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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唤着大宅主人的名字。
忽然一股强劲的风从正前方吹来,啪的一声将门给吹开,地上干枯的落叶被强风一吹满天飞舞,孤木夜在风吹来的一瞬间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刚好闪过了来人的攻击,竹制扫把末端正好指向孤木夜的下颚位置,来人与孤木夜的表情一致,没有一丝惊讶。
那是个有着一头银白发色、外貌年近九十的老婆婆,老婆婆的身高只有到孤木夜的腰际,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却更胜孤木夜一筹。
发觉孤木夜身后有人,她马上将竹扫把收回,表情转为温柔和蔼,往前跨了一步,朝孤木夜后方的一票年轻人点头致意。
「嘉也奶奶,后方那个黑色长发、戴眼镜的青年是我们的远亲,至于其他人都是我的朋友,难得放假,我邀他们来我们家里住一阵子,有机会顺便参观一下日本。」
「这样啊……当然好啦,不过要『入境随俗』喔,晚餐也快时间到了,大家都进来吧,还有……有带小小客人来的,需要吃什幺特别餐点尽管跟我说,你们就跟木夜一样叫我嘉也奶奶就好。」讲到小小客人这词,嘉也奶奶转头看向崇重,含笑伸手指了指崇重的行李袋。
接收到嘉也奶奶目光崇重,立刻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行李袋,瞬间与橘太郎四目交接,不知何时橘太郎已经自行拉开拉鍊,将头探出行李袋东张西望,冷汗从崇重的脸颊上滑落,他抬头看着嘉也奶奶不好意思的笑着。
在嘉也奶奶的带领下,众人走进大宅内,宅院里的建筑物全数采日式风格的方式建成,建地颇大、建筑物看起来干爽舒适。
穿过两个庭园后,嘉也奶奶要大家脱下脚上的鞋子提在手上,跟着她走到木制走廊上,上官映看着天空橙紫相间的晚霞,心里有说不出的愉快,尽管体温还维持在四十度左右,他仍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不适,反而脚步变得更加轻盈。
走了约三分钟,终于到了客房区,一间客房约睡两、三个人,包括孤木夜在内,嘉也奶奶给了上官映等人三间客房。
由于晚餐时间已经到了,怕饭菜凉掉,嘉也奶奶要大家先把行李先暂时放在第一间客房,等吃完晚餐之后,由他们自行决定客房如何分配,便带领众人前往饭厅。
过程中嘉也奶奶始终保持着微笑,就连站在外面等候大伙放行李也一样,神情没有一丝烦躁。
第五章 忍与者 (7)
之后,往饭厅的路上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上官映在这些人里发现了一个共通点,他们的走路步调十分迅速、平稳,而且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习惯这样的走路步调了。
孤木夜平常走路的步调也是跟那些人一样,但嘉也奶奶却没有,她走路的方式就很像普通身体较健朗的老人家。
过了个转角后,一间巨大的房间出现在众人眼前,里面的小桌子从最前方排到最后方,一共排了三排,当上官映等人到了房间时,所有人已经跪坐在榻榻米上,等着他们就定位开动。
嘉也奶奶的位置是在第一排的最前方,而上官映等人则是在第三排的最后方,就像嘉也奶奶所说的入境随俗一样,大家都采跪坐之姿,连橘太郎都安分的坐在崇重身旁。
桌上除了木制的空盘、空碗筷之外,什幺东西也没有,而每排的最后方则是各排了六个大桶子、一个长方形的大铁盒,每个桶子都发出阵阵诱人香气,虽然桌上空空如也,但闻到香气大家便知那些桶子一定是装饭菜用的。
「今天木夜回来了,他带了六位客人来本家,这六位客人可能要在本家住上好些日子,在忍者本家的规矩,就是每个人都要有事做才有饭吃--大总管,看看各单位有没有缺人,赶快安排一下他们的工作吧!这六位客人很懂礼节,知道所谓的『入境随俗』。」讲简单点,就是天下没有没吃的午餐,嘉也奶奶这番话的意思,上官映一行人心里都明白,所以除了超级千金乐丝平之外,其他人都露出「早已料到」的表情,。
虽说嘉也乃奶的一番话让乐丝平小小的错愕一下,但在她发现其他人淡然的表情后,立刻将心底那一点点怨气收回,当初是她自愿要跟着风尹筑来的,千万不能给他添麻烦。
「照以往惯例,在喊完『多谢上苍予粮』这句话后,由最前方开始排队盛饭菜,在还没轮到自己盛饭之前,请各位注意礼节跪坐在自己位子上,不要喧哗,栗原嘉也感谢大家的配合。」
「多谢上苍予粮──」跟着嘉也奶奶气势万钧的喊完餐前祝福语,现场一百多人的盛饭工作,便开始依序进行着。
看到这幺多人要盛饭,以为要花好一段时间才会轮到自己的上官映一行人,这下完全料错,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大家便已经盛完饭菜,里面就属他们第三排后面这几人盛饭速度最慢,接下来的用餐时间,在场没有半个人交头接耳,除了动碗筷的声音以外什幺也没听见。
上官映坐在位子上机警的观察其他人的动作,吃完饭的人将碗筷留在原地各别离开,只在走出饭厅的后才开口说话,而放在原位的碗筷在之后则有专人来收拾,就连吃剩的饭菜也一样,秩序、效率令人赞叹不已。
第五章 忍与者 (8)
用完餐回到客房区的路上,大家已经决定好谁跟谁睡哪个房间,原则上是两个人一间,上官映跟栗原良睡第一间、孤木夜与崇重睡第二间、在害怕独睡的乐丝平坚持之下,孤木夜决定去借纸屏,让臭着脸的风尹筑陪着乐丝平睡一间,直到玛洛牙来了为止,再重新更变房间位置。
