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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志萧衍忠尴尬的对看,这一回来就把太后惹哭,是兄弟们没考虑到。
瑞庆长公主挑挑眉头,准备等人都散了,向太后抱怨她偏心表姐家里。这事情长公主针对宝珠干的不少,虽然她干完了还继续同宝珠好,同陈留郡王妃要好。
陈留郡王妃在想怎么劝不哭。
萧瞻峻却眼窝一酸,差点儿滴下泪来。他想到他的嫡母陈留老王妃,在临终以前单独见他,给他一些私房,也是这样关切的形容儿。
他的生母,离世的有年头儿,萧瞻峻却不大记得。
闵氏也哭了,女眷最容易受眼泪影响。
袁训走进来的时候,对着哭声大作无奈。对瑞庆公主使眼色,用你的时候到了,你上去撒个娇儿吧。
瑞庆公主眨眨眼睛,小声叫儿子:“元皓,”对太后努努嘴儿,把撒娇的事情交给儿子。
萧元皓误会了,萧氏兄弟走的时候,还没有元皓。元皓对他们没感情,就误会的跑上去前,肥拳头在两个人的盔甲上捶打着,嘴里叫着:“打你,打你,你们把太后弄哭了。打你们,”
回头又看表哥们:“来帮忙!”
瑞庆长公主格格笑了一声,落袁训一个白眼儿。太后也就住了泪水,看着元皓护着自己的得瑟劲儿,叫他也到身前,挤到萧氏兄弟的中间,给他揉揉拳头:“打痛你了吧?”
把萧元皓哄着,让他认表哥。再问萧氏兄弟:“伤在哪里没有?碰到哪里没有?赶紧叫太医来看看,别有话不对我说。”
太上皇故意打岔:“叫太医来开补药吧,我这宫里又没有人病,好好的他们回来,你却叫太医?”
闵氏看在眼睛里,听在耳朵里,心思一动到了儿子身上。她在太原的时候,问过萧瞻峻,太后对兄长夫妻如何?
萧瞻峻说的自然是好好好。
闵氏当时犹有不相信的地方,直到进京,她心服口服。只看看这位老太太这泪痕还没有干,就知道两个侄子在她心里有多看重。
难怪要尚公主,闵氏暗暗想着,心思为儿子前程转了又转。
殿门外面,张贤妃和赵端妃的宫人又过来,太后微笑,吩咐萧衍志萧衍忠:“去见过娘娘们,”
萧氏兄弟正要走,又让太后叫住。太后恢复自如,想的也重新周到。一指萧瞻峻夫妻:“去给你二叔叩个头,他代你们父亲来的呢。”板起脸,对陈留郡王妃又絮叨几句:“等我见到你女婿,给他一顿好打!哪有儿子成亲也不回来的人,我让你写信对他说,你说了没有,我烦他了,让他以后不要到我面前来!”
太上皇和梁山老王一起忍俊不禁,太上皇打趣道:“你这是让他来给你打呢?还是不让他来?”
老王起身揖道:“太后,老臣斗胆,这边城比您的慈爱更重要,您这是就顾着疼女婿去了。”
太后对他满面春风:“你却不应该多心,我是说有梁山王在,他可以抽个空儿。”
梁山老王借此发作一句,呵呵道:“这不是大倌儿年青,郡王这第一名将么,他上心不是。”
大家都听得懂,大家都不接话。老王从容坐下,心里有些快活。
萧氏兄弟想想,在这里回话也不合适,像是不懂事。横竖父亲跟王爷还要争,你老王再风凉话也无用。
按太后说的,双双走来叩拜萧瞻峻夫妻。萧瞻峻激动的落了泪,双手扶起。闵氏是得意的落了泪,在眼角瞄到陈留郡王妃时,才有惭愧上来。
这位长嫂,说起来她跟去世的老王妃一样,也没有亏待自己的地方。
张贤妃、赵端妃的宫人等着,见两兄弟出来,各自欢天喜地接着,往两位娘娘的宫里来。
。。。。。。
“亲事上,皇上十分重视。虽然匆忙,但按制,公主到了年纪,没有许亲事,大婚准备也是早早备好,东西我看过了,我满意,公主也满意,只有一件,只能等你回来,才能说上一说。”张贤妃对着女婿道。
萧衍志因去年没有赶回,总觉得婚事上紧巴巴,对公主万分歉意,见岳母说话,虽然纳闷大婚上不满意,应该对太后和皇上去说才是,但还是恭敬地道:“娘娘请说。”
张贤妃笑得恍惚,陷在回忆里:“端庆长公主成亲的时候,你还在京里呢。你记不记得,公主的仪仗多了几个人出来。”
萧衍志恍然大悟:“娘娘说的是福禄寿喜齐进门吗?”
