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贪污的王爷心情不错,接下来交待也笑容满面。这就不叫书办,叫过一个幕僚:“开春了,路好走,这仗怎么打,让都回来听老子的。”
幕僚得令,公文上自然写:“商议军机,命各郡王来见。”
……
又要去见萧观,陈留郡王要想想怎么回话,得势再争执。对葛通也说也费精神。
重树江左郡王大旗,捅了皇族们的马蜂窝。萧观时时想找葛通事情,把他从军中撵滚蛋。葛通抚额头,幸好不曾因战功和陈留郡王生分,也没有正面和龙氏兄弟开撕。
起身,他去见陈留郡王。
陈留郡王正和儿子们舅爷在说笑,龙怀城开怀大笑:“姐丈,又要见面了,这一年里自己当家打得快活,王爷只怕气不忿,有话要出来。”
陈留郡王哂笑:“我还有话呢,他休想一个人说。”
龙二也是大笑:“姐丈放心,只管和他吵。好生痛快,从我眼见,父亲在梁山老王手里受许多的气,现在能还,喝风吃雪我都舒坦。”
葛通说求见,帐篷里笑声下去。郡王没有发话,他们也没有出去。过去一年把葛通看成抢功劳的眼中钉,龙氏兄弟要听听葛通来说什么。
“有一员忠心的将军举荐给郡王。”葛通慢声细语。
陈留郡王微耸眉头,龙怀城皱眉,龙怀城盘问葛通:“你自己不要?”葛通既然举荐,想来不是他自己的人。
葛通笑容满面:“我要不起。”想上一想:“我护不住。”就此,对着陈留郡王拜下去:“就是我,多谢郡王庇护才是。”
陈留郡王自然带笑说不必,龙氏兄弟敲打几句。陈留郡王方问姓名:“是谁的将军过不去,寻到你?”
葛通笑道:“郡王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位将军是过不去,不过是我亲眼所见,却不是他寻到我。我顾惜他的忠心无人不知,又放眼军中,只有郡王方能收留。”
龙怀城道:“你就说是谁吧。”
“张豪将军。”
帐篷里一片默然,随即,龙三叫出来:“是他!对对对,前年我听说过两句,”
龙怀城怒目:“那你怎么不对姐丈说!”
龙三难为情:“当时忙着和王爷中军打架,咱们和靖和世子的人马呆一起的时候也不多,恍惚听到一句世子对他不满,说他假传靖和郡王的遗言,取了什么东西要送给谁,只听到这里,我想这是人家的家务,是家将不是?挑唆名声不好,就没有多问。”
葛通长叹一声:“如今去要他,就不算挑唆。”把过年遇到张豪让追杀说了一遍,后面的话是葛通自己打听:“近半年里我常在后备军中,”
陈留郡王硬是不脸红。
“与后面上来的人马常有接触,打听到这个消息,整理明白,又要一起去见王爷,这是个机会。这是一员身经百战,又忠心不二的将军,良驹只堪宝鞍配,请郡王收下,也让物有所归,不是空遗憾。”
葛通说完退出,帐篷里萧衍志和萧衍忠不明白,问陈留郡王:“父亲,这张将军是别人的家将,他没有投奔过来,咱们怎么开口收留?”
