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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由此,把阮英明的奏章也转为正规。费大通等人无可奈何,干咽着唾沫还硬顶着,当殿也就没有定下来。但离结果已经不远。
……
韩世拓对宫外走去,诉说自己往事勾出对自己的深恨,心情没有平复,他谁也不想说话,天已近午时,快步只想上马回家。下午再去衙门也罢。
“侯爷,”后面有人叫他。
回过身子,有了一怔。过来的是最近几天避开他的董仲现。
董仲现、袁训等太子党,都是以前对他蔑视的人。在和掌珠成亲以后,受益于袁家,董仲现对他依然不冷也不热。但今天面上有了笑容,轻声地道:“可以收拾东西,准备出京吧。”
“我!也能去!”韩世拓露出做梦似的将信将疑。他背着浪荡名声,翰林院给他私下起个绰号,叫国子监一大耻辱。攻击他没资格当先生。
韩世拓非常想出京,看到正经写的信,他眼馋的不行。但阮英明的奏章到京里以后,韩世拓还真的只敢在做梦,和自己家里自言自语的时候盼望着能出京。
认真的推敲,他知道不可能。他怕外省的人打听过他,他去了,人家不服。
深刻的渴望,和极度的自卑,又加上说话人是董仲现,他不能怀疑。韩世拓此时的表情又惊又僵又呆又直,结巴了:“我,我我吗?我……”
“别我了,听我的没错。”董仲现向他肩头上一拍,一笑走开。
韩世拓深一脚浅一脚往宫外去,董仲现后面走来礼部尚书方鸿。方鸿看在眼里,取笑道:“怎么,你好心的透露信儿给他,他不信你?”
“他又不是我们,不知道我们跟皇上日久,对皇上的心思多少猜的出来。这事情皇上一准答应。你别笑话他了。”董仲现道。
方鸿撇嘴:“你现在也当他是亲戚了?以前你笑话他的比我少?”董仲现呲牙:“我不当他是亲戚,他也是我亲戚。这还能我喜欢,我不喜欢,就赖掉不成?”
方鸿没好气:“心里认了嘴上还抵赖的就是你!”
……
齐王收到旨意,没有让知府邓甫过来,而是先来见太子,把批阅给他看。
兄弟俩个高兴了一回,应景儿的互相恭维几句。太子笑道:“这下子我们可以走了,为等,才还呆着。”
“是了,铺子我也办好了,”齐王眉飞色舞:“驱逐商人腾出来一处更好的铺子,我把原来的退了,换成新的这一处。说过以你的名义,你去对他们说吧。”
太子劳尔:“除了阮家我占用一下名义,别的还是哥哥自己说吧。我坐了半天也累了,我们一起去他们房里,说笑几句倒不错。”
“等下一起去看铺子。”齐王笑道:“今天办好,明儿咱们就动身。有劳你们等着我,不然你们可以早几天离开。”
太子谦虚地回他:“我也想看父皇旨意不是吗?”说着话,两个人出门,往孩子们聚集的房里过来。
“有个铺子?”阮瑛阮琬呆若木鸡:“也有我们的?”
好孩子等人不慌不忙的道谢,起哄道:“去看,我们各人挑自己的。”
“哼!都不许跟我抢,我左边的铺子要加寿姐姐在,我右边的铺子要…。”元皓大声说着。
萧战及时的接上:“要加福姐姐在是不是?”
元皓小眉头皱起来,嘟囔道:“那舅母怎么办?二表姐怎么办?表哥们怎么办?正经好孩子怎么办?……”
萧战好生“热心”:“加福姐姐旁边是舅母好不好?二表姐不要也罢,表哥有我在呢,你有了福表姐,表哥就在你旁边,正经下一回再要不迟,好孩子?你们不是刚拌过嘴。”
沈沐麟仰面对房梁:“你可真会说话啊。”
好孩子:“哼哼,你离我再远,你院子里的东西我用得上,也要用。”元皓鼓起小脸儿:“那你离我越远越好,不能在我旁边。”
“不在就不在,离你远些,少拌好些嘴。”好孩子毫不气馁。
禇大路好笑:“你们又不会看着这铺子不走,都要回京去,这样的话拌的有滋味?”
车套好,孩子们一拥出去。
到了地方,见跟扬州一样,是一整条街中的铺子。前面是分开一间一间的门面,后面是一个大院子或几个院子。有几个院墙正在拆。
齐王笑道:“知道你们不分彼此,干脆全拆开。”
阮瑛还在发呆,对弟弟道:“这后面都可以走动,不成了一个铺子,还分得清哪一间是我们的吗?”
但听着,拌嘴的又吵起来。
原来元皓挑了一间后院有水井的铺面,好孩子喜欢了:“以后我铺子里洗涮东西,只往你这里来。”
元皓不乐意:“你跟我拌嘴的时候不许来。”
韩正经逛了一圈,刚好过来:“胖孩子,我看过了,你的库房比我的大,以后我的货物放不下,就放到你库房里去。”
元皓皱眉脸儿烦恼:“我自己不用吗?”
阮家小兄弟们彻底明白了,欢欢喜喜道:“原来后院打开方便大家,正经正经,你的院子大,以后我的车马摆不下,就放到你院子里。”
正经还没有说好,小兄弟们又来见胖队长:“我的骡马喝水,就拴到你院子里。”
胖队长愁眉苦脸:“不行!”
阮瑛阮琬憋住气:“那你还叫胖队长?”
