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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袁训抱着女儿就走。
小王爷急了:“岳父,福姐儿白天全是在我家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把福姐儿还给我家。”
加福抱着父亲头颈,小小声地道:“父亲在生气呢,我跟他去了,明天我再来。”
梁山老王怎么能答应,他从听到消息,也是吓出几身冷汗,等赶到这里,就听袁训一个人说话去了。
老王怒喝一声:“来人!”
几个人一蹿上去把袁训拦住,为首的一个人浓眉头好似两根扫帚,张开手臂,上面鼓鼓的全是铁般的肌肉。陪个笑容:“袁侯爷,您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把福姑娘带走这可不行。”
袁训冷笑,他认得这个人:“严大扫,你快奔五十了吧?还当着这份儿差呢?”
严大扫乐乐呵呵:“这不是小王爷还小,我们受王爷的恩典这些年,不能这就全抹干净。”
他一指自己:“我,”再指旁边的人,一半是路人,一半是生意人:“我的兄弟们都陪着,你侯爷可以放心,再安全不过。”
加福认出他来,吐吐小舌头:“我认得你,你去年用一块石头哄我十两银子。”
严大扫谄媚地笑:“所以您要逛,尽管的出来逛,有我们在,谁也不敢呲牙。”
他一步也不让开,袁训也不能打他——这是梁山王萧观少年时在京里约束的混混们,袁训和柳丞相争斗的那一年,萧观去信京里,让他们帮着小倌儿弟弟打架,严大扫还出来帮过忙。
衣角又一紧,让萧战揪住。萧战可怜兮兮:“我们下午还要上学呢,岳父不能带福姐儿走。”
袁训深深的呼一口气,眼帘旁边,老王爷怒气随时要发作;眼睛前面,严大扫陪笑哈腰。眼睛下面,战哥儿这孩子是个痴的。他想了想,把加福放下来,但是认真叮嘱萧战:“你答应我,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许出现。”
萧战大点脑袋:“一定一定!”
袁训能放心吗?他还是不能。给女儿理一理衣裳,又对萧战道:“今天晚上,我和加福在你家里用饭好不好?”
萧战快活的可以到天上去:“真的吗?那太好了。”他扯上加福:“终于你可以和我一起用晚饭了。”
加福笑眯眯:“如果爹爹肯用酒,我还可以和你一起做功课。”
“有,我家里有的是好酒,要是没有,祖父,”萧战带着加福去寻梁山老王爷:“赶紧去买好酒。”
梁山老王爷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萧战小小声道:“赶紧带上福姐儿回家,”再大声道:“叫人去打好酒回家!”
老王爷让袁训弄出来的一肚子气这就烟消云散,笑道:“咱们打酒去喽。”把孩子们安置到他的马上,老王牵着马,祖孙三个人就此回家。
“爹爹,晚上早些来接加福。”只有加福的小嗓音还在原地萦绕。
袁训冷哼一声,带着关安等回去。宋程荀川落在最后,见袁训走远,宋程对挨打的两个衙役微微一笑:“你们不要恼,我随袁大人在军中有几年,他就是吃败仗的时候,也没有动手打过下属。今天么,他着了急。”
两个衙役们说不敢。
荀川也是留下描补的,闻言佯装错愕:“袁大人也吃过败仗?”宋程对他一笑:“当将军的人,你敢说你没吃过?”拍马也去了。
荀川对衙役们板起脸:“一巴掌是赏识,总比不打不骂积在心里的好!论理,出这样的事情你们也该打!今天来逛的是谁,别说你们不知道!给老子把心提起来,以后小王爷出来逛街,再有这样的事情,小王爷和福姑娘哪怕伤到一角布丝,老子可没有袁大人那样客气,我揭了你们全家的皮!”
这一位的描补,就补成这种模样,但衙役们唯唯诺诺不敢说什么。等到荀川离开,他们对着地上还活着,但半死的杀手们一顿拳打脚踢,骂骂咧咧带他们回衙门。
……
“啪”,院门的动静,让欧阳老大人惊的一跃而起。年老不灵活的身子也飞快出现在房门,见进来的果然是长子欧阳住。
欧阳老大人急不可耐:“成了吗?”
欧阳住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揽住父亲往房里就走。欧阳老大人跟着他步子回房,进门就瘫软到门槛上,用力喘着气,欧阳住半扶半携,把父亲送到椅子上,回身把房门关上,就开始哆嗦:“完了,”
“杀了谁?”欧阳老大人还是没看出来,咬牙道:“不管杀了谁,都趁我心怀!”
“咱们找来的人都完了。”欧阳住怕下一口气上不来似的,一气说完,然后往小几上一趴,浑身发抖颤栗,跟刚让抽去了骨头似的。
欧阳老大人惊恐万状:“什么!”
“街上做生意的,买东西的,全是梁山王府的人。”
欧阳老大人瞬间明了,茫然道:“那么大的集市,怎么可能?”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是围着他们的行人是假的,他们看的摊子,以前相熟,他们常去光顾的摊子也是假的,全是王府的人假扮。”
欧阳住说着,跳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查出来与我有关,父亲,怎么办怎么办?”
欧阳老大人急急地道:“赶紧进宫去见你妹妹,这主意她也有份。当初说的时候没有想到有这一条……”
客厅上稀里哗啦地一通乱响,欧阳住撞到椅子,碰到高几,最后把门踢了一脚,中箭的猎物似的冲出去。
半开的房门里,可以看到欧阳老大人垂头丧气。怎么这一回还是失败了呢?
