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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险踉
抖动脸皮上的缝合疤,男子以幸灾乐祸的眼光看待痛苦的上官映,「你是个坏孩子,应该受惩罚,嘻嘻……哈哈哈……」
厨房炒菜的声音骤然停止,厨房木门无声无息地开启,恍惚中上官映看见了母亲,宽松的连身裙上仍挂着围裙,她将长及腰际的白发盘起,拔下围裙上的大发夹夹住头发,剎时屋内气流狂乱的转起,站在门口的人都能轻易感受到屋内的人有多么愤怒,即使那人是个面挂微笑的美丽妇人。
只见她从桌上抓起一把竹签,看准男子双手因为缚住两人动弹不得的情况,边走边朝门口的男子射出竹签,刚起始男子还会操控邻居尸体去挡竹签,但在发现竹签能轻易穿透尸体那瞬间,他便立即舍弃尸体,将当挡箭牌换成上官映!
第二章 舍弃之战(上) (9)
果然下一刻起白发妇人便不再将竹签射向男子,她决定采用近身战术,食指指甲顺间涨长对着男子负责操控的手猛攻。
他不认识那样的母亲──在当时,面对着凶残的母亲,这是上官映萌生的第一个想法,但他很快就否认这因胆怯而生的念头,母亲攻击的地方是危险男子操控他的手,她是想要救他的,虽然母亲自始至今都不曾开口说过半句话,足以证明他的想法正确。
精神一松懈,上官映便马上发觉身体亮起警戒灯,意识因氧气不足而逐渐模糊,他的手脚早已因此乏力无法挣扎了,战斗中的母亲发现到儿子不对劲,身体立即发动完全形变,她必须于短时间内击倒敌手,面对眼前陌生的敌人,让她潜藏在心底嗜血因子完全启发。
巨大黑翼冲破背部衣服而出,一并挡住男子视线,看不见自己操纵的男孩,男子索性将男孩放下,忽然他手中的绳索变成有形,在放开男孩的瞬间,贯穿男孩母亲的腹部。
忍下腹部传来的剧痛,白发妇人立即扬手握住男子颈部,尖长的指甲,已蓄势待发的抵在男子咽喉上,她细长的瞳孔瞪着眼前的陌生男人,手臂因疼痛而微微颤抖,上官映的手紧牵住母亲,躲在身后露出半颗头,深邃的深色眼里藏尽恐惧,可怕的敌人。
妇人伸手将上官映拉到自己身后,利用长出黑翼的庞大身影遮掉他的视线,趁着儿子无法看见自己血腥、狰狞的表情,尖细的指甲迅速往男子颈部内一划,敌人连恐惧、喘息都还来不及,浓烈的血腥气息旋即瀰漫于空气中。
当她回过头时,身上形变已经解除,她拉着儿子狼狈的走进家门并将大门锁上,假装外面的两具尸体与自己毫无关系,然而尽管她的指甲是干净的,原本洁白的内心与围裙上却沾满污秽。
上官映凝望着不发一语倚靠大门跌作的母亲,妇人苍白的躯体正微微的颤抖着,腹部的伤虽已不再淌血,但千钧一发的恐惧仍使母子两人余悸犹存。
「吶,妈妈,很痛吗?」血液腥浓的味道令他反胃,他知道母亲似乎受了伤,却不明白是伤在心里,还是身体上。
冰凉的泪水从母亲脸上滑落,她伸出手将上官映拉进怀里,那是他头一次看见母亲哭泣,他没有挣扎,对于母亲形变后的可怕外貌,他决定偷偷的藏在心里装做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是超能力者,他们找上门了……里禾诺,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不能继续住在这地方,他们会再来,会一直跟着我们。」
提到超能力者,母亲的手抖得似乎更加剧烈,上官映感觉到肩膀被抓着的衣服已经皱成一团,母亲喊着私底下为自己取的那个名字,那是在父亲获得永恒沉睡后所取的,她说唤着这样的名字会让她想起故乡,那是个鲜少有冲突发生的地方,虽然物资相当缺乏。
第二章 舍弃之战(上) (10)
『超能力者啊……我明白了,妈妈,不管妳想去何方,我都会紧跟着。』
超能力者是母亲与自己最终的敌人,从母亲眼神与话里的情绪,年幼他旋即明白,外面被母亲杀死的人称为超能力者,那是敌人,是扰乱自己家中与生活宁静的重要敌人!