胖队长吭吭半天:“那……等我的骡马喝足了水,加寿姐姐的喝足了水,舅母的喝足了水,战表哥家的可以不喂,才给你们喂。”
萧战取笑他:“表弟,你不疼我,路上遇到你的五骡子六马,我可不提醒你。”
元皓满不在乎:“你不会的。”这一点儿都不怕的样子,让战表哥直眉瞪眼无话可说。
地契拿出来,表姐们招呼他们签名字按手印。阮琬拿在手里,小眼神儿目不转睛,大气儿也不敢喘,半天也不动弹。
“琬倌写名字,”称心送印盒过来。
阮琬屏气凝神,提笔写好,小心翼翼盖上手印,对着大红指印,乐了:“我的铺子,外祖父快来看呐。”
赵先生跟着过来看热闹,见到孙子小脸儿堆笑花似的到了面前,举高纸笺,兴奋的不能自持:“我的铺子,外祖父,大小爷赏我的,这是我的……”
“好好好,你这孩子,看你喜欢的。”赵先生摩挲着外孙,却没有责怪他。
太子赏,兴高采烈是应当应分的事情。小孩子骤然得到这么新奇的“玩意儿”,又是一大笔财富。小小的发狂在情理当中。
如果这里没有人,赵先生也想发个狂癫,跟外孙一样叫嚷几声。他有新铺子了不是吗?
祖孙一起乐着,把铺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回去住处,把卖什么蜜饯也说了一回又一回。
“外祖父爱吃的青果,备上一大车。”阮琬不知多少次的说着,赵先生不知多少次的乐着。
阮瑛坐在一旁,扳手指盘算:“我爱吃…。算了,备下给我的太多,要让胖队长说话。重新再来,祖父爱吃的,祖母爱吃的,父亲爱吃的,母亲爱吃的,琬倌,你爱吃的挑几样,我备下来。”
小二走进房门:“备什么?有我的没有。”
“父亲来了。”
“二叔来了。”
两个孩子扑上来,一左一右的请小二坐下,一起小脸儿生辉:“二叔(父亲),有劳你,我们得了两间铺子,在热闹的街道上面,”
“有劳我?”小二眉头挑高:“还真看不出来,你们倒能夸到我身上?”
赵先生含笑:“这就是跟小爷们在一起的好处,现在你信了吧?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是胖队长说的,是正经说的,是表姐说的……”阮瑛阮琬继续欢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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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生病后第二次万更吧?记下来,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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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神算失灵
对于小二来说,这赏赐出乎他的意料。这惊鸿似的恩典,万万不会全在他的名头上,而是出自整个靖远侯府。包括他的父亲老侯,和他的兄长吏部尚书阮梁明。
就在适才他见过太子,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那秋阳之下,影影绰绰中,眉眼呈现宛如飞鸿的太子英华展露,微仰神色似俯仰山河:“父皇允我赏你。”
寥寥数字,出自于皇帝的厚爱,增长太子的信心,安定阮二大人对加寿的关心。
两间对京都来说,远在苏州的铺子,地方不太大,价值不会超过数百的银子。远非赏下的如意或大珍珠宫花可以相比。但从中欣欣向荣的是太子对袁家的倚重,还有阮家自身的重要性。
千言万语,或者另有升官上的许诺,都不如这和太子府上、齐王府上、镇南王府等一起开设的小小“玩意儿”更难得。这机会以后还能上哪里有?
把两个孩子抱上手臂,小二同他们一起快快乐乐。中间不忘记互相耍个赖皮。
长辈小二:“既是与我有关,我占多少?”
二小辈正色:“加寿姐姐也说了,胖队长也说了,没有我们在,就给赏赐,也不是铺子。二叔(父亲),您时常教我们珍惜,这会儿可别乱说话,弄丢了铺子算你的,你赔十个,不是跟着他们一起开的,也不行。”
长辈小二狐疑:“不给我,还吓我?”恼火地脸儿:“我得占九成九。”
二小辈察颜观色,小心翼翼地道:“不给成吗?”
长辈小二火冒三丈:“散伙,我另找亲戚家孩子来,怕他不分我怎么的。”
二小辈屏住气,诡异的相对几个眼色,长辈还发蒙时,二小辈挣脱他怀里,欢呼着往外面去:“散伙喽,明儿表叔(伯父)带我们别处玩,散伙正好,加寿姐姐,我们散伙了,不用再担心二叔(父亲)不答应我们去。”
“哎,哎,哎…。”长辈追出门外,再扮一个气急败坏:“还讲理不讲,不给份子,你们还敢不要我了?”
“哈哈哈,该,让你哄他们。”更长的长辈赵先生笑倒在椅子上。
……
金黄色熠熠秋阳从窗外斜斜进来,映照出魏行焦急的面容:“殿下要走?不拿人了吗?下官我费尽力气打听出来,跟在扬州一样,他们要对殿下不利……”
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齐王眸光中流露出不解。他跟魏行认得的日子并不长,但看得出来当差算能吏,有聪明也肯用心,也有实干的政绩。
按说,他平步青云不在话下,但吃错什么药,他要沾惹大天教?心头一声喟叹,可惜了,这副头脑和阅历。也可见得,就算他过往的政绩没有问题,他的心术将决定有不可见人的手段在其中。
跟袁训等商议过,对魏行已有判断。齐王不动声色,装作看不到那大海中迷失汪洋的沮丧,用温和而又无奈的口吻回他:“没办法啊,我不是刑部出巡,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魏行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齐王暗暗骂他不知趣,又摆出高人一等的骄傲,语气变得自负:“你看,我在苏州驱逐商人,京里答应了,我手中权柄无数。苏州有这样不轨商人,那杭州呢?杭州周边呢?想对我不利的人太多了,我一一的对付不完,倒是抓住这个机会,赶紧的办好我的差使要紧,”
笑得刚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