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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套在粘腻的身上,很不舒服。厚重的门关上,隔绝了那些让我作呕的声色,但难道我看不见,哥就不受折磨吗?我仍然只知道逃避,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我记得刚开始时,别说吸含男人的欲望,连漱口液的味道我都无法忍受,几天吃不下饭,上吐下泻,哥冷笑着又问我那句话,你真是来帮我的?他冷漠的眼眸下,深深的黑眼圈,因为不眠不休的照看。
阳光刺眼,我从来不知道,我讨厌阳光。
今天本没有什么不寻常,如果不是碰上迟凯。他隔着十五米宽的街大声叫喊“邱澈”。开始我根本没意识是在叫我。他闯了红灯,引起阵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司机的咒骂。
他激动抓着我肩膀,我不假思索的淡淡甩开。他似乎长高了,人也成熟不少。
“你,你是——?”看着他怔然迷茫的眼神,显然分不清我和哥了。我心底闪过几分满足,我终于有些跟上哥的步伐,不管去哪,地狱都无妨。
“澈,是你,不会错,我不会认错你。”我不太明白的是,迟凯的声音为什么颤抖,显得那么痛苦,他盯着我,紧紧盯着说道,“这两年我,我想你,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跟我哥在一起。”我淡淡回答,无意做任何隐瞒。
“澈,你!你在那里?你,你做——?”迟凯瞠目结舌,语不成句。
我索性替他说完整:“对,我在帝空,做男娼。”
“澈!”迟凯喊得声音真大,震得我头隐隐作痛,“你到底是不是澈?”
我不再作答,漠然转身,他已是个,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人。
他却几步急追上来,粗暴抓住我手腕,厉声道:“不准走!不说清楚不准走!”
我微皱了皱眉,我不认为我哪里没说清楚。
“澈——”他嘶哑着声音,“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一直一直喜欢着你。”
我心里紧了一下,但最基本的训练也让我表情和心情泾渭分明不相联系,迟凯身后的天湛蓝澄清,阳光落在他身上也显得自然和谐,我抽出手,淡淡说: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那这总关你的事!”迟凯将一张宣传纸塞进我手里,“中央美术学院——你记得你说过这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吧!为了跟你进一所大学,我每天,每时都在努力。”
梦想,真是不切实际的东西。如果我还有梦想,那是……和哥哥一起,重新开始生活,正常人的生活,为了这个,我不惜一切代价。
我唯一的希望,是有一天,哥能自由,幸福,快乐。
宁澈在深蓝色的本子上,写完最后一行字,掏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燃着了本子底端。宁澈将被火苗吞噬的本子丢进垃圾桶,火焰在他寂静的眸中跳动。然后他起身,揭开画架上的幕布,将那副快完成的油画撕下,一齐投进火里。
门开了一缝,是满身伤痕,站都站不直的宁清,无声倚在外面的墙上。他发现烟盒已经空了,转身慢慢踱着步离开。
(11)
“为你的毅力干杯。”刚洗完澡的宁清,湿辘辘的头发滴着水珠,脸颊上的绯红不知是因为蒸汽还是未褪的激|情。
迟凯僵硬低着头,仍不免看到宁清裸露在浴衣外的双腿。相比宁清的气定神闲,迟凯显得邋遢不堪,二个多月守株待兔的纠缠不休当然无暇搭理仪容。
“请你放过他。”迟凯鼓足全力说道。
宁清晃了晃酒杯,戏谑笑道:“为你的愚蠢干杯。”
“你到底想怎么样?自己没救了,就别害澈了吧?你知道澈是个多纯素的人?来访教授都惊叹他的绘画天赋,他的前途,他的人生……”
宁清嗤笑打断激动的迟凯:“那关你什么事?”
这与宁澈几近相同的话重重刺伤迟凯,让他不顾一切吼出来:“我爱他!不能眼睁睁看他被你害死!”
