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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窗之隔,突现火光一抹,它呈色金黄,绽放生命的色彩,与无数暗蓝色的火焰,形成最鲜明的对比。它由五根玉指紧紧护住,才在寒风下得以保全。
在温彩的惊愕注视下,阿俏微微垂首,引燃了手上的香烟。温彩从未见过对方吸烟,正犯嘀咕,她眼见阿俏望向萧桐,眼底有爱意,也有思念哀愁,这下瞬间明白了一切。
暗蓝色的火焰,越来接近,阿俏收好火机,玉臂高扬!再看那卷轴,顿时迎风开启,它似象征的胜利的标旗,在风中此起彼伏!
“嗡!”车厢内的灯火,瞬间恢复如常,车灯在黑暗里,晃得人睁不开眼。灯光照亮卷轴,那上面满是各种字体笔态,绘好的“鬼”字!
温彩愣的忘记眨眼,眼看阿俏将烟卷弹飞,遂将一根玉指,送入红唇之间。美人眉头微皱,将鲜血流柱的剔透玉指,狠狠压在迎风展开的卷轴之上!随后,就这样狠狠一划!
“嗡——”路灯与暗无光彩的车灯,霎时通亮成排!
与此同时,温彩再看那些暗蓝色的火光,心一凛不说,眼中还流露着惊恐!
那些暗蓝色的火苗,实为白纸包裹的小灯笼,它们数量惊人,成群结队。而拿灯笼的这些人,几乎不见眉眼,乌发遮脸,肩膀的倾斜程度更有不同,走起路来步伐飘忽,根本不是活人!
他们装束统一,白袍赤脚,而且每个小灯笼,还像路标那样,指引着无数具,泥泞不堪的死尸,在前行着!
温彩呼吸急促,呓语道:“鬼,鬼赶尸!”
阿俏眉眼含笑,那笑,笑得张狂!突然,她开始前仰后合,笑音悦耳,可听到温彩耳中,却是相当刺耳!熟睡中的萧桐,也眉头紧蹙,睡态特别不安。
笑声久久不止,反而越来高亢,阿俏胡乱挥舞着卷轴,动作妩媚至极。同时,这“标旗”迎风舞动,上面将近百十来个“鬼”字,顷刻间一一坠落,消失不见!
温彩揉揉眼,刚想脱口惊呼,谁想车外突然狂风大作!但阿俏如瀑的青丝,根本未被吹动半点!
周遭顿时飞沙走石!石块,将车体拍击的微微震颤!还有那些暗蓝色的白灯笼,也无法逃脱厄运,沙硕将白纸穿透,光源刚刚裸露在外,便被狂风瞬间摧毁!
“呃!”尸群发出沉吟,白灯笼统一熄灭,随着阿俏的笑声,一切都变得不再悬念。
发狂的笑,突然停止,阿俏收好卷轴,转身钻入车厢,然后将温彩抱在怀里,不让这小家伙,探头向外面望。可温彩的余光,依旧清晰,眼见外界尸群乱作一团,它们互相踩踏,四散开逃。
温彩仰面看向阿俏,见对方眼底寒光外泄,估计这些阴灵鬼魂,今日是逃不掉了。
“嘣——”尸群脚下的土地迸裂,无数只白骨半露的手臂,霎时向尸群发难!它们死死攥住死人的脚踝,连拖带拽,将它们统统拖往地狱!
悲嚎四起,温彩顿时窝进阿俏怀中,出于找寻安慰,她伸手抓牢阿俏的傲挺,惹得美人娇呼连连。
“你个小捣蛋,不要乱抓,抓坏了,小心萧桐要你的小命。”阿俏装凶,笑得宠溺。
温彩脸一红,刚要回答,只听外界变得安静了,她歪头一看,见周围早已恢复如初,哪里能找到鬼的影子,而且迸裂的土地,根本没有痕迹,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那样。
温彩一呆,抢过阿俏的卷轴展开,见那些“鬼”字,依然还“贴”在上面,哪里有掉下去。
阿俏笑笑,扔下温彩一个人,坐到副驾驶位上,去与萧桐纠缠……
两分钟以前,车队北方。
雁翎紧赶慢赶,总算找到了高进一伙人,这帮家伙在一土坡下方,一字排开,气得雁翎直跺脚。
“你们找到了?”
