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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8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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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怒气就全到他身上,本就认为好兄长是由坏弟弟出来,皇帝警告道:“别以为朕老了!他出事跟你不无关系!”

    席连讳只得走上前去:“回皇上,依老臣来看太子殿下效仿皇上,倒有仁德之心。老臣往这里来,就是太子殿下命人告知。”

    皇帝闪闪眼眸,对自己指责以后不敢分辨,叩头请罪的太子看了看。再看还瞪着眼睛好似不服自己旨意的安王。冷冷淡淡地道:“这不能说他就是清白的!”

    “父皇责备的是,原是儿臣想错了。”太子恭恭敬敬的回他。

    皇帝有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再对托盘内的东西望几眼,对着摇一摇头道:“也罢,这东西给你吧。”示意当值的太监送到太子面前。

    安王对文家的劝好似没听到,但在东西过来时,转神色去看。那眸中明显可见的渴望,让皇帝更加的失望。

    从感情上来说,皇帝更偏重于太子。他对太子的感情,跟他对太上皇的感情常有熟悉重叠之感。

    当然,这跟他看得出太子在里面做手脚,并且指责不相干。他把安王的人交由刑部缉拿已是表明态度,但这也同样不表示皇帝就此放弃安王。

    已经让文家的人去劝,已经授命柳至斩断他不应该伸出的手脚,或者还没有伸出的手脚。皇帝不想再和安王多费口舌,冷冰冰道:“退下吧。”

    席连讳带着往外面走,随后是文老爷和文三姑娘。不容安王不走,在太监过来轻声提醒,如果他不再走,会把他架出去。

    安王茫然的起身,走出以前不由自主又看太子一眼,见他也对着托盘里的东西发呆,神色好似皇帝刚才一样。都是站着的安王能看到托盘内是一张纸,那道左右他最近体面和噩运的圣旨竟然由一张纸主导,哪怕他往殿门外去,前面是秋阳晴好,安王也只看到一片漆黑,致使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去。

    这就是太子权势与别人不同吧?太子可以看的,别人看不到。太子能去的地方,别人不能去。迷惘沉浮间,火烧火燎的嫉妒更加旺盛。

    脚出殿门的时候,仿佛听到后面有父子间的说话声,那里还余下一位父亲和一个儿子不是吗?但安王两耳嗡嗡心神如颓,已没有力气再去寻索。

    ……

    他听到的没有错,皇帝斥退他们,徐步往殿后走的时候,太子双手捧着托盘不顾仪态的撵上来。

    “父皇父皇,”他跟在皇帝身后恳求的道:“十一弟出这事情不怪儿臣,真的是他贪念而起。”

    皇帝回过头本想的还是训斥他,但一扭脸儿见到无数照在殿内的碎阳在太子面上闪动,把他的恳求明亮的闪动成一团稚气。而他的话语也跳出君臣的格局,似小儿嬉闹索求爱物的嗔语。

    没有原因的,皇帝嘴角勾了勾,有了一笑。

    这一笑让他似极了父亲,而不是皇帝。太子嘻嘻:“父皇,贪念这话儿臣早就说过,贪念是可以改过来的。不信您看…。”他把手中托盘晃一晃。

    皇帝再对他发怒已没有心绪,又有席连讳解释他是太子寻来。皇帝漫不经心发泄着内心中余存的不满:“他贪,你鬼,反正你好不到哪里去,朕又不老,别在朕面前弄手段!”

