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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训在剑光一闪出现时,快步往上一跃,龙怀文大叫:“来得好!”把剑往上一迎,袁训一猫身子,狠狠一拳从剑光下穿过,打在龙怀文肚子里上。
龙怀文穿的是盔甲,身子只歪了一歪,还没有倒下。袁训一抬脚,把他的剑踢到半天里。另一脚也没闲着,重重踢在他下巴上。
这两脚又干脆又漂亮,像闪电一闪,就见到剑飞上天空,一闪即落。而“格啪”一声,龙怀文让他一脚踢歪了脸。
“好!”
沈谓大声叫着好!他是不管袁训和这两个人有什么仇,沈谓从京里来,也不管出来的这两兄弟是什么人。他见到袁训干净利落的身手,没口子的为他打气,拍着双手喝彩!
太子党们在京里一条心,出来也是一样。
跟沈谓一起的几个少年,也是一样的大声叫着。他们不但叫好,还在叫骂:“娘的!将军了不起吗!你这是借机杀人!将军什么好的,好似我们没见过!”
少年们全是功勋后代,虽然到了这里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此处还能找出几个认识的人,他们还是天不怕地不怕。
梁山小王爷也咧咧嘴,对捧着手腕回来的白不是,和一瘸一拐回来的王千金道:“快看,你们输给姓袁的一点儿也不冤,这小子就没对你们下杀手!”
白不是哭丧着脸找人揉肩头,对梁山小王爷抱怨:“姓袁的功夫几时这么好的?”王千金后背上疼得难当,他整个后背撞上的墙。一边抽凉气一边插话:“他本来就好!在京里我们打架他出手少你就没见到,他娘的他就会打着殿下招牌装和事佬儿!”
对场中努努嘴儿,王千金痛得歪着嘴,还要看袁训笑话:“到了这儿他就不装了,他再敢装一出子好人,我把昨天夜饭吐他一脸!”
梁王小王爷“嘘”一声:“别打岔!”
场中,龙怀文身子飞了起来,袁训还不罢休,上前拧住他右手臂,他的身子正往后去,袁训却往前一扯一拧,几种力量用匀了,绞在一起,在场的人全听见“卡嚓!”
“通!”
龙怀文重重摔了下来,双眼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人人心头震惊,都没有想到袁训也有杀他的心,看着这位盔甲在身的将军闭目不醒,再想到刚才那声“卡嚓”,都猜想他是断了手臂还是断了肩膀。
肯定是断了一处。
梁山小王爷讶然憋住气,姓袁的还有这么狠的时候?在京里打架你装腔作势的跟怕事似的,这跑到这儿人生地不熟悉,你就不怕了?
哦!龙氏兄弟认得姓袁的,姓袁的你在这儿有熟人,哈哈,想要你命的熟悉人!
小王爷瞪住袁训后背想,真是知人知面看不出你的心,你还真是狠!
一出手就废人。
好的,人家也想杀你,你出手也没错。
再看袁训,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他眸中杀机骤涨,跳上前双脚腾空,人人都看得出来他攒足了劲,对着龙怀文脑袋就要踏下。跟着龙怀文的当兵的急忙来救,让袁训打出去一个,踢出去两个,闪出一点空来,又提脚对准龙怀文……。
这一刻,他红了的眼睛,杀气腾腾的喘息,看得周围的人情不自禁的心头一寒。都暗叫一声:“完了!”
他这一脚踏上去,这将军眼看要烂了脑袋没了命,可他又有什么好处呢?这是当众杀人啊!
梁山小王爷也白了脸色,这杀人的罪名,我可怎么救下你的命?
认得袁训和不认得袁训的人全傻了眼,虽然他们离得有距离不能来救,可他们也没有一个想到来救,全让惊呆住!
“小弟住手!”一旁还有龙怀朴,他扑上来就救,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龙怀文杀袁训,也不能坐视袁训杀了龙怀文。
见袁训来势迅猛,龙怀朴也急了,飞身一个鱼跃,一脑袋撞到袁训腿上,把袁训撞得身子一歪,脚变了方向,重重落在龙怀文肚子上!
