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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9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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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仁的一封信,把皇帝所有的虚荣一把扯掉。安王,再次上升成皇帝的眼中钉。

    狠狠把信摔落在地,皇帝大声愤恨:“你想让朕杀儿子,朕知道你的意思,朕知道……”

    想到这个人等着笑话他,皇帝再一次暗下决心。证据,他要安王谋反的不可以推翻之证据!

    他算稳住自己,但那一根由安王引出来的刺再次在肉里深入,让皇帝痛苦不已。

    ------题外话------

    这标题好记哈。

    感谢仔的新会元趣味小花亲。感谢一路支持,无限么么循环中。

   

 第八百二十八章,永国公世子

    御书案上永远看不完的奏章,让皇帝不得不回到他的职责上面。

    这会儿他觉得自己蛮可怜。

    换成任何一个百姓遇到伤心事,都可以大哭一场。独他不可以。他要是流泪不知道惊动多少官员,传出去也让有意气他的班仁得意。惊动太上皇和太后更是不行。

    皇帝觉得自己咬着一口血往肚里吞。

    在这种情况下,他先看高兴的奏章吧。拿起梁山王的大捷奏章,看着看着眉头再次紧锁。

    怕自己会错奏意里的意思,命太监泡提神的茶水,喝过,再看一回,皇帝把这大捷奏章也摔了。

    骂道:“胡闹!梁山王居然敢公然发私意!”

    骂到这里,见虽没有当值太监为自己生气又伸头探脑,但省悟过来,梁山王是重臣,表露对他的轻易的一点儿不满,都会有人借此做文章。皇帝改成闷闷地在心里想。

    梁山王为诸郡王守边城表功,头一回把葛通写在里面,又把执瑜执璞也写在守边城之功内,和郡王们写在一例。

    梁山王写的是事实,袁训和柳至送班仁的信一样,不敢不呈。但袁训是他的亲家,又是皇帝的表弟,太后的侄子,皇帝本能的多心。

    如执瑜对执璞的话里所说:“皇上对太后的偏心视而不见,与爹爹深得圣眷也有关系。”

    皇帝对近臣重臣的赏赐看似丰厚,其实件件想了又想,哪怕是一时性起的重赏,皇帝心里也转几转。

    在皇帝看来,梁山王这是讨好太后,买好亲戚。这在他面前遭忌,但…。梁山王他以前却不是这样的人。

    皇帝最后从长计议,把这带给他新的不悦的奏章推到一旁。

    他留中不发,料想表弟不敢张扬。萧战明年要和加福成亲,梁山王今年会回京,皇帝准备等面见他时,再论别的郡王们和葛通的功劳。

    也准备好好的责问他,什么时候变成趋炎附势之徒!

    ……

    回京的执璞等人,在应试下科场的前一天到京外。赶一赶,动用家里人权势,城门关后也能进城,回家歇息比外面舒服。

    但大家一商议,匆忙回家太赶。一年多在外面,进家门难免有长辈问长问短,藏不住话的一说就要到半夜,耽误明天正事情。

    执璞还要考虑到大哥没有回来,他会解释的最多。万一长辈们哭哭泣泣,影响他临场写文。

    城外最好的集镇最好的客栈歇了脚儿,包下一间大院子,要热水洗浴,包袱里干净衣衫取出来换上,一觉睡到五更城门开,进城直奔科场。

    马刚到,有人乐了。

    路边停着的马车里半打帘子,称心如意柔声地唤:“执璞,这里来。”

    阮琬带着家人:“大哥大哥,我们料事如神,猜到你们再怎么晚,今天也会到京里。”他提起准备好的考篮,喜滋滋地显摆:“全家人一起给你收拾,里面吃食全是我摆。”

    凌离的家人,方澜的家人也在这里。

    没有功夫寒暄,大家提着就走。只有执璞费解释。

    称心的失望溢于言表,在他后面找了又找:“二弟,瑜哥起晚了不成?”

