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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他们没有出事,我心里就安稳了。老鬼的伤还是那样,躺在床榻上无知无觉,活死人一样。看见他,我就说不出的难受。
〃他没事,老赛说了,说不准啥时候就醒过来了呢。〃老蔫巴空着一条袖子,切掉的胳膊永远都长不回来了,但是还是那么憨厚,那么乐观,迷糊着小眼睛安慰我。
金大少很鸡贼,雷真人也鸡贼,两个鸡贼碰到一起,顿时引为知己,说不完的话。金大少从雷真人哪儿隐约打听到一些事情,再看向老蔫巴的时候,眼睛都绿了,跑过来围着老蔫巴不停的乱转。
〃听说,老参能养颜的嘛。〃金大少抽着鼻子,贴着老蔫巴:〃会不会让人长的更帅点?你一条腿多少钱?开价,我没二话。〃
〃你想干哈。〃老蔫巴看见金大少贼兮兮的眼睛就打哆嗦,这么一说一闹,紧张的气氛就被冲淡了,众人过的很难,但是看到对方都还好好的,心境宽松下来。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天,帮着把家拾掇好,最后看了看老鬼,重新踏上了征途。
要做的事情还是那些,沿河去观察河道的情况,遇见旁门人有什么举动,就留心打听清楚。三十六旁门是河滩的地头蛇,盘踞了那么多年,树大招风,一有风吹草动,消息立即会散播出来。
我们走了半个月左右,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一路风尘,走到三河镇的时候,金大少实在撑不住这样清苦的生活,请我们下馆子。三河镇是个小镇子,人口不多,饭馆也寥寥的。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三河镇,但是刚进镇子,立即觉得心里不安,现在正是半下午,天还亮着,青天白日,整个镇子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死气沉沉。
〃人都跑哪儿去了?〃金大少觉得很怪异,他在河滩上野惯了,三河镇来了不止一次,却没有任何一次像今天这样。
这样一来,我们立即加了小心,把脚步放慢,过去出来做事,一直都是弥勒在引路,但是连着收了三口铜鼎的血魄,我的感官比他灵敏,带着他们两个慢慢沿着一堵墙朝前走,转过拐角的时候,一阵冷风唰的沿墙吹了过来,我刚一探头,马上就摆手示意他们停步。
这条街是镇子上最长的一条街,一眼望过去,街上空空荡荡,但是我的目光一晃,在街尾那边,看到了一个靠墙坐着的人。那人活脱脱就是个乞丐的样子,岁数很大了,懒洋洋的靠着墙,闭着眼睛。整条空荡的街上骤然出现一个人,就让我分外的留意,藏着不动,暗中观察下去。
过了没多久,长街的一条胡同里跑出来两个人,这两个人看起来眼生,但是腰里都系着一条白布条。这是纸人章家里的人外出做活时的标记,两个人跑到老乞丐面前,说了几句。老乞丐慢吞吞的摆摆手,扶着墙站起来。
就在他摆手的一瞬间,我的目光就紧了紧,距离那么远,我不可能看的一丝不差,但是隐约中,我注意到老乞丐的手有些奇怪。他的手看着没有什么怪异,和常人一样长着五根手指,然而掌缘却有些异样,像是被齐根切掉了两根手指头。这样一看,这个人很可能是七指。
来不及多想什么,老乞丐已经站起来,从另一边朝镇子外头走,紧接着,纸人章家的人一打呼哨,几条沿街的胡同里头晃出几大块黑布。我知道这个,黑布下头肯定都是已经失魂的人,麻木的被引着从黑布下头朝前走。
七指老乞丐,必定是圣域的人,他带着这些旁门从镇子上引走了人,是要做什么?我们一直在暗中打听旁门的动静,看到这些随即就上了心,悄悄的尾随。三河镇距离小岭坡渡口很近,老乞丐带着这些人出了镇子以后,脚步明显就加快了,跟了一段,我就发现他们明显是朝渡口方向走的。
