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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你不小心看到我儿子的记忆,自以为是的认为那些记忆自己的,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你这黑暗精神体根本就没有在这世界上真正的存活过,你只是一昧在我儿子体内的认为自己就是『里禾诺』,事实上,你什么也不是!」
──原来我……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上官映身上的附属品,只是自以为是的黑暗精神……
时雨篱的话反覆回荡在里禾诺耳际,原来他只是个没有名字的黑暗精神,可是他已经彻底认为里禾诺就是自己的名字……
「现在你明白了吗?那就快把身体还给我儿子!快点把身体还给我儿子!」愤怒的揪住里禾诺的衣襟,时雨篱大吼着!
里禾诺双眼空洞的望着时雨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他已经无所适从,不晓得如何证明自己存在……
第五章 心机 (22)
刚拥有身体的一瞬间,他曾以为自己所想的什么都是对的,是身体的主人、是妈妈的儿子、是有强大力量之人,因为时雨篱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清醒,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在幻想、作梦罢了。
为什么他明明有思想却被判定成从来没有存活过?他需要充足的时间回去将所有事情厘清,重新定义自己的位置。
「──噗呃!」
倏然,殷红的半种之血从里禾诺惨白的唇上滑出,他目望时雨离的神情由惊骇化为悲痛,惨然勾起带血的微笑,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任由血液顺着嘴角滴落,溅红时雨篱木屋里的榻榻米,不知何时,风铃清脆的声音又从屋檐下消失了。
第一章 百年枷锁 (1)
「妳──错了,妳的想法是不对的,不管我是不是黑暗精神,妳仍旧是我的母亲。」试图使语调平缓,里禾诺深吸好几口气,手背抹去唇角上的血迹,心跳的速度伴随着沉重的呼吸逐渐缓慢。
时雨篱心中第一个儿子的宝座属于何人?里禾诺从她那双沉痛的绿眸中已寻出答案,那令他梦寐以求的位置于从前便刻满上官映的名字,而里禾诺只是宝座上的装饰坐垫,等着让真正的儿子坐到自己的头顶,偏偏装饰的坐垫却如胎盘般,打从上官映开始呼吸时它便存在了,他们是同生共死的一体。
是时雨篱与另一名人类男子创造了他们,包括现在发生的所有悲剧也因他们而生,「这一切都要怪妳!因妳选择人类男子授胎而生下我们,妳明知道半种没一个好下场却要让我们出生,妳不觉得妳很残忍吗?妈妈、妈妈……上官映他自小便如此称呼妳,难道妳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现在妳又有何资格说他是妳儿子!」
「妳看到了吧,最终阶灰色血就是上官映他自己找罪受而恶化,若我活不成他也别想活了!妳应该很清楚,半种生下来内心便已存有黑暗精神,上官映的父母是谁?我的父母便是谁!妳无法否定这个事实。」
那被称作母亲的女人,眼神可笑的飘移、回避自己的目光,里禾诺为他的兄弟上官映感到可悲至极,如今往事已摊开显于眼前,无人能逃过一次次的批判,众人所谓纯白的心中其实都有着污点,但最漆黑至有碍观瞻的污秽,却始于他们的母亲身上。
他甩开时雨篱揪住自己衣襟的双手,狂风吹起的汹涌波澜已于怀中平静,炙热的怒焰在瞬间灭化成轻烟,缭绕并责怪着眼前这名女人。
多亏她的一句话,让他彻底从睡梦中甦醒,他的世界如重获新生般无比欣喜,在静默中渡过了十六年,而今牢笼终将无辜之人释放还以清白,真正的犯人终会获得制裁!
