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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潇潇点点头,又问丁二苗,道:“万书高在畜生道,现在怎么样了?”
“左支右绌,顾头不顾腚,非常狼狈。”丁二苗哈哈一笑,道:“如果不是我暗中帮了他几次,估计这时候,早已经死在那里了。”
“可是叶孤帆带着血猴子进去,可以挽回局面吗?”季潇潇有点担忧。
丁二苗点了点头,道:“叶孤帆的运势,比万书高好多了,没问题的。”
第2107章 张道玄来访
夫妻两絮絮叨叨地聊着,和人间的烟火夫妻,并无二样。
看看天色渐亮,丁二苗起身,和季潇潇一起走向前殿,招呼童子开门洒扫,上香三茅师祖。
丁二苗目前的身份,自然不用拜三清,也不拜三茅师祖。
不过丁二苗心存一念,不忘渊源,总是站在一边,看着明月清风上香祭拜。
明月清风上香完毕,这才取了扫帚,在观门外洒扫。
丁二苗和季潇潇在观门前散步,眺望远山。
忽然间,山路上走过来一个急匆匆的年轻人,一脸风尘之色,一边走,一边还在向虚云观这边张望。
丁二苗微微皱眉,冲季潇潇说道:“那个人,便是罗茜的弟子,龙虎山张道玄。不知道这孩子,来我们茅山干什么?”
上次,罗茜安排叶孤帆和张道玄,在海外进行了一场友谊赛。丁二苗作为叶孤帆的师父,也曾经关注,暗放神思,见过这个张道玄。所以丁二苗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就是张道玄?”季潇潇却不认识,凝神打量着,道:“罗茜也好功夫,调教得这么一个好徒弟。我看这人身手矫健,神光内敛,只怕修为和叶孤帆也差不多……”
“潇潇,你可能看错了。”丁二苗一笑,拉着季潇潇的手,走向观门,道:“且等他过来,再看看言行举止。”
说罢,丁二苗又招呼清风明月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季潇潇点点头,和丁二苗一起进了山门,走回了后院。
张道玄虽然是龙虎山的人,身份尊贵,但是在丁二苗的面前,毕竟是晚辈弟子。丁二苗没有道理,站在山门前等待他的。
如果是罗茜亲临,那么又不一样,丁二苗夫妇,自然要亲自迎接。
却说张道玄此刻,还在半里路之外的山坡之上。他也看到了虚云观门前的丁二苗和季潇潇,只是却不认识。
但是张道玄依旧很高兴,因为虚云观有人,那么就不至于空跑一趟。
见到丁二苗和季潇潇进了观中,张道玄也不意外,因为他不认识对方,便以为对方也不认识自己。既然人家不认识你,又何必在观门前等你?
张道玄加快脚步,匆匆来到观门前。
观门前,明月清风停止洒扫,问道:“这位客人,是来我们虚云观的吗?”
张道玄整了整衣服,道:“见过二位仙童。我是龙虎山弟子张道玄,特意来到虚云观,求见虚云观掌门真人叶孤帆。”
虽然明月清风是小孩子,但是张道玄这番话,倒也客气。
“来找我们掌门的?可是真不凑巧,我们掌门真人,刚刚闭关。闭关之前,掌门真人说过,任何事都不得打扰。”清风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吗?”张道玄微微皱眉,又问道:“请问,叶掌教闭关,观中还有什么人,主持事务?”
明月挑眉一笑,道:“便是我们师兄弟了。”
“是你们……主持事务?”张道玄一愣,压根就不信。
清风嘻嘻一笑,道:“我们虚云观里,哪里有什么事务?每天的事务,就是扫地而已,都是我和明月师兄主持的。这样吧,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吧。”
这腔调老气横秋的,和脸上稚嫩的表情,相应生趣。
张道玄一愣,随后哭笑不得,道:“二位仙童,我这次来,有一件大事,恐怕你们二位,不能做主啊。”
“哦哦,既然觉得我们不能做主,那你就别说了吧。”明月接过话来,道:“我们掌教真人,估计很久才能出关,不然这样,你一个月以后再来。”
“山高路远,我来一趟不容易。”张道玄焦急地向山门里张望,提高声音,说道:“而且,我这次也是有要事在身,急着求见叶掌教的,希望茅山派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句话,张道玄可不是说给明月清风听的。
因为他先前看到观门前有人,料定观中还有人主持,所以出言相求。
“你这人好没道理,谁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清风瞪起眼睛,道:“我让你说,你偏偏不说。让你走,你又不走。现在倒打一耙,说我们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我……”张道玄一愣,张口结舌。
他没有想到,虚云观一个扫地童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虽然说清风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但是仔细想来,竟然无可反驳。
定了定神,张道玄再次稽首,道:“二位仙童,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吧。我这次来,是来取一件东西的。”
“既然直说,就应该说取什么东西才对,怎么又吞吞吐吐,说半截留半截?”清风翻白眼,又噎了张道玄一句。
“是是是,仙童教训的是。”张道玄心里郁闷,脸上却保持平常,道:“我要取的东西,是龙虎山的一件法器,五雷天师令。”
“五雷天师令?”明月清风都是一惊。
五雷天师令,一直供奉在虚云观里,明月清风是知道的。
但是明月清风也知道,这块令牌,是上一届龙虎山天师大会,“老真人”丁二苗力挫天下道门同辈,挣回来的。
而且当年,丁二苗要还回去,结果罗茜死活不愿意接收,只说下一届龙虎山大会,等待高手夺取。
可是这下一届大会,还有四十年啊,为什么龙虎山的弟子,就这样急匆匆地来讨要了?
张道玄打量着明月清风的脸色,道:“二位仙童,不知道这件事,你们能否做主?”