    如意略有嗔怪道:“是啊,璞哥你没有叫起大哥?”

    执璞咧咧嘴,我是那种大家全进了京,独把大哥抛在客栈的人吗?

    关于怎么对就要成亲的称心解释,执瑜说写在信里,父亲一看就知道。执璞就含含糊糊地搪塞着:“你们回家去就知道。”

    接过如意手中考篮,称心手里的就显孤单,执璞索性一把也接过,一手提上一个就走:“我先下场。”

    称心如意会错意,嫣然有了笑容:“瑜哥知道太后在家里等着见他们,他先回家去扮孝敬了,一定是这样。咱们赶紧回去催他来,千万别晚了不许进门。”

    两个人欢欢喜喜目送执璞进去,就命马车回家。科场是单身而去,跟执璞的孔青带着家人一起回去。

    孔青是跟执瑜的人,称心见到他在,更不会想到执瑜没有回京。太过欢喜中,也问了顺伯。孔青不想在大街上弄得流泪,就说顺伯年老腿脚儿不老,先回家中。

    ……

    家家都认为孩子们不会误科考,梁山王大捷的奏章也进京,边城已没有仗打,不回来还等什么?

    太后一早出宫等着,瑞庆长公主、陈留郡王妃,加寿和念姐儿都在这里。

    太后佯装生气,对袁夫人道:“让人去接,小半年过去,这不是应试还不肯回来。我要是亲祖母,我就给他两句,已经是世子,不应试又怎么样?有能耐别回来。”

    对着这气话,袁夫人只是笑,瑞庆长公主笑盈盈揭短:“母后说的是,但亲祖母说话远远不如母后,母后不如再下道懿旨,让他们再也不回来…。”

    太后面容一板,打断她:“胡说。”

    今天不是沐休,但袁训也在这里。从袁训开始,大家对着太后笑起来。

    笑声引得门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乌黑溜溜的一双大眼睛转动,是个聪明伶俐的小模样,奶声奶气:“太后,是哥哥们回来了吗?”

    太后一见他就乐得眼睛一眯,嗓音重放柔和:“袁乖宝,你也知道哥哥要回来?”

    这一个是两岁的袁小八。

    “还有我呢,我也知道。”另一个软软嗓音出来,又一个小脑袋扶着门边探出来,笑嘻嘻道:“好舅舅回来了,坏蛋舅舅说过的。”

    太上皇也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线:“坏蛋乖宝,你和坏蛋舅舅最好是不是?”

    这里的坏蛋舅舅是胖队长,这一个孩子是坏蛋乖宝皇太孙萧乾。和袁小八同年同月。

    两个乖宝一起点头,各点各的,但说话齐声是一个意思:“哥哥(舅舅)回来,有礼物送他们。”

    袁乖宝往门槛处走,后面拖出一个东西。萧乾往门槛处走,后面拖出一个东西。

    这一拖,又带出一个孩子。

    这一个更小,走路腿还软,但又要玩,由奶妈扶着双胁,两只小手各握住拖出来的两个礼物,认为不给他玩,着了急:“哇…。”放声大哭。

    袁乖宝皱着小眉头瞅他,开始告状:“晗哥儿又哭了。”

    萧乾撇着小嘴儿瞅他,开始告状:“弟弟又哭了。”

    然后,两只小手往自己鼻子上一点,摇头晃脑袋这一手儿颇有元皓之风,这年纪也不会脸红,响亮大声地夸自己:“我就不哭!”