『现在你明白了吗?那就快把身体还给我儿子!快点把身体还给我儿子!』
时雨篱曾对他如此说过,对他来说,所谓的『儿子』究竟是指谁似乎已不重要,因为不论是哪个儿子都不会有人伸出援手,去帮助造就一切悲剧的母亲。
只要撕穿面具厘清一切,他相信上官映亦会选择丢下这样的母亲不管,遑论是身为最大受害者的他。
「哼!连我里禾诺都比妳知羞耻、有良心,妳凭着什么要我把身体还给上官映?这张脸是我的!这双手也是我的!妳儿子的位子也有一半也是我的!看着吧!我是不会把身体还给他的,我会用我超越他的力量,对付他身边所有真心为他好的人们,让他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至于妳……就继续再这里养老吧!我不屑用我的手去杀妳,不久自然会有人去收拾掉妳。」
第一章 百年枷锁 (2)
金发的狙魔杀手从刚才就站在远处直盯着时雨篱,那极轻微的杀气仍逃不过里禾诺敏锐的探知能力,他一直以为狙魔杀手跟着其他人已经先回本家了,此时的发现出乎他意料之外。
幸亏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目标是时雨篱,狱无不在身边的情况他不敢妄自行动,以免耗费自己大量超能力。
空气维持着上山时的无比清新,两个月前剪短的白发早已过肩,不论是伤口恢复力或者头发生长的速度,身为半种的躯体都比常人迅速,而似乎,只有里禾诺察知身体这项特点,上官映与他身边的友人皆浑然不觉,也正是因为这样,导致他们直到现在才开始怀疑上官映的身分。
无所谓,趁他们尚未确认上官映身分时,他会想尽办法让那些人厌恶这张属于他跟上官映的脸孔,就利用那名对他下战帖的忍者。
「你要去哪里?再待一会儿,拜托!你先别走,我愿意跟你交换条件,只要你把儿子还给我!」时雨篱慌张的伸手抓紧里禾诺脚踝。
里禾诺离去的步伐被迫停止,脚踝的剧痛让他有股冲动想马上痛宰时雨篱,他抑制着怒气,凶狠回头瞪向那个跪坐于榻榻米上的女人,等她将尚未说完的话从艰涩的喉咙里吐出。
那是哀求,身为一个母亲在绝望时会提出的哀求,「我把我的这条命交至你手上,一命抵一命,拜托你把身体还给我儿子。不论你想命令我做什么事都行,我愿意把我这活了四、五百年的命交给你,这是我盼了好久才终于有的孩子,求求你!不要夺走他!」
时雨篱的吶喊成为无数尖刺扎进里禾诺内心,只见他的头发伴随着不断滴落的泪水化为冰冷的雪色,有着血缘关系的爱与恨分别伫立在这静默的瞬间,他想不透上官映究竟是何处与他不同?为何总是有人愿意为上官映而付出牺牲?他的妈妈甚至愿意牺牲性命去保护他,却也不愿将一丝的爱分给自己。
「哼!我才不屑妳这条烂命,我说过再不久便会有人来收拾妳,要一名将死之人的命对我有什么好处?请妳自重,希望我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手因无法挽回的事实而无力松落,里禾诺离去的背影倒映在时雨篱无神的眼中,时间使泪水在她苍白的脸颊干涸,心中无法弥补的缺块更加突兀。
被一个有着亲生孩子长相的黑暗精神揭露自己最丑恶的伤疤,难堪与无助同时砸在她心头上,此刻的她与以往并无不同,仍是个无能的母亲。
里禾诺神态自若的离开木屋,置于心上多年的沉重包袱一次卸下,使他的步伐如羽绒般轻盈,他仍旧可以扮演上官映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而上官映则会永远被关在他心底那无任何生命的空间里。
第一章 百年枷锁 (3)
他喜爱现在的自由,身为强者的他,本来就该处在这有着众多生命的世界里,然后用强大的能力进而统治这个世界的万物。
另一双仇恨之眼潜藏于不远处的树丛之中,他看着自己熟识的白发少年与那名令他憎恨数百年的女子谈天,直到对话结束,白发少年终于下山离开那女人的屋子,复仇的第一步才终于踏出。
白霜长发、银绿美眸,他永远无法忘怀这让他虚度数百年光阴的可恨女人,他会
选择成为工会的狙魔杀手,有一半原因也来自于她,这原名为可希丝的人魔!他处心积虑的找处找她、探听她的消息,正是为了杀她以消这几百年来的寂寞、痛苦,现在终让他给寻到,那哪能放弃致她于死的机会。
「可希丝、可希丝……」阴寒的笑容搭上小碎步,他低声反覆呼喊象征欺骗的名字,一对锐利蓝瞳杀意四窜。
金发男子将超能力布在自身周围,逐渐靠近时雨篱的木屋,每逢有杂草或小虫即将接触男子,便会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瞬间被超能力炸成灰色粉墨。
「被杀意占满灵魂之人啊,为何……你知道我的旧名?」熟悉与忧伤是男子给她的第一印象,时雨篱却想不起自己在何时看过这名男子?