    一拂袖子:“别跟来了,跟来你也不是好人。”

    太子说着是是停下脚步,恭送皇帝远去后,笑意染上他的眼眸,把托盘中的东西也染上轻松。

    而上面两个东西的内容,本就能让人轻松。

    ……

    污泥有油污的一张纸,上写着:大道于心,慈悲通灵。戒杀戒淫,违者难以挽回。

    旁边是打开的奏章,是冷捕头所写。

    “太医证实林允文已发疯,他半夜里所看的东西出处也找到,是外面给犯人送吃食的一张纸,落到栅栏处后,应该有人误踢到他狱里。让人吃惊的是他扛着重枷居然走到栅栏边上。”

    ……

    昨夜忽然想起去看林允文的人是太子,亲眼见到林允文扛着个重枷走动的也是太子。

    太子不难想到林允文是重犯,轻易不许人接近。那纸?说不好是他自己踢进去的。

    这件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难缠的林允文为它发了疯,而皇帝看到以后,当机立断下一道约束安王诸多的圣旨。而太子见到后,对这一切都理解,他心明如镜。

    没有再耽搁,太子带着这托盘回到府中。

    ……

    书房里冷捕头已经在,见到他后,和太子一起喜动颜色。冷捕头干搓着手:“殿下,书是皇上看过后,在您这里收着,取出来我再看一眼。”

    太子依言取出一本陈旧的薄皮书籍,直接翻到书的最后,冷捕头托起那张纸,小心翼翼放上去,两个人喜笑颜开。

    “就是这张!”

    草原上抓捕到林允文以后,冷捕头用尽方法让他吐露各地的大天教官场余孽,也拿到这本一直知道却在以前抓捕林允文后没有到手的神算之书。

    皇帝要去看了好几天,问这最后一页去了哪里。太子也有相同的疑问。而现在从两下里纸张的颜色字迹来看,最后一张已经找到。

    冷捕头的名声从来不是吹的,他笑容满面的回道:“就在刚才送东西进宫,我把以前侍候过林允文的人又提审一遍,咱们有个奸细是贴身侍候他的人,几年里轮流换过好几个扮这一个角色,才能我在草原上跟着他没让发觉。有两个现在京里,我把他们也叫来一问,巧了,这位林教主神算不灵的时候,正是在扬州。”

    他欢喜异常:“我猜的没错,殿下,我也以为应该扬州是他失算的地方。”

    他表现的很聪明,太子也尽力一展聪慧。这一想,就想了起来:“他把伊掌柜、图门掌柜几个大奸细送给咱们杀,就是从扬州开始。”

    “殿下一针见血,”冷捕头喜滋滋儿的重掂起那张纸,念上一遍:“大道于心,慈悲通灵。戒杀戒淫,违者难以挽回。”

    他大笑:“哈哈,他的神给他狠狠一击,他想不疯也不行,哈哈,慈悲方能通灵,杀人过多了不作数。”

    太子唏嘘的道:“一代神算,这也算是他最好的结局吧,至少他疯以前找到答案。”

    眼前闪过安王不甘心的面容,太子悠悠的想,他什么时候能找到答案呢?

   

 第七百七十八章,赐婚文家

    运势在文三姑娘力争之下拐了个弯,如今她留在京里求见安王无人再能非议。

    事情好转的让两个人回到客栈,稍稍分析过安王让人气恼的态度以外,重点还是放在安王在殿上的失仪,及他得到那道圣旨以后,现下算失去皇帝的欢心。

    对于这二位来说,他们可不是为安王难过。

    文老爷的扬眉吐气还没有消逝,满面春风道:“老三,王爷现下是暂时安生,他得不得皇上的欢心,和得到多少,其实与你我无关。”

    三姑娘道:“要紧的是文家有没有在皇上面前脱颖而出。”

    “就是这话!文家现在与安王府有罪并罚写在圣旨上,咱们家好,王爷也能好。按说王爷好,咱们家也应该好。但他的心思咱们没少碰钉子。指望他,不如指望咱们自家带契他。”

    三姑娘皱眉道:“叔父,说说是容易的。咱们带契他,至少咱们家的身份比他高。明的不可能,暗的要比他高。而我还没有出嫁,咱们能管的地方不多。”

