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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鱼也有课,也算袁训给元皓的一个小小教训,因为还有别的孩子陪着呢,这课很快就结束。元皓重新兴奋,孩子们一起兴奋,来到最低一层的甲板上面,一个一个挽袖子紧腰带。
“你要亲手打鱼。”元皓这样告诉韩正经。
韩正经笑嘻嘻:“真的呀。”
“然后送回京里去给家人,”元皓没有带上得意,而是忙不迭的告诉韩正经的时候,不是太多。
韩正经笑嘻嘻:“真好呀。”
文章老侯兄弟也出来,香姐儿告诉他们:“要亲手扶网,就算咱们打来的鱼。送回京去人人喜欢。”
“好好好,”老侯兄弟想想家里收到鱼,就足够他们乐的。“这大鱼也能给家里尝一尝,我恨不能给他们当牛做马了。”这话是二老爷说的。
老侯在香姐儿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碰碰二弟:“万管事对我说的,打鱼还敬上呢。”
“哦哦哦,这是好事儿。”二老爷溜直了眼睛,把个袖子卷了又卷。
“哇!”孩子们惊呼出来。
海面上,一片雪白光泽冲天而起的架势,好似白虹随时飞到天上去。虽然没有飞太高就落下来,但胜在白光离开海面的多,跟蔚蓝色海水相映衬,让看到的人全眩目不已,又惊喜不已。
“会飞!”
“是鱼!”
“是飞鱼!”最后一句是士兵们说出来,他们中有人咧嘴笑:“好吃的很。”
他们刚吃过早饭,但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露出垂涎三尺。这三尺还没有落下时,“哇,”又一起惊呼,不约而同看向另一个方向。
“大海龟!”元皓又显摆他知道。
韩正经从到来,就一直在军营附近的水里玩耍,那一方水面没见到。韩正经忙问小向导:“好吃吗?”
这是让垂涎三尺闹的,一张嘴儿就是好不好吃。
“好吃!”孩子们大声回他。
“也好玩。”元皓添上一句。
“下酒好菜。”老王们也回他。
“那咱们还等什么?”老侯兄弟让兴奋的有点儿敢说话,急的这就恨不能跳到鱼里面去抓。
“哇!”孩子们又一起扭脸儿,原来又看到不同的鱼群。
几大网下去,大人孩子们各占好方位,一起往上拉。倒下一网,表姐们带着小六苏似玉、元皓韩正经,还有小红捡东西。
元皓又显摆了:“这是鹦鹉螺。”装到他的小木桶里。
“这是凤凰螺。”装到韩正经的小木桶里。
韩正经激动的不行:“你教给我行不行,你居然全认得。”
“这是大吹法螺。”小红捡起一个大个儿的螺,很热心的教给韩正经。
“祖父,快看鱼是方的。”韩正经拎着一条菱形的鱼给祖父们看。那边,胖孩子叫他:“快来帮忙。”胖孩子又跟大鱼打上了,扑腾的一身海水。
随网,有活的大海龟捉上来,张牙舞爪的大龙虾捉上来。放到水缸里给孩子们看。
“咦,咦,”韩正经和胖孩子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声,对着大海龟扭动胖身子表示他们的喜欢。
然后又去打鱼,又去捡东西。远处的鲸鱼悠悠的走了,孩子们没有遗憾或是难过。他们正忙着看大人们剖随网打上来的珠贝,等着找里面有没有好珍珠。
几段大小不等的东西再次吸引他们的注意,孩子们举着送给大人们看:“这是什么?”
袁训接过来,张大学士接过来,老王们接过来,赞叹道:“这是珊瑚。”
元皓竭力的纳闷儿:“为什么不是红色,我这块是蓝色的。”小红高举:“我的是金色的。”加寿看自己手上的,却是黑色的。
袁训看张大学士,张大学士看赵老先生,赵老先生有办法,看白卜将军。
探花加上一个老夫子,一个老学士,对海里的知识也不能尽详,只能请教别人。
白卜寻上一会儿,找来一个一看就是晒出来古铜色肌肤的老兵。老兵一看乐了:“爷们运气不错,咱们还没有下大铁网呢,这碎块就上来了。”
接过来黑色的,老兵生出羡慕:“这个色儿可不好见。”还给加寿,加寿很喜欢。
蓝色的,老兵笑道:“名贵稀少,别处飘来的。这海里没有。”元皓很喜欢,举得高高的:“送回去。”
金色的,老兵笑道:“名贵稀少,这海里没有。”韩正经乐开了花,他手里的那块较小,但也是金色的。“送回去。”韩正经也道。
后来几网都没有,萧战无奈的只能听白卜的安慰话:“小爷放心,等过了这片鱼汛,咱们下大铁网,一网准时拖上一些来。要不是怕把大鱼惊走,早就下网。”
“战哥儿,继续打鱼。我们也没有,你一个人愁的是什么。”执瑜执璞把他叫走。禇大路鬼鬼祟祟把小红叫到一边:“媳妇儿,你可不许把这块名贵稀少的东西送给战哥小王爷。”
小红绷紧小面容:“才不会,他拿我们的虾呢。我要送给二爷。”禇大路放下心,送小红去见扶过几网,就去厨房里做菜的宝珠。
小红送上她的珊瑚:“是二爷带上我,我带上爹娘,才可以有这个。这个送给二爷。”
红花为女儿点头,打趣她:“多谢你带上我。”
宝珠接在手上欣赏过,还给小红:“这是难得的,你留着吧,给你母亲,不然给你婆婆,是你的见面礼儿。”小红这才犹豫了,把珊瑚交给母亲:“代我放着,等我想好了再来讨。”
一扭身子,又去外面捡东西。
到下午打得人人浑身不是海水就是汗,而白卜按袁训的吩咐,船悄然往回行驶。孩子们乐着呢,也就没有发现。
当天晚上,遇上一些大渔船不太多。第二天晚上,遇上的小船也多起来。而这个时候,最前面的船上,最高处的人打旗语示警。
“海盗!”
