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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而头晕目眩,浑身血液象沸腾一样跳跃、喧嚣。我不由低沈地喘息著,扯开自己的衣襟。一只手抚上我赤裸的胸膛,同时两片柔软的东西堵住我火热的嘴唇。对方散发出一种陌生的气息,没有熟悉的奶香,不是陈清。
我想推开他,可该死的酒精让我浑身麻痹、无能为力。最後趁他的舌头忘情巡视我口腔的当儿,我一口咬下去。
“噢!”对方如期地放开我。我蜷缩在长木椅上,一遍又一遍呓语,“清……清……”
突地迎面泼来冰水,我打了一个冷颤,酒醒了大半。
眼前人揪住我的衣领,“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林徵,不是陈清。难道你还忘不了那个强暴你的人?”他的嘴角滑下一缕殷红的血丝。
我黯然低头,象一具尸体一样直挺挺平躺在长木椅上,“你来帮我忘记他吧!”
“该死!”对方一脚把地上的空酒杯踢进壁炉,炉内传出玻璃破碎的声响。
“当你在森林里逃避黑熊的攻击,喊出陈清的名字,我就知道你还爱他。因为一个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第一反应是自己最心爱的人。不过陈清根本不是你弟弟,你俩没有亲情的羁绊,你还会爱他吗?”
62
林徵的眼神笃定,没有一丝闪烁。我有些慌乱地支撑著站起来,“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陈清不是你弟弟,你根本不是陈家人,你是我们林家的人。具体缘由要去问父亲,不过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陈家没有分给你一分钱遗产,而且你母亲事先预料;你的名字叫‘商’,我的名字叫‘徵’,它们都属於五音,而父亲的名字叫‘林五音’。”
耳边似乎响起母亲临终时哼的那首充满离愁别绪的歌,与林老忧郁的唱腔渐渐融合,我恍惚了。
“哥,你明不明白,我才是你弟弟。陈清那个外人凭什麽霸占你这麽多年?”眼前人抓住我的手,语音饱含醋意,“最可恨的是:那个家夥明明知道你的身世,却把你蒙在鼓里,而且施展狐狸精手段迷惑你。所以那天我趁你俩闹矛盾告诉他,因为你以为他是弟弟,才要守候他;而他并非你弟弟,你没有义务对他一辈子负责。若你知道真相,只会把他当成众多情人中的普通一员……”
狠抽对方一个嘴巴,成功制止接下来的话。我浑身发抖,这些话现在都让人听不下去,何况是被我发了一顿脾气的清?他对我一往情深,这些话,林徵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对他太……残忍!
然後我挂断他的电话,又当著他的面与别人亲吻,难怪他会……眼前一瞬黑暗,不是说情人都心心相印吗?我这个混蛋,明明那时感觉清的异常,却只顾自己的立场与尊严,没有为他著想,甚至没有关切询问他一句话。一句话就会改善我们的世界,不至於走到今天这一步。
“哥,我这样做没有错,因为我爱你!我说过绝不放弃你!”林徵捂住嘴角,眼睛红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流泪。
默然绕过他来到窗口,我掏出手机,按下最熟悉的号码,却是对方已停机。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我接著播打家里座机,终於有人接听。
“喂!──”
接电话的人是小妈,“林大少爷吗?不好意思,我们陈家很忙,你有何贵干?”电话那边很热闹,可她的态度相较往昔,发生180度转弯,只有冰冷的客套。
我吞了一下口水,艰涩开口,“清……他还好吧?”
“托你的福,他很好!而且今天他就结婚了。那天你们把衣冠不整的清儿抛弃在大街上,让他成为世人的笑柄。当他被送进医院时,又自闭在精神世界里,和植物人一样。幸亏伊人天天陪著他,对著一个对外界毫无反应的人说话、唱歌,竟然奇迹般唤醒了他。现在清儿眼中只有伊人一个人,根本不记得有陈商这个人曾经存在,过得很幸福。所以我们陈伊两家准备把婚事给他俩办了。你放心,我们清儿不会再要你负责,你能把自闭的他唤醒,伊人也能做到,而且她还能让我抱孙子。世事就这麽奇妙,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得!”
“我不信,我要和清说话,让他接电话好不好?”
