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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假的环境,赵铸也一直坚持着这是“假环境”这个概念,但是,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时间根本没过多久,赵铸整个人,已经有些崩溃的趋势了。
陈雨馨、秦恬恬、晴子、苏锦儿,再加个方韵,固然能够对赵铸起到一些心灵缺口的冲击,但是,更多的,还是来自于一双无形的手,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地在拨动着赵铸的心弦。
蛮不讲理,无所顾忌,却不知所踪,无处可寻;
赵铸捂着胸口,躺在了地上,破碎的镜子,坠落在赵铸的身边,凌乱了一地。赵铸感觉自己头痛欲裂,整个人,也陷入到了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懂该如何做。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状态,却又是一个很真实的状态,它有点叫颓废,又有点叫心哀。
赵铸忽然握紧了拳头,直接砸在了身边的玻璃上,然后一阵刺痛传来,那只手,已经鲜血淋漓,但这却给赵铸带来了一种快感,仿佛只有刺痛,仿佛只有通过伤害自己,才能够让自己获得一点点自己还存在着的感觉。
从一开始进入这个任务世界被光束击中,然后一步步从最虚弱的状态挣扎起来,到爬上游轮,莫名其妙地进入到这个“假环境”之中,赵铸从头到尾,一直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自己头顶上的天空,一直也是灰蒙蒙的。
赵铸手里捏着一个玻璃片,玻璃片很锋锐,赵铸把尖端放在自己手腕上,打算去割开。
会很痛的。
肯定的。
但是痛也是一种感觉,总比现在的自己浑浑噩噩得要好。
这就是赵铸现在心中的想法。
现实世界中,很多人喜欢自残,乐于自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能够从自残之中找寻到属于他们的独特快感,这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然而,赵铸终究还是没有把玻璃片切下去,而是丢在了一边,他重新爬起来,走出了这间卧舱,回过头,原路返回,走回到了自己的卧舱,推开门,里面的女人们,全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其他地方了,还是就这么不见了。
纠结于她们是怎么消失的,没有意义;
赵铸坐在自己的床边,脱下了鞋子,躺在了床上,枕头叠起来,压在自己身下,光线从上面的天窗里投射下来,还不时有人影晃动。
经过了最开始的烦躁和痛苦,赵铸的内心,终归是开始陷入到一种叫做“平静”的状态中去,但是赵铸清楚,这种平静,和现在自己身处的假环境一样,也是假的,就如同风暴来临前的静谧一样,如同滨死者的回光返照。
如果说把自己现在的困境比喻成一个敌人的话,这个敌人在群主的帮助下,自己则是一步一步地中招,然后一步一步地进入了泥沼。
现在,自己即将被活埋……
如果自己进入这个假环境时,是自己的巅峰状态,赵铸相信自己能够自信从容得多,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脑海中居然会浮现出自残的想法。
这是何等的幼稚?
一个精神系强化者,一个密宗大能,一个心理学研究者,居然会生出要靠自残来获得快感的念头!
太荒谬了,太无稽了!
赵铸侧过头,发现床头柜上居然还放着几本书,赵铸随手拿起一本,封面是黑色的,没有字,打开来后发现里面纸张虽然很厚,却也是没有字,这有点不叫书,可以叫做记事本了,或者黑面抄。
低下头,赵铸的手情不自禁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种刚刚下去的烦躁感,似乎又有抬起头的冲动,赵铸心里有种徒增奈何的感觉,仿佛是刚刚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人,忽然又要被一头闷到了水里面,而下,下一次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让自己把头伸出来喘一口气了。
把手挪开,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的掌中纹路,赵铸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太灵符。
太灵符,是传说中神仙用来焚烧宁静心神的人,当初苟泥土的那个太灵符,是他从任务世界里拿到的,还是他自己画出来的?
不过转念想到在记忆画面之中,苟泥土居然能够看穿五年的时间,在五年前,知道赵铸会在五年后站在自己厨房门口,站在玄关门口,站在陈雨馨身边,这样子的一个人,即使是在五年前那个天才爆发的年代,苟泥土也是执牛耳的人物,算是带头大哥,这样子的一个惊才艳艳的人物,说能够以自己的能力画出一道太灵符,并且赋予其一定的灵智,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是很可能。
其实,赵铸也曾经在战斗中临摹出过一道太灵符,只是那道太灵符,比不得真正的太灵符,徒有其表,而且只能存在一刹那,用完就消失。
感受着不停升腾起来了的那种烦躁和头痛感觉正在愈演愈烈,赵铸深吸一口气,开始画太灵符。
太灵符,以自身精血为画,赵铸的掌心自动破开,鲜血流出,开始于虚空画符;
然而,才刚刚起笔,赵铸就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一阵烦躁和颓废所占据,这时候想再把天灵符给画出来,就显得有些不可能了,因为没有一个平静的心境,如何能够造太灵的神韵?