那么多人被罩在几块黑布下面,行尸走肉般,镇子外头不远的地方,沙子被人取走了,坑坑洼洼的不平整。那些人顺着沙坑地走过去的同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喵呜一声猫叫。这声猫叫如同一道雷,黑布下头的人已经失魂落魄,没有什么神智,然而猫叫传来的时候,很多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紧接着,从旁边一个沙窝子里,猛然蹿出来一只大黑猫。看见这只黑猫,我觉得眼熟,稍一回想,立即分辨出,这是金宝引阴兵下河的时候用的大黑猫。
大黑猫飞身闪电一样的跳出来,动作比人灵活了不知道多少倍,唰的就闪到人群旁边,绕着圈不停的叫,不停的跑,黑布下面被罩着的人仿佛让猫叫声唤醒了,脚步开始凌乱。与此同时,高低起伏的沙坑地里,锣声震响,说不清楚是从何处传过来的,锣声一响,黑布下面的人完全清醒了,七手八脚的扯掉身上的布,转头迷茫的四处张望,随后撒脚从四面八方开始逃。黑布下头的人很多,老乞丐带着纸人章家的几个人追不及。
〃我做事,也有人敢来捣乱,胆子不小。〃老乞丐眯着眼睛,在沙坑地四周瞥了几眼,那只大黑猫在乞丐身边呲牙猛叫了两声,老乞丐不理大黑猫,突然就飞身朝旁边冲了过去。
锣声虽然已经停止,但是老乞丐的眼睛很毒,一口气朝前跑了二三十米,翻身跳下一个不深的沙窝,紧跟着,我听到一声沉闷的惨叫,一条人影从沙窝里被老乞丐硬生生的抓着扔了出来。
第二百零六章危机四伏
那道被老乞丐硬甩出来的身影凌空翻滚,啪的落在地上,翻身爬起来就朝远处跑,人影一站稳,我立即看到,那是金宝。看见金宝,我就忍不住的一阵紧张,他是替爷爷赶阴兵的,只要他出现,就意味着离石头棺材肯定不远。
金宝没有多少功夫,只是比以前跑的快了,但是那个老乞丐的动作也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眨眼间,已经跳到金宝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伸手抓过去。
〃是陈老六的人?〃老乞丐哈哈一笑:〃弄死你,陈老六就成孤家寡人了不是?〃
金宝不答话,虽然快要被抓到了,却依然拼命的跑。就在这个时候,从小岭坡那边传来一声闷闷的响动,听到这声响动,老乞丐立即顿了顿,转头朝后面看了看。借着这个机会,金宝全力奔出去很远。
〃你,去追上那小子,不要问那么多,直接杀了。〃老乞丐可能急着要朝那边赶,停下脚步,对纸人章家的一个汉子道:〃别的先不要管了。〃
说完,老乞丐带着剩下几个人飞快的朝响动传来的地方跑,纸人章家的汉子转头朝金宝这边追过来,我暗中松了口气,那个老乞丐看着就不好惹,我没有任何把握能打倒他,但这个汉子就不行了,再来两个也一样打死。
金宝在前面跑,那汉子在后面追,我等到老乞丐他们跑的只剩一道模糊的背影时,立即和弥勒还有金大少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金宝和身后追击的汉子都是一愣,不由分说,我冲上去堵住那汉子,弥勒也来帮忙,三两下把对方放倒在地。
又是很久不见金宝,他的脸被晒的黝黑,密密麻麻一片胡须,看着老相了很多。等到解决了纸人章家的汉子,金宝跑过来,不知道欣喜还是紧张,抓着我的手,急促道:〃六爷险了!〃
〃怎么!〃
〃跟我来!一边走一边说!〃金宝也跟着带我们走向老乞丐刚刚离开的那条路,一边解释着。
金宝替石头棺材赶阴兵,地点并不固定,大致都是随着石棺镇河的区域而转移。我和弥勒在河岸上护鼎,爷爷在河里同样也是护鼎,他活动的范围大,遇到的事情也多,前两天,金宝刚刚从小岭坡附近的坟地引了一批阴兵下河,随后不久,石头棺材就被人盯上了。这一次,对手显然是要把爷爷朝死里逼的,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慢慢的斗,慢慢的引,最后把石棺困在了小岭坡。金宝没有能力去现场帮忙,只能在附近全力阻拦。