清风的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还真的被你说中了,这件事,我们真的不能做主。”
如此大事,恐怕叶孤帆都要费一番思量,明月清风以童子的身份,自然不敢做主。
张道玄点头一笑,道:“那么再请问二位仙童,观中还有谁,可以做主?”
明月清风对视一眼,道:“那你等着吧,我们去问问老真人。”
“好好好,有劳二位仙童了。可否问一下,这位老真人是谁?是不是虚云观前任掌教万书高?”张道玄心中大喜,问道。
“老真人就是老真人,不是前任掌教真人。”清风转身而去,明月留在外面相陪。
第2108章 物归原主
丁二苗夫妻正在后殿里闲坐,等待前面的消息。
清风脚步匆匆而来,汇报道:“师祖,前面那人,自称是龙虎山张道玄,要来虚云观取回五雷天师令。”
“什么?取回五雷天师令?”季潇潇和丁二苗都是微微一怔,觉得有点出乎意料。
罗茜不是反复无常的人,怎么会这时候,让她的徒弟来取令牌?
“请他后殿相见。”丁二苗想了想,挥手说道。
清风答应一声,转身而出。
张道玄在观门外焦急等待,见到清风出来,急忙问道:“仙童,我可以进去,面见你们的老真人吗?”
“跟我来。”清风说道。
张道玄整了整衣服,迈进了虚云观的大门。
进了山门以后,张道玄也知道规矩,先拜了三茅师祖,然后才在清风的带领下,去往后殿。
进了后殿,张道玄一眼看见丁二苗和季潇潇,不由得一呆,心里暗道,莫非这就是童子口中的老真人?可是这老真人也太年轻了吧?
这个张道玄没见过丁二苗,自然不认识;而且,他一直是被罗茜封闭式训练的,刚刚出山,就去了海外的海底鬼窟。所以,对于丁二苗回来的事,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还是知道茅山丁二苗这个人的,因为师父在授业的时候,偶有提起。
但是现在,张道玄打死也想不到,面前的二人便是丁二苗夫妇。
丁二苗和季潇潇看着张道玄,笑而不语,也不起身相迎。
“请问……”张道玄犹豫了一下,终于稽首见礼,道:“在下龙虎山张道玄,请问二位,可是虚云观的人?”
丁二苗点点头,问道:“你是龙虎山的人,那就是罗茜的弟子?”
“正是,原来……你认识我师父?”张道玄一愣,心里想,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行事,却如此老气横秋?当着自己的面,直呼师父的名字?
“我和你师父是故交,前几天还在一起。”丁二苗一笑,道:“对了,我是叶孤帆的师父丁二苗,这位是我的夫人,也是叶孤帆的师娘。”
“啊?你是丁、丁……老前辈?”张道玄大吃一惊,急忙再一次稽首,道:“弟子张道玄,见过两位前辈。”
因为有过三山合一的历史,所以龙虎山和茅山之间,也可以称作同门。张道玄是罗茜弟子,把丁二苗看作师叔伯,口称弟子,也算合理。
丁二苗一挥手,道:“免礼,远来辛苦,先坐下喝茶。”
张道玄再一次告罪,说了一堆有眼不识泰山之类的谦虚话,这才在客座上坐下。在丁二苗的面前,张道玄压力很大,虽然坐下了,但是依旧束手束脚,全无大派弟子的风范。
清风上茶。
丁二苗端杯相请,等张道玄喝了一口茶,这才问道:“不知道小道友这次造访茅山,有何贵干?”
“启禀前辈……”张道玄急忙站起,道:“弟子、弟子是来取龙虎山天师令的……”
丁二苗察言观色,觉得有点不对,微笑道:“天师令本来就是龙虎山的东西,自当归还。多年前我就有意交还给你师父,可是你师父说六十年没到,收回去不合规矩。这次你来取令牌,是否你师父的意思?”
“弟子……自然是奉师父之命来的。”张道玄很不自然地说道,神色间非常局促。
季潇潇自然也看出了不对,道:“可有你师父罗茜的手书,或者其他凭证?”
“弟子来的匆忙,没有向师父要手书。”张道玄低头说道。
龙虎山天师令,可是道门重器,当年天下道门斗法争夺,何等的郑重?
如今龙虎山来讨要,怎么可能如此草率?
丁二苗和季潇潇对视一眼,都知道这其中有问题。
季潇潇忍不住,站起来说道:“按理说,这么大的事,你师父应该事先知会我们一声才对啊,怎么罗茜这丫头,做事越来越没谱了?龙虎山的天师令,被她当成了破铜烂铁,随随便便,就可以私相授受?”
丁二苗暗自点头,季潇潇说的不错,罗茜做事向来周详,绝不会如此冒失的。就算当时没想起来,后来补一个电话,或者传一道飞符,能耽误多长时间?
张道玄头上见汗,低头道:“前辈说的也是,可是这次,实在是匆忙,所以我们没有考虑周全……”
季潇潇还要再问,被被丁二苗的眼色制止了。
“无妨,既然是你师父的意思,那你就把天师令拿去好了,本来也是要归还你们龙虎山的。”丁二苗微微一笑,冲清风挥手,道:“去沐浴焚香,把龙虎山五雷天师令请出来。”
“是。”清风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张道玄急忙挥手,道:“丁前辈,繁文缛节就免了吧,这一沐浴焚香,又要耽误不少时间。弟子、弟子时间紧急,还请体谅。”
“是这样啊?那沐浴就免了吧,不过焚香净手,还是需要的。小道友别急,耐心等候一下。”丁二苗微微皱眉。
清风点点头,转身而去。
“小道友,这次你取回天师令,用完以后,是送来茅山,还是带回龙虎山,你师父有无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