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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起的不是我,而是定秦剑!母亲您当然知道他真正的意图,为什么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水玲珑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她的母亲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女王冷冰冰的说:“东野大军在城外多留一天,我们西凉就多危险一天,我不想西凉亡在我的手上。”
水玲珑说:“我的水阵、南习文的结界,足以抵挡住东野雪的攻势,如今她不是停止进攻许久了吗?他们在水上多拖延一阵,真正不利的人是他们。”
“昨日东野雪调兵去攻打南黎,南习文已经坐不住了,这几日大概就会回国,只要他一走,结界消失,西凉再无依恃,你的水阵所能抵挡的威力有限,一是太过耗损你的身体,二是,如果东野兰使用封水为冰之法,从水面上直接杀到城门下,我们还能怎么办?”
水玲珑咬得嘴唇渗出血丝,“所以,就需要我献出自己以保全西凉吗?”
“若你一人可以保住西凉无数百姓的性命,你不愿意吗?”女王口气严厉,“在国家安危之前,你先是西凉的公主,然后才是我的女儿。”
水玲珑凄凉一笑。“母亲,您的冷静让我钦佩,和您比起来,我不是一个好的公主;也许……”她沉吟许久,终于点头,“我没有道理拒绝您的提议,好,回信给东野兰,我答应了。”
水玲珑再次来到暖玉阁的时候,不再是以平民的身份而来。女王为了防止她逃脱,因此派了大批的人马跟随。
玉郎在门口迎接,躬身施礼:“参见公主殿下。”
她凝望着他微笑,“免礼,我有话想对你说。”她回头对众人吩咐,“你们在这里等着。”
走进玉郎的卧室,她盈盈下拜,玉郎轻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笑容可掬,“我早就想拜你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能确定你是否真是我的亲生父亲,只能看着娘时常来你这里,觉得你们俩关系非比寻常,自己揣测。昨晚我问娘我和你的关系,她不再隐瞒,都已经承认了,所以你也不要想否认什么,我很高兴,终于可以在出嫁之前叫你一声爹。”
玉郎肩膀抖动,他看到水玲珑的眼睛里有泪花闪烁,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玲珑,这十几年我没有尽到一分责任……”
“我没有怪过你啊。”她笑说,“十几年来我常来找你玩,你也给了我不少教诲。你不能和我母亲在一起,一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你和母亲都给了我生命,这是我永远也无法报答的。”
“我们生下你,却不能保护你。”玉郎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玲珑,你身为西凉国唯一的继承人,你继承了祖先的魔力,可以操纵水,但是你要知道,这也会损害到你的身体。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有定秦剑在你身边,你随时都可能丧命,而我们身为父母,看到你被病痛折磨,却只能手足无措,心痛如绞。”
水玲珑依然淡淡微笑着,“这十几年我过得很平静,若我的一生只有这十几年,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脸色一变,有种不祥的预感,“和亲是你母亲逼迫你的吧?”
她说:“是她逼我,但也是我自愿的,况且,我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将我强行嫁到东野去。”
“哦?”
“她当然是想平息战争,让我去东野,带着定秦剑一起去东野,也许东野兰会念在我是他妻子的份上,将我和剑一起保存,而且东野雪也身具魔力,母亲是想从东野雪的身上找寻可以医治我病痛的方法吧。”
玉郎苦笑道:“你真是冰雪聪明。”
“爹,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她仰起脸,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母亲很爱爹的,我走后她会更加寂寞,你能不能去陪陪她?”
玉郎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息,“也许,世事难料。”
水玲珑刚刚回到寝宫,女王派来的裁缝师傅已经准备着要为她裁制嫁衣了。
她摸着那丝滑的衣料,问道:“东野雪撤军了吗?”
随侍女官回答,“已经撤军了。”
“我以为东野雪不打下西凉绝不撤兵呢。”水玲珑笑笑,“东野天杀”,多响亮的名号,她真想见见那个在沙场上驰骋的少女,一定是英姿勃发吧!哪里像她,外强中干,装得很好,但是随时都会被病魔打倒。
她去内室更换衣服,刚要拉上房门,门口忽然有人窜出将门关上,反身环住她的脖颈,大手捂住她要出口的尖叫声。
“别叫,是我。”
大手松开,她喘口气,“秦大哥?”
秦羽大大的笑脸就出现在她眼前,“小点声,别让外面的人听见。”
“你没事吧?那天那个黑衣人……”
“是个朋友,来救我的。”他说:“我听说你要嫁人了。”
水玲珑提起大红的衣裙,“这是新嫁衣,你觉得好看吗?”
“妙儿,你真的想嫁给东野兰吗?”他还是习惯叫她原来的名字。
她微微苦笑,“不嫁给他可以吗?母亲说的对,我应该为西凉的安危着想。”
“但是,你嫁给东野兰就能保证西凉的安全吗?”他皱眉,“他们得到了你的定秦剑,还会在乎你这个人吗?而且东野雪那个女人,攻击性十足,这几年灭掉无数个小国,将来也许会想灭掉其他三国,四海一统,到时候西凉还能靠什么保住自己的安全?”
水玲珑听他这样说,却噗哧一笑,小手抚摸着他的前额,“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这样的见识是出自哪里呢?”
他眸光闪烁,“你真的想知道?”
外面宫女见她半天没有动静,着急的问:“公主,衣服换好了吗?需不需要奴婢进来服侍?”
“不用。”水玲珑扬声对外面喊完,对秦羽说:“你这两天就藏在宫宴吧,等我的船出海的时候,我带你离开西凉。”
“妙儿。”秦羽忽然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若我说,我舍不得你嫁人,你会怎样?”
