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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9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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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哥离不开福姐儿,用这句能劝好太后和侯爷吗?”

    老王爷身子一直:“为孙子,千难万险也不怕。再说,生气也没有用。这天气我们赶去,冰天雪地里加福也回不来!”

    原先穿什么,脱下来,换一件喜庆的外袍,先到太后宫中。

    太后看过信也是恼火,把信往地上一摔指责道:“有了是好事儿,却办成这样!你的儿媳,王妃也是边城有的,稳住胎,坐船回京赶得及。宝珠有瑜哥璞哥,大着肚子冬天也赶回来,把我的福姐儿送回来!”

    “太后息怒,加福在新城,还不是在大同,更远。”

    梁山老王百般劝解,太上皇帮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孩子们大了,也是一样。你跟不了一生一世。倒是赶紧打发人手东西过去。”

    问梁山老王:“你们府上谁去,去对皇帝回一声吧。”

    “我们老夫妻同去。”

    老王出去后,太后才转怒为喜:“到底是我的福姐儿,送子娘娘眷顾她。这就有了。”又叹一回气:“唉,这事儿让战哥办的,要好好责备他才行。”

    皇帝知道后,也是一乐:“这么快就有了?”针对梁山王府子嗣艰难上面,不由得皇帝也说了一句:“到底是加福,福气大。”允许梁山老王夫妻前往,赏赐他催生保胎等药材。

    老王进袁家门以前,给自己鼓劲儿:“千军万马都闯过,还怕亲家一顿骂吗!”

    拿出大元帅纵横三军的胆色,大步迈进袁训书房。

    见有客人,也没仔细看面容。心想正好,当着客人,要么不好意思发火儿,要么对老人家不客气,追悔上来,火气下去的快。

    大喝一声:“小袁呐,恭喜恭喜,福姐儿有了!”把信送上去。

    “啪!”书房里案几上叮叮当当,茶碗也响,是砚台也响,侯爷看完就捶了桌子。

    长身而起,也不顾有客人在,双手踞案咆哮怒吼:“这种混帐主意是谁出的!把我女儿送回来!”

    把客人吓了一大跳。

    来的这位,是袁训举荐,由水军调到京里任侍郎,对梁山老王满腹牢骚,对年青尚书也不满多多的老将严治广。

    严治广祖上数代都在水军,熟悉公事门门儿清,因此眼睛尖,挑剔也就多出来。

    对梁山老王多有建议,牢骚也夹在其中。梁山老王不买他帐,重用别人,他的牢骚就更多。当时兵部牛尚书也不喜欢他怨言多。严侍郎的不满顺延到袁训身上。

    他认为的袁训就是裙带而高位,进京后印象小有改观,见到袁训往来皆是权贵,还是认为侯爷在结交人上面有一手。

    他这样想,与他认可袁家有好儿子不相干。只是认为长袖善舞。

    侯爷和亲家争执,严将军没亲眼见到,而他长年在老王帐下,有一层顾忌而不相信。

    此时此刻,对着侯爷接近狰狞论儿女,严将军张大了嘴,呆呆的愣在原地。

    再看梁山老王,这个在军中打个喷嚏可以变天的人物,堆着笑,抬起手在年青侯爷胸前装模作样拂动,拿一堆的好话给他听:“小袁,别生气别生气,福姐儿出自你家,多好呵呵,这就有了,呵呵,你再生气也没有办法,福姐儿赶不回来了……”

    “我不管!这是头一胎!你看看他们在哪儿!”袁训把信乱舞着展开,“哧啦”,不小心撕开。索性的,三把两把扯成碎片,往地上一扔还不解恨,把梁山王大骂。

    “战哥是我面前长大的,我知道他!这主意一定是王爷出来。让他滚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严将军听听这措词也不要了,让梁山王“滚回来”,这话说出去有弹劾吧?

