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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让先生们退下,游连田等人在府上安置地方,齐王进来,在念姐儿对面坐下。
带着余怒未息,齐王吩咐人:“送凉茶给我。”念姐儿瞄瞄他:“还没到夏天,一焦躁就吃冷的,夏天你可怎么办?”
齐王没好气:“你现在还管不上我,不要你管。”念姐儿耸耸眉头:“好吧,以后我也不管你。你身边无时无刻没有这种居心的人,总以为你和太子之间必须风雷动,这凉茶啊,你是要喝一辈子的。”
“哼!”齐王阴阳怪气:“但我身边还有个你不是,你又提醒对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先是告诉我,我和太子职责不同,接下来呢,你打算哄着我当个太平王爷。”
念姐儿冷笑:“太平二字,从何说起?大早上天下雨,你说昨天晚上说好的,你要去赏花。这可就不太平了。等下你铺子里又有息银送来,你说这挺好,这就叫太平?殿下,你眼中的太平是什么呢?”
齐王反问:“那要问你怎么看?你要是不满意,你还会再来找我说个没完。你说吧。”
忽然幸灾乐祸:“你就会说我,有能耐说说你的父亲,我的岳父大人。他在外面一个劲儿的大捷,你的舅父日子可越来越不好过。”
往窗外看去:“虽然你表弟表妹们很出风头,今天又有了赏赐,但在皇上的心里,未必就解得开对你舅父的怀疑。”
念姐儿成长的岁月里,太后都占相当大的地位,独她好战的父亲出现的不多。
齐王提到父亲陈留郡王,念姐儿不费什么功夫就陷入回忆和思念里,这也因为她对齐王戒心越来越小的缘故。
幽幽叹一口气:“我舅父才不要你担心,我父母亲有三个孩子,最疼的是我舅舅。”
齐王大脑一片空白:“你这话要我怎么去想?”
“我哥哥有个故事,与舅父有关。哥哥总是说,在他小的时候,舅舅抢糖吃,母亲要哥哥让出来。”清亮眼眸中有了笑意:“殿下现在知道怎么想了吧。”
呆上一会儿,齐王不以为然:“这不可能,你哥哥是什么年纪,忠毅侯又是什么年纪,忠毅侯十一岁离家,十二岁到京里,那时候有你们吗?”
念姐儿慢吞吞:“反正没有我,二哥应该也没有,大哥也很小很小,不知道会不会吃糖。但这个故事大哥说过二哥说,险些我也想说我让着舅舅。”
齐王鄙夷:“你们家的孩子有一个通病,都跟奉养尉一样,哄太后喜欢有一手。”
念姐儿出神的一笑:“不是哄太后,在哥哥们中间,最早这故事是大哥说给母亲听的。再早,是母亲说给大哥听。外祖母带着舅舅不知去向,母亲伤心欲绝。总是抱着哥哥说,我们还让糖给舅舅吃过,舅舅在外面,哪有人让糖给他吃呢,他一定还会回来抢糖,志哥儿,你千万要让着舅舅,不要再把他气跑了。后来,就成了哥哥们哄母亲喜欢的故事。”
柔和的光泽,在念姐儿面上凝结,这种带着家人温馨的话语,先让她自己沉醉于其中。
也让齐王嫉妒,齐王换了好几种心情,很想用讽刺、挖苦说上几句,但反复想想这个故事,还是轻叹一声:“那这样看来,你父亲大捷,只是你舅父和梁山王计策的一部分。”
“啊?”念姐儿一惊醒过神,绷紧小面庞:“为什么我要同你说这些。”
齐王无辜的坏笑:“我正要问你,为什么你要把你舅父的计策告诉我?”
念姐儿瞪瞪眼:“不许说出去!”又有些释然:“只怕你说也晚了,等你说出去传到边城,梁山王只怕打完了。”
看看天色:“我要回家了,殿下,你很识时务,分得清事实,这样很好。”
齐王急了,追在后面:“哎,再说几句,我话还没有说完。”念姐儿回身嫣然:“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一笑,春花滟滟,齐王有片刻的失神,微笑道:“我就是想问问,梁山王今年真的能打完吗?”
念姐儿笑得很调皮:“当然了,你也不想想这计策是谁出的?是我舅父啊。而执行的人是我父亲,别的人我不敢说,父亲他一定会按舅父的心意去办。殿下不信,咱们打个赌吧,今年一定打完。”
轻灵的身子盈盈走开,齐王还在喃喃:“真的吗?有这么快,我还是不敢相信。”
……
“袁执瑜袁执璞,你们两个不够豁达不够大度!”
袁家单独为孩子们议事准备的客厅上,长荣公子脸涨成猪肝色。
执瑜怒道:“照照你自己!你颠倒黑白,你还敢来逞威风。”
这话扎住长荣公子的心病,他得到赏赐,本就是死皮赖脸要来的。一怒之下,长荣公子拂袖道:“散伙!小爷我从此以后不来了!”
执璞冷笑:“走好不送!”长荣公子一气而去。
萧战和加福进来:“咦,他又怎么了?我们来晚了,没看到好戏。”
执瑜生气地道:“赏赐分给他,他还以为让他一步,他就能罗嗦。往这里一坐,他就要把宫门外的街道分给他。”
萧战和加福齐声道:“他这是想在皇上眼前呆着。”
“所以我不给他,他就…。”
外面长荣公子返身又进来,重新怒目:“袁执瑜袁执璞,夜巡人人有份,这是会议,凭什么你们不让我说话!”
在座的人,包括柳云若都一起反问他,异口又同声:“你说的还少吗?你没少说啊。”
钟南伤半好在这里,在脸上刮几刮,嘻嘻道:“不要皮了吧,说了走,你还舍得回来?说了走,再回来说话要问主人。”
阮琬啐他:“往前面你想一想,你说的话还在那里,还能找出来!”