她一震,唇角轻扬,柔声问道:“真的?”
他将她的手引到自己的胸口处,深深凝视着她,“我的心你不信吗?”
随着他的心跳有节奏的起伏,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这是第一次,她听到异性对她表露感情,尽管母亲一再警告她不能相信这个人,尽管内心知道秦羽既然是冲着定秦剑来的,对她的用心也未必纯净,但她还是忍不住为他这句话而心弦振动。
“公主,公主!”
外面杀风景的询问声让她的神智回复过来,“我再不换衣服,她们就要进来了。”
他放手退开一步,正好宫女已经推门而入,秦羽闪身又躲到门后的隐蔽处。
宫女不知道屋内还有别人,忙着给水玲珑换上嫁衣,又读赏着说:“公主穿上嫁衣就更漂亮了。听说那个东野兰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应该配得上公主吧?”
水玲珑站在穿衣镜前凝视自己,忽的原地转了两圈,衣裙展开,如灿烂盛放的莲花。
“真的好看吗?”她看着镜子,问道。
“当然啊!”一干宫女齐声说。却没有发现,水玲珑问的其实另有其人。
藏在门后的秦羽正好可以借着缝隙看到镜中水玲珑美丽的装束,突然,胸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见惯了她简洁的平民装,想不到在盛大的结婚礼服衬托之下,她的美丽竟可以如此夺人心魄。
那个将娶到她的男人真是何等的幸运!
刚才他说舍不得她嫁人本是安抚蒙骗她的假话,但是为什么此刻他的心真的在隐隐作痛,一种妒意如火升腾?
晚上,水玲珑叫人准备了宵夜,悄悄拿到卧室里和秦羽一起吃。
“母亲说船已经准备好了,这两日就会出海。”她看着秦羽吃饭,忽然想起前几天的事情,“辛苦准备了那么多天,结果你也参加不了科举,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你饿肚子了。”
说起当初的事,他不由得笑了,“臭丫头,让你整治我那么久,我还没报仇呢。”
“为什么那么肯听我的话?”水玲珑问,明眸闪烁,“就为了见到定秦剑?”
他不否认的点头。
她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既然你这么坦白,我就如你所愿好了。”
她的手摸到屋中一面墙的墙壁,不知道按到哪里,墙壁忽然裂开,一个黑漆漆的剑匣呈现在两人面前。
她将剑匣捧出来,放到他手上,“给你,看个够吧。”
秦羽的手几乎要颤抖起来,梦寐以求的定秦剑就在这里,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打开剑匣,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定秦剑。东野的湛泸剑可以召唤出护国白龙,是战之剑,北陵的赤霄剑也有类似的神力,但是定秦剑不一样,如果说湛泸剑和赤霄剑都是杀人之剑的话,定秦剑则是救人的。定秦剑的神力可以替许多人医治病痛,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使用。
虽然夏禹国是定秦剑最早的故乡,但是远在数百年前,夏禹国中的一位王族就将定秦剑带出国,后来又经过种种波折,这位王族的后人留在西凉,与西凉人结婚生子,而夏禹国中如今再没有人可以有神力召唤定秦剑,举世唯一有此能力的只剩下水玲珑一人。
定秦剑的剑气与其他的剑不一样,它没有那种杀人夺命的戾气,柔和宁静,彷佛可以滋润人体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秦羽的眼睛停在定秦剑上,动都动不了。
水玲珑忍不住取笑,“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没见过美女的乡下汉突然见到了深闺中的千金小姐一样。”
秦羽突然惊醒似的将剑匣盖上,“不怕我就这样把剑偷走了?”
“你离得开王宫,却离不开西凉国,我不信你能逃到哪里去。”她细嫩的手指敲着他的鼻子,“秦大哥,你命中注定啊就是我的人了。”
她似乎是戏谑,又似乎是认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秦大哥,你的真名叫什么?那天晚上被那个黑衣人打断,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世来历。”水玲珑看定他,等着他回答。虽然她不在乎秦羽的出身为何,但是母亲说的也对,若是连这点事他都要故意隐瞒,又怎么能相信他是真心待她?
他微微沉吟,说道:“我叫夏清扬,我父亲也是一国之主。我的国家距离这里很远,是个不为人知的小国,国中居民也很少。”
“真的?”她听出了兴趣。
“我的国家虽然小,但是父王也娶了几个妻子。我母亲是他抢来的,抢来后却不珍惜,我在几个兄弟中间排行第七,从小便得不到父王的欢心,成为兄弟们轮番欺负的对象。”虽然隐瞒了最真实的出身,但是秦羽这些话却一点也不假。“每位王子都应该有两个奶娘,八个婢女和一座自己的宫殿,唯独我,只有一个奶娘、一个婢女、一座只有三间房子的小院,想见自己的亲娘都很难,平时生活起居都要靠自己料理。”
水玲珑听得瞪大眼睛,“你父王为什么对你这样不公平?”
“因为……听说我母亲入宫前曾经喜欢过别的男子,所以父王虽然用武力抢到她的人,却抢不到她的心,于是父王一怒之下就将我们母子分离,日日夜夜折磨我们。”
水玲珑微微怔着,想到一件事,“难怪你居然会缝衣服。”
秦羽一笑,笑中彷佛有泪,“宫中人人都瞧不起我,虽然叫我一声七王子,却同低等的宫人没什么区别。父王也不会想到派人给我做新衣服,奶娘年纪大了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