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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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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珠招手:“到我这里来。”

    这个小长媳,最近一个月也没有回家。袁家是弊病一开始,出二门的人不再进来,进二门的人不再出去。

    就是袁夫人,也致信给太后,请她安全为上,不要出宫,也不要往袁家来。而她为照顾宝珠,不到疫病结束,不再出二门,也不进宫。

    这对太后来说,有些做不到。她不出宫,就不能见还没有满月的明怡,还不能见今年生产的宝珠。但疫病比天大,太后又素来敬重袁夫人,太后答应袁夫人。而袁家的两个小媳妇也受影响,有个待产的婆婆在家,又有管疫病的章太医等人住在这里,如意搬进二门,照管二门里面的家事,把婆婆事情尽数交给祖母,别的事情不要袁夫人过问。称心在大门外管家。

    今天进来,也是称心这一个月里的头一回。

    宝珠很是心疼,让称心坐到身边。在萧战帮助下,在舅舅后背爬到一半的元皓伸头看到,很是羡慕,问声:“为什么称心姐姐就能坐到舅母旁边?”萧战拍一记他屁股:“不爬我松手。”元皓没有再问。

    “今天回家去吧,你父母亲在想你呢。”宝珠抚着称心。

    称心笑盈盈:“是要回家去,父亲明儿出京公干,有话得回家去告诉他。”

    有忧愁闪过,称心扳手指:“出了十五,先走似玉的父亲,苏家我的姑丈。出了正月,又走了如意的父亲。如今父亲也要走了,这是外省也有疫病吗?要是有疫病,二妹难道也要公干去?”

    “这事儿咱们可不问。”宝珠耐心叮咛:“不乱猜,而且也未必就是为疫病去公干。”

    “是了,我就不想它了,不过在外面总没有在家里舒服,如意帮我准备好些路菜,如意说今天晚上不回家,她挪出二门在看晚饭,我回家去了。”

    “红叶。”宝珠唤着丫头,让她取出几个大盒子。红叶一个人抱不下,带两个小丫头抱进来。

    宝珠让打开:“这两枝人参,带给你的祖父母。这珍珠粉,带给你母亲。这一包子常用药,轻便,带给你父亲。这小匣子里,给你弟弟的新衣裳。余下的这是衣料,分给你家里姐妹兄弟。”

    称心谢过,红叶带小丫头帮她抱到二门外车上,称心上车,奶妈等人跟着回到连家。

    晚上,帮着父亲又检查一遍出外的包袱。称心板着小脸儿:“还有一句顶顶要紧的话,在外面多想着母亲和弟弟,别见混帐女人。”

    连夫人失笑,连渊哭笑不得,佯装生气:“我去找你公公问问,你天天在公婆家,这话只能是在公婆家里学出来。”、

    称心面容更绷:“父亲请留步,我管家呢,有些管事的可不好说话,听到一句半句并不奇怪。我不是天天说,就是父亲不在家里,我偶然的这么一句罢了。”

    连渊取笑她:“不是父亲不在家里,是我不在你眼皮子下面,你就不放心。”

    “正是这样。”称心煞有事的还点点头。

    连渊再次啼笑皆非,对妻子道:“你看看你女儿,这太有主见,这不是小姑娘们柔和的闺训里应该有的吧?”

    “我女儿才不要那闺训!她早就是侯府当家人,办年都不是头一回。有些话能说没听过,不懂得?这是交待你,她才说出来。”连夫人拍着儿子,向着女儿。

    夫妻说笑着,称心来回话:“不少东西,交出去了。还有话,”连渊故意打断:“止住,又来了。”

    连夫人又忙着女儿笑说:“你只怕半年一年的不见我们,听一听吧。”一直没有打听过丈夫去哪里,是连渊早在太子府上当差的时候,连夫人养成的习惯。

    在这里觉得可以一问,连夫人小心地道:“出个京?一来一回也要半年吧?去哪里,不知能不能说说?”

