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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音整个人都蔫了,一双眼睛没有了光采。他蜷缩在墙角,微微发抖。
看到镇南方的刹那,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神色,可当看到乌达时,那刚刚燃烧起来的一丝火焰又瞬间熄灭了。镇南方走到他的面前,离他很近,距离不超过三十公分。镇南方蹲下身去,轻轻地说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音说道:“我没有杀人,没有。”镇南方说道:“你没有杀人就更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做了什么?”乌达也在一旁说道:“是啊,你有什么冤枉就告诉小镇同志吧,他是侦探,也许能够帮你洗脱罪名。”巴音望了望乌达,又望了望镇南方,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们走吧,我的事情不要你们管!”
乌达沉下了脸:“巴音,小镇同志也是为了你好,怎么能够这样对人家说话呢?算了,反正小镇他们明天也要离开了,当是来和你道别吧。”
听到镇南方他们要走,巴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用近乎绝望的眼神望了镇南方最后一眼,然后把头埋进了两手的臂弯,用一种很无助的声音说道:“你们走吧,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也管不了。”镇南方还想说什么,乌达说道:“小镇同志,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他根本不接受你们的帮助,我想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吧。”
镇南方只得点了点头,轻叹一声:“小惠,我们走。”
两人回到住处,再无睡意。小惠说道:“你说,巴音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心狠,眼看着巴音出了事,竟然无动于衷?是不是巴音的行为让她感到绝望,死心了?”镇南方说道:“一个母亲应该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巴音是什么样的人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就连我们都不相信巴音是凶手,她会不怀疑吗?”
小惠说道:“那她为什么还是那样的表情?”镇南方说道:“只有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她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一种是无奈,明明知道儿子是冤枉的,却不能够说出来,这种可能性多半出于受到某种威胁,或者达成某种妥协;另一种便是她也参与了这起谋杀,而儿子只是整个局中的一步棋而已,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巴音被出卖,被牺牲掉了。”
“那这个案子我们还管不管?”小惠望着镇南方,镇南方的目光很是坚定:“管,为什么不管,我们本来就是冲着案子来的。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局。我们才来了一天就出了这许多的事情,先是乌嘎的家人撤销报案,接着诈尸,然后是谋杀,这一系列的组合拳背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真相!”
第十一章袭警
这一次警察来得很快,一共来了两部车,七个人。除了徐警官和宫正阳二人外,另外五个据说是县警察局刑警队的。
镇南方和小惠一直到快天亮才睡下的,但没睡多久便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镇南方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两个警察,其中一个便是宫正阳。镇南方揉了揉眼睛:“警官,什么事啊?”宫正阳伸头看了看屋里,这时小惠也穿好了衣服从里间走了出来,当她看到是两个警察的时候静静地站在镇南方的身后,没有说话。
宫正阳说道:“昨晚的案子需要你们协助调查,请你们配合一下。”镇南方这才发现屋子的台阶下有十几个村民正在围观,而乌达也在其中,他的脸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笑意。镇南方微笑着说道:“宫警官,不知道要我们怎么配合?”宫正阳说道:“我们也就是循例问几个问题,不会占用你们太多的时间。”
镇南方说道:“那请进,不过……”他看了看正在围观的人群,宫正阳把随行的那个警察让进了房间,然后对看热闹的村民挥了挥手道:“你们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村民一哄而散,宫正阳也走进屋来,顺手关上了门。
那警察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镇南方的床沿,镇南方准备也坐下去,那警察却说道:“站好!”他这口气让镇南方很不舒服,镇南方望向宫正阳:“宫警察,如果是这样一个配合法,对不起,我不伺候。”宫正阳也皱起了眉头,他也看不惯县局的人的作派。他说道:“哦,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县局刑警队的曾国庆同志。”
镇南方说道:“不管他是哪来的,我不是犯人,他没有权利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曾国庆“霍”地站了起来:“老实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到黄田村来?”镇南方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对不起,小爷没功夫陪你玩。”
曾国庆脸色变得难看,他没想到镇南方竟然根本不畏惧他的威吓,他“呼”的从腰间掏出手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晚不仅去过现场,还接触过人犯,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参与了谋杀。现在我要把你们带回去,胆敢反抗,以拒捕论处,小宫,把他们铐起来,带走!”
