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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两根眉毛乱动,不怀好意地呲牙笑:“搞了半天,原来你心里认定老板才是最帅的那个男人,我还以为是我呢。”
五月气结:“你,你……”
小聂多舌:“这有什么啦,大冒险么是这样玩的呀。”
五月说:“反正我强烈要求换一个任务。”
小杜说:“帮帮忙好伐,我输钱的时候,不也是二话没说嘛,不就是去亲一口嘛!我没叫你去亲最丑的那个已经是很照顾你了好伐!”
其余人等拍手起哄:“去去去,亲一个!”
动静太大,连沙发上坐着的那一群人都听见了,纷纷看她笑话。
她被人家一激,马上说:“好,亲就亲,谁怕谁!”目光在包房内的男人们的脸上逐一扫过去。
泽居晋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很惬意地坐着,眉梢微挑,等她来亲。
谁知她坐着不动,扳过身边董小姐那个男助理的脸,“啪”的往他脸上亲了一大口。
董小姐的这个助理说丑也不丑,就是身材干瘦了点,眉毛又太黑浓了点,浓到摘下来几乎可以当匕首用的地步,客观来说,其相貌和帅却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
五月突然亲他,他又惊又喜,捂着脸,张口结舌道:“钟小姐,你……”
小杜一呆:“你怎么亲他?”
男助理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钟小姐情人眼里出西施,认为我是全场最帅的那个,不可以?”
那边,泽居晋端起面前半杯威士忌,一口全部喝光,再从冰桶里拈起一粒冰块丢进嘴里,在牙齿间“咔嚓咔嚓”咬着,忍了半天,忍不下去。取出手机来,给五月发短信:“钟五月桑,晚上到我房间来,我要和你谈谈。”
九点多钟,酒吧里喝好酒,游戏也玩得尽兴,接着去旁边盲人按摩店按摩。一行数十人把人家盲人按摩店挤得满满当当,按摩师傅只有五六人,大家只好轮番来。托泽居晋的福,五月被安排在第一轮。
为她按摩的一个盲人手上功夫甚是了得,她这里痛那里酸的,“哎哟哎哟”的大呼小叫,一旁排队等候的婆娘们就取笑她:“叫起来销魂死了,哎呦喂。”
她莫名心虚:“我发出的声音很奇怪吗?”跟着傻笑半天,不敢再哼唧一声了,再酸再痛都咬牙忍着。
按摩结束,已经到差不多十点钟了,吕课长还要去棋牌室打通宵麻将,五月和泽居晋都不会,于是两个人结伴先回客栈休息。
出了按摩店,沿着海边走过一段长长的路,两个人都没说说话,周围只听得见风声,和海浪声。空气里有淡淡的咸涩的海潮味道。于是她就想起有一天,在暮色中和他两个人坐在石凳上看烟火的情景来了,从心底就涌上一种近乎温柔的痛疼来。
路差不多走了一大半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sa酱要相信我才行。”
正在默默想着心事的她回过神来,问:“为什么要这样说?”
“比如今晚的事情,sa酱如果觉得不开心,可以直接和我说,而不是冷眼旁观,以旁观者的眼光冷冷看我,所有的话都闷在自己心里。表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最后却又用这种方式来对我,这样会让我非常不开心,懂?”
“也不是冷眼旁观啦,看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就觉得,哎呀你们两个人说话的样子看上去非常赏心悦目,所以就不忍心去打搅你们了。”
泽居晋不快:“首先,我没有和她打情骂俏。其次,不论是工作应酬,亦或是和朋友出去喝酒,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我经常会遇到。我虽然会和她们喝喝酒,开开玩笑,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作为我来说,不管以前怎样,但既然决定和sa酱在一起了,今后自然会注意分寸。这点,你大可放心,所以你要体谅并相信我。而至于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
“不许怎么做?”
“今天对我做的事情,和对别人做的事情。”
五月气得想笑:“拜托,大男人主义也得有个度。”
“为了你,我现在已经改变很多了好不好?”
“哇哦好荣幸。”
泽居晋火大:“我就问你,觉得不开心时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为什么不来阻止我!”
“幼稚不幼稚啊,我又不是你家长。”
“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坦诚相待,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他突然站住,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钟五月桑,请你想想你今天对我的态度,到底对不对?!”
第308章 308
如果说泽居晋擅长倒打一耙; 那么装糊涂就是五月的强项了; 她也不愿在深夜像个怨妇一样和他纠缠下去,迎着海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今天一天跑了很多地方; 好累啊。”
他伸手用力捏她脸蛋:“听见没有,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什么这样啊。”
“发现你最近态度有问题,是不是因为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训话了?为什么要去亲别的男人; 嗯?!”
“就是觉得他那对眉毛很可爱……”
“你!”
她回头看他:“对了; 你有没有发现董小姐很聪明很可爱?”
气得他又拉她头发:“你这个混蛋……”
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走到客栈附近,这里有几家海鲜大排档; 这个时间依然灯火透明,但客人却寥寥无几,倒是有个留着邋遢胡须的街头歌手坐在远处认真弹唱,唱的是一首罗大佑的老歌; 《恋曲1990》。
两个人为歌手略带沧桑的歌声所吸引,慢慢走过去,见那歌手的身后还横着一双拐杖。
泽居晋驻足; 双手插在裤兜里,和五月二人静静站着; 听他唱歌。他一首歌唱完,泽居晋忽然转头; 对五月说:“sa酱,多谢你。”
五月说:“嗯,知道啦; 都说了两次啦。”
泽居晋向她伸手:“把赢的钱拿出来。”
五月扮个鬼脸,把赢来的那张二十元的纸钞放到他手里去,看着他把钱放进歌手面前的琴盒内,对他说:“等一下啊。”飞快跑走,去旁边一家大排档打包了一份海鲜炒面。老板收钱找钱的时候,她就回头看着他笑。
一会儿工夫,她捧着炒面和一瓶矿泉水飞快跑回来,把面和水都递给歌手,歌手向她含糊说了一声谢谢,打开饭盒盖子,挑起一筷子,闷头就吃,大概是饿得厉害了,也不嫌烫。
五月看着他,颇觉欣慰,恐怕他不自在,和他说了一声再见,与泽居晋二人继续往前走。泽居晋伸手来揽她肩膀,她没挣开,反而被揽得更紧。她扭头狠狠咬搁在自己肩膀上的他的手臂,他吸气:“疼疼疼——”然后低头看着她笑,“这才像话嘛,钟五月桑。”
“变态变态!”
