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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实早已烂掉发霉,并且在果实后面还有一个灵位木牌,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秋娘’。
这时,萧桐注意到由于门板没关,月光可以透过门的缝隙,直接照到灵位上面,于是他急道:“快关门。”
宫锦城闻讯关好门板,而萧桐则走向烛台,将红灯笼内的蜡烛取出,将烛台逐个点亮。
顿时,整间房厅重获光明,宫锦城环顾着四周来到萧桐跟前说:“萧兄,秋娘的灵位在那,那她的,啊不,那秋娘在哪?”
这时,萧桐举手做出噤声的手势,并道:“她就在咱们周围。”宫锦城听后顿时像惊弓之鸟一样戒备起来,但萧桐又道:“锦城兄你去看看房间里有没有器皿,杯子茶具都行……”
“哦。”宫锦城壮胆开始搜罗器皿,而萧桐则走向那挂满蛛网的灵位。
豁然间,萧桐向前走时注意到,在通向内房的帐帘后,有一道白影突然闪了过去,但等他看向那里,却只有微微破败的帐帘,以及一只底朝天的白色绣花鞋。
此刻,宫锦城回到萧桐身边,紧张兮兮地道:“萧兄,这屋里没有器皿,但在房间的东北角却有个大坛子,那坛子非常大,里面全是沙子,用抱过来吗?”
萧桐听到坛子时目光微变,他摆手道:“不用,你在这等我吧,我自己去内房看看。”
第一百五十八章 谜团阴阳宅(下)
萧桐背对宫锦城独自走进内房。
内房与房厅之间没有屏风隔断,只有两条稍显破败的帐帘。
萧桐走到绣花鞋跟前向内看去,见内房有扇窗没关严,它被冷吹吹的来回摇曳,吱嘎吱嘎地响,然而萧桐眼前的帐帘却未随风舞动,甚至连萧桐本人都感受不到有风存在。
内房布局简约,只有床榻衣柜,以及浴桶与一盆枯朽的盆景。
这时萧桐俯身去捡那只绣花鞋,由于视角变低,他发现床底还有另一只绣花鞋,只是床单略长将它遮掩,若不细看会漏掉这个细节。
萧桐拾起眼下这只鞋,感觉鞋体很冰手,并透发着沁入心脾的凉意,于是他攥着绣花鞋,慢慢地走近床榻,想捡取第二只鞋看看是否一样冰肌刺骨。
宫锦城见萧桐走远,顿时喘着粗气靠近帐帘,不想让萧桐离开他的视野。
此时,萧桐弯腰想捡取第二只鞋,不料竟有一些细微的颗粒物,流窜到他拿鞋的手上,并透过他指间的缝隙流落到地。
萧桐低头一看,发现有少数微薄的砂,在绣花鞋内随着他的呼吸晃动。
他拿近绣花鞋细看,顿感寒气逼人,心道原来导致绣花鞋变凉的,是这些细砂。
“萧兄,你怎么了?”宫锦城见他久久未动,问道。
“没事。”萧桐说完后弯腰下去想捡取另一只鞋,可当他即将俯身看向床下时,原本只是微微摇曳的窗,竟顷刻间被一股强风撞开,发出嘭地一声响!
顿时,宫锦城打了个激灵,他走向窗口道:“我来关。”
萧桐保持着半蹲的怪异姿态,他见宫锦城走向被吹开的窗口,忽然又听到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从身后传来,于是,他忽地转头向声源看去,这一来,直接将那盆枯朽的盆景锁定。
宫锦城关好窗后听萧桐道:“锦城兄,去把厅里的烛台拿来。”
宫锦城拿到烛台返回内房,和萧桐一块蹲到盆景前。
盆景栽培的是一棵袖珍古松,以及二个女人偶在树下凉亭内对弈棋局。
萧桐借助光,上下打量古松道:“锦城兄,你有听到声音吗?”