小惠的动作很快,抬手扣住了曾国庆的手腕,捏住关节一摁,曾国庆的手铐便脱手了,小惠接住手铐,反手铐住了曾国庆的双手,曾国庆大惊:“你敢袭警?”宫正阳也吓了一跳,虽然他有些不齿曾国庆的做法,但却丝毫不曾想过镇南方和小惠会反抗。他忙阻止道:“你们别乱来,配合一下,如果调查下来真没有你们的事情,绝对不会冤枉你们的。”
镇南方见宫正阳说得诚恳,微微一笑:“别怕,宫警官,我们不会乱来的,只不过是想给这个曾什么的一个警告而已。”镇南方走到曾国庆面前,轻轻拍着他的脸:“说实话,我还真想打你几耳光,不过想想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们这次负责带队的人是谁?”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宫正阳,宫正阳说道:“就是曾警官。”
镇南方说道:“就你这素质,还带队?好了,我也懒得和你们费话,从现在起,这个案子我接手了,不是我配合你们,而是你们必须配合我。”说完镇南方从身上摸出证件,对小惠说道:“解开他的手铐。”小惠给曾国庆解开了手铐,镇南方把证件递给了他,他看了一眼,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镇南方。
镇南方此刻的心里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他说道:“如果还置疑我的身份,你可以联系你们黔州省国安局,由他们帮助你们核实我的身份。”曾国庆这下声音小了许多:“我们会核实的,在核实清楚之前,这里还是我说了算。”
镇南方说道:“村委会有电话,你必须马上核实,这里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拖下去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曾国庆想了想,对宫正阳说道:“你在这看着他们,我去去就来。”曾国庆走了,宫正阳好奇地问道:“能给我看看吗?”镇南方说道:“可以。”又把证件递了过去,宫正阳也傻眼了,他怎么也无法想像,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能够看到华夏国国家安全部的人,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任务?”
镇南方也没有隐瞒,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宫正阳听了说道:“伏棺哀嚎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不过这样的传言当不得真的,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这时曾国庆回来了,他的脸色还是阴沉着的,镇南方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不过自己在下属面前的脸也丢大发了。
走进房间,他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小镇啊,刚才是个误会,我也只是例行询问。你的身份我刚才已经核实了,接下来的工作就由你来安排了。”曾国庆虽然核实了镇南方的身份,不过他却不以为然,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子能够有什么作为,这个案子最终还不是得靠自己来破?
镇南方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镇南方淡淡地笑了笑:“曾警官,接下来的事情是你的事了,我建议你至少要留下一两个人驻村,进行后续的调查工作,当然,找个借口把我们也留下,不然村子里有人已经想赶我们走了。不过最关键的,我们的身份暂时不能泄露,所以之后的调查,你们忙你们的,走正常程序,我忙我的,你们留下的两个人配合我的调查,具体怎么配合,我会直接和他们联系。”
曾国庆听了心里暗笑,案子已经很明朗了,嫌疑人也抓了,还有什么可折腾的?不过人家怎么也是上面的人,既然他愿意折腾就由他去吧。曾国庆说道:“那好吧,就让小宫留下配合你们吧,你们也已经熟悉了,配合起来会更默契。”镇南方无所谓,只要有一个能够与警方及时取得联系的人就行。
镇南方对曾国庆说道:“还有件事情我得交待你,这案子我已经接手了,所以嫌疑人暂时不要让任何人接触,这一两天我会抽时间过来,由我亲自审讯。这一点尤为重要,希望你能够记住。”曾国庆的脸色苍白,他没想到镇南方会来这一手,不过他也没办法,只得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犯人我就先带走了。”
镇南方纠正道:“是嫌疑人。”曾国庆点了点头:“是,是嫌疑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镇南方挥了挥手:“去吧。”曾国庆离开以后,心里很是不忿,这个案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竟然会冒出个国安部的人来,原本可以在自己的功劳簿上记上一笔,现在看来又泡汤了。
巴音被押上了车,虎姑的尸体也被抬走了,曾国庆他们走的时候,一些小孩子跟着车子跑了很远。
被留下的不只是宫正阳,还有徐警官,开始他有些不解曾国庆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当他见到宫正阳的时候,宫正阳把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他也是同样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他很快便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徐警官是一个很稳沉的人,他知道镇南方的年龄虽然不大,但能够以十六岁不到的年纪成为国安部的高级调查员,没两下子是不可能的。
镇南方和小惠被留下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曾经到过现场,也接触过嫌疑人,和这个案子自然是脱不了干系,警方也留下人驻村进行调查,在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他们不能够擅自离开村子。不过徐警官也说了,虽然不能离开村子,但不限制他们的村里的自由行动,毕竟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这样的解释村民们也提不出什么意见,看得出来,很多人对于警察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很是不解,因为在他们看来凶手已经抓住了。不过他们也不会过多的关心这件事情,警方一定有警方的考虑。
镇南方和小惠还是住在乌麻的家里,只是乌麻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如昨天那么热情了,虽然还是很客气地微笑问好,却不再无话不谈。徐警官和宫正阳住在村公所,距离乌麻家有二三百米的样子。
把这一切理顺,已经是中午了,镇南方伸了个懒腰:“小惠姐,你说今天乌嘎家还会来叫我们去吃饭吗?”小惠苦笑了一下:“我估计玄!”镇南方说道:“你错了,他们一定会来叫我们的,不只是叫我们,还会叫徐警官他们。”小惠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啊?”镇南方说道:“因为我们留下让一些人的心里害怕,他想搞清楚我们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小惠说道:“你是就果让?”镇南方摇了摇头:“或者是果让,或者是劝她叫上我们的人,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果让很纯朴,很善良,不忍心让我们挨饿。”
正说着,乌麻推开门来:“小镇,小惠,吃饭了!”镇南方给了小惠一个得意的眼色。
第十二章震惊
吃过饭后,镇南方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