晕过去的龙怀文闷哼一声,痛得醒转,又痛晕过去。
龙怀朴就也红了眼,反身拼命的把袁训抱住,就差跪下来求他:“小弟,你不能杀他,这是你亲表哥,看在父亲的份上……。”
他自知不是袁训对手,这就苦苦哀求。袁训在他的哀求中,杀气渐渐往下褪,但机灵还在,他当众伤人,负责军纪的军官不抓他,此地衙门捕快也得抓他。袁训大声道:“你眼不瞎!是他要杀我!”
“等父亲回来再说,好不好,”龙怀朴竭力地安抚袁训,就在此时,外面又进来一队人。走在最前面的人很不耐烦,言语中对龙怀文龙怀朴毫不客气:“你们兄弟在这里又玩什么!挑新人吗?梁山王有令,新人到齐了,郡王们一起挑!”
然后他也呆上一呆。
龙怀文在地上躺着,他嘴边儿吐的有血,断的是右手臂,在盔甲里面,血是慢慢才流到地上,血腥气弥散开来,来人就是这个时候进来,头一眼看到的就是受伤的龙怀文。
来的人大惊失色,虽然他和龙怀文不好,也上前惊呼:“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梁山小王爷觉得这热闹又要是一出子,就再侧目身边人,那人再低声道:“辅国公的嫡子,排行第八,他叫龙怀城。”
梁山小王爷嘿嘿,又来一个。他寻思着袁训要是把辅国公的嫡子给打伤,他的麻烦是不是就大了?
嗯,不过得防备姓袁的又杀机上来,又想杀人。
梁王小王爷对自己带来的人悄声道:“都盯着点儿,打随他们打,杀人可就不行!”说过他自己先紧紧腰带,微弯下腰子目光如电,先做好随时扑出去的姿势。
龙怀城这个时候,从龙怀文身边跳了起来,怒道:“谁打伤我大哥!”他眼睛尖,一扫眼见到梁山小王爷在一旁,龙怀城愣了一下,正想小王爷怎么在这里?与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时,龙怀朴用明显压低的嗓音道:“八弟,别问了!”
“放屁,凭什么不能问!”龙怀城这就误会,还以为是和梁山小王爷的人有纠纷。他往这个方向也很正常,辅国公盘踞此地数代,算此地的地头蛇。梁山王虽然在外也多年,和辅国公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相比,还是强龙不能压地头蛇。
个中自有他们自己知道,又说不出来的弯弯绕。
龙怀城心思不停地转动,心想父亲不在,梁山王这是给我们兄弟下马威吗?才想到这里,他就看到另一个人。
袁训对着他冷笑!
这又是一个与袁训以前有过节,都下过狠手的人。
袁训走时十一岁,到今年是个子也变了,面貌也随着变了一些。但龙氏兄弟都一眼就认出来,认出来后就迟疑的再打量,他们是认得太真,反而不敢相信的再确认过才行。
龙怀城也就惊呼一声,不敢相信地叫出来:“小弟!”
随即他的脸色难看过来,面容扭曲着,像吞下一大捧土,又像遇到他平生最不愿意见的人和事,即刻就把梁山小王爷抛到脑后,龙怀城嗓子涩起来:“你,原来是你,你回来了,”说到最后,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带着无尽心事在其中。
袁训还是冷笑连连,心头杀机重新浮起:“是我!”你也想和我试试吗?
龙怀城定定的,他明明想看清这个人是不是袁训,是不是真的,却又把眼光错开不愿对着袁训,过上一会儿,他才跳起来,怒道:“是你打伤大哥?”
“他要来杀我!”袁训从容不迫地反驳。
龙怀城愣了愣,又跳了起来:“可现在是你伤了他,你你你……”龙怀城勃然大怒,把手用力一挥,喝命自己的人:“我龙氏一族,从来军纪严明!不管是什么亲戚,把伤人者给我拿下!”
