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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太子的话,就更不和谐。
“这亲事,谁也别想阻拦!”太子甩下这句话,头一昂,从太子妃旁边走出,在廊下披上雪衣,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太子妃木着脸,随着丈夫的身影转动身子,见他匆匆步下台阶,张张嘴想叫住他,又本能的知趣起来,还是没有叫。
她以为太子的怒气,还是由她不情愿亲事而来。却不知道的是,太子殿下是让表弟气成这模样,已在心中暗暗说过这亲事必成!
中宫和太子都认为把最好的照顾给了加寿,不想表弟不领情。说什么加寿以后房中不纳妾,和萧观想的一样,太子也认为这叫大不违!
说什么加寿还小,以后长大不喜欢英敏殿下怎么办?看到这一句时,表弟要是在面前,太子是一定会打袁训。
胡言乱语,大胆妄为!
古代的亲事大多盲婚,多由媒婆牵线说合而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这是亲事的主要促成方式,成亲前就认得而且情意相投的,如果父母不肯答应,那是丢人的事情。
表弟还真敢说,自然把表兄气得不轻,也把中宫气得差点肚子痛。如果这不是唯一的侄子,估计中宫早就肚子痛。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中宫和太子不会对外说,就闷在心里自己生气。甚至袁训的原信也不想再留,原样退回,由他自己销毁,既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实在容不下那封信。
太子府中虽大,皇宫内院虽大,那信也太逆天,都不愿意留下。
没有表弟这封信出来,太子已经对太子妃和柳家不满,柳家的动静他总有耳闻。又有表弟这信出来,太子妃再想来说什么,她没说太子就反感到极点,能见她一面,都算是还顾夫妻情意。
听不下去,自然走开。
撇下太子妃孤零零的,由丫头们扶着又回去。出来时是晚饭时分,本还想接儿子出来一同用饭,现在见灯笼掌上红光,自己是独自回来。
这一顿晚饭,太子妃就更用不下去。丫头们的话劝不进去,她自己不肯劝自己,一个人榻上抱着手炉,愁思颦眉去了。
和她相比,她的儿子英敏殿下在宫中,就过得开心无比。
英敏殿下是订亲的当天,让接进宫见他的小媳妇加寿。加寿一周岁出去,英敏殿下六周岁出去,都还算是懵懂孩子,又有大人在旁边引导,玩得不错。
太子妃经过这事,接回儿子应该会说几句“私房话”,可她的六岁儿子能不能听懂,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此以前,太子妃巴不得皇上皇后喜爱自己的儿子,教导的肯定是听长辈的。英敏殿下进宫,就听长辈的,只玩去了。
此时晚饭过去,瑞庆殿下、英敏殿下和加寿正在宫中玩竹马。
红烛影子下面,三个孩子,瑞庆殿下在前面,英敏殿下在中间,加寿在最后,殿室里温暖,都只着薄的小锦袄,拖着竹马唱着儿歌,划过一地的欢快影子。
隔着帷帘,红木镶珠宝的榻上,皇上和皇后并肩倚坐,面有笑容,看着外面孩子们笑闹。
他们跑上一会儿,加寿大叫:“停停!”原来,现在该加寿在前面带路。三个人转个方向,加寿拖着竹马在最前面,英敏殿下还在最中间,瑞庆小殿下变成最后面,三根竹马又跑起来。
中宫笑容舒展,眉梢眼角全让这笑声滋润,看着年青好些。
皇上把她手上一捻,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就该早把孙子们接进来。”
中宫滴水不漏的回他:“都接来,也闹腾。再说有几位殿下,又有公主们,接谁家是的?接上这一家,就得接上那一家。这样一接,就得半年功夫。早接的自然无话说,晚接的难道不怪我?”
她的证据都全是现成的,微微一笑:“皇上您也知道,自从我给英敏定下亲事,这几个月我就没闲着。”
皇上是听中宫抱怨过好几回,但还是煞有兴致的问:“为什么不能闲着?”
“殿下们公主们,还有太子府上的侧妃们,凡是有儿子的,都跑来找我说亲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有女儿的,也就快一一的找来了。”
皇上笑了几声,瞥向加寿,道:“你就说不可爱的你不定。”
“这样说,还不得罪一堆人吗?”中宫含笑,还有苦要诉:“几家老世的命妇们,也来看我的勤快,”
皇上忍住笑的模样,还是明明知道为什么,却故意挑眉:“哦?”
“她们啊,把自己家里的小姑娘一个一个的送来给我看,说得天花乱坠,”中宫撇嘴,皇上呵呵笑出来。
在他还没有出言以前,中宫赶紧的又接上话题,微有惆怅:“如今我只担心一件事情。”
“哦?”皇上又挑起眉头。他虽年过半百,但帝王之尊,英气犹在,这眉头挑得犹如年青人般俏皮。
中宫带着痴痴,一扫而过。皇上笑容加深。
“我喜欢加寿这孩子,我见到她,就知道有缘分。”中宫嫣然。皇上笑笑,还是那一个字:“哦。”
刚才全是反问,现在却是带着会意,像是在说,我懂你的意思。
“缘分这事情,是说不出来道不明白的。就像,我和皇上,”中宫犹如少女般羞涩起来,也算有年纪的她,此时晕红面颊,忽然明丽过人。
皇上把她的手握住,柔声道:“我知道。”
当年他们俩个人,月下私语时,是曾说过缘分这句话,都觉得彼此是自己的缘分。皇上自然是真情意的,中宫就不得而知她的真心有多少,她一心想当人上人的心,又有多少?
