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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感激哥哥,”
“姨丈姨妈,”
“舅舅舅母。”
加寿提醒表弟,元皓又加上:“还有我祖父。”
萧战掺和,把个胸脯一拍:“还有我祖父。”
韩正经不让:“也有我祖父。”
“我请,”好孩子道。
“你走开。”元皓恼火。一个一个的怎么全来抢风头。
“出门面壁去。”韩正经跟上。
“到厨房去扫地正好。”元皓怒气冲冲。
太子吃喝得差不多,慢条斯理地开口:“嗯哼,听我说话。”孩子们静下来,房中顿时安静。
太子满面春风:“只有你们才感君恩吗?当由,我先来。”吩咐的口吻:“明天,你们只管上街玩耍,买的东西,是我的。”
“我排后面,”加寿轻笑。
二老王摆手:“你且退后。”加寿老实坐下。万大同走上来笑:“都知道我是个财主,我蒙龙家大恩,我妻子蒙安家袁家大恩,我也算一天。”
关安蒋德天豹辛五娘都不依,还有孔小青和顺伯也要算。文章侯府出来四个家人,比张大学士只带一个家人多三份儿银子出来,早就有不安,也上来要请一天。
闹闹哄哄中,把饭吃完。孩子们睡觉,齐王见过太子说过话,和念姐儿出门。为避形迹,坐车来的,还坐车回去。袁训为不放心和安心,让万大同随车。
“凝念,以后你有话,还是随时对我说。”齐王沉思。念姐儿微笑,沉浸在席面上没有出来:“我想,我说的太多,请不要见怪才是。”
“啊不,你看刚才,每个人都有一段心意上的话,竟然是每个人都知道进退。我让他们提醒,散席后,对太子说拿了人。”齐王原来也还在席面上没走出来。
念姐儿眸光惊艳般一闪,笑容加深:“太子怎么说?”
“他没有想到,先是一愣,再就对我笑说,差使是父皇给我,由我自己当家。我说这怎么行,你现在,自当的要回你一声。”齐王说的慢慢的:“看得出来他高兴,拉着我说了几句私密的话。”
念姐儿柔声:“私房话,你不用对我说。”
“我没打算对你说,不过我得有个人商议。你看,父王派我来,本来是协助大天教的事情。但到了这里,繁华又热闹,难道没有几个蛀虫。你看看孩子们,精神头儿旺的能上天入地。他们长进了,我却不能?我问太子,咱们能在本地理点儿事情出来吗?太子说行。”
齐王十分虚心:“说过,我想起来没有问过你,你看行吗?”念姐儿想一想:“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能拿到什么,皇上一定喜欢,也是你没有白出京一回。”
齐王欣然:“你也答应,太好不过。”念姐儿轻笑:“我正在想,以后凡事我抽身退步,不关我的事,我不管。您这是来打趣我吗?”
“那你今天这寿宴白吃了,你想想孩子们你争我抢的,为的是什么?他们字字句句里不忘记对他们的好,你我也不能忘记。你说话,是为我好,尽情说吧。你说话,是为我好,以后我要当明白人,不再嫌你多话。”
他说的诚恳,念姐儿手抚面庞,只觉得处处滚烫,低声道:“哎呀,我总多嘴了不是,时常的惹人厌烦。”
手心一暖,让齐王握住。念姐儿往回抽,抽不出来时,窘迫的全身也跟着烫起来。
“别怕,我不做什么,”齐王这样说,念姐儿更羞羞答答,更怕他借机做什么,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我羡慕太子出京,装病在家,关于他的事情打听不少。比如拿江强的事情,细回想起来,延宁郡王战死几十年,嫡系子孙下落不明。江强既然寻找不到,就应该主张立旁系子孙。再不想,理当奏请京里收回这封地。他抓着嫡子嫡孙不放,意思已很明了,他占山为王不想放开水军兵权,又可以贪污封地上收息。太上皇也好,父皇也好,未必没查过他。只是他把的紧,没有证据不能动他。又来,派人密查,费用颇高,耗时颇长。忠毅侯一行是连玩带吃带往京里送,就把罪证弄到手。费用上,几乎不计。父皇赏他们一行银子实在道理。”
念姐儿也说是,又见殿下是正经话,安心下来。
“咱们如今到扬州,咱们也可以学学忠毅侯,万一查出什么来,也是人力物力皆省的事情。如此一来,也算我的报君恩不是吗?”齐王说得迷醉,叹息道:“也不辜负你我走这一场,看了许多的热闹。”
念姐儿对这事情没有主张,殿下学舅舅一行不是吗?办差总是好事情,悄悄抽回自己手,说了个好字。
齐王欢喜地仿佛见到皇帝的嘉奖,他没有发觉,只顾着又邀功:“元皓说晚上看琼花,我想到本地官员请我赏花,难免不让百姓惊扰。等回衙门,你去吩咐,大家随意赏花,我有几朵看看就行,你说怎么样?”
“这个好,”念姐儿笑靥如花:“这是不扰民的事情,这是一。二,吃饭的时候加寿对我说,有好些外国人呢,他们来到这里,不吃好的不玩好的,不花钱吗?自在赏花,一天也不独占着,晚上摆摊子卖小吃的也可以营生,恭喜殿下,您一来这地方就生发。”
齐王疑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晚上哪里卖小吃,席面上争那么凶,你倒顾得问这个?”