用衣袖拭去泪痕,惆怅的视线看向逐渐朝她走来的金发男人,身为人魔,因天生体质的关系能轻易见到来者身上的超能力,虽无法分辨其性质,却明白对方是针对自己而来。
曾夺去无数人命的尖长指甲不自觉的裸露,平安、祥和的度过数十年,仍无法忘怀过去那遭到超能力者四处追杀的日子,恐惧依旧在心中作祟。
「可希丝,四百多年的日子不短,但若刻骨铭心,这件事情妳绝对不会遗忘,再仔细看看我是谁?以免妳直至死去都不知是谁杀妳。」
四百年累积的火药味中掺杂浓烈血腥气息,他便是如此活过来的,每当他想死时,当出诱骗他签下合约的男人便会出现,当初所说的甜言蜜语与故人的倩影便迫使他放弃寻死念头,如今炙烈之爱已化成冰寒杀意,他会让她明白,全天下最痴情也最可怕的男人正站在她的面前。
凝视金发男子年轻俊俏的容貌许久,时雨篱努力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四百多年前她曾见遇过无数金发的男人,究竟是谁曾留给她深刻回忆?
注视男子熟悉的碧蓝眼眸,忽然她的心脏跳动速度增快,经历四百多年已模糊的影像快速在脑海翻览,想起的画面越多她的心底越是发凉心虚,面容霎时失去红润难以呼吸。
「是你──索卡奈!」
时雨篱骨碌碌的眼珠猛然一睁,她惊讶喊出遗忘数百年之名,名为索卡奈的男子,眼白早已被杀意染成血红色,他努力使自己冷静,
第一章 百年枷锁 (4)
「可希丝,我居然保持当年的模样整整活过四百多年,让妳很意外吗?那齣妳遭到枪手暗杀贯穿心脏的戏码,在当时的确瞒骗了所有人包含我也在其中。」目光因难忘的旧忆而温柔,又因忆旧而难忘的背叛,剩下无尽的怨毒,「当我发现妳的尸体不见时,早该知道这所有事情都是场阴谋,但我却宁愿相信,相信妳心脏中的那枪是为了救我、相信妳尸体是因其他亲友提前领回下葬!」
「为了偿情债赎罪,我不仅签下超能力管家的契约,还接掌寻找超能者的翠石戒指,成为长生不老之人,甚至被迫成为超能力公会的走狗,用各种手段做尽龌龊之事,每一场战争都被派上场当人型武器,妳了解那种痛苦吗?我因受妳那齣假死剧的蒙骗,像个疯子一样为了等妳活受了四百年的痛苦啊!」他哽咽了,隐忍数百年的泪水在眼眶打转着,「当我无意间发现妳没死,仍活在这世界上,我就发誓只要我遇到妳一定要亲手杀了妳,就利用人魔天生身体恢复力强的这点,用我爆破的超能力折磨至妳死亡!我要妳知道,妳加诸在我身心上的折磨,是多么令人难受──」
索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