玉伯扭头放话,声音极轻:“就在那下面。”
“那怎么不动手?”
玉老头吹胡子瞪眼,轻声道:“你先看看再说。”
第二十一章 定军山
雁翎闻言,将短裙撩至腿根,蹲下身,使蛮劲把玉老头撞到一边。
美人春光外现,玉伯也不好起刺,只得让出一块地,慢慢抚弄着假胡须。
山坡下,一黄褂道士,插香起坛。身旁有位姑娘,生的娇艳如花。这女子个头奇高,身穿红色皮质劲装,手上托着一个酒杯,杯中酒液,似猫眼石一样红润剔透,她面带玩味,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
再看那道士,年纪轻轻,薄唇无情,若不是黄卦袍太过显眼,看他连挥木剑,瘦弱无力,任谁见到,都会将他定为“醉酒”书生,倘若真是文人,会舞刀弄枪?
方桌摆的四平八稳,桌上,香炉檀香火旺,白练腾空。一辆纸叠的小汽车,特别精致,它周遭摆满米粒,随着道士念诵的发咒,米粒的呈色,正在快速转黑。
“王道长,把那魅惑人心的妖精留下,还有一笔账没算清呢。”女子声音悦耳,吐字之间,媚态百出。
雁翎眉头紧蹙,沉声道:“怎么又来个与我抢男人的,烦。”这话惊得玉伯一抖,高进也是瞪圆了眼,不禁与徐超相视一愣。看来这师徒二人都没敢想,雁翎会这样语出惊人。
“翎儿,这话可是你说的,不可反悔。”高进嗓音低沉。
众目睽睽,雁翎起身弄好裙摆,在大伙的惊愕注视下,又做惊人之举,她居然慢步走下土坡,步伐相当从容。
红衣女子当场顿住,可被其称作王道长的人,却并未发现雁翎的存在,难道是“发功”太过投入?
雁翎走的妖娆,笑得祸水,娇声道:“穿红衣服的那个,今天我心情大好,刚刚吃到妖精一只,所以我劝你赶快滚吧。”她将妖精二字,故意咬的特别清晰。
女子还未回话,只听王道长突然暴喝一声!手中木剑,屡屡甩出六圈剑花!同时,那些黑色的米粒,顷刻间全部立起,像找到着力点那样,呈“站立”的态势,像桌面中央的小汽车,快速挺进!
女子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雁翎,出口的话音,波幅较大,“吃到妖精一只?哪只?”
“一只白狐,倾国倾城的白狐。”语毕,雁翎扬高下巴,象征威胁性的舔了舔嘴角。
这时,本来精神抖擞的王道长,不知因由何故,额头上突然蓄满汗渍。女子瞄了他一眼,嘴角一勾,话音似在自问:“你是鬼妻对吧?你离开萧桐,难道就不怕我宰了他。”
山坡上,徐超刚冲一半的步伐,直接被高进挡下,“不要去,翎儿办事,不喜欢他人插手。”话罢,徐超急的直蹦,他手指方桌,仿佛要讲什么,可就在张嘴的一瞬,场中突然狂风大作,那王道长的剑招,还没耍完,这高坛与顶上的香炉,就齐刷刷的飞上了天!
本来气压极低的夜幕,顿时化作风窟,狂风骤起不说,好些人都被沙粒打得睁不开眼。然而,风停也只在顷刻间。
红衣女子放下手,与雁翎一齐看向那王道长,此刻,对方傻在原地,木剑已被狂风折断,冷汗浸透卦袍,整个人狼狈至极,很难入眼。
红衣女子呆住,眼中的狂傲不复存在,她伸手入怀,草草道了句:“后会有期…”说完,直接掏出手枪,瞬间指向王道长。同时,久无动作的雁翎,忽然玉臂一抖!
“啪!”
女子的手枪,被一股狠劲击碎,劲力突如其来,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等她缓过神,发现不但没有杀人灭口,自己白皙无暇的手背上,竟然还多了一道鞭痕!