“不好意思,清儿忙著接待贺喜的贵宾,没有时间招呼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且现在他俩夫唱妇随,伉俪情深,希望你别来打扰!既然断了就斩钉截铁,就象那天你们对清儿的绝情。”说完对方挂上电话,那边的热闹嘎然而止,徒留这边一室冷清。
我捂住胸口。
63
偌大的室内响荡一声声象受伤的野兽一样的低沈呜咽。
林徵从背後抱住我瘫软的身躯,不知哪来的劲儿,我转身按倒他,他反射性地双肘护头。寂静的深夜,他听清楚了电话那头的一切。
我只是平静道:“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无论清发生什麽改变,我都一如既往爱他,守候他一辈子。”说完起身出门。
林徵以为我会气急败坏,对他拳打脚踢,他错了。毕竟我欠他太多人情,比如他救了我一命,而且他还是我弟弟,所以我不怪他。整件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非我不懂得珍惜清,也不会让林徵趁虚而入,所以无论怎样的後果,我都会一力承担。
意外地林老身著睡衣,伫立门口。我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商,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所以把你接过来照顾,希望让她安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是徵的错,我会教育他的。商,我支持你!”
林徵追到门口,“爸,夜里这麽冷,你怎麽起来了?”
“我躺下时商还未归,便惦记著睡不著,後来听到响声知道是你们回来了,便起来看看才放心。”
我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有个字始终卡在喉咙发不出来。
“爸,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你的身体要紧,有什麽事等到明天再说。”
看著两人的背影,我追上去扶住老人,“徵,让我来吧!你可以帮我备马车吗?”
老人关切询问:“商,事情真有这麽急,需要连夜赶路,或者你是不想呆在这儿?”他面容消瘦,眼眶深陷,目光慈祥而略带焦虑。
我不由叹息,“你别胡思乱想,我的确有急事需要立即回国,我会尽快赶过来陪你的!”
他握住我的手,“商,无论你走多远,天涯海角,这儿的门始终为你开放,这个家始终欢迎你回来!或许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会一直等你!”说著示意,“徵,既然你哥有急事,就调动专机吧!”
他的手有些冰凉,我不由自主拥抱他,有一个字脱口而出:“爸……”
老人满足地笑了。
送我上飞机时,林徵搂住我,喃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不过你要明白:我只能做你哥哥!以後别再用卑劣手段夺取爱情,那会使林家蒙羞。”
“哥……”他低低呜咽了几声,“请你记住:曾经有一个人深爱你!”
我和平素一样拍拍他的肩。
64
我在飞机上想得很清楚,向清表白:我爱他!我会遵守当初的承诺,守护他一辈子。若他真的忘了我,就向他祝福。象当初一样,默默守在他身边,只为每天远远看他一眼。
再次站在皇宫般的家门口,我深吸一口气,大踏步上前。
这时,从门里出来一群人,其中有个心里念了千百遍的身影,清。伊人贴近他,主动亲了亲他粉嫩嫩的脸蛋。他没有推却,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SHIT!我心头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愤怒,恨不得上去把昔日的死党伊人狠狠教训一顿,再啃咬清脸上那块被伊人污染的地方,留下只属於我的印记。可男人的理智制止我的冲动。因为上次清不够冷静,做出令我误会与厌恶的事,我不能重蹈覆辙,让清讨厌我。
激烈的情绪被硬生生压制,我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了,身躯瘫软下去。原本以为自己很豁达,只要清幸福就好了,自己怎麽样都无所谓,可是理想和现实是两码事。会不会清的笑容都不再为我绽放,清的一切都不再属於我?
蹲在街边,连扶著墙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颤微微掏出一支烟。
一个人来到我面前。
燃著的烟头落地,我不顾一切立起来紧搂住眼前人,“清,我爱你,我爱你!你记得我吗?我是你哥,你的爱人,你说过要我宠你一辈子,所以我要永远守护你。你别离开我,和伊人结婚,我受不了,受不了!”
我浑身颤栗,仿佛处於炼狱,等待最後的宣判。
“你说你是我哥,我的爱人,为何在我生病那几天,不陪在我身边?陪在我身边的是伊人。你怎麽弥补我?”
“是我不好,以後我一切都听你的,再不离开你!你相信我!”抓住他的手按在我胸口。
对方原本没有表情的脸突然笑了,只是笑著竟热泪盈眶。
他的手探入我衣襟,摩挲我胸膛上那道烟头的烙印,“商,对不起!还疼不疼?”
一股巨大的喜悦让我泪流满面,仿佛经受炼狱的洗礼,升上天堂。
周围一群人热烈鼓掌。
小妈自豪道:“若非我使出一招诈糊,谎称清儿快结婚了,哪能这麽快促成好事?”
“还有我对清哥哥的吻,也让商哥哥尝尝吃醋的滋味!”
……
大街上两个男人闭上双眼,紧紧相拥。仿佛初春的冰雪融化在一起,迎接火热的夏天。
清,我的爱,我会永远守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