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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寿这个钟点儿应该在太子府上,她过来也许是有人通报消息,也许是知道太子进宫后,她进宫见过太后又过来,但不管是哪一种,她进来的招牌响亮,太后让我来的。
皇帝对她没好气,小加寿的来意一看便知,皇帝还是沉着脸:“是谁告诉的你,而你又怎么敢擅自告诉太后?”
加寿才不害怕他,她是六宫里的开心果儿一小枚,这个开心果儿是指她自己很开心,不是到处开别人的心。
大枚的,是瑞庆长公主。长公主出嫁,小开心果就此独一无二。
对着皇帝冷脸吐吐舌头,回话伶俐:“我看着太子哥哥看书呢,春闱好中得高高的。说他不在,我来催他。就听到生气,就去告诉太后。”
“哼!”皇帝鼻子里出气。
加寿看向皇后,小心翼翼再扭回面容,对皇帝继续笑眯眯:“娘娘有错儿了吗?”
“有!”皇帝干脆利落。
加寿颦起小眉头:“那是怎么发落?”
皇帝板起脸:“打入冷宫!”
“哇……。”回他的话的,是一大声,加寿怔上一怔,随后放声大哭。
……
早在说加寿过来,太子就心头一喜。他不再是个孩子,过了任意撒娇的年纪。而就是他还是孩子时,也对他的父母都有隔阂。
这是古代森严家庭里的一个现象,当儿子的怕父母,怕弟弟的怕哥哥。
太子又自知有错,不应该隐瞒那份口供,就此对着自己的生身父亲没有得力的求告话,只能苦苦求,在皇帝面前也不起作用。
加寿来了,太子有了希冀。
一切看着太后,皇后做不到位。但皇帝是纯孝的人。
这要归功于太后早年的经历,她让卖出家门,与父母弟弟从此远隔一方,她对自己的两个孩子都特别的好,抹杀一切皇家的冷酷,是布衣百姓家的那种亲香。
人心换人心,虽然是父母血亲也用得上。太后喜欢的,皇帝就都去做。
太后要寻找国舅,太子当时已参政,他帮忙。
太后要留下表弟,太子没有二话。
太后要给当时还不明身份的加寿定亲事,太子一口答应。
就是表弟家的宅院,也早超过诸皇弟的规格。
皇帝有解释,一来是为太后省亲有个坐的地方。二来是为加寿出嫁,有个得体的地方。
抬出太后,皇后是个糊涂蛋儿,但对皇帝一定奏效。
更别说太子养在太后面前,对一些事情都知道很清楚。
加寿离开父母,独自一个只有祖母伴着在宫里。要是一直见不到父母亲,也许她不会想。
但袁训夫妻当年就进京,次年抱着双生子离开,加寿可怜兮兮好几天。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帝往母后面前请安,自然听说。就把加寿叫到面前安慰她,英敏殿下在,一个字没少的听在耳朵里。
“我就是你父亲,还找什么父亲?”
这话在过年的时候也安慰过,但那一次说得更郑重。
小加寿活泼过来,有娘娘哄,有公主陪,有皇太孙一处玩,还另有一个父亲。她对当今皇帝颇有感情,她就算是他面前长大的。
对上当今,加寿也敢大哭。这是她的强项。把自己亲爹抹一脸的酱肉和粥菜,一直是六宫里津津乐道的故事。这会儿也用上,小面皮抽着,小鼻子抽泣着:“哇,加寿不要……”
对着这一幕,太子哭得干涩的面容上强忍笑意,而皇后眼珠子惊得就要飞出来。
恍惚间,她知道自己忽略掉什么。如当今是太子的时候,最少也是隔一天去见一回母后,和加寿也就见面。
如太后……皇上可以不要她,却不会不要太后。
皇后心里又酸又痛,如果她这会儿是镇定的,一定会纳闷自己全身能有多少水,能化成多少眼泪儿,一直的流个不完。那面颊上又再次是泪水横渡,跟小加寿有得一拼。
皇帝在对着加寿头疼:“不哭了好不好?”
加寿改成抽抽噎噎:“不要娘娘住冷宫,吃馊饭,用不好的衣料,”
“哇…。”这一声是皇后的,她对冷宫境遇也知道,让加寿勾起更深的伤心。
皇帝不理她,还是问加寿:“那你要怎么样?”
“要娘娘住在她宫里。”
皇帝这就下旨:“皇后有失仪态,着闭门思过。”
加寿听完,小帕子往面上一抹,这就不哭。眨巴一下水汪汪又添加泪水的大眼睛,往下一蹲身子就谢恩。
皇帝嗯上一声:“你可以走了吧?去回太后,朕的书房让你淹了。”
“再等一小会儿,”加寿泪容上加上笑容,起来去皇后身边,说话声清脆:“娘娘谢恩。”不等皇后回答,又去太子身边,笑盈盈:“太子哥哥谢恩。”
皇后和太子,加寿一起谢过恩,皇帝抬手,那意思你们都可以走了。皇后羞惭而退,就是加寿也不敢再看一眼,而太子等加寿,她步子小,就走得慢。眼看着就要出殿门,太子又回身。
在皇上的诧异眼光中,太子走回来两步,跪下恳切地只有一句话:“多谢父皇,儿臣一定会孝敬您的。”
皇帝眸中有了暖意,但不肯笑出来。又用吩咐口吻严厉道:“你思你的过,皇后思皇后的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会面!”
