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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一听更怒了,“以前对常宁你就不教他学好,现在对胤禩又是这样,你知不知道慈母多败儿?你这样……”他噼里啪啦开始历数我从当太皇太后开始所作的种种错事,从他的话中可以得到的结论就是我是个误人子弟的狼外婆。
我本来有三分理屈现在也被他骂没了,我冷冷的插过一句:“你是妒忌!你自己从小没享受过母爱,所以也看不得别人有,所以你才不让你的儿子们在自己母亲的膝下成长……”
玄烨脸色狰狞,咬牙切齿打断我的话,“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绝情女人!” 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我留在后面也很气愤,没有回去,而是冲进校场旁边的小树林,一个人生闷气。
我想起如果是在现代,在楚依凡面前,不管我做了多大的错事,他肯定舍不得骂我的;还有我儿子,我想亲就亲,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哪里象这儿,为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的。
我依着一棵树,想着老公和儿子,觉得自己孤零零在这个世界里好凄凉,就哀哀的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有人在我身后叹气,“你不回去,一个人在这哭什么?”是玄烨,他的声音里有着疲惫和无奈。
我趴在树上不肯回头,抽噎着说:“要你管,我一个人哭也碍着你了吗?”
他又叹口气,“现下已经入秋了,早晚都凉,今天风又这么大,你在这树底下冻坏了怎么办?”说着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裹到我肩上。
我确实已经手脚冰凉了,但仍赌气的说:“反正我是坏人,冻死了你才称心!”
“我怎么可能会称心?唉!清清,别赌气了,快跟我回去。”他伸手来拉我,我打掉他的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怎么这么凉?”然后不由分说将我扳离了树搂在怀里。
我使劲挣扎,“你放开我!”
他紧紧搂住我,“不要乱动,等你暖和了我就放开。”
我使劲推他,“不要你管!冻死是我自己的事!”
他更紧的搂住我,咬着牙说:“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不要管你!”
他声音里的愤怒和痛楚震住了我,我停止了挣扎,顺从的依在他怀里,觉得他也可怜,我也可怜,忍不住又哭起来。
树林里除了风声就是我低低的呜咽声,良久以后,玄烨低声的问我:“清清,留下来好不好?”
我不肯抬头,只是哽咽着反复的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叹口气,放开我说:“这里太冷了,回去吧。”
我一迈步踉跄了一下,玄烨一把扶住了说:“当心点!”
我为难的说:“我脚麻了。”
他有点不高兴,说:“谁让你呆在冷风里的这么长时间?”然后把披风给我裹好了,一把抱起我。
我吓一跳,想要挣脱,他不悦的说:“别乱动,本来就沉,再乱动,想累死我吗?”
我羞惭的说:“这,这能怪我吗?都是你逼我吃的。”
他低低的笑了,说:“不要再动了,你乖一点,我们快点回去。”
到了林子外,有太监抬来一副软椅,将我送了回去。玄烨也跟着一块,又叫来太医给我煎了药喂我喝下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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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伤心岂独息夫人
虽然预先服了药,第二天我还是病倒了,我发起了高烧,有时清醒,有时迷糊。
我梦见楚依凡在找我,他是那么伤心,我努力想要靠近他、抚慰他,却怎么也到不了他的身边。我哭泣着叫:“老公,我在这里,我要回家。”醒来看到的却是玄烨忧心忡忡的脸。
我清醒了没一会儿又陷入昏睡中。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我病了,妈妈给我喂很苦很苦的药,我抿紧了嘴不肯喝。她便自己喝了用嘴哺给我。我喝完一口哭着说:“好苦,我不要喝了。”
她轻吻着我的脸颊哄我:“乖,再喝一点,这样才能早点好起来。”
她继续给我喂药,我一边哭一边往下咽。最后喂来的是甜水,我贪婪的舔吸着。忽然妈妈变成了楚依凡,他温柔缠绵的吻着我,我柔柔的回应。很久以后,他在我耳边低语:“如果能一辈子这样给你喂药,我甘之如饴。”我昏昏沉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高烧使我打起寒战,我在枕上辗转,颤着牙关的低吟:“冷,我好冷,冷呵!”然后我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昏沉中我本能的偎紧那个怀抱。
我不停的在一个个梦境里穿梭,说着胡话。有人不时的轻吻我,在我耳边不停的说着奇怪的话。
“清清,你不要吓我,快醒来吧。”
“有时我真想你就这样睡下去,只有这样你才会乖顺的依在我怀里,才不会一再的推开我。”
“清清,我有多喜欢你,你可知道?我盼了那么多年才盼回了你,叫我怎么撂得开手?”
……
三天后,我才退了烧,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玄烨的怀中。他正痴痴的看着我,眼中的爱意是那样浓烈,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印进了我因多日昏睡而空白的脑海。
我迷惘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自己究竟是谁?他看我醒来,露出一丝喜色,然后朝我俯下头,小心翼翼的吻上我的唇,试探着辗转。
我从来不知道亲吻可以表达那么复杂的情绪,那吻里有强烈的渴望,有卑微的祈求,有深深的眷恋,有无尽的怜惜……让我感觉如果我推开了他,我就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人,我不禁轻轻的回应。
他似受到鼓励,渐渐加深了这个吻,我被动的承应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猝然离开我的唇,喘息着说:“天!我在干什么?你还在病中。”
他眼中的情欲渐渐退去,伸手为我拢衣服。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已衣衫半褪,露出了大片的肌肤。我“呀”一声羞红了脸,徒劳的将手掩在胸前,“你,你出去。”
他却纹丝不动,拿开我的手,慢慢的帮我扣好衣服,一字一顿的对我说:“以后,我再不会让你推开我了。”说完他起身下床,替我掖好被子后走出去。
我的神识慢慢恢复,慢慢反应。天啊!我刚才干了什么?我居然,居然和玄烨吻在了一起,而且我还对他有了反应。
我只觉羞愧难当。这时玄烨端着药又进来,将药放在床前的小几上,过来扶我坐起来。我不敢看他,想要推开他却奈何体弱无力,只能羞恼的说:“你走开!”