……
三月里天色,夕阳落下的渐晚,晚霞出来的时候,二门上等候的加福和萧战拍着手笑。
一个道:“爹爹来了。”
一个道:“岳父来了。”
袁训步行过来,马车在门上交由家人停放。事情过去半天,他仍是心有余悸,把女儿抱在怀里紧紧的,呻吟地叹一声:“你把爹爹吓死了。”
加福给他抚着心口,又亲亲他面颊:“爹爹不怕,加福没事情。”
萧战眼馋的看过,才想起来对袁训道:“中午曾祖母、祖母和岳母来看过加福,太后也让人问过,祖父亲自进宫回的话,让可以放心。岳父你别再担心,祖母和母亲备下好些菜,祖父让人烫酒,你今天多喝几杯。”
袁训对他还虎着脸。
萧战嘿嘿,要说的话一句不少:“我和加福吃饭,吃完就做功课,祖父说做事情要一气呵成,岳父别在我们做到一半的时候说不吃了,你会打扰加福写字的。”
这依然还是个痴孩子,但袁训忍住不给他好脸色。
进去见过老王妃和王妃,袁训让带到一处景色好的小厅上,一个家人没有,老王独自陪他。
酒过三巡,袁训先说公事:“王爷荣,就是我们荣,整个兵部和王爷共进退。”
老王也不隐瞒:“荀川中午就来告诉我,我想,你这一箭射出去,不止一雕吧?”
“要论奇兵,不是我夸口,离开我的兄弟们不行。如今我们全在京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回到军中。”
“葛通?”梁山老王恍然,似笑非笑:“他许给你多少好处,你要这样的帮着他?”
袁训莞尔:“他就是当上郡王,也见不到我的好。他不当,我们交情不变。咱们就事论事,借军需这事情早在您手里,就年年都有。要说这事情不对,先得把你老王爷请到昭狱里呆几天。”
老王呵呵:“你有胆子,你只管来。”
“陈年旧帐,算它做什么。不过是不循私不枉法的,抬一抬手也就放过去。您给王爷去信,让他不要追究葛通的事情不放。自从葛通进京,一个月里他十封公文里九封是和葛通过不去,他再这样,我要追究他滥用加急快马,等仗打完,请他也进京来说道说道。”
老王嗤之以鼻:“你能耐真大,以往几任兵部尚书,他哪一个敢对我这样说话?”
袁训淡淡:“我要对您说的话还多呢,这个不算什么。”
老王来了精神:“你说,我知道你登门用酒必然有话,老夫我不摆鸿门宴,你这客人倒项庄舞剑不成?”
他双手按住桌角,虎视眈眈当年大帐里威风不减。袁训板起脸,目光亦是炯炯:“接下来要和您说的,就是我的女儿加福!”
梁山老王对他不屑:“白天一点子事情,在你我的身上,不算惊奇!你亲眼见到我安排周详,还是婆婆妈妈抓住不放,也罢,你说!让老夫我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
“婆婆妈妈!”袁训恼火,嗓音提起来:“那是我最小的女儿,她生得像母亲,是和母亲一样的娇柔,一样的养在房里还怕风吹雪冻到……”
老王揭短:“听说山西有个袁二爷,不知道是哪位?福王造反到京里,谁在乱中树二爷的大旗?”
还娇柔还养在房里,老王劈面就骂:“你大睁两眼说瞎话,敢到我面前弄鬼!”
老王也有一腔的怒火:“我孙子五岁以前,一天到晚在谁的家里呆着!我劝哄骂都留不下他!如今加福到我家里来,还没有过上几夜,算起来,我吃足了亏!你倒来找我?我还要和你算算!”
袁训让气怔住,没一会儿笑出来。
“您是长辈,咱们这剑拔弩张的会面,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主人存心刁难。”
老王怪叫一声:“老夫我数十年掌兵权,谣言可以排到天边上。你见到我怕过?”
把手中的酒一气灌下去,意气勃发虎目圆睁。
袁训更要笑:“我有一个主意。”
“你说,除去不让接加福以外,老夫无不应允!”
袁训心里舒坦,但话还是要争:“您也要算账,我又不服。这样吧,咱们干吵吵理论让人看着生分。这里的酒,您喝一碗,理论一条,我喝一碗,理论一条,直到有一个先服输,另一个就算赢好不好。”
老王把桌子一拍,须发皆张:“好小子!你仗着年青,以为我老了渣酒量不行了是不是?”
老王简直是激动上来:“我少年的时候,还没有你,我是京中有名的海量。从我到军中,几十年里不敢放量畅饮。老了回京,想要喝又没有人放量来陪。如今,就是你了!”、
数一数厅上的酒坛子,往外面就叫人:“再搬酒来,今天我和这后生晚辈见个高低。”
对着袁训眼睛发亮:“让你以后学会在长辈面前要伏低!”
袁训笑着劝:“就这里的酒也就行了。”
“不行!”老王把手一挥,挥动金戈铁马般,把袁训的话结结实实打回去:“酒有的是,今天比到有人认输为止!”
家人依言搬酒进来,老王和袁训在说彩头。
“我今天赢了!以后天晚下雨下雪的,让加福留下来过夜!”
袁训一听这赌注不小,他正在白天加福到王府里也不安全而来,老王又把过夜也加上,袁训还真的是仗着年青,一口答应下来,然后道:“我要是赢了,以后加福三天来一回,一回来上半天,半天里只看花玩水认字,不许您再教她打打杀杀。”
老王心想这赌注也足够的大,要是输了,从此要看孙子不高兴的小脸色。
“行!”
两个人对着三击掌,均带着不怀好意,认定对方会输的坏笑,举起手中的酒碗。
……
正房里,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