    称心虽也知道不能问,但露出希冀也想听听。

    连渊微笑:“去多久也不能问。”说的日子久,如果传出去,只怕有人就能推敲出去的地点,和办的事情大小。

    转移话题:“乖女儿,你要说什么,说吧。”

    称心坐到他身边:“父亲兴许半年才回,一年才回,弟弟呢,必然长大了的。我呢,要办婆婆有小七的大事情,先回给您知道。”

    连渊说不喜欢是假的,把女儿抱到膝上,看看妻子,又看看儿子,最后满意眸光回到女儿小面容上,欣然道:“我们称心要办比办年还要大的家事了?”

    “前几天弟妹们来说话,说称心没有办过婚葬大事情。这就有了一件。生产得子,在我看来,不比婚事大。却可以比得订亲下大定这样的喜事情。在我看来,亲家夫人门第不同,是太后的娘家。生产得子这事情,就如同别人家的婚事一样重要。”连夫人推一推丈夫:“你看呢?”

    “是啊,小袁得子也好,得女也好,办洗三办满月,寻常人家成亲也比不了。”连渊亲了亲女儿额头:“真为你喜欢,我的姑娘,父亲虽然不在,也知道你和如意能办得好。”

    “这是自然的,但父亲不在,我早早回您,让您在路上听到,也为我喜欢喜欢。”称心笑盈盈。

    连夫人心满意足,添话道:“她今年才九岁呢。”

    “有妈妈们帮着,一直我和如意当家,都是祖母、婆婆和管事的帮着。没事儿,就是揽总儿吩咐下来,就是这样。”称心信心十足。

    连渊点头称是:“事实也是如此,有旧例的查旧例,只要认几个字,按着备东西就行。没有旧例的,你婆婆又不刁难人,问她就是。”

    “那我做功课去了,今天有几个生字,是帐本子上的。我和如意抄下来,问了执瑜和执璞。说起来,家当得算平稳,也有执瑜执璞一份儿。不会的字,等他们下学,会给我们解释。”称心从父亲膝上爬下来,端端正正行个礼,又和弟弟笑一笑,叫她的丫头摆纸笔,回她的房间里做功课。

    连氏夫妻对着女儿看到她出去,连夫人才轻叹感谢丈夫:“这是你的颜面,这亲事定的真好。三姑太太的孙女儿去年尾出门子,进门也管家,一回娘家就哭。摸不着头脑,家人欺生,和女婿不熟悉,怕他认为没本事,有话也不敢去问。”

    连渊摇头:“我搞不懂女眷是怎么了?这跟办差一样,有定例的事情,查一查,丁是丁卯是卯,想错都不可能。新媳妇进门弄不好,就没有个人提一声?”

    连夫人忙着:“公婆我见过,为人不错。你说中一半,是提的人不多。婆婆早上爱用淡的,姑娘自己备下甜的,竟然厨房上没有人说话,婆婆吃的少了,也忍着,没说另做的话。但天天这样,婆婆身边的人说出来,姑娘回房里只有自己哭的。”

    “幸好我女儿不受这个气。”连渊烦恶:“张冠李戴的事,衙门里我见得太多。回家来,不说这个吧。”

    正说着话,人回姑爷来了。夫妻们说请,胖世子进来:“岳父,明儿一早我城外送你,今天我来见称心说话。”

    称心时常不在家,父母亲为亲近,她回家来就住在隔壁。闻声过来,问执瑜什么事情。

    执瑜先道:“你不认得的字,可还记着?”