“声音?”宫锦城平举蜡台的手在抖,他回道:“没有啊。”
萧桐的脸被烛光笼罩,使本就肌肤雪白的他,皮肉像剔透的蜡油一样细腻,但这种美在宫锦城眼中,无疑是象征恐惧的,因为这时的对方就像蜡像一样精致,薄唇还机械化地开合道:“不,你听,有咔咔地动静,用心听。”
宫锦城听后没看盆景,反而盯住萧桐不放。
突然,萧桐淡粉的眸,倏地转向他道:“你看我做什么?看盆景,帮我找到这个声音的起源地。”
“哦!”宫锦城猛地将烛台拿近盆景,低头细看,于是,他也听到那阵悉悉索索地响,他惊道:“真的有声!”
“嘘。”蓦然间,萧桐搂住宫锦城的肩道:“我看到了,你别出声,现在你看凉亭内那两个人偶。”
如今宫锦城心脏狂跳,他把烛台拿近凉亭后,见凉亭内有一红一白两只人偶正在对弈,人偶刻画完整五官细腻,就连自然下垂的两条手臂,手掌上的每根细指都看得清。
“这,这不就是人偶嘛,你说声源在它们那?不会吧,这人偶除了姿势很怪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宫锦城紧着鼻子说完话后,赶忙拭去额上的汗,不希望丑态被萧桐看到。
“嗯,他们的姿势的确怪,就像死人一样对吧?不过你细看那红衣人偶的头,它的头在动。”萧桐看向人偶边解释边眯起眼睛。
豁然间,萧桐的话彻底吓到宫锦城,但出于好奇心,宫锦城还是瞪大眼看向红衣人偶,不料!果真如萧桐讲的那样,红衣人偶的头,真的在动!而且是慢慢地扭动!
红衣人偶头束发髻,它的头有拇指大小,现在,它泥捏的脖颈正在拖着它的小头慢慢扭动,正是因为这种律动,才让萧桐二人听到‘咔咔’地声音。
慢慢,红衣人偶将脸扭朝向凉亭外,也就是萧桐和宫锦城的方向。
这一来,宫锦城跟着不由自主地坐到地上,并下意识攥紧萧桐的手腕叫道:“萧兄,萧兄你看呀!这小东西转过来啦!是鬼魂!”
蓦地,萧桐狠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转头见红衣人偶又把才转过来的头,逐渐开始向上仰起!
不料,就在人偶与萧桐他们即将对视,它仰起头竟突然折断,并迸溅土屑,后又像乒乓球那样弹落到凉亭外。
这时,同样忧心忡忡的萧桐松了口气,他拿过宫锦城的烛台,送到断掉的人偶头旁边,想要近距离观察,没想就在这时,人偶严肃的小脸竟然变了!
它眼角上挑,红唇一歪,居然顷刻间大笑起来!
“嘿嘿嘿……”它的笑声特别尖细,并非常刺耳。
它的笑令宫锦城拔腿跑向房厅,使萧桐柳眉倒竖,一掌将它拍得粉碎!然而,笑声却没有停止,反而还把萧桐的注意力,重新引向床底,因为萧桐听得很清楚,这阵尖笑的发源地就在床下。
他转头看去时惊讶发现,此刻有一条惨白色的手臂,正颤颤巍巍地将床底的那只绣花鞋,拿进床的内侧,等那只绣花鞋脱离萧桐的视野,这阵尖笑也跟着停了。
萧桐看到这,他没想就丢掉手上的绣花鞋,匆匆起身来到在房厅的宫锦城身边。
现在,宫锦城正面向秋娘的牌位叩首,萧桐懂这是摸金校尉的退走仪式,他提起宫锦城道:“别走啊,我找到秋娘了。”
“你找到秋娘啦?”宫锦城满目诧异地看着对方。
“嗯。”萧桐拉着宫锦城站到门前,背对秋娘的灵牌道:“现在咱们面朝门口闭上眼,无论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回头,好了,闭上眼吧。”
宫锦城听完他的话后,顿时乖乖照做。
这一刻,萧桐放松全身,合上眼大声道:“恳请秋娘鬼仙返回陵寝为晚辈指点迷津,晚辈宫锦城、萧桐拜谢!”
宫锦城听完后得知,刚才红衣人偶之所以作怪,都是秋娘在折腾他们两个活人。
蓦地,那阵尖笑又响了起来!听得宫锦城寒毛战栗,不禁贴近萧桐,像抓取救命稻草那样,拽着萧桐的手腕不放。
这次,笑声从响起以来就没有要停顿的意思,萧桐颦了颦眉,觉得或许是招鬼的台词讲错了,但他细一想又没发现问题,最后只得硬着头皮,重复道:“恳请秋娘鬼仙返回陵寝,为晚辈指点迷津,晚辈宫锦城,风华公子拜谢。”
突然,那阵尖笑停了,而宫锦城却瞪圆虎目,拉近萧桐啐道:“风华,果真是你!”
