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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声趴下!我意识到背后有危险,于是迅速地一个卧倒,在卧倒的过程当中,我看到秦不空扬起手里的金刚橛,朝着我好像丢飞镖一样丢了过来,金刚橛的尖锐一头本来就比较重,于是这一下就直接扎进了松子的胸口。
我大吃一惊,正想要大声问秦不空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却发现中了一金刚橛的松子,竟然软绵绵的,好像是雾气一样,在我面前扭曲着消失了,继而变成一股黑色棉花状的烟雾,迅速在树林里朝着远处逃窜,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我被眼前这一幕彻底惊呆了,原来刚才我遇到的“松子”,竟然是“魈”为了迷惑我而变成的!我不免惊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这家伙刚才可是跟着我走了好长一段路,这期间我对它竟然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若是它动手伤害我的话,我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惊恐之下,我竟然忘记了感谢秦不空的救命之恩,他走到我身边问我说,除了这个假的松子之外,你刚才还看到别的东西了吗?我说没有,你都看到了一些什么?秦不空叹气说,我看到了甘木,但是甘木是被变化出来迷惑我的,它突然想要对我攻击,我运气好,察觉到了而已,于是就刺了它一下,它就立刻变成黑烟逃走了。我说,那等于是说,你到现在为止,除了我谁也没见到了?
秦不空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我也成了他眼里的“魈”,我明白他的想法,这种情况之下,小心一点也是非常必须的。于是我说你放心吧我还是我,不信的话你拿你的法子试试我就知道了。秦不空这才相信了我。于是我问他,你刚才为什么一看到那个假松子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是魈?秦不空说,松子胆小,就算跟在身后也一定是畏畏缩缩的,但是刚才我看见你们的时候,却发现松子高高举起双手,双手呈爪子状,而且脚是那种一踮一踮地走着,表情很可怕,张大嘴巴吐出舌头鼓着眼珠盯着你后脖子呢,好像要一口咬下去似的。
我一听不免联想,然后浑身都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里还留着一个先前被野蜂蛰到后肿起来的大硬包。
我问秦不空,现在咱们怎么办?秦不空说,甘木你不用担心,野蜂是伤不到它的。咱们现在得去找到松子,这小子手无缚鸡之力,但好在聪明,说不定想到好法子躲起来了。我点点头于是跟着秦不空原路返回,再次回到了先前我们三个失散的地方,我找到了松子的脚印和甘木爬过压倒的草的痕迹,松子和甘木是朝着同一个方向逃走的。
我和秦不空顺着脚印寻找着,有了秦不空在身边,我就放心了许多,只需要戒备突然而来的异常现象就可以了。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多米,已经开始下坡的方向了,突然在我的左前方。传来一声轻轻地:“秦前辈!”
那是松子的声音,我和秦不空都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松子藏在一棵树的背后,但是当松子看到我的时候,却又一次出现了惊诧的表情,那感觉和刚才秦不空看到我的时候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我大吃一惊,难道说我身后又跟了个别的东西吗?于是我迅速转身去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再转头看松子的时候,却发现松子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汉子,身体比较结实,长得也挺帅,肩上挎着一个帆布包,手里握着一把苗巫弯刀。
没错,那个汉子那就是我。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真假假
我承认,在某些时候我算是一个喜欢照镜子的人,但那并不是自恋,而是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尊重。
可是在我看到那个“自己”的时候,我竟然一下子没能够反应过来。很明显,以我的角度来说,我知道我是真的,而它是假的,它只是被“魈”假扮出来迷惑松子的。可是在松子和秦不空看来,他们就无从分辨到底谁真谁假了。尤其是松子,我想在我和秦不空出现之前,他甚至还跟那个假扮的“我”说过一些话。
我非常清楚,此刻我就算是解释,也意义不大,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上去灭了那个“自己”。只要对方开始变成黑色烟雾逃窜,那自然也就知道我是真的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便不顾一切提着刀朝着那个“自己”冲了过去。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好像是换成了别人的视角,然后要杀死我自己一样。可我知道我必须要这么做,反正那又不是真的我自己,于是冲到跟前的时候我高高举起了苗巫弯刀,这家伙竟然开始用他手上的“弯刀”准备格挡,全程它都是一副好像惊讶万分的表情,不得不说,学我还学得真是挺像。只不过在我刀锋劈落的一瞬间,我在它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狡黠的阴笑,那感觉似乎就是计谋得逞后难掩的喜悦一般。可我当时顾不了这么多,脑子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一刀照准了它左面肩膀砍了下去,我相信当时我是刻意避开将刀锋砍向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实在是太好看了,下不去手。
这家伙抬手用弯刀格挡,但是一来我用力过猛,二来对方毕竟不是实体,所以这一刀劈下去的时候,我就好像砍断了一截甘蔗一样,刀身就砍中了对方的肩膀,这一下的触感,就如同砍近了一根木头桩子一样,没有太大的重量感。这个被我砍中的“自己”转头望了自己的肩膀一眼后,突然露出了冷笑的表情,然后张大嘴巴,鼓大了眼睛就变成一阵黑色的烟雾,顺着树林逃走了。