陈留郡王语重心长:“你们记下这事情,家将们,好似咱们的盔甲。去一个,就是自损一段长城。”
二兄弟听出父亲有收留之意,知道又能看一出好戏,咧嘴一笑。
自家人又说上一回话,天晚一处用过饭,萧衍志萧衍忠侍候陈留郡王洗过,请他入内帐歇息。
陈留郡王睡不着,远处的军令回话声,春夜无声却有什么茸茸入耳的低微声,让他坐起。
自言自语:“了不起,观察入微,凡事都不放过,好将军就当如此。太子殿下了不起,皇上了不起啊。”
他说的是葛通。
陈留郡王不好明白猜忌葛通,但龙怀城全权包办。郡王陪着儿子们在前锋,龙怀城主管军务,把葛通打发在后备队伍里,还不是后军,看似辎重没有战役,但他仅凭和别的人马几次接触,把这个消息又探听入耳。
有句话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代代老子英雄儿好汉。靖和、东安二世子跟他们的爹相比,差到十万八千里。
先不说他们打点如何,只一个没骨气——全军上下都知道二世子没了老爹,在梁山王面前成了谄媚小哈巴——这就让郡王们一起不屑。
这又自毁长城,张豪是跟随靖和郡王到京里的将军,远路迢迢,不怕官职没有,不怕一起赴死,这却受到无理对待。
忠毅侯是陈留郡王的舅爷,陈留郡王对京里的事情知道清楚。张豪每夜的一百个叩头,把袁训打动,也把看信的郡王打动。
这是一员好将军。陈留郡王从白天听到葛通的话就心头作痛,暗骂二世子不是东西,忠心的人撵个干净,你们再给梁山王舔靴子他也不要了。
而龙三说出的送什么东西守遗言,陈留郡王心如明镜。那是给小弟送洗书房的钱,送一尊玉佛像,由自己转往京中。
这样的人,我要定了!陈留郡王对自己道。
……
“哈哈哈……”大帐里萧观得意非凡。项城、长平、汉川、渭北郡王无事不和他抗衡,由着他威风。靖和、东安二世子巴结在前后,吹捧王爷料敌如神,无人能敌,可算是古往今来第一名帅。
帐篷帘子一揭,有人大声回话:“陈留郡王到!”笑声嘎然而止不说,萧观还摆出如临大敌。
靴声囊囊,陈留郡王不作战时,知道自己生得俊,也爱俏,银盔银甲好一个英俊人儿过来。
让人眼前一亮,也让萧观常气得捏下巴。论神采上,风霜不足的王爷从相貌到风霜全不是对手。
就瞪眼直到陈留郡王坐下,对龙氏兄弟笑得鄙夷,跟班儿似的。对葛通正眼也不看。对萧衍志萧衍忠坏笑一地:“这俩娃子生的,当朝驸马来了。你们的爹沾你们的光。”
含沙射影的话,陈留郡王怎么会吃。斜斜一抬眼眸,在萧观两边的家将上看去,反唇相讥:“老王爷我最佩服不过。”
萧观也不是受气的主儿,特别是这种当面诽谤更不能忍:“你不服我?你滚啊,你别当兵啊,回家抱老婆驸马去啊。”
陈留郡王稳稳:“王爷你还在呢。”这又是一个言下之意,你没滚,我也不滚。
项城郡王等人一起头疼,项城郡王次次都是忍无可忍提醒:“咱们是来会议的吧!”
“哦,会议?是了,咱们赶紧会议,说完我还有话要说。”陈留郡王双眼大刺刺对帐顶子。
萧观一听不肯吃亏,让我听过你心思再会议不迟:“你先说。”
陈留郡王略带诧异:“我先说,你答应吗?”
萧观哈哈:“本帅以德服人,我答应你。”
这话一出口,不要说萧衍志萧衍志兄弟笑得要打跌,就是项城郡王也再次无奈,他虽不喜欢萧观,也提醒他:“您是答应他什么!”
陈留郡王呵斥:“就你废话多!”一抖衣甲迅速起身:“谢过王爷。”萧观怔怔的干张张嘴,不过就两句话的功夫,事情就顺流直到这个地步,“啊啊啊,你谢我什么?”
陈留郡王已不理会,面容严峻,拿出战场上杀气,对靖和世子厉声道:“张豪将军在哪里!”
靖和世子正看他和萧观的笑话,冷不防的,如实回话:“他犯错让我关押!”
“带来见我!”又是一声厉喝。
靖和世子还是没有明白过来,脱口就要说好,萧观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上当,暴喝一声:“且慢!”
