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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夸上一句,宝珠就拦下来:“您别再夸她,越夸越不懂事呢。”对沈夫人眨眨眼,沈夫人会意,可不能问香姐儿你随谁,就笑着接过香姐儿,蛮沉重的,但沈夫人直抱进客厅,放下来,有些喘气,也是喜悦万分,唤道:“沐麟,去哪儿了?佳禄来了。”
小沈夫人出来的晚,是她到处寻儿子。
儿子鬼门关上走一场,把她见人就炫耀自己的娇气劲儿磨下去一半。向宝珠难为情:“这孩子,刚才还在,说你们来了,这就见不到人。”
宝珠抿抿唇微笑,向她也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
落座后,沈沐麟让找出来,满面不乐意的扭身子,小手在奶妈手中扯过来的,一进客厅,香姐儿就大叫一声:“吓!”
手里的点心落到地上。
宝珠生气地道:“用得着这么着?这夸张劲儿是跟谁学的?”家里没有一个孩子是这样的不是吗?
香姐儿装听不见,她在和母亲斗争不来沈家看丑八怪的一系列过程中,小小年纪也学会有些话不用听。
继续摆着她睁大眼,微张小嘴儿的小惊吓。
而沈沐麟在她惊吓的同时,也往后一跳,有人握着小手,不怕摔在门槛上,反而每次又准又稳的站到门槛上,这就比站在岳母膝下的香姐儿高出来,居高临下也睁大眼,嘴里没声音,但张大,保持一个“啊!”
就这模样。
沈夫人小沈夫人一起圆场:“乖乖,见佳禄要喜欢,你昨天还说想佳禄来着?”沈沐麟和香姐儿瞪上眼。香姐儿小声缓慢:“丑——八——怪。”
沈沐麟小声缓缓:“烦——人——精。”
大人们看在眼里,都知道不是好话。沈夫人小沈夫人就不问,宝珠无奈,向女儿道:“你这个随谁?家里没有人像你这样。”
香姐儿就用她黑莓子般,带着天地间光泽的好眸子,直盯盯望母亲。
宝珠同她对着扁扁嘴儿,让人带他们出去玩。
这是强拧着,也没有办法,古人不讲究感情自然,也盼着孩子小,玩到一处就会好起来。两人的奶妈,又有丫头跟着,带他们到一侧的房间里,生着暖暖的火盆,哄着他们说麟哥儿好,香姐儿好。
沈沐麟随着奶妈说的中间,飞快小声添上一句:“烦人精。”
香姐儿随着奶妈说的同时,飞快加上一句:“丑盆怪。”小眼神儿斜斜高几上兰花盆,乌黑的,不管里面装的兰花有多清雅,盆在香姐儿眼里丑得可以。
沈沐麟也找到一个可比喻的,眼瞅点心:“烦点心精,”
香姐儿不甘示弱,寻寻房中有张旧画,画纸泛黄,是个古董。香姐儿道“丑画怪。”
“烦果子精。”
“丑地怪。”
“烦……。”
客厅上大人们说得很喜欢。
“公主殿下大婚以后,娘娘身边陪伴的孩子啊,就只有寿姑娘。”沈夫人恭维宝珠。这个在孙子生死关头上不离不弃的亲家,是沈夫人心中最得意的人儿。
有这样的亲家,沈夫人都向沈大人说过:“这辈子也觉得值。”沈大人不幸,和她看法一样,沈夫人就无可救药的更恭维上来。
宝珠嫣然:“正是这样,加寿不喜欢呢。”
沈夫人小沈夫人一起颦眉:“这是为什么?”