张贤妃毫不掩饰自己的艳羡:“我不能出宫,却听人说过无数次。在公主的亲事里,就是先皇先先皇的公主们,也没有这样的荣耀。你是我女婿,我不瞒你说几句话。你看瑞庆长公主可算得上荣禄无忧?元皓小王爷又壮实又中看,几时见到我都想带回宫来住几天。”
萧衍志再一次恍然大悟,贤妃娘娘这话中有话。
同姓不通婚这话,不一定都跟血缘扯得上关系。亲上加亲,也自古有之。
说守这几条,也能找到例子。说不守的,一样有先例。
古人对近亲成婚孩子受影响这方面,不认可的人也有。张贤妃不见得想到的是近亲成婚生下孩子不好,但对于同样是同姓成婚的镇南王和瑞庆长公主生下元皓小王爷活泼过于母亲,羡慕在情理中。
“我让人细细的查过,要说跟皇上是近亲的,倒是那改了姓的忠勇王府。难怪代代皇上不喜欢他家,姓氏一改,让开国先皇说的本朝没有异姓王这话成空。偏偏自己又在外面还描补,我听着都可气。但虽然这么样,如果福禄二位中有一位肯送进门,也是你们小两口儿以后的好日子不是?”
张贤妃这话特意等到女婿回来才说,而萧衍志听过以后,面上沉思,也真的没敢这就答应。
要说舅舅疼他们,萧衍志对袁训放心。要说加福可爱乖巧,萧衍志也有把握说服香姐儿。
“这事情要问过太后,”萧衍志委婉的回话。太后会不会答应,萧衍志却没有把握。
张贤妃也回得含蓄:“是啊,这得劳烦你去问。一来,我们没有跟长公主比肩的意思,而且也不敢去请加寿姑娘。不过是福禄二位中请到一位,我满意,公主也满意。”
萧衍志莞尔,也只能请到一位,因为二弟也同日子大婚。同时也想到二弟现在赵端妃那里,张娘娘想得起来,赵娘娘难道糊涂?只怕也在说这话。加禄和加福,兄弟两个一人分上一个,刚好平均。
“我尽量去说。”萧衍志回道。袁家表妹们是京里人人都得摸一摸衣裳的人,奶妈们回太后,太后对这事早就不悦:“碰到撞到怎么办?再来一个坏心的人,如对执璞那样的,可怎么办?”不许闲人离得太近,甚至声明:“福气不是借来的,是自己惜福来的。”
张贤妃所以谨慎的只和女婿说,萧衍志也不敢胡乱应下。
见萧衍志像是为难,他要是没听过这话,大婚还欢欢喜喜的,但他听到这话,这事情要是不成,心里难免有个结。
张贤妃又有一番话安慰他:“真的太后不答应,这婚事也算风光的。听说你房中没有妾,”贤妃娘娘笑得面上生辉,因为在这一条上,就跟瑞庆长公主并肩。
“你这是学忠毅侯不是?但你放心,公主不是掂酸吃醋的人,我给你备下几个好人,你看了一定满意,生下孩子一定好。”
萧衍志也是精明一流,闻言回的也利落:“多谢娘娘,不过我既然学了舅舅,也就不会轻易改变。如果公主生下孩子来,我要妾何用?如果我和公主不生,为子嗣上计,”
有这几句,张贤妃比这冬天抱火炉还舒坦,一迭连声道:“到那时候只依你就是。”
萧衍志稳稳的说完最后一句:“为子嗣计,去母留子。”
张贤妃长长的呼一口气,一旁的珠帘内,也有一声松气声。萧衍志装着不经意的抬眼过去,正与珠光中的眼波碰上。两个人面上一红都垂下了头。