只是,赵铸却依旧没有停止下来,也不懂是本能地还是机械地动作,他的手,还是一直在画着。
渐渐的,赵铸刚刚画出的太灵符,也开始初具形态,但却不是淡蓝色的,而是血红色的。
真正的太灵符,能够镇诛邪,封万恶,扬正气,而赵铸现在的这个太灵符,却是吸引邪魅、镇压良善、自己就是万恶之源,不断地释放出各种负面情绪,不断地盘旋着各种各样的诅咒气息。
可是,赵铸却乐在其中,此时的赵铸,眼睛里也露出了一抹灰败之色,和看到镜子破碎时的那一刹那一模一样,仿佛一个生无可恋的人,仿佛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在做着一件很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也是一种心无旁骛的状态,没有留恋,没有目标,没有一切的一切,但却也形成了另一种,诡异的空灵。
慢慢的,这个所谓的太灵符开始越来越丰满,越厚实,却也越来越和真正的太灵符南辕北辙起来,联想起赵铸修佛,修出的鬼面佛,看来,这次真正用心血画出来的太灵符,也会变得独树一帜,甚至有些……离经叛道。
不过,赵铸却很喜欢,他整个沉浸到了这项工作之中,用心去画,把自己心灵感知和自己现在的状态,全部投射到了这张符上。
若是此时有人站在一边看的话,能够清楚地看见,一张漂浮着的符文图案,和赵铸这个人之间,已经构成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赵铸的手,已经放了下来,但是太灵符,还在不断地继续完善着自己,赵铸的神识已经投入其中,开始进行着内部的勾画和完善。
能够在万念俱灰的状态下还有一件自己觉得不错的事情在做,无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当然,这也是相对来说的。
“咔嚓”
一声脆响传出,赵铸和太灵符之间的联系全部中断,太灵符开始在赵铸面前飘浮游动,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而赵铸的脸上则是露出了疲惫,闭上眼,揉了揉眼,深呼吸,重新睁开,眼神之中,有着疲倦,但在疲倦之下,却露出了一抹罕见的清澈。
第五百八十八章害怕知道的记忆
这张符,如果叫太灵符的话,就有点不应景了,因为它和太灵符完全没有关系,只是制符的时候,赵铸按照了以前自己对太灵符的感觉,算是只得了形,却没得神,工体相同,但内在截然相反;
如果说天灵符像是一条洁白圣洁的独角兽,一身的浩然正气,那么赵铸刚刚画出来的符,则像是一只躲在泥沼深潭之中的恶龙,寻找着机会出来就咬你一口,阴邪无比,再多贬义的词汇放在它身上只会不够,却不会太过。
这是赵铸真正意义上成功画出来的第一张具有灵智的符,也是这里的特定的环境所造就出来的,在这里,赵铸的所有负面情绪得到爆发,然后又被赵铸完全转移嫁接到了这张符之中。
和当初赵铸修炼出鬼面佛的原因差不多,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完成的特殊的产物,无法复制,无法仿造,赵铸自己,也是画不出第二张了。
全身心的负面情绪完全被这张符给吸收走了,赵铸整个人感觉说不出的轻松,就像是一个地方,本来里面堆积着柴草,不停地有幕后黑手在煽风点火,赵铸还得不停地灭火,实在是最后火势太大,赵铸也就只能在火光之中徒增奈何了。
现在赵铸把柴草都清理了出去,那个幕后黑手再怎么点火也没办法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双方层次的差距太明显,对方明显很强大很可怕,使得赵铸不能正面抗衡,甚至都找不到对方是谁,根本无从谈起去抗衡,只能以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把对方的手段化为无形,其中固然凶险,但也算是富贵险中求了,至少,这张符,换做平时以现在赵铸的能力,是画不出来的,而且,以前的那张太灵符,估计苟泥土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完成的,若是可以量产的话,苟泥土为什么不在骨环里多存几张?
那样打架时自己什么事儿都不用做了,直接千百张太灵符招呼过去,管你是什么来头的大能,统统镇压。
这张符带着即为浓重的凶煞气息,倒是和鬼面佛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赵铸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这张符,这张符有大概一个桌面这么大,主题色调是阴暗的血红色,不过面对赵铸,它则是显露出了一种亲昵的姿态,就像是刚破壳出来的小鸡一样。
“叫太灵符,不合适了,该叫你什么呢?”
这张符和赵铸心意相通,听见赵铸要给它取名字,当即围绕着赵铸飞快地旋转,似乎很是期待的样子。
赵铸笑了,这张符如果丢在现实世界,没人去管束的话,肯定却为祸一方,甚至可能因此造成天灾,但是在自己面前,却显得有些憨厚可爱。
“就叫太岁吧。”
赵铸取下了这个名字,然后随手一挥,太岁符直接融入了赵铸的掌心之中,这种灵符不像是纸符一样是及时消耗品,而是需要制符人去不断地温养,甚至可以随着主人实力境界的提升一同提升。
把佛法修到了这个地步,赵铸也是独此一家了,修出了太岁符,修出了鬼面佛,估计释迦牟尼如果知道了,可能还会从地底下气得爬出来。
做完了这些,一身轻松地赵铸重新站起来,走向了卫生间,开始仔细地洗漱,同时还哼着小曲儿,颇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感觉。
把自己打理了一遍,赵铸走出了卧舱,沿着楼梯回到了甲板上,不过,令赵铸有点失望的是,本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春色无边的甲板,此时直接空无一人了。
“别介啊,我刚收拾好心情打算出来玩会儿,你就把人都撤了,太小气了吧。”赵铸耸了耸肩,调侃道,他这话倒是说得半真半假,其实他也是想出来喝喝酒聊聊天调戏调戏美女放松一下的,但他也早就知道这些人和东西,会被直接撤走,因为对于现在的赵铸来说,他们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咚!”
游轮忽然一晃,仿佛是什么东西给重重地撞了一下,赵铸却如同脚下生根一样,岿然不动。
紧接着,海面开始翻滚,弥漫出一股股粉红色,随即,一只巨大的触手伸展了出来,拍打在了甲板上,触手很恶心,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眼睛以及浓稠的汁液。
而后,肥大的触手之中裂开了一条缝,这条缝儿,很像女人的下面生孩子的地方,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