宝珠好笑:“加寿见天儿和公主在一起,母亲和我夫妻不在京里的时候,全仗着娘娘教导,公主陪伴,”宝珠毫不犹豫地把一堆的皇孙和英敏殿下抹去,把瑞庆殿下高捧出来:“公主要成亲,加寿舍不得她。”
为女儿面上大添金子:“对着我哭了好些回。”
沈夫人小沈夫人连连称是,一起赞扬:“寿姑娘是娘娘教导出来的,最懂礼的人儿,舍不得殿下这是出自内心。”
宝珠更笑得欢欢喜喜:“就是这样说,”把这掬金子接过来,再贴到加寿面上。
这把金子贴的也不虚假。
……。
“唉……”加寿手托着腮,幽幽长叹,把瑞庆殿下逗笑。殿下手中红光灿烂,是一个大红绣五色云霞的布料,已有模样出来,是加寿的大红包儿。
最后几针很快收完,殿下让加寿到身边来,亲手给她戴上,哄她喜欢:“没几天又能要钱了,这样还不开心吗?这个料子厚重,保你装满钱不会掉出来。”
加寿往她身上猴,小脸儿戚戚然:“姑姑,难道你忘记咱们一起玩过,咱们不好了吗?你要嫁人,不要加寿了。”
陪着的宫人先笑个不停。瑞庆殿下更乐不可支:“这话是谁教给你的?”加寿鼓起嘴儿,泫然欲泣模样,很会反问:“难道不是吗?”
“让我猜猜,是英敏教你的,”
加寿点点小脑袋,在瑞庆殿下膝上坐好,往她怀里依着:“母亲很久才回来,父亲不回来,姑姑也走了,加寿怎么办?”
“你母亲这就不走了啊,坏蛋哥哥也要回来了,姑姑虽然不能天天陪加寿玩,但还是能来看加寿的,你还有怀瑜怀璞,还有念姐儿还有表哥们呢,”瑞庆殿下耐心的劝解。
念姐儿就在旁边坐着,俨然有大姑娘模样,拿手指刮粉嫩面庞,取笑加寿道:“羞羞脸儿,缠着公主不放的就是你。”
加寿嘟高嘴儿:“我爱羞,怎么样?”转身抱住瑞庆殿下一只袖子,可怜兮兮道:“我不要弟弟陪,”
对应她的话,“咣当!”有动静过来。
公主和念姐儿全掩面笑,加寿白了小脸儿,向她的女官问道:“又砸了我的什么?凡是好的,都让曾祖母收起来,但收不全,别又砸我的东西好不好?”
女官也忍住笑,过去看一回,欣然回来:“砸的是木头刀剑,寿姑娘的东西半点儿没动,放心吧,老太太盯着呢。”
加寿骨嘟起嘴,这才不言语。
在公主怀里揉一回,又才想到,小眼神儿亮晶晶:“真的父亲回来看我?”
“为了加寿啊,就再也不走了。”瑞庆殿下窃笑。
希冀在加寿眼里骤然出现,但一转眼儿,就只在眼睛里,再也不多出来。加寿看似极欢喜,但还是不乐意语气:“可是,姑姑就要不陪加寿了。”摇脑袋:“不好,这不好。”
这又压抑又喜欢的小表情,让瑞庆殿下心头暖暖。她就要出嫁,虽就在京里,但闺中岁月一去将不返,对着父皇母后也有忧伤。皇帝中宫的不舍得,不能弥补。这会儿让加寿的不舍给填满。
加寿是谁?
下下一任的皇后。
中宫对着皇帝都说过:“不是我格外偏心加寿,其实我是偏心瑞庆。你我百年后走了,谁照顾瑞庆?瑞庆几时受到委屈?吃的用的玩的,没有一样子不比别人好才行。太子也疼她,但皇孙呢们?为瑞庆,我才养着加寿,为的是瑞庆。”
皇帝认为这话一半是水份,但还有一半是真的为瑞庆。加寿对瑞庆公主依依恋恋,皇帝也很放心。
这下下一任的皇后对公主就要出宫的忧伤,这么点儿孩子忧伤得有模有样,瑞庆殿下要好好的哄她才行。
“来,把咱们玩过的,重新再和你玩一回,等我走了,就再也不能同你玩。”
加寿说好,不等人扶,伶俐的跳下公主膝上,道:“取竹马来。”瑞庆殿下苦了脸儿:“怎么还要玩竹马吗?”