……
忠毅侯袁训的性子,是爱新奇喜热闹。他能独自坐得住看半天的书,也对打仗喜欢的不行。这与他承继外祖父的家风有关,也与他骨子里流动外祖父的血脉有关。
从他当上兵部尚书,就对水军好奇心加重。没有分太多的心思在水军上,是有道海水天然屏障一般。北方游牧民族又厉害。都认为船不可能载千军万马过来,毕竟在船上千军万马淡水供应不及。
他带着孩子们头一站往海边,有孩子们没有见过的心思在,有侯爷当差时来过,但玩得不尽兴的心思在,有带着宝珠玩耍的心思在,还有就是看一看水军。
能看到海盗固然好,但又添上太子,袁训不会暗示白卜,弄几个海盗来瞅瞅。
但他听到海盗,侯爷没有原因的全身沸腾,整个人顿时好得不能再好。
船上装置早就知道用处,侯爷第一件事,来到最高的桅杆下面。这比白卜这船最高处还要高,还用想吗?袁训一攀绳子往上就爬。
把白将军吓得魂快没有,用他近来对小爷们的保护措施,让士兵们在下面扎起大渔网,免得侯爷失手,也只会摔在渔网上。
袁训往下面一看,就怒目他咆哮:“你干什么!指挥抗敌啊!你就跟着我能有用!”
白卜让吼得反而安定下来,见渔网安排好。白卜挥挥手:“这虽然不是我想让您遇上的,不过您看看也好,您看看吧,就知道我不用追。”
太子由张大学士看着,不会出现这样的危险事情。他仰面敬佩过岳父,走到高处往前面看。见茫茫海面,鱼群,还有躲避的渔船。
“海盗在哪里?”太子问白卜。
白卜分身乏术,打发手下军官来陪太子。军官们现在已知道这些人只怕是贵人,决计不是白将军的家人。回话很客气:“那些黑点儿。”
不说还好,说过太子惊呼:“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刚才黑点儿陡然放大,太子狐疑地请教:“他们过来,是逆风不是?”
“是。”军官们陪笑。但对方彪悍这话不敢说出。
袁训没听到下面的话,但在高处也看出来。白卜这还是新船呢,跟杀气腾腾的海盗旧船相比,离这么远也感觉对方更坚固。
袁训来了兴致,在上面不动:“迎上去看看!”
闻言,白卜过去是顺风,一声令下,所有的船风帆扬起,孩子们乐了:“跑得快,跟坐风车似的。”
镇南老王把孙子拨拉到膝下,见元皓一手拎起小木桶,一手握住竹夹子,跟面前过来最多是只大龙虾似的,面上威风凛凛:“祖父,我护着你!”
这人小儿不害怕,镇南老王笑容更柔和,揉揉元皓胖脑袋:“你小子是我孙子,有胆子。”
元皓横眉怒目,除去他面前挡住的家人遮住他威风以外,从别的地方看,小王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面前一堆的海水和鱼,元皓还没有看到真正的危险。
袁训先看到,眯了眯眼。来船漆成黑色,但也能认定比水军的船坚固。还有就是他们逆风敢上来,等下他们固然是顺风逃走?难道不怕水军逆军的追?
大面积的鱼汛经过打捞船的捕捉,海路是出来了。难道这就是他们不怕的理由?
袁训下到甲板上,元皓和韩正经很想问上面好不好玩,但想想办正事就没有问。是小六不管不顾的到父亲脚前,不过他还没有问,就让抱到手臂上。小六觉得自己在高处,只看去了,也就忘记问。
招招手,白卜到袁训面前。
“让我们看看你是怎么打海盗,”袁训期待的笑。
白卜摊开双手,像是这回答在心里准备良久:“不用打,追不上。”想想,又道:“也不能打。”
袁训放下儿子,也是想也不想,一把拎过白卜胸甲,一手握拳,晃在白卜鼻子尖上,喝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之间就起了这变故,看到的人全一怔。只见白卜也不算个头儿矮,让袁训这么一提,狼狈的在他手上挂着,梁山老王皱起眉头。
白卜双手连摆,着急又担心袁训认为有意带他们来看海盗,想解释又纠结在一处,有万般解释不清的感觉时,其实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出。他就迸出来一句:“你给我盖个印吧!”
他心头做梦也说的话,这就无遮无拦的出来。手势也一动,拿出一个公文在袁训面前晃动。
袁训接过公文,看上一看。侯爷少了公文他能不知道吗?不过拿走也无用,才没有跟萧战去说话。此时到了眼前,袁训对着萧战晃几晃。
萧战“大惊失色”伸长脖颈看一看,顿足骂道:“这荀侍郎太不像话,空白公文加印也敢给出来。要严厉处置!”
他的岳父翻眼对他。
萧战又骂几句,缩头缩脑走开,在加福后面蹲下来。用加福来挡住岳父凌厉的神色。
三姐妹站在一处,加寿见到,不动声色的站在中间的加福带开一步,香姐儿往另一边站开一步,把萧战又亮出来。
萧战半蹲着,踮脚尖又到加福身后。加寿带着加福又走一步,加福忍住笑听姐姐的。萧战又要跟去,衣角让揪住。
元皓得意洋洋:“加寿姐姐不要你过去,就在这里。”萧战抱着脑袋对甲板,是打死也不敢看岳父的模样。
梁山老王能有好脸色吗?他对着袁训动嘴唇,无声地再动嘴唇。凡是知道老王和侯爷纠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