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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脚下还是万般小心的往前迈。
Chapter 18
老陆师傅正坐在堂屋里,戴着老花眼镜看当日的晚报,听见前面服务员小声笑着,就把报纸下移了一些,见是章孜岩,便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陆叔!”章孜岩对老陆颇有些敬意,他侧着身,将葳蕤和叶母介绍给他。
老陆笑眯眯地看着葳蕤:“这个小姑娘来过的。”
葳蕤也就顺势和他搭话:“陆叔,今天有什么好菜?”
老陆头一抬,道:“蟹汁烩青瓜,黄焖栗子鸡,鲍汁鸭掌,白灼芥蓝菜,再来个冬瓜排骨汤,怎么样?”
葳蕤抬头看了章孜岩一眼,眼里遮不住笑意。章孜岩领会,低头对老陆说:“陆叔,太丰盛了!”
老陆不理会他,转而对叶母说道:“年轻人胃口好,你是第一次来,一定好好尝尝!”
叶母笑,过一会在饭桌上听章孜岩说:“陆叔今天心情不错呢,笑嘻嘻的。平时我过来老见他拉长着一张脸,还是你们母女面子大!”
葳蕤给叶母摆碗筷,不以为然地说:“你这三天两头过来蹭饭的,人家能高兴起来么?”
“加班晚了,家里又没人做饭,过来还有一口剩饭吃。”章孜岩有些可怜兮兮,又有些暗示地说道。
“小章你经常加班?”叶母关切地看过来,说:“那更应该注意身体,别看现在年轻还撑得住,过个一二十年,零件一老化,整个人就转不动咯!”
“是是。”章孜岩不住点头,颇有些深意地看着葳蕤:“家里要是有个人相互照顾,或许会好一些。”
叶母不是听不出来他话里的玄机,特意瞟了一眼自家女儿,见她低着头忙着铺餐巾,便好意地转移了话题:“还有你,叶葳蕤,跟你说了多少次注意胃注意腰,你听进去了没有?”
“嗯嗯。”葳蕤敷衍着她。
“你的腰怎么了?”章孜岩关切地看过来,葳蕤还没打算开口,就听见叶母说道:“她读中学的时候打篮球,有一次打比赛,虚荣心作祟,表演什么三步上篮,结果一个不注意被人家的腿绊了一下,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差一点没瘫痪!”
章孜岩听得心惊,眼神不禁在她腰部徘徊:“现在没事了吧?”
葳蕤白了他一眼:“就是下雨天不舒服,你别用那种看残疾人的眼光看我行不?”
正好第一盘菜上来,她食指大动,立即夹了一颗栗子扔进嘴里,烫得直吸气。
“看你,吃没吃相的!又不是在家里!”叶母忍不住埋怨道,章孜岩忙给她倒水,一边打趣:“你哪次吃饭没被烫过的,我还以为你的舌头已经烫习惯了,百毒不侵!”
葳蕤干脆不理会他,埋头苦吃。
菜一道道上来,蟹汁烩青瓜鲜香浓郁,白灼芥蓝上面淋了两道特制蚝油,衬得蔬菜更加翠绿。叶母看着那盅鲍汁鸭掌,不住道:“这个好,胶原蛋白很丰富的!”
葳蕤连连点头:“在陆师傅这吃鲍鱼最实惠,味道不比丽景的差呢!”
“那当然,陆叔原本就是丽景的大厨。”章孜岩一语道破,“现在丽景的掌勺是小陆,陆叔的儿子!”
葳蕤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老过来捧场,原来是自家人啊!”
叶母听得有些迷糊,便问他:“小章,你是做酒店的?”