靖和世子让打醒,也随后一声,对着陈留郡王怒目:“且慢!”萧观随后喝问:“陈留!你要带别人的家将为什么!”
郡王们也神情关注,都知道陈留郡王不会轻易发难,一起来听。见陈留郡王不慌不忙:“王爷想知道,只让靖和世子把人带来,一问便知。”
萧观对靖和世子瞪眼,靖和世子亲自出帐篷去带人,帐篷里暂时的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都在猜测陈留郡王的用意,都知道他必有用意。不肯吃亏的萧观先开口:“哈哈,你要人家的家将,难道你挖人不成?”
“是啊。”悠悠闲闲的回答,让帐篷里除陈留郡王的人以外,个个吃惊。
萧观大怒:“凭什么!”张豪?王爷想起来。他虽然不知道小倌儿家里夜夜有一百个头,但知道张豪不离不弃靖和郡王,这种人王爷也要!
萧观狞笑,长身而起,踞住案几,活似饿虎要吞人:“我不答应!”
陈留郡王漫不经心回他:“那您真会耍赖。”
萧观噎住。
“刚才是谁说本帅以德服人,我答应你。”陈留郡王讽刺道。
项城几个郡王相对苦笑,到底这一个更奸滑。当面抢人将军,还抢得理直气壮。
萧观恼羞成怒:“你才耍赖,你话里有埋伏!”
“你耍赖,谁有王爷你更耍赖。呵呵,王爷天生是耍赖的。”陈留郡王直接与他小儿对口般说话。
萧观果然怒气不止:“你耍赖你耍赖,你更耍赖。”
“你耍赖,你自带的耍赖。”
靖和世子把张豪带到,帐篷里这种街头无赖似的对骂才算结束。一起来看张豪,一起面上不忿出来。
张豪头发白了不少,人也憔悴许多。这些上阵厮杀了也都会有。他让梁山王等吃惊的是,他五花大绑,身上有受刑的伤痕。
萧观也好,陈留郡王也好,皆是将军主帅。对战马有特殊的感情,对好将军也有特殊的感情。
一起怒声质问靖和世子:“你怎么这样对他?”
两张怒容,靖和世子吓得双手连摆:“他他,他不服我……”
张豪面如千年万年风中吹过的石头,坚硬沉默。陈留郡王冷笑:“那他归我了!”对儿子一注目,萧衍志萧衍忠早有准备,上前就要去夺张豪。
萧观大喝:“你敢!”
“呛!”
靖和世子和押张豪过来的兵将们抽出兵器。
说时迟那时快,萧衍志一个箭步上前,从靖和世子刀下闯过去,知道父亲和王爷都有心思把这二世子整垮,想分他兵马。萧世子一记巴掌抽在靖和世子面颊上,夺过他的刀,架住身后过来的剑。
这一手漂亮又敏锐,郡王们夸一声好。再看萧衍忠,紧跟哥哥身后,把捆绑的张豪拉到身后,自己挡住,剑也抽出来,横眉冷对靖和世子人马:“小爷在此,你们谁敢上前!”
张豪还是木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哗啦”,萧观在帐篷里的人亮出兵器。
“哗啦”,龙氏兄弟一同起身,盔甲也晃得震天般响。
倾刻之间,剑拔弩张出来,硝烟味道处处都是。
萧观带着随时就要发令,陈留郡王则冷眉以对。
几乎同时出声:“让他说话!”
萧观指住张豪,陈留郡王也抬手对上张豪。两个人一怔,又一次同时问张豪:“张将军,你自己说跟谁!”
项城郡王闭了闭眼眸,暗骂靖和世子这个笨蛋。这两个人眼里就没有你,你他娘的一头撞死算了。当着你面抢你的人,你还活着做什么。
张豪目光呆滞,仿佛这帐篷里就是马上火药爆炸也与他没有有关系。萧观和陈留郡王眉毛眼睛打回了官司,王爷先得到说话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