珠帘内有人,萧衍志早就发觉。即将成为驸马的人又得意又欣喜。得意的是公主这是关心我不是?我回来了她要见见。欣喜的是可以见到公主。
萧氏兄弟以前是见过妻子的,当年小小少年,年节上在太后宫里并不避讳,小夫妻们还说过几句话,对彼此也都满意。
他这就辞出,往太后面前承欢。张贤妃叫出女儿,殷殷的对她有邀功的意思:“不敢指望你似瑞庆长公主,不过能有个三两分,我也就满意。”
瑞庆长公主上有太上皇太后疼爱,皇帝又只有这一个同母的妹妹,也从不亏待。盼着女儿跟瑞庆长公主有几分相仿之处,是娘娘们对公主最好的期望。
这位公主垂首轻点,羞羞答答:“多谢母妃。”她的面容对着自己袖上的绣花,有一个嫣然笑容。
身为嫔妃生下的公主也好,身为后妃争宠宫中的公主也好,对忠毅侯府不纳妾,不会无动于衷。
公主们想让福禄中的一位跟随进门,为的求子。驸马大婚前房中没有妾,但子嗣上不得力,以后纳妾是迟早的事情。
她们要沾的,是忠毅侯夫人生孩子上的福气。
。。。。。。
“二弟,”往太后宫中去,可以兄弟相见的路上,萧衍志等到萧衍忠。两兄弟让跟的太监退后,肩头碰肩头的交谈几句,相对咧开嘴嘻嘻。
果然,赵端妃娘娘也是一样的意思。
两兄弟商议起来:“先对太后说,万一太后不答应,可怎么办?”
“对母亲先说说,再把。。。。。。加禄加福说动,怎么样?”
“对母亲先说,再让舅舅答应,”
“这话有理,舅舅答应,太后由舅舅说服。”
兄弟在一起就是主意高,把这事情打算推给袁训,都觉得放心,手挽手儿的回到太后宫中。
宫门上,执瑜执璞小六萧元皓韩正经翘首盼望,三位小些的是凑热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执瑜执璞满面乐开花:“大表哥二表哥,快来说打仗的故事听听。”
执瑜带走萧衍志,小六跟着。执璞带走萧衍忠,元皓正经跟着。
表哥们摆摆架子:“等我们见过太后换过衣裳,再给你们说军中的事情。”
“帮你们回过话了,先换衣裳,不然太后见到又不喜欢。换衣裳的功夫,先说一个吧。”胖兄弟们不依,到底跟着他们。
来到殿室中,萧衍志边换衣裳边道:“。。。。。。当时马头都挨着马头了,他呼气我都听得到。。。。。。”
胖世子睁大眼睛,急切地道:“接下来呢,有没有危险,表哥你有没有退让,有没有大叫救命?”
萧衍志坏笑一地:“我头一回见这么凶恶的人,差一点儿,我跟二弟就要大叫救命,”
胖世子跳出来,小手在胸脯上一拍,正要骄傲说声:“我和二弟会去救你们,”
听坏表哥坏笑道:“后来一想,不行啊,这难得的好机会,瑜哥璞哥都没有遇上,这是让瑜哥璞哥红眼的大好机会啊,我一咬牙,一剑把他刺了个透心凉,割下首级来挂在马上,大好功劳一件到手。。。。。。”
胖世子跳了起来:“这话怎么说的!”
太后在殿室里听到两个孙子回来,跟长公主和郡王妃说着:“他们爱吃的菜,多想几个,多备几个,”又留老王夫妻在这里用宴。
太上皇借机又和老王说大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