两个人搂搂抱抱、拉拉扯扯地往回走,经过一家还开着门的小杂货铺前,五月跑进去买了好几罐椰奶,小包里装不下那么多,老板一时没找到马夹袋,她就用裙子兜着。泽居晋一看,又要训话,她忙说:“我只喝一罐,其余的明天都分给吕课长他们。”
兜着饮料走进客栈,上了二楼,各回各的房间,分手前,他提醒她:“别忘了,等会来我房间,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翻白眼:“拜托,这里房间隔音不好,你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
他很是惊讶地看着她:“我是叫你来我房间谈谈,就今晚的这件事情讨论一下,为避免今后发生类似的误会而制定一个方针和对策出来。话说,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她无地自容,只好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又想岔了。”
他点点头:“嗯,勉强原谅你好了。”
五月因为喜欢泡澡,这次特地买了一次性浴缸套带过来,可惜这里太简陋,连浴缸都没有,只有个斑驳脏旧的莲蓬头,无法,只好随便冲个澡上床睡觉。
爬到床上后,想起泽居晋要找她去谈心的事情来,于是打个电话过去请假:“老板,我又累又困,谈心可以申请延后一天吗?”
那边马上说教起来:“sa酱,知道世界上最不受欢迎的是哪些人么?就是你这种懒散又言而无信的家伙,你不快点给我……”
她道歉:“对不起,今天实在谈不动了,拜拜……”手机一丢,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天气不冷不热,她为今天爬山,特地准备了一身运动装,都准备下楼了,看见董小姐穿着一字肩泡泡袖的娃娃衫在洗手间内对镜左照右照,于是默默退回去,把运动裤换成了牛仔毛边裙,用以秀自己乖巧文静的腿。
收拾装扮好,去叫隔壁的泽居晋一起下楼吃早饭,120元这个价格包含的双早当然不可能是自助餐,就一个圆台面上放着几盘子馒头咸菜油条豆浆。粥和豆浆挺喝,馒头包子挺吃。不过昨晚暴饮暴食,今早大家对早餐要求就不高了,随便吃吃就行。
早饭吃完,数十人浩浩荡荡的去码头乘船上普陀山。上了轮渡后,吕课长老婆和王主席等一群老阿姨鼻梁上架着黑漆漆的墨镜,人手一条花丝巾,跑到船尾去轮流摆拍。丝巾那个飘扬,阿姨们的头那个高昂。
小杜本来在船尾拿着自拍杆正忘情自拍,阿姨们一来,他马上就被吆喝着赶到一旁去了,起初还不自量力地想赖着不走,但凭他那个小身板,哪里能阻挡得住阿姨们占领宇宙的决心?被赶到一旁后,他就为手臂高举到头顶、任丝巾随风飘的王主席和吕课长老婆配音:“风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我的放纵——”
船舱太挤太闷,泽居晋去甲板上吹风,看看远处的山与海景,一时烟瘾犯了,掏出烟盒,拿在手上看了看,又重新塞回到口袋里去。这时感觉有一道目光看过来,转头一看,是五月。她本来正在围观阿姨们拍照,这时转头过来偷偷看他,被他发现,她不好意思,急忙别过脸去,假装看风景。
他看前方了,她又回头看他,如是再三。他忍不住笑,对她比口型:“八——嘎。”
她冲他吐吐舌头,扮个鬼脸,转身跑回到船舱里去了。
阿姨们这时几十上百张的照片也拍好了,一窝蜂地回到轮渡船舱里去,还没坐定,就开始从包里往外掏来伊份的小零食,瓜子话梅小核桃的发一圈,接着开始东家常西家短的八卦了。
吕课长特地过来询问:“五月,和我们一起出来,老开心的吧!”
五月小核桃吃着,点头:“开心,开心,下次再来。”
吕课长问完五月又去问泽居晋:“总会总会,这趟和我们出来,开心不开心?”
泽居晋对于和公司这一帮子咋咋呼呼的大嗓门的汉子婆娘出来烧香拜佛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他过来,更多的是出于和手下联谊的需要,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五月了。
吕课长问他,他还能怎么说,只好告诉吕课长说:“唔,很开心,谢谢。”转眼看见隔壁桌包含五月在内的一堆大小婆娘们嘴皮子乱动,瓜子皮、话梅核、花生壳乱飞,觉得不止辣眼睛,还辣脑子,看不下去,赶紧转脸去看电视里放的某年某月观音菩萨空中显圣,普陀山祥瑞天象轰动全国的短片。
到了普陀山脚下,轮渡停下,一船人跳上岸。吕课长看了看山顶,拍了拍脑门:“不好,好久没来,疏忽了,这里上上下下的阶梯很多,我们还要去爬佛顶山,有的地方路不平,总会的腿有旧伤,不好走这么多的路。”
泽居晋说:“走慢一点应该没问题。”
吕课长劝说:“总会还是算了,呆在下面也一样,这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