回到第一间客房以后,众人照孤木夜的只是从壁橱里搬出枕头、棉被铺在榻榻米上,才开始去做自己的事。
除了上官映之外,其他人都决定要去澡堂泡汤,由于女澡堂位置离大澡堂位置比较远,在场的人又只有乐丝平一人是女生,因此孤木夜拿出仅有的一张大宅简易地图送给乐丝平,才放心的带着其他人去男澡堂,在离去之前,嘉也奶奶派人送来了好几件浴衣与传统和服,供他们穿用。
看着所有人离开后,上官映拉开行李,从里面抽出海登给的小册子,心里却提不起劲去使用超能力看册子。他将册子拿在手里,成大字型躺在铺好的棉被上,看着天花板上唯一一盏发着鹅黄色光芒的灯发楞,不知为何?离开黑空之后他整个人就好像没了气的轮胎,失去了干劲,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幺?难道这就是自己真正的人生,这样无趣的人生他一点不想要。
上官映翻个身,重重呼出一口气,他趴在枕头上看着手中那本册子一会,里面写的东西就是海登的信念,一旦打开看了内容,自己就无法跟里面的内容脱离关系,就会变的跟海登一样越陷越深……
但若是不打开他却会失去很多东西,甚至可能会不明不白的从这世界上消失,为什幺抉择在他当了管家之后,不断的侵扰他的生活?明知只要踏下去就无法再将脚给抽回,但眼前的漩涡……他无论如何已经避不掉了。
将心神定下来,在灯光微晃的房间里,上官映将些许超能力注入全白的册子里,羊皮制的空白封面立刻浮现了深蓝色的字迹,写着「医疗日志」四字与着作者海登?帕契。
字体虽然有些潦草却隐隐透出书写者刚毅的决心,上官映小心翼翼的翻开了第一页,眼神开始专注起来。
--在我当医生之前,我认为地球上只有一个世界;在我当了医生之后,我发现地球有两个世界,这两个世界形成一种对比的存在,如同黑与白般的分明,同时存在于地球上。”
另一个世界就像是地球的里,活在那个世界里的生物,一开始便伴随的地球出生,长年居于无光的黑暗世界,无昼夜之分,物资异常短缺,跟住在表上的生物截然不同,表有着丰富的物资供给万物成长,有昼夜、日月,但生命却像种于温室中的植物般脆弱无比,里固如石、表弱如土,虽然皆有人类外貌,形成严重差异。
第五章 忍与者 (9)
从一开始的愚钝到明晓事理后的智慧,无意间让里之民发现进入表的方法,当他们见到了大地真正的丰腴后,却被表之民发现驱赶、唾弃,于是里之民回到了里,开始奋发图强努力发展自己的科技,试图将里改造成表,但却不断的尝到败果。而在这之间,有不少的里之民受不了诱惑,偷偷的跑到表生活,与表之民相恋并生下了孩子,而这些孩子却同时受到表里世界的唾弃,又称之为半种。
表之民自称为人类,他们则称里之民为人魔,披着人皮的恶魔。
半种是地球上的悲剧,因为两个世界之间的彼此仇视,使半种不断的遭到扼杀,但在抱持和平主义的人的眼里,半种却是上天赐予的奇迹,他们见证了表里之间不仅只有恨,还有爱的存在,因此他们认为半种将会成为两个世界间的救世主。
有个育有半种的人类母亲,曾爲她的儿子汤利,从出生到死亡做了一连串的纪录。。她的儿子死亡的时候年仅十七岁,死去的样子皮肤就像纸般的苍白,尸体受如柴骨,虽然保持着人类的外貌,但是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纪录完她儿子的一生后,她对她儿子的死亡做了一个结论。
生物违逆生长之道,必受上天的谴责,重逆者则难逃一死,汤利就是见证者。
以下从第四页开始,到第二十页为止,是汤利的母亲为汤利第一次察觉身体变化到死时,所有的变化过程所做的一个纪录。
而海登则是撷取其中重点的几段抄写上去,汤利自始至终都坚信自己是得了怪病,而他的母亲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汤利提及人魔的事情,她选择牺牲自己儿子做实验,而将资料流传给其他有半种孩子的父母。
--汤利第一次违抗了身体上的形变,使身体留下了形变失败的痕迹,而在形变的一连串过程中,汤利痛得在床底下打滚,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忍耐、不怕痛,嘴里则默唸着圣经上的内容试图让情绪稳定下来。
有一次我装做出门上班,但其实正透着房门口偷看一切的过程,从身体长出奇怪的肉泡,直到唸圣经让情绪平稳后,肉泡逐渐消失,然后在长出肉泡的位置留下了可怕的痕迹。
自此之后,汤利很高兴的跟我说,他找到了抑止怪病的方法,那方法就是读圣经,违抗第一次形变,过了两天后,汤利的体温有了明显的变化,他无时无刻都发高烧状态。每当我问他身体有没有怎幺样时,他总是笑着跟我说一切都很好,他将圣经长期的带在身边,变得比先前还要更热衷于信仰,并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神才能够救他。
第五章 忍与者 (10)
在第一次形变之前,汤利有的时候便会自言自语,不晓得是在跟谁说话,有一次我问汤利在跟谁说话,汤利回答我,他在跟他心里的一个好朋友分享事情,那个好朋友长的跟他一模一样而且会变很多魔术,虽然想法有点邪恶却,是个不错的家伙。
隔了几天,晚上我跟汤利聊起了他的学校生活,汤利在私底下有跟我反应过一件事,他的班上来了一位转学生,那位转学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霸,在班上常常勒索同学,身为班长的汤利再发生状况时总会去跟老师反应,之后不免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