“因为我呀,我晚上是不陪殿下的。就是殿下摆驾去看花,我也是和加寿他们去看花,这才知道原来赏花的日子,小吃可以摆一夜呢。那起子爱吃的,哪能不问个明白。我也就知道。”念姐儿雀跃。
齐王是乐意她出去玩,但装生气:“我晚上决定会半夜的官员,你倒玩去了,没良心的事儿,全是你办的。”
说笑中,衙门到了,钟南夫妻护着他们进去,换下便衣,齐王小睡一会儿,精神饱满的出来会见官员。
见一地的叩首不能说不恭敬,但依上午的心思来想,齐王揣摩着,这些里,哪一个是真心的,哪一个又是官仓鼠呢?
……
元皓今天很得意,半下午醒来,背上一章子书,说既然过生日,更要背一章助兴。傍晚时,吃的是点心餐。说好的,大家对份子为他过生日,齐王下午回衙门又让名楼厨子尽皆回去,酒楼上订下包间,请元皓赏花吃饭,又下来赏花玩耍到半夜,尽兴方回。
念姐儿见到袁训,把齐王的话告诉舅舅:“我劝他,只是心地上。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懂。舅舅看可行得,如果不行,舅舅拿个主意。”袁训默然,强笑着把念姐儿打发走,这个晚上并不显得快活。
孩子们不放心上,宝珠却能看出。见丈夫有了心事,悄悄问他。袁训对宝珠说了:“这事情可大可小,殿下年青气盛,办的不好,反遭猜忌。我要去劝他,我为臣子,有些话我不能明劝。”
宝珠道:“太子既然知道,难道不和张夫子商讨,张夫子难道也赞成?”
“我听念姐儿说过,把张夫子看到现在,他从出来也没有畅快的笑过。跟中午吃寿宴时大不相同。想来他也知道,而且他也不好劝。”袁训嘴角在这里微微一翘:“老谋深算果不虚传,他不是那一心一意想当诤臣,有话就直谏的人。你我在加寿的事情上,可以小松一口气。”
宝珠深情地望着他:“有你在,我从不担心寿姐儿。但现在太子知道,你虽不好劝,大学士也不好劝,齐王要是办错,会把太子也连累,你可有主张吗?”
“正在想,却没有得,更不能和二老王商议。等我再想想吧。”袁训眉头又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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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再么么自己。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为人臣子的心结
这个晚上出来是看花的,却听到念姐儿这段话。袁训本着为皇上臣子,和为太子岳父,又是未来齐王妃念姐儿的舅父,把这事情郁结在心。但他不愿意妻子陪着,主意也不是一下子想得出来,换上笑容,带宝珠继续看花。
忠毅侯从来是得意美男子之一,在京中王孙公子中,说他占鳌头也不为过。重有笑容的他,哪怕琼花大如玉盘,在月光下有时能让逊色下去。张大学士见到,他可更加的郁郁。
他以为袁训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或者还不知道。张大学士避到花影子后面轻叹。这一行他为太子而行,有许多的好处。比如他的家人也说腿脚儿康健,张大学士也觉得精神足。但不好的地方,是途中不止一次让揭露他对太子内宅的涉及,让张大学士反而不好在这事情提醒。
齐王也好,太子也好,在京中早就涉及朝政,在京外却算初出茅庐。跃跃欲试的心,放在任何一个初出茅庐的年青人身上,都有可能出现。但别的年青人,有上司或提点或吩咐,打下跃跃欲试的人不少。
齐王和太子就不同,两位皇子身份高贵,师傅也好,岳父也好,以后是太子的臣子,亦不可以高出亲王。袁训觉得有合适的机会才能点明白时,张大学士受制于“太子内宅”这事的风波。
内宅里主事的是加寿,也就断了大学士主动和袁训商议的心。他怕袁训如在水边说的一样:“你女儿让人谋害,什么事情也没有,你还急成这模样?我女儿难道不比你女儿金贵?”怕袁训再给他一句听听。
也可以说装不知道,齐王殿下一片办事的心,太子能有光彩的机会,身为太子师理当参谋。
但让袁训说中,大学士在此犹豫就不是诤臣一流。诤臣,是有不平事,不上谏难过。大学士能任太上皇和皇帝两朝信任的臣子,遇事思前再想后。
往后面想,他此时不提醒,以后齐王和太子碰了钉子,他太子师没有颜面还是小事,太子认为他老而糊涂,想不到也是小事。太子万一发现他知道不提点,这是大事情。
袁训还能提起精神赏花,大学士就万般烦恼。去和忠毅侯说开,大家商议劝解殿下们,大学士就有丢脸的地方,他不愿意。不说,又怕落一个“存心不轨”的名声。
想和二老王商议吧,二老王一个是袁训亲家,一个孙子此行得成长,嘴上再不夸忠毅侯,其实眉眼儿上全是满意。
这二老王又都不是吃素的人,十分好回的话就可以搪塞回来:“你太子师不说话,反而找我们?”
只想想,大学士就尴尬难堪。
这个晚上,孩子们欢欢喜喜看了名动天下的琼花。据说隋炀帝为看琼花开凿大运河。孩子们没有不满意的。小六笑元皓跳,萧战和加福成双入对,加寿和太子单独游玩,沈沐麟和香姐儿成双入对。二老王也就满意。文章老侯兄弟和赵夫子对了诗,把酒而笑。袁训让他们感染,也对了诗。等回去的时候,看来看去只有张大学士眉底三分阴郁,让眼尖的二老王好生不解。
私下道:“他怎么了?”
“太子劲头高,咱们就别管他。管多了,全是事情。你我出门是游玩的,不给张三王二解忧愁。”这话是梁山老王所说,对得住他在军中的“奸滑”骂声。
这个晚上,张大学士没有睡好。
……
这个晚上,齐王兴奋异常。夜近三更,他还和从京中打发出来随行的官员说话。二门外面,本地的官员不敢去睡,而且惴惴不安。
扬州府尹面沉如水,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