我再也停不下脚步了,拼命就朝小岭坡跑,我不知道谁是这次围击的主谋,但是对方准备的必然很周密,还没有跑到小岭坡跟前,就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从四面八方朝这边疾奔。
〃六爷呢!〃金宝跑到这里的时候,猛然一顿,呆呆的望着对面一个河湾,转头对我道:〃六爷之前就在这附近的!〃
我放眼望去,那道河湾很小,石头棺材就贴着河湾的岸边漂着,里面已经空了,见不到爷爷的身影。但是河湾旁通往岸上的一条陆路的路口,直直的站着一个人,整片河湾已经被围了,这个人背着手站立,好像一个人面对着数都数不尽的敌人。看到他,我的眼睛眯了眯,心里有些意想不到,这个人,是在河滩刚刚出现了不久的仲连城。
石头棺材是空着的,爷爷不知道哪儿去了,只剩下仲连城,我不由自主的多想,然而念头一转,就觉得仲连城肯定没有在此刻对付爷爷,他的样子,分明是和河湾周围那些敌人对峙。
哗啦。。。。。。
就在我心神极度不稳的时候,石头棺材旁边的水面上波澜一翻,冒出几团水花,爷爷的身影嗖的从水里翻转着爬回石头棺材,他浑身上下**的,手里提着一具尸体,应该是孟家的龙鳃。跃出水面的时候,爷爷抖手一甩,把手里的尸体甩向陆路,负手而立的仲连城一把接住死尸,抛向岸边的人群,引得周围一阵小小的喧哗。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仲连城肯定是帮爷爷的,他守着下河的陆路,爷爷用石头棺材守着河湾的水路,即便被困在这里,两个人依然防护的滴水不漏,岸边的人多,一时间却占不到什么便宜。
〃再来。〃仲连城慢慢一转身,胸前的衣襟上满是沾染的鲜血,这是仲虎的儿子,连亦甜都杀了,岸边的人明显对他非常忌讳,喧闹声响成一片,却没人敢妄动半步。
我的目光全部聚集在爷爷身上,他的功夫依然那么好,在水下能徒手搏杀孟家的龙鳃,他一言不发,和仲连城一样,在石头棺材里挺身站的笔直,然而我却一眼看得出,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仲连城!〃之前见过的那个重瞳的圣域人在岸边喊道:〃你已经叛逃,这就罢了,现在公然跟七门的人混在一起,没有半点道理吧?〃
〃我仲连城就是道理。〃仲连城始终背着手,一副宗师巨匠的大气风范,我心里明镜似的,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帮爷爷,只不过他从圣域叛逃出来,也要面对圣域的追击和围捕,现在只能暂时跟敌人的敌人走在一起,这样才是最有利的。
〃那就不要啰嗦了!〃老乞丐刚刚从三河赶过来,站到重瞳的身边,阴**:〃两个老东西恰好都在这儿,一并杀了,永绝后患!〃
随着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圣域人已经在河滩出现,周围的人群里至少有**个,每个都是很强的硬手。我已经考虑着要从渡口那边抢一条空船,过河去跟爷爷呆在一起。
周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因为爷爷和仲连城都在这儿,所有能召集来的人还在陆陆续续的赶到,片刻间,岸边的人群骚动了一下,有人让出一条路,我看到几个已经换了装束的九黎苗人从后面走了过来。看到他们的时候,我顿时想起了苗玉。
但是苗玉没有在场,几个苗人的头领,是个二十七八岁,英俊又彪悍的年轻人,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脸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让整个人看起来有种野性般的力量。
〃我叫阿敢,来自九黎。〃这个名叫阿敢的苗人走过来,脚步不停,一边迎向仲连城,一边道:〃我一个人可以打败你。〃
仲连城淡淡的望着对方,猛的仰头一笑:〃来!我一只手打不退你,马上自裁!〃
阿敢的脚步猛然加快了,风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