    哇哇大哭的萧晗,齐王世子,小他们一岁。

    袁小八和萧乾送给执瑜执璞的东西,听大人说要送自己心爱的,都是大玩具。萧晗见到跟在后面不丢情有可原。

    前面两个卖力的拖着,后面一个卖力的跟着哭不肯松手。又招来几个孩子。

    容姐儿摇摇摆摆走上台阶,她也带着两个东西,丢在台阶下面,一步一拖上来,听到哭声,喊道:“花姑姑快来,乾哥晗哥乖宝又哭了。”

    “我们才没有哭!”袁小八和萧乾正色的小神色,看得太上皇和太后哈哈大笑。

    萧晗闻声,见到容姐儿带的东西有新鲜感,弃了叔叔和哥哥的大玩具,小手对着容姐儿舞动,嚷着含糊的话,奶妈扶他过去,他又拖起容姐儿准备送表舅执瑜执璞的东西。

    容姐儿很有小姐姐的样儿,她玩的东西多也不怎么护,陪着晗哥玩起来,褚大花赶来,萧晗已经不哭。

    又走来关安的儿子关大牛,天豹的儿子小豹子,大家坐倒在地玩耍,萧晗喜欢,格格又笑个不停。

    太上皇忍俊不禁,袁家的孩子不知怎么的,看着就是比别人家的可爱又可乐。

    这里面存在太上皇的偏心在内,也有他和太后时常只往袁家门里来的原因在内,但也不算没有道理。

    孔青在外面听到也看到,房中坐一圈儿的格格叽叽笑,孔管家暗道自己运道不错,趁着这高兴劲儿好回话,太后知道也少生些气。

    和回京的太监们,回京的家人,候在门外听通报。

    太后心花怒放:“快进来快进来。”

    称心奇怪,眼睛瞍一圈儿后,低低问如意:“咦,执瑜却不在家里?”如意还能解释:“赶考呢,应该和咱们不是一个门进出,就没遇上。”

    称心想想有理,满面笑容和如意在她们的位置上坐下来。

    太后跟她们想的一样,对着孔青呵呵:“都进科场了吧?”

    孔青还是不敢就此打落那笑,含糊地道:“是。”双手捧出信,一共两封:“世子命呈给太后和侯爷。”

    太后面如春风,到此还没有起疑心:“已经到家,还写什么信?”太上皇笑道:“想是路上的见闻,好玩有趣的,怕记不住,一路之上记下给你取乐。”

    他和太后都想听,同时对袁训道:“快念来快念来。”

    袁训离席欠身,说声是,孔青把信双手送上,回去依然跪下,同来的太监和家人也一样不敢起来。

    太后疑心从这里出来:“你们这是为什么?”再一看,有几分明了,她派去的主使不见踪影:“林公公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太监嚅嗫:“请太后…。先看世子的信。”

    太后转眼珠子对袁训一瞥,把他接下来的神色一丝没漏。

    袁训拆开信,双手捧着,他也没有疑心,以为顺伯不在,是送马回棚。欢欢喜喜念头一句:“叩请太上皇太后……。”

    只到这里就念不下去,嘴上远不如眼睛快,已把这一页的话看在眼睛里,饶是袁训有阅历,也原地愣住。

    太后没来由的火冒三丈,直觉上来,忽然厉声:“念!一个字不能少。”

    “……我是祖父的孙子,太后教导长大。太后疼爱,必不望我成为京中安乐闲人。祖母爱我,必不盼我此生于家人羽翼之下。我是父母亲的儿子,虽不能追爹爹风范,也不敢比母亲二爷破敌的威严。但既是长子,不敢推诿……亲临战场之上,所见凶险与纸上谈兵不同。保家卫国,方是报效太后,方有祖父泉下含笑。亦方能对得住锦绣中长大。不负君恩,不负亲恩。战场之上难避凶险,长辈膝下承欢有人,因此送二弟回京孝敬……”

    这一段,袁训念得吞吞吐吐,不时看着太后神情。

    信里可以看到执瑜的决心,但老太后是不是能经受得住,袁训担心不已。

    太后又一回直了眼睛,袁训的话慢慢低下去。

    “念!还有什么!”太后勃然大怒,她虽看不清字大字小,但还有一张信纸却看得到。

    袁训对称心看了一眼,称心胆战心惊,强自挣扎地起身,这里是家人不用避讳过多,而且亲事称心也有收拾,避不了嫌,怯生生道:“公公,执瑜有说几时接我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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