葳蕤听得母亲这句“做酒店的”,差一点扑哧笑出来,章孜岩看了她一眼,对叶母说:“不是,我是做数字流媒体的,用葳蕤的话说就是给电视剧做片尾。丽景饭店是我父亲在管,我只是拿了一些股票,当个散户。”
葳蕤暗暗质疑他这个“散户”的权利还真是大,又听见他继续说:“其实我父亲一开始也不是个生意人,和葳蕤一样,在N大里头当老师,八十年代下海,拉着老陆一起,慢慢地把丽景做大,也算不容易了。”他看了葳蕤一眼,“我父母现在还住在南校区的教授楼里头舍不得搬,说是生意场上污浊,家一定要在清白的地方。”
叶母不住点头:“你父母倒是挺有原则的!”
章孜岩笑:“是,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说着又看了葳蕤一眼。
葳蕤自知再不能不开口,便不痛不痒地问道:“你父母住哪栋楼?说不定我见过呢!”
“你想去的话我带你过去就可以了,老头子整天车来车往的你可能没机会见,我妈你肯定见过,早上十点经常拎个菜篮去买菜,戴眼镜,上年纪的人都会叫她李老师。”
“哦……”葳蕤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他好像恨不得立刻介绍自己父母给她认识的样子,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我下回仔细认认。”
回到公寓,葳蕤忙着铺床,忙着整理叶母的行李,好像就是没有时间跟自己老妈说说章孜岩的事情。叶母看得出她在逃避,也懒得理她。这个女儿打小就这样,一旦有事情瞒着大人,就算明知道早就被人看穿了,还要一门心思当鸵鸟,仿佛别人也愿意和她一样,把脑袋扎在沙子里,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叶母太了解自己女儿,于是决定先洗澡,然后再好好地与她谈一谈。
果然,等她从浴室出来,这个女儿就靠在床头,眼神涣散地盯着桌上的台灯,一脸心事。她过去拍拍女儿的肩膀:“怎么,又有烦心事了?”
葳蕤正为自己的感情惆怅着,冷不丁被老娘这么一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朝老娘微微笑一下:“你都来看我了,哪能有什么烦心事!”
“不见得吧?”叶母一脸笑意地坐下来,搂着女儿的肩膀:“说说,这个章孜岩,到底怎么回事?”
葳蕤低下头,用不能再小声的声音答:“没怎么回事……”
“瞎说吧!”叶母语气轻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我不就白活了五十多年!”她拍拍女儿的脸,八卦无比地问:“女儿,他追你吧?”
“呃……”葳蕤有些尴尬地抬头,盯着老妈,“妈,你这话还真……雷。”
“年轻人说话我听不懂,”叶母挥挥手,“反正就是这意思。”然后便一脸“快给我答案”的表情。
“你不都看到了……”葳蕤在老娘的强大气场压迫下,终于拖着话尾承认了。
“那你有什么好烦心的?不就是谈恋爱么!”叶母松了一口气,却又想到另外一点:“你是不是不喜欢他?我看不像啊……”
“好了好了,老妈你真是退休了就无聊,无聊了就八卦啊!”葳蕤不满,硬把老妈拉上床盖好被子。“活动了一天也不累!赶快睡觉睡觉!”说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了出去。
叶母盯着那个类似于“夺门而出”的背影,有些了解地笑笑:不就是小女儿心态,矜持!
过了一会,葳蕤又小心翼翼的过来,趴在卧室门上,一手捏着手机,问:“妈,我们过两天叫上薛弋,一起出去吃顿饭吧!”看着叶母,又弱弱地加上一句:“他刚才打电话来说的。”
“薛弋?”叶母有些讶异,“你别说,要不是你提起来,我差点忘了这孩子回国的事情!”叶母点点头,问:“他住的远么?要不然,改天让他过来,我做饭!反正熟人了,也不在乎外面那一点场面。”
“行行行!”葳蕤兴高采烈地说:“他就住在楼上,上回还跟我说好久没吃你做的菜呢!”
叶母见葳蕤捏着手机一脸兴奋地出去,摇摇头闭上眼睛,一个灵光乍现,突然就想起一件几乎忘记的事情,总算弄明白自己女儿一直烦心的事。不过确实,也够烦心的!
