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安世子多一出子牢狱之灾,也没有参战,他没有指望。靖和世子却盼着就此袭爵。长平郡王等虽没想这就让位给儿子,但多给儿子积累战功,以后袭爵无风无浪,总比少积累好。再说他们也可以就此多有几员上将,上将吃的军饷和军中惯有的士兵空额与别人不同,这些空额将军们会呈上一些,钱多总比钱少好。
永国公世子一出来,郡王们对太后怨言横生。都怪她不知道把握好机会,不会对着皇帝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不行,就以死相逼不是?管你侄子还在,只是个侯爷,有什么关系?老子侯爷,儿子也可以当国公不是?
大家都有一句隔空问话,太后你真的是偏心娘家的人吗?你对不起偏心名声不是。有能耐的病上一年不吃不喝,看皇上他让不让步。
气话偏颇到一年不吃不喝的地步,可见郡王们为军功扎了心。
袁执瑜这世子当的,袭的是袁家本就存在的爵位,只因袁国舅的去世悬在半空,说是袁家的并不为过。以此类推,郡王们定功劳将以执瑜为准则,上下浮动在一定范围之内。
都知道梁山王是据实的写,但郡王们怨完太后,只恨王爷。把执瑜和郡王们写在一例是他下的笔不是吗?长平郡王和渭北郡王通信,两人猜测袁执瑜退守定边郡王旧封地,是王爷所为。
否则他应该随姑丈陈留守太原,再不然随龙家表伯父们在大同。他怎么会打散以后,直奔定边郡王的旧封地去?
气在今天化成酒,郡王们拿好听话对王爷,恭维他:“亲爹不在,干爹为大,恭喜干小王爷成亲大喜了。”
陈留郡王听得干瞪眼,哪里跑出来“干小王爷”这话。但他也不能幸免,一样让灌酒,保住自身在第一位,陈留郡王也不会为梁山王解围。
梁山王也知道这些人存一段脾气,不介意酒上面让他们得意。话也说到他心里去,执瑜成亲,亲爹小倌儿不在,干爹可不是那得意过于姑丈和表伯父的人?
左一杯右一杯,有时候用碗,王爷喝了一个痛快。
“哈哈哈,再来再来,老子真开心。你们给我改改词儿,总说干儿子成亲听得腻歪。说……明天儿媳妇就有了,生个招弟下来,把老子亲孙子带来。”
梁山王只顾胡说,胡说也是他的强项之一,连渊鼻子快气歪。
今天成亲明天就有?你是说我女儿早先有私情?
执瑜去年就在边城,称心在京里,这私情话说不通,但不妨碍早年和梁山王萧观不对路的前太子党记下这一笔。
对父亲道:“不看今天是好日子,我打他去。”
连老大人看这满厅的名将们,沉浸在喜悦里。对儿子的话愕然:“为什么打他?小袁没有来,有王爷抢着当老子,为父正喜欢。”
他没弄清连渊肚子里的弯弯绕儿,连渊闭嘴不谈,为父亲倒上酒,敬他再吃一杯。
龙国城觉得自己酒多了,往外面散酒。出来北风一吹,清醒三分中,眼泪也上来三分。
身后梁山王酒后上性的大叫大嚷声不住还有:“老子的儿子能差吗?干的就是这么能耐,就是这么好,小倌儿是我的弟弟啊。陈留你可以滚一边儿去,你不过是个姐丈!”
有人高叫:“褚大别发疯,今儿也是你娶儿媳妇的好日子……。”
雪花中,龙怀城的眼泪滚滚而落。
他为什么哭呢?为这满室的名将,还是为早年旧事,兄弟们争国公争的头破血流,而执瑜让爵位却让出一个国公世子……龙怀城心思杂乱不得不知。
也兴许,他为这边城有名的人齐聚集当宾客,而荣耀的哭吧?