    你侯爷虽管兵部,也不能让一位元帅滚回来不是。

    老王总不生气,拿个大笑脸儿过来,咬住一点:“赶紧收拾东西吧,要带去的交给我,我们就要动身了。”

    梁山王不在眼前,袁训骂完又能怎么样?气的咬碎银牙的面容,让人进内宅报信。

    袁夫人、宝珠、如意苏似玉等一起出来。

    她们关切万分,但还有礼数,有埋怨而不会骂人。和梁山老王商议着办实事,带稳婆,带东西。

    老王去心也如箭,第三天和老妻上路,北风里赶往新城。还有一行人,忠毅侯夫人宝珠和香姐儿小夫妻同行。

    ……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但梁山王一天比一天欢乐。他每天只要看儿媳挺起的肚腹一眼,就乐得可以不睡觉。

    和战哥一起,父子们是加福的应声虫外加奶妈。

    “福姐儿要喝汤?好好好。”

    “福姐儿你还要吃个烤果子吧,好好好。”

    “福姐儿你吃得太少,再吃点什么?”

    执瑜退后,因这对父子的热心,而原谅他们串通加福隐瞒日期。

    认真的想,战哥不愿意离开加福也好,要和自己的孩子早见面也好,以战哥性子,也可以原谅。

    大家静心等待京里来人,陪加福猜一猜来的会有谁。

    萧战扳手指:“祖母一定会来,上年纪更周到,母亲就来不了。祖父一定会来。”苦个脸儿对他爹:“有挨骂您担着。”

    梁山王见有喜的事情是真,儿子一张嘴,他点头的居多。闻言,继续点头。

    “岳父……”萧战嗓音哑下去,执瑜幸灾乐祸,加福温柔地拍拍他的手:“爹爹要骂,我担着。”

    萧战重打欢喜:“没事儿,我是难过岳父来不了。父帅为舅哥去水军,派去好一批将军。水军中的人要调些来。都要从兵部过,岳父这个年很忙碌。唉,来不了。”

    再扳手指:“岳母……”流露出希冀。

    执瑜坏笑:“母亲也怨你不好好对加福,强留她下来,也不肯来。”

    萧战垂头丧气:“别这样说好吗?你可以说为乖宝和加喜还小,不会来。”

    “乖宝进宫去了,加喜也在宫里。母亲嘛,如今闲下来,但也不肯来。就为气了你。”执瑜还是坏笑。

    萧战扁起嘴儿:“舅哥不为我着想,难道也不怕加福难过?”

    一句话说得执瑜闭上嘴,半晌道:“我想母亲会来,三妹是头一胎。”恨又上来,对萧战又要舞拳头:“头一胎,你就这么任性!”

    萧战矮矮身子不敢辩,眨巴着眼:“让你说吧,在你面前受些气有什么,等你见到外甥你就重喜欢我。”

    话到这里,外面有人回话:“报!老王爷老王妃到了!”

    梁山王大喜过望:“迎接!”

    执瑜尖着耳朵:“还有吗?”

    准备叫萧战一起迎接:“在城外把骂听完,免得在加福面前骂,加福听到不好。怕加福听到,长辈们忍着也不好。”

    加福心疼萧战:“大哥你去吧,战哥陪我。”

    萧战松一口气,目送舅哥出去,在等着祖父母进来以前,难免提心吊胆。

    加福嫣然一笑,把他一只手握住:“祖父母见到,就知道你陪着我,为了孙子不会骂你。”

    萧战感激涕零状:“还是福姐儿最好,”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时,又神气活现,提起嗓音预先做个敲打:“有孙子也是挡箭牌。”

    话传到外面,梁山老王夫妻眉开眼笑:“曾孙子,呵呵,长辈来看你来了。”

    纵然有骂战哥儿的话,到这里也就成在路上想想。听见“孙子”就神魂颠倒,进来见到加福大肚子站起,老夫妻手忙脚乱:“坐着坐好。曾孙子,呵呵。”

    “岳母来了。”萧战跪下行礼。再一看,不得了。一旁小古怪夫妻黑脸可以比战哥。

    萧战先是惊喜:“你来的好,小古怪你学过医,你会中用的。”再一看势头不对,萧战往后退,往后退,打着哈哈:“小古怪是好人儿,来看福姐儿了。”

    眼看他就要退到加福身边,香姐儿对沈沐麟一个眼色,沈沐麟飞身而上拦下萧战,从背后把他往外面推。香姐儿在身前一揪,把萧战胸衣拧在手中,往外就拉:“出来,有单独的话和你说!”