    连渊夫妻先满面放光。

    称心笑靥如花说正在反复写,执瑜又道:“明天一早如意看早饭,但中午你给执璞鲜荠菜丸子汤,园子里荠菜生出来,已经让人去拔。再给我鲜鱼汤,放点儿胡椒,但执璞要半碗,他的不要胡椒。我还要春饼,但我不要咸菜丝,执璞要老家里来的咸笋干。元皓要的东西太多了,给他多多包春饼的,至少十几样子,他就不会吵闹了。汤,他还小,只要滋补,不许他挑剔。”

    做个掩耳朵的姿势笑:“元皓吵起来,大家头疼。”

    连氏夫妻把手忍不住互相握住。

    称心说记下来了,想了起来:“咦,战哥儿说明天回来,他要什么?”

    “哈!”执瑜乐道:“他今天又叫我一只鱼,执璞也说不要帮他说。明天元皓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吧。”

    称心打个抱不平:“你们别又欺负他吧。”

    “横竖有元皓对付他,他要是说饭菜不好,我就对元皓说,战哥儿嫌弃他点的菜,哈哈,”执瑜想想那场面,就笑得不行,上前去摇一摇舅爷的小手,依就笑着,对岳父母行个礼走了。

    称心送他出去,小夫妻身影在烛下拖得长长的,粘在一起肯定是分不开。

    连夫人不由得悠然:“这家里的人啊,有话还是互相说说的。不过呢,直白的说,又好似挑剔别人,”

    “明天我就出京,明天我就听不到自从你管家事,一堆的感叹牢骚埋怨话。横竖,我女儿不受这个气,别人我不管。”连渊带笑把妻子又笑话一通。

    连夫人嗔他:“看你得意的,把女儿定的好亲事,你就得意起来。”

    ……

    “明怡生得真像瑞庆。”太后坐在镇南王正房里,事隔一个月她头回出宫,但她还是这样说。

    镇南王能说什么呢?分明孩子像自己不是。但陪笑:“可不是,像公主。”

    袁训走进来听到,忍俊不禁:“什么是阿谀,就是王爷你这样。分明的,生得像你不是。”

    镇南王解气的一指他:“母后,忠毅侯说的这话。”

    太后让袁训坐身边,问他来作什么。袁训奉上一盒子忠婆婆做的好点心,道:“许久不见太后,我来陪您说说话。我进宫去,说您在这里。我也是笨了,本该想到您在这里。”

    太后没直接高兴,反而疑惑:“你又要惹什么事情?”镇南王窃笑的人人看得出来。袁训笑得一脸清白:“想您,就是这样。”

    “你想我的时候,没过多久就要出事情。”太后给他下这样一个评语,但还是喜欢的。没再多问,和袁训有说有笑,又大方把明怡让他抱抱。

    袁训陪有一个时辰离开,到晚上镇南王有空和公主说话,说起来,长公主也无限“警惕”:“我虽满月,母后却让我多休养,过了明怡百天再出府。帮我盯着坏蛋哥哥,他只怕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策正在实行中。”

    镇南王骇然地笑:“他多孝敬太后就不行吗?太后猜测他,你也猜测。”

    长公主开始吹嘘:“我最知道他。”

    “所以说他计策见不得人?”

    长公主眨眨眼:“就是跟梁山王那计,事先哪有敢正大光明的亮相?”镇南王哑然:“歪理从来比正理好气势。”

    “你只盯着他就是了。”长公主对自己的捣蛋都底气满满,何况是这一句从字面上来看,句句正常。

    三月初的时候,太后疑心下去,时常会问一声儿:“忠毅侯今天不知道来不来看我?”

    女官奉承:“侯爷又长一岁,知道孝敬太后。要说寻常他也孝敬,但打几年的仗,他没功夫常来见太后问安。”

    “但他最近天天的来看我,我还是认为他又要有点儿什么出来?至少,我不见得喜欢。”

    女官们帮着解释:“小七要来,侯爷这不是跟您说亲事不是?”

    “这倒也是,小七的亲事啊,咦?你们说奇怪不奇怪,侯爷认定是个女孩儿?从他头一天说时,宝珠才一个月,还看不出来。他就知道是女孩儿?这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太后嘀咕。

    女官们还是能解释出来:“寿姑娘的亲事是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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