有小嗓音出来:“就在这里放好看的烟火,就在这里,”
龙怀城看过去,不远处的长廊下面,奶妈丫头护卫们围随,孩子们大多在这里。
容姐儿睡去,在这里最小的四个,大红宫衣,发上明珠的光射出一丈多远,最大的容颜儿天生有高贵之色,一举手一投足都十足的气派。那股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分寸劲头儿,是孩子们中少见。
这是多喜郡主,为特意给执瑜送喜,在冬天千里迢迢来边城。
在她旁边的是加喜,加喜回家,也是龙家的大事情。
龙怀城再不能忍,心里酸的似银河欲落九川,怕在这里丢人,急步从角门回到他的院落,也不进房,就在台阶雪花上一坐,辅国公呜呜痛哭。
家人来劝,让他打发走,他只想哭个痛快。
头一个寻来的,不是家人找来劝的国公夫人。是龙二。龙二见到老八哭,居然不用问原因就懂老八心中的杂乱,他也不劝,龙二坐下,也哭起来。
龙三来了,也哭。
龙四也找来,龙六龙七也到。
最后来的才是辅国公夫人田氏,对着哭泣的六兄弟瞠目结舌:“不待客吗?有酒了,就去睡,明儿也要待客呢。怎么丢下客人却哭上了?”
龙怀城哽咽回她:“喜欢的。”
田氏也就懂了。
只要是这个家里经历二十年的人,想不懂都难。六兄弟心中的百味杂陈,一下子到了田氏的心里。田氏也没掌住,也哭了。但还能记住他们算主人家。边哭边道:“还要待客呢。”
风中,一阵狂笑传来。
梁山王大喊大叫在这个府里:“姓龙的怂包呢?看看没有我这干老子怎么行?你们这就软蛋了,不敢喝了,姓龙的怂包……”
他的心腹将军跟着大笑:“王爷别喊了,软下来的,一时半会儿硬不起来。”
“说不好在房里软软软,您喊他来不了。”
这是龙怀城的院子,田氏对着雪地啐一口。
快活的笑声让龙氏六兄弟一个激灵,一挺身子全跳了起来,回吼一声:“散酒呢!”
嗓音嘎然而止。
六双眼睛对看,嘀咕道:“散酒没志气。”
再吼:“备酒呢,来了!走走走,咱们再喝!”
梁山王奸诈的回:“赶紧去吧,老子散会儿酒再去,哈哈……”让他的心腹将军们簇拥着走开,在雪地里乱逛一通。
他们走以后,田氏也继续去张罗,假山后面走出龙二的生母宫姨娘,龙三的生母……姨娘们全在这里,也是满面泪痕。
老国公夫妻前往京中,初去那一年,姨娘们怎么好跟去?想老国公也不好意思提,多去一个人,多给忠毅侯添一份儿的麻烦。
但老国公不在,对于姨娘们来说总是失了主心骨。跟他在战场上还不一样,都知道老国公这一去,只会百年后灵柩回大同。
又过一年,打听老国公在京里春风得意,在京里当上镇南王的弓箭教头,和小王爷的弓箭教头。
听上去不是只吃外甥闲饭的人,姨娘们心动了,对儿子们旁敲侧击的打听,也想跟去。
忠毅侯在京里公然不纳妾,俨然京中纳妾之公敌。龙氏兄弟含糊以对,不愿意生母去到,给小弟府第添上闲言语。只说舍不得生母。
姨娘们考虑不到太子,以为龙氏兄弟不懂她们的心,暗自商议已有一年出去。
执瑜在大同成亲,猜测袁夫人可能会来。
袁夫人真的来了,宫姨娘几个人打算私下请她同意,随船进京。
还没有说,就在今天晚上无意中窥视到龙氏六兄弟雪中痛哭。
大红喜字儿灯笼映照着偻身塌肩的身影,复杂心情瞬间也到了宫姨娘等人心头。
这等言传不了,意会最能的情景,让宫姨娘们等人这才觉得她们是不能展示在红灯笼下的人儿,不由得苍白了面容,心中痛伤如久旱干裂的土地,一道一道的深划成沟。
哭声中有感伤也有对这喜庆的在乎和欣喜,也勾勒出龙氏兄弟不敢对袁训提出任何要求的小心。
姨娘们任由眼泪成行,木呆呆退回各自房中。老国公,如天上月,越来越远。
……
雪大,第二天新人没有就去拜祖父,小妹妹要同去,得等风雪暂住。从城里赶去也远。
三朝没的门回,在辅国公府吃了一天的酒。
加喜是一定要去袁家小镇看,在那里拜祖父也方便。袁夫人让收拾小镇,请客人们同去逛逛这出名的加寿原版小镇,需要日子,第四天也去不了。
第四天的热闹,也是大家没有想到。
一早,聚在一处用早饭。梁山王推开饭碗,说一声:“我饱了。”
“腾!”