“是!”龙怀城的人答应一声,出列两个人。
袁训后退一步,微张着双手。而出来的两个人看出袁训不好对付,也谨慎的没有一步就上来,两个人成合围之势,慢慢地对袁训挤过来。
沈谓和几个少年都急了,沈谓想小爷我在京里怕过谁?出来就怕你们这些报私仇的将军,回去也让人笑掉大牙。沈谓一拍胸脯,刚才想帮忙打架,身上大衣裳早就解去,一身短打正方便往前蹿。他一蹿出去,喝道:“京中沈谓在此,这位将军,你抓人也得讲讲道理!”
在他身后的少年们呼地围上去,都怒目圆睁,看样子都不是好惹的。
龙怀城不是不吃惊的,这些人要一拥而上他也吃不消。但是就此放过袁训,龙怀城又不甘心,龙怀城就大声反驳沈谓:“军有军纪,城有城规!我不拿他,就成了循私!”
他对着沈谓冷笑,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也敢在我家世居的地方撒野吗?再一挥手,喝道:“来人,调兵去!”
梁山小王爷还是没有动,他一直急躁,今天能耐着性子后,就一直的能压得现在。小王爷目不转睛地对着袁训坏笑,嘴里喃喃:“你得罪的人越多越好,嘿嘿,再多得罪几个吧,”
爷爷我是时候再去救你。
诸葛亮七擒孟获,小王爷七救袁训,嗯,这部书以后说出来,一定是人人打赏,人人说好。
夸的自然是我小王爷,不会是别人儿。
他算盘正打得漂亮,外面又进来一队人。这队人可能是在外面就把里面的事情听得清楚,他们一进来,为首的人就没好脸色:“谁在这儿跟我们舅爷过不去,有几个肥胆子你敢拿舅爷!”
梁山小王爷这一回不用别人告诉他,他认得,这是陈留郡王帐下的,是陈留郡王的家将,家人出身,一路做到将军,只看他的品阶,比龙氏兄弟都要高。
他叫夏直。
夏直一进来,龙怀城的脸就绿了。陈留郡王按道理来说,是他的姐丈。可夏直说的舅爷,却一定不是他。
龙怀城龙怀朴有自知之明,包括地上晕的龙怀文,他要是醒着他也有数。
再看夏直往门阶上一站,手一指围住袁训的两个人就恼了,他跺脚大骂:“不长眼的王八羔子!你们碰舅爷一手指头,老子把你们蛋剁下来喂狗!”接着就骂:“去人,把这不长眼的给我拿下!”
“有!”从他后面就扑出去几个人,没几下子倒把拿袁训的人给拿下来。那两个当兵的叫冤枉:“我们是奉命!”夏直跳着脚骂:“奉你娘的命!……。”
“夏将军!”龙怀城脸抽搐着,你这是指鼻子指脸的骂我呢!他眼皮子一阵一阵的跳,脸色好似涂了墨,咬牙道:“是我,我让拿的他!”再一指袁训:“他伤了人,你倒是看看!”
夏直一挺腰子,比他脾气还大:“龙大公子,你凭什么说我家舅爷伤了人!”
他一口一个舅爷的,龙怀朴羞得脸对着地不敢抬头,龙怀城气得哆嗦着,和夏直理论袁训杀人都忘了,抬着的手抖动着:“他是舅爷我是什么!”
我是嫡子,我才是正经舅爷呢!
夏直斜睨着他:“这我怎么知道!你这话去问我家郡王。我家郡王眼里谁是舅爷,我们当家人的就认谁是舅爷,这我们有什么办法,您不满意自己去问,别来难为我这下人!”
龙怀朴苦笑,八弟你为这事儿自找没趣已经不是头一回,你怎么总不长记性还要再问呢?
再看夏直说完,不管龙怀城的脸憋成猪肝色,夏直带着人大摇大摆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