他不以为意,半抱半扶的让我在软垫上靠好了,端过药来喂我。
我扭脸抿着嘴不理他,他用诱哄的口气说:“乖,把药喝了,这样才能早点好起来。”
我还是不理他,他低低的笑了,说:“还是你喜欢让我亲自喂给你。”
我突然想起在梦里妈妈用嘴给我喂药。难道,难道那不是梦?玄烨真的那样给我喂药了?
我涨红了脸,越发觉得羞愧,忍不住眼泪噗噗往下掉。
他慌忙放下药,一手搂过我,一手给我擦泪,“别哭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治气。”
我身体虚软无力,无法脱离他的怀抱,只能徒然的哭泣,“你走开,你走开!”
他叹口气,忍耐的说:“好好好,你把药喝了我就走。”他放开我,又端起药。
我一边喝药,一边默默的流泪,只觉得自己很讨厌。
喝完了药,他抱我躺好了,给我盖好被子。我脸别向床里,不肯看他。
他伸手抹掉我眼角的泪,又叹了一口气,说:“你别想太多了,先养好病再说。你睡会儿吧,我还有些政务要去处置。”他在我床前又静立了一会才低叹着离开了。
以后,玄烨的态度陡变,不再容我闪躲,他明明白白的将他的感情展现在我的面前。我只是闭上眼不肯正视。
他对我极尽温柔。当我病情稍好,可以进些流食的时候,宫女们一下端进来三十多个碗。
他遣退了旁人,过来扶我坐起,温柔的说:“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味儿的,所以让他们每样都做了一点,你想吃哪一种?”
我心中感动,更觉得是压力,所以罔顾他的一片深情,蛮横不讲理的说:“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出去。”
他也不生气,端过一只碗,温言诱劝:“喝点桂花羹好不好?以前你最喜欢的。”
“不要!”我更加羞忿,伸手推他,碗倾斜过去,热腾腾的羹汤都洒在了他手上。他闷哼一声,手一抖,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外面有太监询问的叫:“万岁爷?”
玄烨甩掉了手上的汤汁,走到屋角的水盆那,将手泡进凉水里,说:“进来个人收拾一下,再给朕拿件衣服来。”
不一会儿,进来几个宫女太监,将地上的碎瓷、汤汁收拾干净了,又伺候玄烨换了身衣服。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他走到我面前,在床沿上坐下,我咬着嘴唇,别过脸不看他。他低低的叹了口气,探手抚上我的唇说:“别咬了,当心咬破了。”
我向后一躲,伸手打掉他的手。他痛呼一声,我心想我那点力气哪里能打疼了人,不觉拿眼斜他一下,却发现他抚着被烫的那只手苦笑着看着我。
我一看那手都红了,看来烫的不轻。心里不禁起了些愧疚,嗫嚅着说:“你,你快去擦点药。”
他的眼陡然亮了一下,从药匣里找出碧玉膏递给我:“你帮我擦。”
“不要!你自己擦。”我扭头不理他。
他叹口气,把药放在我手旁,说:“那就不擦了,这点疼我忍得住。”
僵持了一会儿,我看他真是不准备擦的样子,想想又是我犯的错,虽知他是苦肉计,终于还是没忍住心,噘着嘴拿起药,打开了,不情不愿的说:“把手伸过来。”
他笑容可掬的伸过手,我低头轻轻的给他抹上药。抹完了一抬眼,却见他满眼迷醉的看着我,我的心弦不觉颤了一下,呆愣在他的视线里。
他慢慢朝我倾过身来,他的唇快要触到我的时候,我骤然醒觉过来,侧过脸说:“我饿了,我想喝点银耳羹。”
他轻轻喟叹一声,起身给我端来,先尝了尝,说:“温温的正好。”然后舀起一勺喂给我。
我为难的看着那勺子,他刚刚才用过,我再用似乎有些太过亲腻。他却一无所觉,举着勺在我嘴边,“快吃啊!”
我小小的嘬了一口,他唇边透出一丝笑意,又舀起一勺。
我轻声的建议:“让我自己喝行吗?”
他将勺递到我嘴边,“不行,你手没力打翻在床上怎么办?”
我低垂着双目,食不知味的喝完了银耳羹,感觉他灼热的视线一直不曾稍离。
他端来青盐给我漱口,又拧了块帕子给我擦脸,我惴惴的说:“这些事还是让她们来干吧。”
他微微一笑,说:“我喜欢伺候你。”
我的病绵延了很长时间。玄烨一有时间就会来陪我,他亲自给我喂药、喂饭,给我讲故事,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宠着。
我感到莫大的压力,加上病中的不适,脾气一天比一天坏,整天摔碟子摔碗。他一径忍耐着,又怕我伤到自己,吩咐将我房里的玉石瓷器都撤了,食具也换成竹木制的,药食多准备几份备用的,冷暖合适了才能端来。
这天,玄烨又端着药来喂我,我无理取闹的说:“你找的这是什么庸医?开的这么苦的药,喝了这么长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