他们似乎是很庞大的族群,但他不明白为何他们被称呼为超能者?只单纯的认为伤害母亲的人便是十恶不赦的敌方。
直到长大后、拾回一度失去的记忆后,他才深刻体会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有多么愚昧,他竟然变成年幼的自己与母亲的敌人,他成为超能力者投入敌营,甚至还乐此不疲结交敌方为友人,完全忘记自己是因何而与母亲分离,也忘记自己从前的名字──
──里禾诺!
第三章 舍弃之战(下) (1)
──匡当!
钢筷从手中掉落击中瓷碗,在宁静的晚餐场合发出突兀声响,坐在最前方的嘉也奶奶猛然抬头看往声音的方向,掉筷子的里禾诺正一手拿着碗呈现失魂的状态,而他旁边的黑发忍者似乎注意到老妇人的目光,手肘用力顶向里禾诺。
「上官映,吃饭不要分心,为了九点钟的决斗,你最好把肚子给填饱。」眨眼瞬间便流逝一天的时间,从昨晚至今夜逼近决斗的时刻,孤木夜如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不收回决斗的邀约。
除了风尹筑以外也没人再去劝说他,要他放弃决定,而里禾诺面临决斗仍神态自若的表现,致使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凝重与一触击发的愤怒,在餐桌末端的五人周围撩绕,让原本坐在五人对面的乐丝平,不得不带着双胞胎姐妹换了坐位,她们选择依照忍者本家的规矩安静吃饭。
里禾诺于沉默中拾起钢筷,重新在碗中夹起白饭送入口中,他感觉到一丝异样波动在内心荡漾开,彷彿有人发出悲痛的嘶喊,内心世界的异动打断他吃饭的动作致使钢筷掉落,他想潜回内心查看起因是否为上官映,但孤木夜的眼神却很明确地传达要他「专心」。
他并不是为专心吃饭这种小事与人起争执的人,而且他相信凭他对上官映的了解,迷惑、软弱会将上官映牢牢禁锢在内心里,无法脱离。
「我吃饱了,感谢上苍予粮。」
无视大量饭菜躺在碗盘中,玛洛牙赌气似的站起说完晚餐结后语,成为第一位离开饭厅的人,随后心浮气躁的风尹筑成了第二位离开者,忘记讲结后语的他,当众被嘉也奶奶与其余长辈翻数次白眼。
里禾诺小口、小口地夹着饭菜咀嚼,他漠视四周人群的进出聚散,越接近平日的晚餐结束时间,空着的位子也就逐渐增多,而他就如一座山坐的相当安稳,眼神却如起雾的森林般神秘、深沉。
当他收拾碗筷时,他的身边只存余一人,那人的桌上没有饭菜只有成堆的橘子,他拨弄往后夹的橙色浏海,并静静翻动手中的动漫杂志,一瓣橘子在他口中总是要嚼得很久才吞进去。
里禾诺盯着他的脸思考五秒,终于认出他是上官映友人之中最爱吃柑橘的崇重,他到现在还是有些记不清他那些朋友的名字,因此在多数时间他选择用冷淡去回应任何事物,毕竟,他们认识的人是上官映,而不是身为黑暗精神体的里禾诺。
外面夜色从橘橙染成蓝紫,他私自臆测上官映面临眼前情况会说出口的话,里禾诺尽自己最大能耐拿出最亲切面目。
他伸手轻轻搔弄崇重松软的橘发,「崇重,橘子吃完记得要将橘皮丢到厨余桶唷。」
第三章 舍弃之战(下) (2)
他用上官映的笑容声调对他说话,反正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他,不属于存活于黑暗、飘渺之处的精神,用虚伪的腔调说话对上官映的友人而言,已经算很仁慈的,
「映,知道吗?这是你回来后,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明明听起来与往常相同,但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在蔚都里遇到的玛洛牙复制体,虽然外貌相同却不是同一人,这话听起来讽刺而且不礼貌,可是我仍盲目的相信你还是以前的上官映。」用过期报纸将果皮包起,崇重让坐在桌面的橘太郎爬到自己肩上坐下,而后站起若有所思的离开饭厅,里禾诺的双脚着魔似地跟在崇重身后移动,「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我想你很清楚,真正的你究竟何时会回来,对吧?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小说里强得要命的主角,我所拥有的超能力在到对手时,就连遇最基本的自保能力也没有,更别说要改造一个人的个性,如果冷漠真的是你的真面目,那只好接受事实,撒手退回以前,不互相往来的陌生原点。」
那没有道出结尾的话,成功吸引他的好奇,让他极想得知崇重对他说这些话的用意究竟何在?