萧战虽然背后到处显摆“有不满都对我说,不要说我舅哥不好”,看上去皮里秋黄,但关键时候,把舅哥们往旁边一扯,叫到墙角道:“我祖父说过,这种人最讨嫌。又不舍得走,还装出来要人求他。”
执瑜执璞道:“主要烦他颠倒黑白。”
“对于这种不照自己的人,迎头痛击,不然他以为总能膈应到人。”
听过萧战的话,跟执瑜执璞的意思也相合。
胖兄弟重新回来,让大家都不要吵。和长荣公子脸对上脸儿:“给过你机会说话,你不识相,一定要弄到这样,从现在开始,我们这里没有你,永远不许你在这里说话!”
长荣公子跳脚:“你们不够豁达,你们不够大度,你们没有豁达大度的文路!”
执瑜冷笑:“亏你还敢寻人争执,书全是白念的!豁达与大度,是约束自己,不是约束别人!你想说别人也行,但不要前面颠倒黑白,说别人不让你说话!不让你说话,你说的话是什么!”
执璞手一摆:“对你,不想兜搭,从现在开始,你说过走,滚!从此这里再也不许你说话!”
柳云若气呼呼怪执瑜执璞:“你会不会当家,不会当家你们不要当!全怪你们,慈悲不是用在这地方!给人说话的机会太多,从一开始看出他是搅和的,就不应该再留!”
禇大路阴阳怪气:“还豁达,还大度,好意思指责别人,你自己是什么德性?我们都豁达用完,现在你豁达,你大度,给我们看看是什么样!是你从现在开始,变得会尊重人,还是你知道别人让着你,给你留的有脸面!嘴一张,说得真轻巧。就怕你话说得容易,以后还有需要这里的时候!以后不容易。”
一份儿不应该得的体面,让长荣公子把自己陷到牛角尖里。
这里没有人帮他,长荣公子还要对嘴。萧战把小手一挥,也去长荣家里送过果子的小王爷面无表情:“这不是你的地盘,你不在这里,自然有人喜欢在这里。你没能耐搅混这地盘。走开!”
这地方是事实,长荣公子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把主人撵走。他面色铁青,跺一跺脚离开。
在他能听到的距离,执瑜大声道:“再想来,可就得豁达大度的才能来!”
“不照自己的可不行!”执瑜接上。
柳云若大声道:“颠倒黑白更不行。”
“不识相!”萧战说完,好兄弟到此为止,抓住机会炮轰二舅哥:“怎么你们以后还想要他?”
执瑜执璞撇嘴:“以后他改好了,还要他。不改,没门儿!”然后嘻嘻:“我们是很豁达很大度的。”
萧战怔的说不出话,忽然又恼了:“好吧,你们就豁达大度吧,这家还想当是不是?气死我了!”
小王爷嚷着,也跑了出去。加福忍住笑跟出去,柳云若捧腹大笑:“原形毕露哈哈,你也不够豁达大度,总想夺回当家权。”
执瑜执璞晃晃脑袋:“休想啊休想。”
……
“豁达,还大度?”袁训在书房里听到回话,鄙夷地道:“真是个人才儿,他是说话上豁达,还是行事上豁达?张嘴就想说别人。”
关安嘿嘿:“就是,世子爷和二公子好歹也是忙活这么久的人,他算个什么,来到就要指责。”
“户部尚书家里这是要倒了运吗?出这种不讲理只会说人的东西?”袁训更加不屑:“可笑!”
孩子们进来,夜巡的事情,如梁山王府、袁训和柳至等,全是大人也背后参与进去,执瑜执璞把事情又对袁训说了一遍。
郑重地道:“爹爹,反复考虑过,今天不忍他。”
袁训悠然:“这个反复考虑,有些时候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不然他更成精。像这样的人,别人回话是在心里想过的,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也助长他不是。这种脸面,任由糊涂鬼误会也罢,不要给!”
“是。”胖兄弟就知道父亲也是赞成的,生出欢喜来。
袁训没有做多的批驳,让孩子们出去。关安送进公文,袁训看了没两个,关安又送进一个小小的竹筒,倒出来里面有个折成云雁的信笺。
“云雁传书?”袁训微哂:“柳至这是做什么?”,带着疑惑打开,里面一行字:“三株古柳湖东面。”正是柳至的字迹。
袁训没有丝毫的迟疑,让小子们取衣裳,叫上关安:“过去看看。”两个人上马,袁训带路。太子党们说的这些地方,只有他们自己找得到。小半个时辰的路程,来到京中最偏僻的一处野湖边上。
三株粗大的柳树,树身上痕迹苍老。周围后来新生的柳树,形成小小的树林。
林中,传来微声。
把马丢给关安,袁训独自进去,目光放到树林中容不下多人的空地上时,侯爷初时讶然,后来微微地笑了。
树枝上挂着外衣,柳云若一身短打衣裳,手中是薄薄的一张弓箭。孩子用的,份量和大小也只能这样。
腰间挂着箭袋的他,一出手,就弓箭到弦上,飞快射出去,自己先失望的有了一声:“哎哟…。”
又没有中。
就是他想要的有个差不多,也还不是。
柳云若是个不气馁的孩子,所以他一回又一回的射出去,一回又一回的不中。
看了十几箭,在柳云若捡回箭矢的时候,袁训蹑手蹑脚的退出来。对嚼着草根子的关安一个眼色,两个人上马,重回家中。
天在午时左右,小子们见袁训进来,就要让人去催午饭。把侯爷提醒,袁训道:“用食盒装几人份的,我带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