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葳蕤还在念中学,放学回家老喜欢在饭桌上唠叨学校里头的事情。有一阵子经常在家抱怨一件事情:她们班有个女生在暗恋薛弋。葳蕤说起这件事情便无比激动,手舞足蹈地比划那个女生是怎么样跟踪薛弋,怎么记录他每天的一言一行,就连每天穿的衣服,都要用一个小本子记下来……疯狂程度不亚于追星。葳蕤的这些言语,叶母本来也就当作小孩子耍嘴皮,听听就过,也不会多管闲事到跑薛家“告密”。过了没几天,叶母在给女儿收拾屋子的时候,却发现写字台下被揉成一团的纸,很明显是桌上日记本上撕下来的。叶母一直很注意女儿的隐私,葳蕤的日记信件从来都不翻看,所以葳蕤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把没上锁的日记本放在台面上。可是这一回,叶母却鬼迷心窍似的,蹲在桌子边上,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作废的日记,上面的字迹模糊,想不到女儿的日记居然是用铅笔写的。不过内容倒很清晰:“……我讨厌她缠着我陪她跟踪他,我讨厌她让我描述他小时候的样子,我更不想把他介绍给她认识……”
叶母一开始还在纳闷,这日记里头如此多的“她”、“他”到底是指的是谁,却也默不作声地把那张废纸揉好,扔到一旁的纸篓里头。待到晚饭,葳蕤又义愤填膺地说起那个暗恋女生的疯狂举动,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他”指的是他们。转念一想:“为什么自己女儿这么在意别人暗恋薛弋?难不成……”这下子,葳蕤的秘密再也不是秘密,也好在叶母不是急性子,不会扯着葳蕤让她说清楚。她也了解女儿的脾气和底气,知道她没胆子真跑去跟薛弋告白。于是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只不过背地里经常观察女儿的一举一动。葳蕤的这种再正常不过的小女儿心态被叶母很好地“控制”住,在薛弋离家上大学后,叶母也就慢慢地淡忘了这件事情。没想到葳蕤是这么长情的人,过了这么多年还对薛弋念念不忘。用叶母的口头禅来说,这的确有些造孽了。
Chapter 19
章孜岩约姜大为出来喝酒,一个多月不见,他依旧风流,在酒吧门口拍了把女伴的屁股把她劝走,回过头一脸讪笑地去搂章孜岩的肩膀。章孜岩瞪了他一眼,右手巴掌上去打掉他的魔爪,走到前头,说:“我还要做人!”
“切!”姜大为笑得暧昧,“怎么,说我不是人?”
章孜岩找了张空沙发坐下去,两手叠在脑后,说:“没说你不是人,你顶多比禽兽进化完全一点。”
姜大为似乎也不以为然,叼了支云烟,音调模糊地说:“知道人和禽兽最大的区别在哪不?禽兽是定期发情,而人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春。从这一点论证,我应该还是属于人类的!”
章孜岩听多了他的谬论,这次同样听听就过,招了招手叫来服务生,看也不看就点了一杯johnnie walker,姜大为则一直低头猛瞧酒水单,硬是找不出一种自己没喝过的,便随便要了一杯,抬头对章孜岩说:“我说你,品味就不能变一变,每次都是johnnie walker!”说着递出去一个烟盒,“破戒吧,抽一根!”
章孜岩看都不看地摇摇头:“我可不想要千疮百孔的肺。”他瞥了眼他的烟盒,突然又笑道:“你倒真是发扬风格各取所需啊,一号女朋友送的打火机,马上就有二号上来补烟盒!”
姜大为讪笑,抬头唱到:“我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章孜岩一只手过去把他的脸压向另一边:“下一次唱歌之前先注意一下我在不在,或者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好死得瞑目!”
“切……”
刚好服务生端了酒上来,姜大为抓起杯子自顾自地和章孜岩碰了一杯,抬头喝了大半。章孜岩瞄了他一眼,说:“你这种生活方式能活到现在真是上辈子积德。”
“很自在不是?”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