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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强冷笑:“你这是不想管我了?你忘记收我钱的时候了?”
“罢罢,我不跟你吵,你反倒要跟我吵。现在有功夫,坐下来该吃点吃点,该喝点喝点吧,”许平长长的叹息,好似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不愿沦入黑暗中的余晖。
许平放弃似的语气,跟前几回来不一样。令得江强心头一震,走上一步问道:“你话什么意思?你又从京里收到什么消息?”
“是……”许平还没有来得及说,外面又有人回话:“钟将军到!田将军到!杨将军到!”最后一个报的是:“陈留郡王帐下葛通将军到!”
江强从头到脚一阵寒冷,还没有散开,就见到这些名为“先通报”的人,不等他说有请,实际是用“闯”的,也一一进了来。
许平更有大势已去之感,面上苍白退后一步。
钟将军,来自镇南王帐下她来自1908。就是他在衙门让砸之前,率领镇南王在京外最远的军队,往这边挪了挪地方。在衙门让砸以后,索性长驱直入,以“保护”为名,把军队驻扎到江强与海滩之间,形成阻挠江强避去海上的阵势。
田将军来自邻近省,杨将军来自另一个邻近省,分别驻军在江强的一左一右。
三位将军对江强形成半包围之势,跟他们走到这房里的站位差不多。
他们三个是江强最近见过面,叫得出来名字。那最后一个神采如空中之鹰,眸光如深邃幽谷的青年,只能是几年前状告二郡王的葛通将军,前太子党之一。
不管是葛通把东安、靖和郡王揪住不放,还是他让长子改姓,入霍君弈名下,因为与江强利益有扯不断的关系,江强担心延宁郡王的外嫁女儿们也来上这一出,一直关注在视线里。
江强一直想见他,却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时候。电光火石般,江强对从没有谋面的梁山王有了惧怕。
葛通这一心谋求江左郡王爵位的人,对自己这一心谋求延宁郡王封地的家将,必然恨之入骨。
葛通并不是梁山王心腹,但梁山王派他前来,用人得当之极。不给葛能一星半点的好处,葛通为正郡王家风,也不会对自己客气。
颓废之色在江强心中起来,而此时葛通笑容满面,眸光却如电,到了江强面前。
大声宣称:“奉王爷命,特请江强将军前往大同议事!即日起程,不得有误!”
他的一只手,按在佩剑上。
江强并不怕和葛通动手,但暴动来得太快,军队逼近太快,他带不走自己的家人,和积存的金银珠宝。
没有军队没有金银,江强知道就是去当海盗都不行。片刻的犹豫以后,他黯然随葛通离开。
在他身影出这房门以后,惊恐的许平往后就倒,重重摔在地上。双目紧闭,已是晕厥。
江强府门外,葛通对着海边想了想。他不知道袁训在这里,却知道上官风二人在这里。
有心前去相见,只是带走江强更重要。葛通遗憾的抚一抚马头,低声道:“故人相见,哪有这么容易。走吧,咱们回营去。”
……
午后的海风悠然的吹着,日光把石头照得温暖,坐在上面看孩子们戏耍,不失为赏心乐事。
潮汐每天不同,今天是什么日子袁训不记得,但恰好孩子们午睡醒来,潮水刚刚退去。
军营占地的海滩上,东西无人去捡。孩子们可就乐了,小桶晃动在手里,在沙滩上跑来跑去笑声一刻不停。
如果耳边没有一只姓白名卜的苍蝇,袁训也觉得日子挺好。只可惜白卜一会儿也不放过他,只要袁训回军营,就跟后面烦着他。
“兄弟我揭不开锅了,侯爷你发发慈悲吧。”
袁训掏耳朵。
“兄弟我……”
“将军金牌攻略员!”远处有人喊上一声,白卜嘻嘻:“兄弟我等会儿再来。不过当着人,我斗胆还是你哥哥。”
袁训掩耳朵。
在白卜走开后,深吸一口海风,侯爷悠然:“这日子才叫好,管你是哥哥还是兄弟,你今天让我闲一天吧。”
元皓跑来:“舅舅,看看元皓又有这些好东西。”拎起满满的小桶,冷不防的,一只小螃蟹溜出桶外,落到沙地上。
“给我回来,晚上我要吃你呢!”元皓抡起竹夹子,追着螃蟹走开。
小桶沉重,元皓提着却不显费力。但袁训还是追上话:“放下桶不跑得快吗?”
“舅母说跑太快会摔跤,寿姐姐说正好练气力,禄姐姐说……小螃蟹,你给我回来!站住!大胆!放肆!你居然不听话!”元皓一气跑开。
“姨丈,”韩正经跑来,送上满满的小桶:“看我有这些好东西,晚上请姨妈煮出来,给姨丈下酒。”
袁训摸摸他的小脑袋:“你玩的好,还去玩吧。”
得这样一句话,韩正经就很开心,拖着小桶就要走,小六叫着:“表弟表弟,苏似玉找到一个大珠贝。”
追螃蟹的元皓先答应:“等我来瞧。”
韩正经急了,他是送小桶东西给姨妈好呢,还是先看大珠贝。但见到元皓一路跑,一路小桶里东西往下掉一地,韩正经也不管了,把小桶就地一放,更快的跑过去:“给我看一眼。”
用力不稳,小桶一歪倒在地上。里面装的小鱼扑腾腾跳出来,螃蟹趁机大逃亡,海带紫菜在海风吹拂下,滑出去好几步。
地上顿时跟摆摊卖东西似的,处处是东西。
袁训笑起来:“这海捡的,又丢了一地。”
日光迎面吹来,袁训惬意的也想过去看看热闹时。“哈哈哈哈……”脑后一阵乱笑声,白卜直冲回来。
袁训皱眉教训他:“你怎么不前面多呆会儿?”白卜没听到这嫌弃似的,抱住袁训手臂晃动,快活的像个孩子:“王爷处来人,把江强带走了。”
“要说请走!还没定他罪名,你少乱说话!仔细起了哗变,你打算收拾是怎么着?”袁训此时的劲头,是尚书威风。
白卜改口:“请走请走,把江将军威风八面的请走,嘿嘿,只是他走的急,我的军饷往哪里去要?”