加寿这一次没有说话,太子应是,和加寿出去。
为了孝敬上面,他也应该思过。再说皇帝所做的这一切,先是雷霆后放宽,全是为了孝道。
……。
皇帝也真的是为孝道,于是这会儿,太上皇为这件事情和太后正在争执。
……。
“你不要当我看不见,”加寿刚往御书房里去,太上皇就对太后这样的说道。
太后佯装不懂的睁大眼睛:“你说的是什么?”
两个人是并排坐着,太上皇就拿眼角斜太后:“几十年里你有过什么能瞒过我?是你的好侄子又给你说什么?”
太后昂一昂头:“他,现在不是我心疼的人儿,他说话我不听。”眉开眼笑的,也是内心有不安,要把太上皇的话岔开,道:“加福才是我心爱的。”
“那就是你自己的主张。你教训皇后我不管,但你不能用陷害的法子。”
太后让揭破恼羞成怒:“老了,您就胡说!我几时陷害她?”
太上皇悠然:“我不说明白你当我老糊涂,来来来,咱们细细的说。”
太后哼上一声:“说就说。”
“那柳义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别人宫里埋符纸?”
太后涨红脸:“既然太上皇这样的想,为什么不拦着皇帝杀他?”把脸儿扭到一旁:“对着我说又有什么用。”
“柳家送的几个奴才,个个都会教唆。我为什么要拦?小加寿杀柳廉柳仁我都不拦,我现在也不拦。”太上皇面沉如水:“还有那柳礼,让贬去做苦差,也是应该!”
见他这样说,太后趁势道:“就应该给中宫全换一批人,”
太上皇一脸的我都忘记在和你理论,你又把我拽回来,重回旧话题:“那你可以教训她,为什么要用这法子?”
太后冷着脸儿:“我教训她,她肯听?”总是上了年纪,太后有嘴碎:“全是你,把她定给皇帝,现在看看,跟别的人相比差上一大截子。”
“太后此言差矣。”太上皇不服气:“当年要柳家,你说的是好字。”太后抱怨道:“当年?当年我不是看着你护我辛苦,虽然我已经是皇后,但老臣们还是要寻事情,说我出身罪臣之家。我体谅你,怕你又和他们生气,正好有了太子,我说表面上看着还是客气,背后谁又知道?就把太子定给柳家吧。”
太上皇笑了,抚掌道:“好好好,你没有忘就好,也就不能怪我要柳家。”他今天是一定要理论这事情,就又回到旧话题。
“既然当年有这样的话在,柳丞相出过力。如今他死了,你为了加寿为难皇后就不好。”
太后恼了:“我现在不让她明白,等你我不在,她为难我的加寿,那时候,你我还能回来寻她的事情?”
太上皇喃喃:“到时候你我在蓬莱仙山上正快活,哪个还要回来管人间凡俗事情。”
太后让他逗乐,心情转好,面子上也转回来很多,就耐心地解释:“当年,我已经是皇后,看一看朝中,不挑尖的不挑尖,挑尖的里面没有怎么难为我的,柳家是头一份儿。把亲事定给他家,算多个人帮我说话,但实际上,也没有要他出什么力不是?”
“你这话也是过河拆桥,在别人眼里,总是向着你的,至少不说你不好。”太上皇对太后的话不以为然。
太后摆摆道理:“所以我把加寿定给英敏,我哪点儿对不住他们。几年前他们不知道加寿是我娘家的孩子,现在知道了不是?知道了怎么还不疼爱加寿?”
太上皇慎重起来,面容上更认真:“我有句话儿交待,你那侄子房里只有一个,太子也不能学!”
太后又气又笑唉上一声:“就为处死两个美人,你就这样的怀疑与我?我能不知道太子是太子,我的侄子和他是两回事?我是生气皇后不打好主意,没有疼爱,就会辖制。你这么挑眼儿的,我这就给两个人去太子府上,你满意不满意?”
太上皇也一笑:“倒不用这样的急,加寿把皇后的人杀了,太子当面回绝你给人,就是皇帝听说,也说给得太早,暂时不给。你现在又给,太子一定不要。”
太后就埋怨他:“左也是你,右也是你,以后你几时要给,我随时有人。”
外面有人进来,两个人住了语声。进来的人问过皇帝的处置,太后大为放心。对太上皇笑道:“你看看,也不过就这么的样儿,没怎么着她。我的加寿一求情,就什么都行。”
太上皇回道:“皇帝知道你的心,知道是你。”太后装听不到,也就可以不再回话,手边有茶具,倒碗茶给太上皇,把他的嘴给堵上。
……
没多大功夫,六宫传遍皇后受罚,还开始往宫外去传。而皇后在宫里,丢尽脸面的心思以外,还愤愤不解。
柳义是个仗势欺人的奴才,皇后知道。
柳义是个欺上瞒下的奴才,皇后也知道。
但她就是柳义的天和地,柳义也应该知道,她出了事,做为贴身奴才,柳义好不到哪里去。
柳义住处搜出来的符纸,和美人们宫里埋的符纸,皇后相信不是他。但柳义去过大天道观,这是事实,他又死了,没说几句冤枉,皇帝就让拖出去,现在就没有人可以喊冤,这事情这就是沉冤在深海底,像是没法子喊冤。
但是不为柳义平冤枉,自己就难以洗清。皇后咬着嘴唇苦苦思索时,有人回话。
她的亲信宫人全让驱赶,现在侍候的是新派来的宫女,回话全一板一眼透着冷冰冰。
“张贤妃娘娘来看娘娘。”
皇后的背后一寒,怒火怨恨蜂拥而出。看?
看笑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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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也要,夸奖更要。
玉珠和掌珠写的并不多。应该是要强的低头,清高的碰钉子,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把小二什么的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