我也没有追击,首先我明白我的这一刀并不构成致命伤,充其量就是个轻伤而已,说不定刚才这个都是它幻化出来的,压根就不存在。其次我清楚自己根本就追不上。等到那家伙跑远后,林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我转头看着松子,问他刚才有没有受伤什么的,松子似乎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切,望着我怔怔了好长时间。我其实心里也非常吃惊,只是在这个时候我必须要稳住。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在来之前早就有所准备这“魈”善于迷惑他人,但是我们一直以为它会变化成美女或者别的我们喜欢的东西,谁知道它竟然变成了我们的自己人,若非我们早就有所准备,或许此刻已经自相残杀成了一团。甚至都不用它动手,我们就会全军覆没。
松子惊魂未定,背靠着树干呼呼喘气,刚才我斩杀对方的那一幕他们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我相信此刻他们不会再有怀疑我是一个假的了。但是对于我来讲我却有些迟疑,因为即便是我刚刚从那个假的“自己”手中救下了松子,此刻我也无法确认眼前的这个松子就真的是松子。所以我只是站得远远的,没有靠近他。
秦不空看上去似乎也心生戒备,站得远远的问我们俩,你们谁看见甘木了?我们都摇摇头。然后秦不空嘴里开始“啧啧啧”地呼唤起来。树林里原本就比较安静,他这样的声音倒是可以传出去挺远。可是并没有听见甘木爬行的时候划过草堆的声音。
既然彼此之间已经失去了信任,在这密林当中行走无疑是无法安心的。秦不空似乎并不怎么担心甘木,因为甘木在跟随秦不空之前,毕竟也是一条野物。少了甘木。我们也无法寻找到魈所在的真实位置。所以眼下第一件事,还是要找到甘木。毕竟不是人类,这样子寻找起来还是会比较盲目,加上我们三个人走得比较分散,因为都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人。
松子提议让我用兵马香寻找,我说魈的能力太强,我的兵马应该不是对手,所以我也并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找到。松子说,那用兵马寻找一下甘木是否可以?我心想着倒是可以一试,但是我需要一些甘木的东西,甚至包括它爬行过的痕迹。于是我转头对秦不空说,你那个竹背篓之前是甘木待在里面的地方吧,能不能让我的兵马香感应一下,咱们好找到松子?秦不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将竹背篓从身上取了下来,放在地面上。我点燃兵马香,走到背篓跟前掀开了盖子,将香头朝下,让烟雾在背篓底部盘旋了一圈之后,再慢慢腾空而起。
按照以往来说,兵马香会在空中盘旋两三圈寻找方向,然后就会飘向要找的那个方向而去。可是这一次,我的兵马却好像是六神无主了一般,东窜西窜的,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这让我觉得太反常了。因为换做以往,就算是兵马香找不到线索,烟雾也会直指朝上,绝不会东倒西歪,这给了我一个危险的信号,要么就是这里压根就没有甘木的线索,要么就是我的兵马香先前在背篓里的时候,根本没有感应到甘木的消息。
那这样一来,就很可怕了,前一种还好。最糟糕的情况无非就是甘木遇到了危险甚至是阵亡了而已,我们顶多伤心难过,但至少不奇怪。但如果是后面一种情况的话,那就说明这个竹背篓根本就不是甘木曾经待过的那个竹背篓,换句话说,眼前的这个秦不空,其实不是秦不空。
短短十多分钟的时间,我先后看到了松子,然后被秦不空看见松子是假的,接着找到了也许是真的的松子。但是在松子的身边却看到了假的自己,现在我似乎有回到了原点,我无法区分眼前的这个秦不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秦不空,或者说从最早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有怀疑过秦不空,尤其是当他一记金刚橛飞插向我身后的假松子的时候,我就几乎没有任何怀疑了。
对!金刚橛!当时这个秦不空用金刚橛飞刺了“松子”之后,“松子”是化作烟雾逃走的,而金刚橛是直接掉在了地上,可是秦不空走过来一直到我们离开那里,我丝毫记不起来他有从地上捡起那柄金刚橛来,也就是说,我以为他会捡起来,但是我印象中他却没有,若非此刻我心里加重了怀疑,我甚至不会去刻意回忆起这件鸡毛蒜皮的事情。
我心里非常紧张,但是我不能让人察觉到我的异状,这就好像行军打仗一样,敌不动,我不动,除非我有确凿的证据和十足的把握。于是当下我强忍住心里的怀疑和害怕,故意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诧异地说道,奇怪了,这烟雾怎么这样飘散呢?难道说是我做错了什么步骤吗?
如果是真的秦不空,此刻一定会反驳我,这套兵马术你都玩了这么多年,还搞错林其山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之类的话。以他那嘴贱的个性他一定会这么说。可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秦不空竟然没有说话,甚至在我眼神的余光之下,竟然没有表露出对这句话一丝一毫察觉到的不可能,毕竟秦不空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师父之一,我的手艺深浅他是一清二楚的,他知道我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吧这套熟的不能再熟,睡着了都能顺利施展开的兵马术搞错的。
可是光是这样还不够,因为秦不空也许是因为心里在思考别的事,所以没来得及搭理我这句话罢了。于是我故意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接着看似漫不经心地对秦不空说,你把你的金刚橛借给我用一下,我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很显然,金刚橛并不能解决我兵马香的问题。此刻我心里知道,秦不空接下来的那个反应,就会告诉我最真实的答案。我心跳加速。也许脸上情不自禁地出现了一些焦虑的神色。之间秦不空听到我这句话只会,就把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看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我默默咽下了一口口水,然后抓住苗巫弯刀的手,稍微抓紧了一些。
只见秦不空的手在自己怀里摸索着,而最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