看到这,站在山坡顶的玉伯,慨叹出声:“阿进,你能挡住雁翎这疯婆子吗?”高进面带玩味,可出口的话,却是斩钉截铁:“不耍手段,很难说。”
雁翎见女子变了脸,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怨毒十分,忙装作无辜的举起手掌,上面空空如也,笑着讲:“我什么也没做哦,你不要这样看我,蛮诱人的。”
女子扭头迈步,动作十分坦然。
雁翎一动未动,朗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娇媚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幕当中,声音里满载笑意,“艾美慧!”
“艾美慧?”徐超重复着这个人名,他见雁翎不打不追,急的张嘴就喊:“师父,雁翎门主不追!咱们追!”说完,徐超又要往下冲,岂料,竟再次被高进拦下。
玉伯见徐超憋红了脸,摇着头说:“小家伙,你朝那边看。”玉伯抬臂朝前一指,对方只见百米远的土坡,突然动了一动,随后,土坡霎时瓦解,无数伪装奇好的人影,忽然散开在夜幕当中,他们数量惊人,目观,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
徐超愣住,张嘴吐出个“这”字,可“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玉伯轻抚胡须,笑得见眉不见眼,“刚刚若是两边交手,他们定不是我等的对手,不过付出的代价,也一样惨重,所以稍作取舍,还是先纵虎归山吧。”
高进笑着点头,“嗯,老玉说的对,的确是虎,还是只娇艳欲滴的小雌虎。”
风起,乌云被凛冽的强风,慢慢吹散。风止,皓月当空,星斗满布。围歼追打的队伍,逐渐在萧桐车前汇合,经过精准计算,此次与不明势力交火,己方无痛无痒,歼敌数量不明,可这个“无伤”讯息,令玉伯不禁开口称赞,一个劲的敲打车窗,想亲口讲给萧桐听。
车内半晌没有回应,玻璃窗内壁还蒙着一层雾气,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雁翎低头看着脚尖,轻笑着:“别敲了,大家都回车上吧。”说完,与陈舞铭一块动手赶人,随后双双钻入车内。
一夜无话。车队从黑夜赶入清晨,又一刻没有停歇,从焦金烁石的炎炎白昼,直到第二天傍晚。
黄昏云淡风轻,萧桐窝在车里,睡眼惺忪的捧着外卖,任由雁翎在脸上涂妆抹粉,为他“画皮”。阿俏与温彩,以及陈舞铭,依然在座位上酣睡着。
半晌,雁翎轻轻击掌,“好了。”
萧桐眼里无光,潜意识告诉他,昨夜有事发生,可回想起昨晚,只记得有数具娇躯与他屡屡交缠,一直沉浸在花海当中。
在雁翎的注视下,萧桐不敢乱想,只得乖乖扒饭,然后步伐飘忽的下了车。
外界,茅舍农家三两间,炊烟袅袅,残阳如血。萧桐见四处植物繁茂,他揉揉眼睛,慢步走到一条小溪跟前,也没看那水中的倒影,捧起清水净了脸。
周遭喧闹的很,时而能听见季东华的大嗓门。萧桐弯腰,坐在溪水边的鹅卵石上,引燃一支烟,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在这静静出神。
不知何时,高进的脸孔,被水面反射的异常清晰,他五官端正,面颊似刀削般棱角分明,与旁边那张,皎若秋月的倾城容颜,形成最鲜明的对比。
嘈杂声渐渐停息,最终,化为呼吸可闻的静谧。
“你……”
萧桐闻言一惊,注视着水面中的两张脸颊,声音似在颤抖,“师父…”
高进眼底五味俱全,分不清喜怒,半晌,他眼底终于恢复清明,微笑着:“老四,这里的景色美不美?知道这是哪吗?”
语毕,远处仿佛有多人叹息,不久,又恢复喧闹时的情形。
“我没来过这,师父。”
“唉。你们两个小傻瓜,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故意掩饰,师父的确很怀念她,但还不至于惨到乱认老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是徐超的主意吧?好了,快和我去老玉那里,商量商量定军山的事宜。”
萧桐呆了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