袁训这会儿真的体谅到白卜有难处,他扑哧一乐:“这倒也是,江强走的匆忙,按照惯例,军饷军需由他的人代管。江强在,还顾几分大脸面,他这一走,他的人心里不痛快,你是王爷中军出来的人,更要扣你的才是。”
“是啊是啊,你明白就好。”白卜先是得到理解的快意,再就小心翼翼询问:“对江强的事情,你知道的却清楚?”
袁训虎起脸:“我当过尚书!”
白卜软了一半,连声道:“是是,”忽然异想天开:“本地管军需的人兴许不知道你丢官……”
“你以为京里不发公文?”袁训一拂袖子:“省省吧,老实回去呆着快穿和快穿的巅峰对决。苦不过这几个月,挺住!”
他对着孩子们走去,孩子们也欢声叫他:“快来快来。”
白卜原地僵住,对着那潇洒身影苦笑:“挺住?手中没钱怎么挺?我能从海里打鱼填饱全军人的肚子,我能拿鱼修帐篷吗?挺住,你说得真轻巧啊。”
白将军又一次失望,抱着脑袋回帐篷。萧战等在这里,见到他迎上去:“今天怎么样?”
“挺住!”白卜揪头盔。
萧战陪他一起苦恼:“怎么挺呢?”
……
台风来得猝不及防,头一天还天气明媚,第二天几乎要把帐篷刮走。据白卜说这还只是台风初期,换成中期,小些的船只让吹走是常事。
元皓表示了对二蛋子家不能打鱼的担心,得到祖父老王和梁山老王的夸奖。
那句话又出来:“咱们这样家的孩子,心里就是要怀天下事情。”但最后呢:“小子,念书当官才是济世救人的唯一法子。当然你当个贪官可不行。你现在挂念一个人,也不是家里门风。走吧,换衣裳,咱们去看新官就任,看他怎么审这附近的大小渔霸。”
宝珠带着梅英和红花在单独的帐篷里,这是白卜单独搭建,给宝珠一行当小厨房。
孩子们一个一个进去,再一个一个出来。出来的时候,背上多一个小包袱,里面是点心和果子。
腰间多一个小水袋,有他们两个拳头大小。是自己路上喝的水。
袁训渐渐要求孩子们以军人行伍方式的出行,自己吃喝自己带。孩子们没有怨言,反而认为自己是大人,一个一个很得意。
太子殿下也拒绝张大学士,他的东西他自己背。见加寿同样妆束出来,太子伸出手:“我代你背吧。”
加寿很开心,但是道:“我自己背。”
太子看一看岳父,他背着一个大些的包袱,却有两个水袋在身上,岳父背的,从来有岳母一份儿。
加寿会意,对太子道:“这多好玩儿啊,等到回京去,想背也不成,还是自己背着。”
太子想想也是,握住加寿手,把加寿送上车。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小红花,鼻子翘得老高,把个包袱也当成舍不得的好东西,也不让禇大路背,快快乐乐的上车。
各人的马旁,袁训等人走过去。
胖兄弟和萧战在自己马前挺起胸膛,乖巧加福现在属于一半是父母的好宝贝,一半是祖父的好孩子。她从没有试过在台风中骑马,一定要骑。袁训不想和梁山老王吵到昏天黑地的话,只能答应。
因为加福也上马,太子也要骑马。张大学士担心殿下,也不顾身体陪着。其实大家都担心张大学士支持不住,并不担心年轻力壮的殿下。
“上马帝国婚姻gl!”袁训一声令下,所有人飞身上马,只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袁训,另一个是梁山老王。
袁训疑惑的看向老王,梁山老王对他横眉怒目,走去加福马前,带住加福马缰,给了加福一个笑容,风把他的胡须吹得挡住一半面容,但挡不住老王的说话声:“加福你不要怕,马是祖父牵着,不会乱跑。”
打一声唿哨,老王的马自动的走到加福马后面。
加福对梁山老王笑眯眯:“多谢祖父。”
袁训又一次有败给梁山老王之感,不过侯爷屡战屡败也不稀奇。袁训对车里招手:“姐姐不要父亲牵马,小六你出来,你是男孩子,应该在风雨里呆着。”
小六一跳下车,到父亲面前却不着急上马,大声道:“让苏似玉也出来行吗?”
苏似玉当不得这一声,跳下车到小六身后。
“谁叫我讨的是苏似玉呢?我要是讨了元皓,就得带上他。”小六对父亲解释。
他是这么说说,元皓在车里乐了:“那讨元皓吧,把我带上。”撅屁股往车下去,让表姐们捉手捉脚逮住。韩正经抵住他胖身子:“回去!”把元皓挡住。
风阵阵吹来,小六和苏似玉都要倒似的退后一步,但互相抱住后,利用两个小胖子的力量,又回来一步。
抬一抬头,挑战似的看向袁训。
袁训微笑:“马上风比地上大,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