“那你带他走啊!”啪的一声,宁清面如寒霜捏碎手中的杯子,带血的拳头闪电般挥上去,迟凯措不及防被打倒在地,他怔怔看着身材纤瘦的宁清,想不通他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
宁清拳头紧握至微微颤抖,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爆发,然后又只剩灰飞烟灭,他淡淡笑道:“能理直气壮说爱他,你有多幸运,还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愤愤不平?”
迟凯什么话也说不出,好像尖锐的竹签慢慢敲进他的指甲,一种痛直钻入心底,浓烈得让他无法思考,只有一种冲动,上前,紧紧抱住这个以冷漠不羁掩饰悲伤的少年。
宁清却没发觉迟凯的变化,缓缓自言自语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澈,看似随和,一旦决定就笨得再不懂变通,固执,任性,盲目……不把他留身边,更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
迟凯的瞳孔急剧收缩起来,话语艰难的挤出:“你对他……你的……亲弟弟?”
“闭嘴。”宁清的神色,恢复毫无缝隙的漠然。
“小澈,你……又要走了?”邱娘慌忙起身,一晃没站稳。
“妈——”宁澈急上前扶住,霍然发觉,母亲的身形比以前更为佝偻瘦弱,苍老的速度也惊人,他心疼得无言哽咽。
“小澈,你别去了,行不?你做够多了,别再……”
“妈,那次我们已经吵得够多了”,宁澈狠心的截住母亲的话。
邱娘恍惚道:“我知道,我劝不住你,我知道,本来就不该分开你们,但我没办法,我没办法。,你哥他——”
“妈,哥从没怪过你。”宁澈细心拢好母亲的头发,温和轻道,“我们很快就回来,就像我保证的,我会跟哥一起回来。”
邱娘只是含泪摇头——澈,你并不知道,一切早无法挽回,从你们出生,就注定。
“我拒绝。”宁清丝毫不留回转余地的说道。
钟离天不急不徐笑道:“你的拒绝权是谁给你的?”
宁清咬牙道:“有哪个月,我没达到约定的利润额?”
“但有不少客人反映,你昏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钟离天这话显然的说给宁清身后的人听的。
宁澈冷漠的眼中,果然不出所料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痕。
“总之这次你们必须两个人一起去。”钟离天高深莫测笑道,“这样才会有我期待的效果。”
“我去。”向来缄默的宁澈笃定说道。
双生子怀着各异的心情离去后,暖言从暗处走出来:
“你一定要在姜扬和那个男人中再火上浇油吗?”银发冷如月光直直垂着。
钟离天嘴角蓄起诡异笑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帮他?”
暖言轻笑:“黑格斯与姜扬之间,谁更有利用价值一目了然,出卖盟友对你来说向来是件荣耀的事。”
“今天的盟友早晚是明天的敌人,只有利益是永远的。”钟离天缓缓说出毫无情感的话语。
暖言嘲讽笑道:“我常想,你跟恶魔有区别吗?”
“恶魔不会有人跟随。”钟离天的目光罩住暖言,那目光却比寒冬月色更冷。
“是谁让你自作主张说话的?”宁清的话语很淡,宁澈却知道哥哥只真的生气了,无奈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只是想多赚些钱,快点跟哥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难道也错了吗?
