖被子,接着道:“我会请护士先帮忙注意一下!”
☆、二六
两人并肩走出医院大门,刑善去叫出租车却被林乾拦下,“我们走走吧!”
手一顿,“好!”
已是日落黄昏,车流量开始逐渐增大,他们沿着江边慢慢走,夕阳将两道灰色身影拉的老长。
身边时不时经过刚放学的学生,穿着统一校服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刑善看着他们不由开口,“年轻真好!”
“你现在也不老!”
摇摇头,有些感慨的说:“没那时的疯狂了!”尽管只相隔几年,心态却非同日而语。
林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群少年正好骑着单车呼啸着滑过。
突然想起从前,也是这条道上,也曾是这个时间,她死皮赖脸的拉着自己的单车,嚷嚷着要他送她回家,记得当时周边围了很多人,自己尴尬的不得了,脸上跟火烧一样却拿她没一点办法,后来僵持不过最终让她得偿所愿。
至今都能记得那天如血般的余晖,似羽毛的微风,身后的人悄悄拽着自己衣角不时的愉悦哼歌,她不知道那次坐在前方的他特意放慢了车速,也和她一起快乐着。
林乾压抑住因回忆泛起的涩然,将视线投到江面,转移话题问:“这次来打算呆多久?”
“呃……”临时过来的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刑善估算着说:“就几天吧,不好说,你呢?”
“一星期后回去!”他顿了顿,“到时你和我一起走吧!”
刑善惊讶了一下,他对自己虽没到避之不及可也不曾特别亲近,像此刻这样的话语似乎从不曾说过。
林乾好似知道她的疑惑,淡淡解释说:“你爸妈总念叨你,这次回来就多陪他们几天,让长辈省省心!”
和林乾关系疏远后刑善其实也回过几次家,只是两家住的近怕遇见他便总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很少会在家好好呆上几天,此时听他这样一说也不禁有些内疚。
点点头,“知道了!”
两人就这样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林家,刑善跟在他身后走进去,这里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林远恒不止一次的邀请她,却每每都找借口推辞,以前跑的勤也只因为林乾,后来既没了这个源头也就失了兴致,更是下意识的抗拒起来。
穿过小花园走到屋内,家居摆设一如记忆中的摸样,林乾让她在客厅坐一会,便走进卧室去收拾东西。
没多久他便拎着两个袋子走出来,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在这边吃晚饭吧!”
“不用了!”刑善站起身,摇头,“你马上得回医院,我还是回家吃。”
他置若罔闻直接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东西,“我知会过你父母了!”顿了顿,又道:“去医院也不差这点时间。”
天已接近墨黑,他围着围裙站在灶台边切菜,昏黄的灯光在他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林乾的手艺很不错,这是他从小历练的结果。
桌上很快摆上了三菜一汤,刑善给他和自己盛好饭,便坐到桌边。
小时候张婉玉心疼这样的他总想着法把人带回家,稍稍长大一点后他就很少再来,不管张婉玉怎么劝都没用,最后不放心就开始把自己的女儿往这赶,连带着那些小包大包。
因为这个原因刑善很早便尝到了林乾的厨艺,只是那会她挑食不爱吃粗粮,总抱怨他做的菜不够好,林乾也狠,每次都做些炒土豆之类的堵她,你要不爱他就越做,还偏让你吃,不吃就不和你说话,刑善脑子简单为了能和林乾聊天便逼着自己啃土豆。
而今天桌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