因镇南王妃去世,瑞庆殿下年纪已过十六周岁,是个标准大姑娘,再骑着竹马,殿下自己都下不去足。
加寿乐了,瑞庆殿下以前常同她苦着脸儿,大半是玩笑。加寿兴致上来,兴致勃勃,扳小手指数着:“还要踢皮球,还要敲冰凌,还要滚雪球,还要,”
“司马缸砸缸!”瑞庆殿下接过话,和加寿哈哈大笑。
笑声传到正殿,隐隐的,中宫能听出是女儿和加寿在大笑,也不管。淑妃在坐,中宫向她道:“也玩不了几天,由着她尽力的玩吧。”
“看娘娘说的,镇南王府敢不凡事儿由着公主吗?是成过亲,就是大人,公主自己也知道不能再玩才是。”淑妃说着。
“哈哈哈哈……”笑声和脚步声全近了,加寿跑在最前面,瑞庆殿下在中间,念姐儿在中间,都是极不斯文的姿势,跨在竹马上,跑到这边来。
三张面庞全红扑扑的,“扑哧!”,中宫忍俊不禁。瑞庆殿下笑盈盈,骑竹马很不好看,但能再让母后笑一回,瑞庆殿下觉得值。
还有哄加寿呢,不好看就不好看吧。反正香姐儿不在这里。
“我在前面了,”念姐儿欢快地转个方向,带头又转回去。中宫笑容没有退下,“咣当”,巨响声过来。
中宫颦眉头笑:“这司马光好几年没出来,这又出来了?”
淑妃也笑:“娘娘,这是司马缸,您记错了。”
“咣当,咣当,咣当……”
中宫也大笑了两声才忍住,唤人:“去看看外面有几个司马,衣裳可穿得够,砸了缸不打紧,冻病了不是好玩的。”
宫女到外面,见玉石大缸旁边,瑞庆殿下个头儿最高,往下是袁怀瑜袁怀璞。英敏殿下和陈留郡王的儿子白天念书,不在这里。再就是加寿和念姐儿。
五个人面庞发亮,和那缸过不去。
加寿总是大了,知道这是损坏东西,而且砸声也影响人。“好了,砸完了!”这就分开。袁怀瑜袁怀璞不懂事儿,却不答应。眼里本就没有姐姐的人,勉强让加寿治住,有时候还是不听。
袁怀瑜瞪眼:“要砸!”
加寿转眼珠子:“请你吃包子呢,吃我店里的菜,是了,”把瑞庆殿下手摇几摇,仰面还是很不舍:“姑姑,我请你吃饭,从今儿起,天天请你吃饭,直请到你出宫去,我想你了,还是请你来吃饭。”
天真无邪的话最让人心动,瑞庆殿下嗓子眼里一堵,有什么热辣辣的涌上来。不知道是心酸,还是心痛,才会这般滚烫似的辣。
给加寿抚去面庞上落的雪,瑞庆殿下故意寻乐子,再不乐她怕哭出来,装着揣荷包:“不收钱了的,不会带了我去,又收钱吧?”
“不收钱的!以后再也不收钱的。去不去?”加寿眼神儿清澈见底,里面满满的是一直请你一直请你。
瑞庆殿下就去了,袁怀瑜袁怀璞爱玩,也去了。有宫女回中宫:“寿姑娘说中午请娘娘和淑妃娘娘用饭,说不收钱的。”
中宫有一时怔住没说话,淑妃也出神,半晌道:“娘娘一场辛苦没有白费,加寿这孩子多招人爱啊。”
中宫还是怔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加寿都不愿瑞庆出嫁,何况是中宫呢?加寿这童稚口吻,要是瑞庆还是这么大,该有多好。
瑞庆小时候的淘气,只在加寿之上,不在加寿之下。加寿得她“指点”,活脱脱的像极了她。
又没多久,皇帝在御书房也有人回话:“寿姑娘说天天请公主呢,请皇上和娘娘做陪,说中午得去中午请,晚上得去晚上请。”
皇帝正在查看英敏功课,英敏殿下喜动颜色,向陈留郡王的两个儿子挤眉弄眼,让皇帝看到,皇帝微笑责备:“书还没念完,你就让寿姐儿请客勾走心思。”
英敏殿下不慌不忙欠下身子:“回皇祖父,孙儿在想加寿又哄人钱呢,所以笑她。”回话的人含笑:“寿姑娘说不要钱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