    “二姐,这也是我的主张。”加福劝道。

    “三妹你别护着他,我有爹爹的交待带给他!”

    萧战陪笑:“小古怪,男女授受不亲,你扯我衣裳不成体统!”

    香姐儿怒目:“你小时候每个房里都蹿,不成体统早在前面了!”

    夫妻们一前一后,把萧战到底弄出去。加福听不到的地方,萧战自觉主动的往地上一蹲,双手抱头求饶:“我错了,小古怪,你放过我这一回吧。岳父母面前,帮我多说好话儿。”

    沈沐麟目瞪口呆,对着地上塌腰弓身的人儿不敢置信:“你战哥儿还有这个时候?”

    萧战顺着话就接上:“好姐丈,嘻嘻,帮忙说句好话儿。”

    沈沐麟后退几步,雪地上也滑,“扑通”摔坐地上,不知是摔得痛还是惊讶,不住吸凉气:“咝……我眼前的还是战哥儿吗?”下个结论:“这是假战哥!”

    香姐儿扭脸儿看他摔倒没有,再交待:“不要同情他,爹爹有话……”

    萧战身后少了一个人,此时不走,还等何时?一猫身子,抱着脑袋拔腿就跑。

    香姐儿扯起沈沐麟在后面就追。

    前面萧战大喊:“不好了,小古怪发疯了。”

    后面香姐儿高举拳头:“你给我回来,爹爹让骂你,要打你呢!”

    “哈哈哈……”对着眼前那鼠窜的身影,沈沐麟还是大笑出来。对香姐儿摆手:“我忍不住,他这个样子太解气了,太可笑了,他以前是个什么模样,现在……哈哈,战哥你慢些跑,这溃败让我多看会儿。”

    “跑慢要挨骂,我才不上你当呢!”萧战一溜烟儿不知去了哪里。

    ……

    夜晚,北风似天地间的刀兵,肆意煽动起冰雪狂轰乱炸。出门去,瞬间就似冻入冰窖。但执瑜还是在外面站了很久。

    不远处,是加福和战哥的房间,如今母亲和香姐儿在隔壁住下。一晕烛光透过石窗户,洒在地上,家的感觉就此出来。

    这感觉也是执瑜不敢就进去的原因。

    白天,母亲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说战哥,心思全在加福身上。执瑜觉得逃过一劫,不用当着梁山王一家人的再请罪。但晚上大家歇息下来,母亲有了空闲,不去说说,心里下不去,也对不起雪地上晕黄的烛光,那感觉在北风里强烈的充满执瑜胸臆,又牵制住他的胸臆,让他不能不去,又不敢面对。

    迟迟,又疑疑,动一动步子,又退回半步。

    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瑜哥不要太后不要家,瑜哥自作主张,不和家里人商议。

    结果在别人眼里看着都是好的,有一双世子。

    但明知道太后离不开,还一意孤行当着天下人伤到她。眼见过报效不一定离开家,却一时忘记,只逞少年英豪去了。

    也有一些和乱说裙带负气的意思。

    在梁山王的点拨之下,执瑜知道他办事有不周全的地方。面对家人更有愧意。

    雪把他裹了一层又一层,在他后面的张豪拂去。

    再劝一声:“去说说私房话儿吧,”

    执瑜脑袋耸拉得更低:“去到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不知道水军。但从军那么近的地方,太后会把我叫回京里,还是别人眼里的闲散人。又要照顾三妹,曾外祖父、舅祖父又是边城悍将,我就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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