萧桐浓密的眼睫在抖,他急道:“别说话快闭好眼睛,她过来了。”
宫锦城听后重新合眼,可是,他和萧桐又不约而同地打起寒颤,因为他们感觉到,有一股刺骨的冰冷源泉,正在慢慢地靠近他们!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宅挖尸(上)
屋里静悄悄的,月光将树影投在纸窗与门板上,把参差不齐的树杈,映射得像鬼怪的指爪獠牙。
寒流来袭,它扑扇起萧桐的发丝以及白袍,使宫锦城感到战栗。
宫锦城和萧桐的站位,像连体婴那样诡异。
宫锦城瑟瑟发抖地道:“有人过来了…”
“闭嘴。”萧桐蹙眉抓紧宫锦城的手腕,总归想让对方放松。
这时,厅堂蔓延开让人发抖地寒意,这种冷沁入心脾,会让人竖立每一根毫毛。
这一刻,他们听到身后传来人的呼吸声,呼吸特别粗重,并像哮喘那样拉得很长。
宫锦城怕鬼怪会突然发起侵袭,他没想萧桐的告诫睁开眼,然后慢慢地转头去看,不料,竟赫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地红衣女子,正轻挪莲步在他们背后走过!
女人脚踏白色绣花鞋,步伐特别沉重,体态也十分臃肿,宫锦城看清她的装扮,即刻便认定那在盆景中的红衣人偶,就是这个女人的影射。
宫锦城又注意到女人的手掌,那双枯手浮肿的厉害,皮肉像枯树皮一样麻人。
看清这些,他不由自主地张大嘴,眼瞅女人经过秋娘的灵位,向东北角走去。
随后,宫锦城沿着女人的步伐朝东北角一望,发现厅堂东北角除了一个大坛子再别无他物。
宫锦城先前探查过那个坛子,坛子非常大,里面装满用意不明的细砂,故此,他不禁思考,难不成这女鬼是要拿那个坛子。
“呃……!”蓦然间,宫锦城被一声近在咫尺的低吼,彻底吓乱心智,然而,正在他要瞪大眼去瞧,一只细巧的手却率先摸上他的脸,并且紧紧遮住他的视线。
现在,萧桐偏过头,用手遮住宫锦城的眼,正紧抿着唇在看对方。
然而,距离宫锦城不足半尺的地方,恰恰就是一张腐朽且满是凹坑的女人脸!
女人的长发像乱草一样,萧桐看着她的侧面,只能捕捉到光秃秃的高鼻梁,以及像黑洞似的眼眶。
女人在慢慢贴近宫锦城,嘴张得和宫锦城一般大,就像个血洞。
萧桐见状后,他紧合上眼喊道:“恳请秋娘鬼仙返回陵寝为晚辈指点迷津,晚辈风华公子、宫锦城,是为秋娘后生刘塞妃而来,刘塞妃被恶鬼缠身,晚辈恳请秋娘鬼仙施以援手!”
豁然间,萧桐被冻僵的手背,跟着落入常温。
萧桐长出口气,适才把冻伤的手掌,从宫锦城脸上拿开。
萧桐睁开眼,转身扫视厅堂见女人已经消失了,他蹙眉道:“好了,转回来吧。”
顿时,宫锦城像泄气的皮球那样,贴住门板滑坐在地。
他晃了晃头,惊恐地问:“刚才那女人就是秋娘…啊不,秋娘鬼仙?”
萧桐捂住冻伤的手背,恶狠狠地看向宫锦城道:“是,你跟我过来。”
宫锦城深知是对方救他一命,于是起身想看萧桐的冻伤,但萧桐甩开他就走向东北角,来到那个大坛子跟前俯身下拜。
宫锦城效仿萧桐,按部就班地跪在对方身旁叩首,但却没有像萧桐离坛子那样近。
他们叩首三拜后,跪直身体的萧桐发现,他眼下就摆着一只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