    “这一回不指望你拿主意了,祖父让我跟你出来,我也能出力。”文老爷笑道:“我说出来你听听,咱们不是有圣旨了,我打算再去拜见柳国舅、瑞庆长公主和忠毅侯,说动他们在皇后面前进言。王爷不是说赐婚圣旨后年才下,那就是大后年你才能当王妃。这几年怎么熬?再说开国局面的话影影绰绰的,只怕明年就能明朗。过上几年,咱们家又落后于别人家一步、一大步、好几步。这可不行。明年太子大婚,得求皇后娘娘明年下赐婚旨意,明年虽然也晚了,但总早上一年。”

    文三姑娘大喜,说他这计策也是上好的。文老爷出门,这就去约柳至晚上吃酒。他跟柳至不是知己,没法子写个:“嗟,吃酒去也。”柳至就同他去。

    借的是男人们相见用的不少的法子:“花月楼新排歌舞可娱视听……”而这一回,柳至答应前往。

    ……

    文老爷请京里的达官贵人都不是头一回,他家要出王妃,他还试图请过镇南王。进京后请客的理由是初次拜会,身份至高的没人理他。呆上一个月就以脸儿熟的心态上门请客,身份至高的没功夫理他。这一回再请柳至,他的理由十成十。他是安王的外戚,安王的人由刑部缉拿,他不卑躬屈膝的请柳至,哪怕走个过场呢,外人看着也说不过去。

    柳至来的理由呢,就外人看着兴许是这位家里要出王妃,他奉旨和安王过不去,私下里和安王的外戚有所解释、有所联系,算得上官场上的为官之道。而事实上呢,认识柳至的人都知道他才不会这样想。柳至肯出来,是他想知道文家的态度。

    凡是宫里能出来的消息,插上翅膀飞遍全国的速度胜似惊鸿。这一个白天不可能到全国,飞遍全京却绰绰有余。飞这么快,很难涉机密及或涉及机密较少。柳至听到的跟大家听到的一样,安王获罪,而皇上责令文家规劝。

    听的人没有不瞪下眼珠子的,都对进京不过几个月,进京不过两个主人的文家刮目相看。当儿子的有了不是,当爹的让舅舅和表妹管,这事情多稀奇不是?

    安王再不好,也上有嫡母,前有兄长,下有幕僚。无故抬举在京中毫无根基,以前听也不曾多听的文家,这文家在金殿上说了什么?

    再或者文家得罪到皇帝什么?将与安王并罪,而不是受他诛连。

    他们将越过太上皇太后、皇帝皇后和太子齐王、及师傅们,成为监管安王的人。凭借圣旨一跃而在某些时候使用得当的话,将高过王爷。

    京里一下午的话题文家成了主流,柳至的好奇心也居高不下。收到贴子摆出圆滑世故的脸儿,如拿张家的人,和张家的亲戚不妨有个往来,装个好人脸儿,以后拿下的人供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处置以前有个知会,有个暗示,可以表示自己全无公报私仇,不信你看咱们不是还坐在一起吃酒过?

    孤介的清官坚壁清野,恨不能谁也不走动。聪明的官员却要与落在手中人的亲戚朋友往来,人家试图说服他高抬贵手,他则在酒桌上、嬉笑里,把罪状一条一条摆明白,最后这人死了、官没了,也让别人不恨他。谁叫你犯的是律法?我只是依法办事罢了。我不杀你,换一个人在我的位置上也会杀你。

    刚把安王的先生和幕僚抓走,转头就和文家吃饭,请客的人固然不引起奇怪,做客的人看着十分人情味道。

    在花月楼坐下的时候,烛光月光一起映照出柳国舅的脸儿,那是一张亲切而笑容可掬的面容。因为他生得好,又笑得和蔼可亲,还有人处在青楼上莺歌燕舞里容易起飘飘然,文老爷一头溺在这笑容里飘了起来。

    “国舅请坐。”文老爷满脑袋欣喜异常,转动的是柳国舅柳国舅,终于能和柳国舅畅饮闲谈。

    “你也请。”柳至给人三分颜色,人家就找不着北的事情,在他身上常在。柳至可以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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