顺着眼前的木制长廊走到底,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路前往忍者本家的厨房,右边则能通往本家大门与客房,崇重在路口间停下脚步,他转头看着里禾诺那张与上官映极为相似的困惑脸庞,浮现神秘微笑。
他的笑容让里禾诺徬徨的面色带上一层愁郁,让他出现「拆穿」的错觉,他总觉得崇重好像知道自己并不是上官映。
「关于九点钟的决斗,我不会赌你赢的。」
「没有付出代价便嚷着说要接受决斗的人,不会受到胜利女神眷顾,木夜心里其实很喜欢忍者一职,但他总为了过去修练的辛苦犹豫不决,我没有告诉他我赞同这次的决斗,这时做事睁只眼、闭只眼才不会给他压力,你将因没有尽自己最大决心而落败,我只是陈述事实,没有偏袒你们任何一人。」
喉咙突然伴着胃部恶心起了一阵干涩,里禾诺察觉灰色血的症状又要发作,他咬着牙让自己不去寻找垃圾桶,崇重的话让他的内心泛起一阵酸意,无形的巴掌彷彿热辣的袭上脸,让他感到莫名羞耻。
上官映是令人从忌妒转为愤怒的半种,明明只是个半种却受到无数人的关心、爱戴,而自己就如罪犯,不知为何而存在?天生就被标上罪恶标签的罪犯。
言语化成的手榴弹,被里禾诺没有特定方向的回抛,「少用你的观点来揣测我的决斗!」
随后他跑了,飞也似地奔去客房找垃圾桶,而崇重则老神在在的走往厨房,刚才的对话在他的心中没有任何存在感,那颗看似烫手的言语手榴弹在他心中引爆,没有炸伤他,反而伤得最重的,是那夹着尾巴跑向客房区的白发少年。
第三章 舍弃之战(下) (3)
过了一个转角,里禾诺的双脚仍不停奔走,他无视于转角处的垃圾桶,思绪飘向客房区在他房间旁边的厕所,这几天他有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客房里,吃着崇重之前给的那袋橘子,吃完隔不到一小时便会发作反胃,再到厕所里吐橘子。
厌食的症状毫无消褪,连带呕血的次数也变得比以往更加频繁、呕出的血液量逐渐增加,仅剩的最后两周,须臾间已耗掉快一周了。
「我还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精神体啊。」
他本来以为自己有办法承受上官映所背负的种种责任、压力,结果才不到一周就开始吃不消了,无法理解使他无法适应眼前必须面对的一切,他还必须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本来一心想到现实的热情也全被母亲给破坏,母亲讨厌他,只因为他不是上官映,那些伙伴也厌恶他,只因为他不像上官映。
──为什么他不是上官映?只因这是现实,不是过去所待的虚幻空间,找不到地方能够逃避,那,真正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