但她不会不爱皇帝,这可以肯定。
旧话,重提在数十年后,更滋味儿浓厚。
中宫笑吟吟,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的丈夫,嘴里不轻不重的,抱怨着柳丞相:“我倒不知道英敏还这么小,柳家就为他准备好人。才听说的,柳家背后怪我呢,说我抢走他们家的前程,”
这话再笑着说,分量也不轻。
皇上沉下脸:“朕的皇孙,岂由外臣们事事做主的?”
柳家在英敏殿下请谁当老师上面,也曾进言。如今又插手到英敏殿下的亲事上面,中宫不说,皇上也知道。但中宫不说,皇上不会对着中宫说这些事。今天中宫把这话说出来,皇上不悦地道:“管得太多!”
“我呢,倒明白他。柳丞相是个忠心的人,这个我顶顶钦佩。他不满意我定的亲事,不过是想柳家的富贵长久罢了,”中宫语气柔和。
皇上哼上一声:“他不满意你,这就有罪!”又责备中宫:“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来回朕,你为他留着脸面,不想回朕,也应该早训斥他才是。”
中宫陪笑:“这不是,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皇上奇怪。
“加寿进宫那天,翻开无数吉祥话儿,论道理说,要有人说是巧合。但皇上,吉瑞这事情,好多就是由巧字而来,特意出来的,那是存心而为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皇上点头。
“我给加寿定下亲事以后,柳家抱怨我且不说,外面还有更多的事情出来。几家老命妃来见我,说她们家的孩子们,也都有吉瑞出现呢。我倒笑了,我想京里尚且这样,京外面的只怕这两年要不断的献吉瑞上来才是。柳家,听说也出京去找这样的孩子了,他们的意思,不过是送一堆这样的孩子过来,以显示我相中加寿是办错。”
皇上神色转为淡淡,他素来是不喜欢后宫谈外臣和政事的。语气中,有三分斥责:“皇后,你不要把臣子们看得如此不堪!”
“是。”中宫委屈的想站起来,但皇上握住她的手不松,她只能还坐着。皇上再道:“再说皇后哪有办错事的道理!这小小的孩子,教成是个什么,就长成是个什么。想来皇后说自己养活,也是虑到这一层的。”
中宫轻咬嘴唇,这少女情怀的动作出现在她身上,依就春意撩人。皇上轻轻一笑:“以后加寿不好,责任可全在你的身上,是你没有教导成人。”
“啊是,”中宫眉开眼笑,没一会儿,又颦起眉头。皇上又诧异了:“又有什么委屈?”他笑起来:“老臣也给你委屈,命妃们也给你委屈,皇后,听上去只有外臣们你还可以说说。”
中宫微嘟一嘟嘴,五十开外的人,这就孩子气十足。皇上对着她又要笑,中宫吞吞吐吐:“我让老臣和命妇们刁难一回,就想到袁家啊,加寿的祖母是肯的,但加寿的父母,”
皇上嗤之以鼻:“金口玉言,谁也不能更改。谁来多话,你只管发落。”中宫笑盈盈,这才是真的由内而外的欢欢喜喜,倚到皇上肩头,柔声道:“多谢皇上。”
哈哈笑声传出来,帘子让粗鲁的扯开。三个大小孩子一起过来,都是汗湿额头,乱发粘在面上。
瑞庆殿下笑嘻嘻:“要茶。”
英敏小殿下:“要点心。”
加寿是鼓起腮帮子,中宫笑个不停:“你没话说了是不是?可怜见儿的,话说慢了就让抢没了。”加寿溜圆眼睛,冲出来一句:“要睡觉。”
皇上和中宫放声而笑,宫女们送上茶水点心,打发他们去睡觉。
安老太太候在偏殿里,见到英敏殿下和加寿让送回来,热水早备下,让人送他们去洗浴。洗过,英敏殿下是让背出来,加寿是让抱出来,都放一个大床上,他们是睡一个床上的。
本来是各自睡,但玩得熟悉了,就睡到一个床上听故事。各睡一头,说故事的是袁夫人。好容易说得孩子们眼皮子要打架,英敏殿下想起来什么,往被子里一缩,给了加寿一脚。睡眼惺忪的加寿让蹬醒,格格笑着,身子也往下一缩到被子里,钻进去找到英敏殿下,也给他几脚,再飞快钻出被子,叫着祖母,扑到袁夫人怀里还不算,把脑袋和脚全缩着,认为这样就不会再让回踢。
英敏殿下坐在被子上嚷着:“加寿!你明天为什么还要出宫去,不和我和姑姑玩?”加寿露出小脸儿:“我要走亲戚啊。”
“又去要红包儿,你不是要过一回?”英敏殿下最不服气的,就是加寿的大红包儿,真神气。
英敏殿下虽然贵为皇子,但加寿的很多东西,他都没有。加寿的红包儿,他没有。加寿专门有人守在宫门上,为她搜寻京里京外好吃的,英敏殿下也没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老太太把她小时候吃过玩过的,都一一弄来给加寿。南安侯府知道,更是每天送两个时新菜敬献中宫娘娘,以表达娘娘照顾加寿的感激。
柳家现在就是再送,也晚在加寿后面。
英敏殿下抖抖被子,重新钻进去,不乐意地道:“那你去吧,明天别跟着我念书。”加寿跟着他念书,完全是捣乱,玩笔洒墨汁。但少上加寿,热闹十分里减少九分。小殿下闭上眼,嚷道:“我睡了,明天别和我玩。”
“哎哎哎,”加寿吐舌头扮鬼脸儿。她的鬼脸儿在边城已经扮得很有规格,进京后又经过瑞庆殿下的指点,这就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