门被一个相貌俊俏充满野性的年轻男人极为不奈的推开,瞬间宁清宁澈已换入了工作时特有的隔膜状态——将感觉,心情,理念,却隔绝在身体之外,不管做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我叫宁清。”面上笑得乖巧,温顺,心底却在迅速打量两个陌生男人的神色行为,他要想方设法保护住宁澈。
“我叫宁澈。”听见一如既往的桀骜冷声,宁清只企盼这两人中千万不要有特别喜好倔强冷傲型的。
“是钟离先生叫我们来——”
“陪两位过夜。”
在一唱一和的话语同时,宁清已略为安心,名叫姜扬的男人似乎对他们没什么兴趣,还颇为孩童心性的不住偷瞄另一个男人的反应。
那是个异常安静的男子,相貌平凡清淡,若只匆忙一瞥,只怕转眼就忘了,却流露一种隐然超脱的气质,卓绝不同。 他淡然的表情将内心的一切掩饰得天衣无缝,极为自然望了望情形,说道:
“我不打扰总裁和两位了。”
这话一出,宁清立刻就看见姜扬脸上压抑不住的愤恨怒气,无理取闹的拦下那个男人。
“说啊,雷霆,今晚我让你做主。”
原来他叫雷霆,宁清不动声色笑了,真是很适合他的名字。
“我要他!”姜扬拉过宁澈,让宁清的心又霍然紧住,却只有隐忍着走到雷霆面前。
“那我们是搭档喽。”看着雷霆澄淡眼眸中的自己,宁清的心略微慌乱,这个男人的洞察力——看穿了自己的焦虑和关切。
“我是第一次,做不好请见谅。”雷霆的弦外之音,宁清却明白了——我会尽量帮你,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宁清不由扑哧一声,他虽然一直在笑,却只有这声显得真实:“那应该是我赚到了。” ——谢谢,真的谢谢你。
宁澈已在娴熟的取悦姜扬的男性欲望,而那个兽性动物似乎很快,理智防线就被轻易突破。
“那里……别……恩,你还说第一次,骗小孩啊。”宁清趴在雷霆身上,他背对着姜扬,但从雷霆眼中轻微的笑,已知道顺利吸引过姜扬的注意。
雷霆似乎犹豫片刻,温柔的将手抚上他的腰。
“不准你碰他!”幸好雷霆及时抓住,不然非被掀倒地上,这个浑身蛮力的男人。
“你回去!”
雷霆临走前,望了他一眼,其中是告知他姜扬已不会对宁澈做什么,也包含请他不要伤害姜扬的请求意味。
你这么爱他吗?——宁清以戏谑的眼神询问。
雷霆的回答,只是自嘲的淡笑,径自离开了。
宁清再转向姜扬,笑容甜美的脸上丁点儿不漏心里的愤怒——这世上,为什么就有这么多身在福中不自知的人啊?
“钟离先生是叫我们帮他。”宁澈轻声道。
“难道我不是?”笨蛋,你根本不明白钟离天的目的,是利用我们伤害雷霆,这就是所谓的“帮”姜扬。
“我看到这种把天真做武器,任性为权利的笨蛋,就忍不住要欺负一下。”宁清难得说出心中真正所想,却也有所保留。
澈,你这个笨蛋,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哥——”
“闭嘴。”宁清看似轻轻扇他一耳光,实际上,却是抚触宁澈的面颊。
希望我也能像雷霆那样,滴水不漏的守护你——我的弟弟。
(12)
宁澈在帝空工作的第三年,发生了一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久难平息。
星情,那个右颊一道深长疤痕却丝毫不减损情Se魅力的男人,从帝空消失,行踪成谜。迷恋他的男人们发疯吵闹不休。各式谣言也传得如火如荼:有说他被欧洲的黑帮老大强行掳,有说他被变态男人枪杀,也有说他用阴狠手段迫使钟离天不得不放他自由。
“星情他——”宁澈忧心重重的话被宁清冷笑着截断: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管好你自己吧。”话说得决然冷酷,宁清的嘴角却诡异的上扬着。
突然有一天,宁清接到一张帖子——喜帖,背面还有一句话,我不想去天堂了,宁清不由会心笑了,很淡,却比任何时候都真挚。
“换衣服,穿正式点。”
“可我马上有客人——”
“已经推掉了,别发愣,快点。”
宁清说话的口气仍然恶劣冷漠,宁澈却隐约感到,哥哥的心情很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宁澈在疑惑伴随下颠簸了漫长的路程,到达了目的地——
一所偏僻乡村的小教堂,有人正筹备简单的婚礼。宁澈意外的看到了星情,仍是慵懒散漫的模样,可微笑中的平和愉快在帝空却从未见过——是因为他旁边那个身量高佻,面容冷傲的男人吗?
想上前问个究竟,却被宁清一把拦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