跳出一个人来。
细挑个头儿,容长脸儿,俊如院中斜朗疏浮的一枝梅花。
柳云若冷笑:“吃完了?”
梁山王狐疑:“完了又如何?不完又如何?”
“完了!咱们就算算旧帐!没吃完,你再来一桶!”
这话有讽刺梁山王是饭桶的嫌疑,别的人愣住,弄不通发难的原因。只有霍德宝赶紧的落井下石:“说得好!”
梁山王长身而起,看出来这个自己没寻他事情已是客气到家的小子,寻衅上自己。
一字一句:“凭你,也配!”
大手轻蔑地一挥:“叫你老子来!”
“我老子来了,堵不住你的嘴!”
将军们也看不下去,骂道:“太张狂了!”
柳云若转对他们怒目而视,骂道:“小爷天生张狂的!怎么样!”抬手往他们面上指着,破口大骂:“哪个混蛋不怕风闪舌头!敢说国舅的儿子不敢来!三朝已过去,今儿咱们算旧帐!小爷我来了,一是送亲来的,二就是会会你们!”
指完将军,又指梁山王,指完梁山王,又指外面的雪地,再次大骂:“不敢的是怂包蛋!从此脑袋揣裤裆走路。”
大家面面相觑有一瞬间,“扑哧”一声,龙氏兄弟先乐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口吻:“是是,有这话,哈哈,国舅的儿子理论来了。”
龙氏兄弟本来为袁训和加喜不喜欢柳家,到十年亲事出来,把柳家和小弟的事情再理一遍,想想当年小弟没表明身份,柳至就愿意定亲,龙氏兄弟从此爱敬柳国舅。
柳云若没有定亲事也千里而来,龙氏兄弟对他自有一份儿亲热。
梁山王不管怎么和小弟亲厚,也是个嘴上不把门一流人物,柳云若又单身在此,龙氏兄弟理当地说:“要打,我们是你后盾。”
葛通连渊乐了:“我们与云若一帮儿。”
宝倌手舞足蹈:“云若哥哥,我宝倌和你一帮儿。”
袁夫人带着女眷在二门内吃饭,不在这里。萧战沈沐麟也不在,这里就没有萧战猖狂。柳云若不陪加喜,有意在这里用饭,用意已经表明。梁山王不会咽这口气,带着将军们起身:“教训你小子就是今天!”
王爷斜睨:“小子,这三天办喜事,老子没功夫训你!你找上来,老子也不能客气。在京里是你跟我家抢媳妇?我呸!”
柳云若寸步不让,当众揭穿:“如今我要定的是加喜!但加福是我家早定下的,这是事实!”
恶狠狠的道:“你抢人亲事!”
“你抢人亲事!”
“你抢人亲事!”
三声怒骂过,双手一抱臂,大刺刺道:“加喜更好,我让你家。你没说见到小爷客客气气,还敢背着我家乱说话!我呸!”也是一声。
……
对付梁山王府,柳至早有心得。一不能怂,二不能让。怂,他家瞧不起。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