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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逃奴贺秋带回去已是英亢下了大决心的,偏偏对方毫不领情,盯着讥诮的、再无情意的大眼,英亢一阵发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贺秋心里只有废奴二字!”小秋沉声道。
英亢的手握得更紧,一双鹰眸死死盯着对方,强压着胸内怒气:“南方局势复杂,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你凭什么?”小秋挣扎着要抽出手,“我是代表南方来谈判的,我更不欠你!”
“你不欠我?”英亢一把揽过他,“刚才是谁救了你和你一帮手下的小命?”
小秋突然放弃挣扎,一笑:“那这样——”
“你先放脱我好么?”突然软语相求,眼色哀恳。
英亢一时也猜不透,但他最是经不得眼前这人的求恳,也知他逃不开,便顺着他意放开手。
小秋用一只左手解着衣襟,吃力地脱起衣服。
这是干什么?
“帮我一下好么?”
英亢茫然,但也伸手帮忙,帮他将外套甩脱,然后刚要帮他解脱内袍。
“哐当”一声,外袍落地,一把匕首落下。
英亢送给千吉的匕首,贺秋最后带走的英亢的东西。
英亢还没来得及捡起,小秋突然拉住他的手。
“英帅,你说这样好不好,既然贺秋欠你,又身无长物,如果你不嫌弃我是奴隶,我便拿这身体做偿还好不好?”
什么?英亢浑身一震,呆立当地。
小秋放开英亢的手,继续解内袍,内袍里面是薄薄的亵衣,微微突起的锁骨露出,细嫩肌肤若隐若现。
可这时的英亢哪有半点旖旎心情,心里巨浪滔天——
他要做什么?竟这么对我!
拿身体偿还?
已经厌弃我到这个地步了么?
把我当作什么!
一阵心痛,痛得直直喘不过气。
他急忙拾起地上的外袍给小秋披上,再一把搂住,全身微颤,一时却说不出什么。
小秋又何尝好过,咬了咬唇,嘴里还是轻淡:“英帅是瞧不上贺秋这种偿还了?既然你不要,我可就当不欠你了。”慢慢挣脱英亢,“不欠你了哦!”转身就要走。
“停下!”英亢大喝,双目尽赤。
小贺回头一字一顿说道:“我要回南方,废奴到底。你要我留下,就杀了我。”
一时之间,英亢只呆呆盯着他,仿若面前站着的是个陌生人。
小秋走到一旁拾起地上的匕首:“就用英帅你的匕首吧。”淡笑递上。
英亢没接,只听“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英亢这才回过神来,弯腰从礁石旁捡起匕首,默默收起。再抬起头,却已回复平静,声音暗哑道:“小贺,到南方须保重身体。”
小秋这时却说不出有些酸楚和怅然,不知是因为英亢的落寞,还是因为他不再坚持。
他避开英亢的目光,深吸口气道:“贺秋知道英帅的厉害,他日战场相逢,还请英帅莫施恩退让。贺秋是为废奴而战,你我再无瓜葛。”
言尽,大步离去。
英亢手握匕首,神色难测。
小秋见了桓福和离家军,便与他们租船过江。
黑旗军士面面相觑,却也不便阻拦。
刚过江心,原本守在南岸的南方联盟军也来接应,几位明家家将对小秋关心不已,还频频问发生了何事。
小秋没多话,并吩咐离家勇士严守当日事故经过,一切到了申州再论。
江上风大,吹得衣袍猎猎作声。
小秋觉得好累。
缓缓吐出气,都已经过去了。
22
回到申州的贺秋被巨绅们当作大英雄般迎接,不及回家就被拉进了接风盛宴。
所谓宴无好宴,席间,明昔和假意问起和谈情形,小秋做得义愤填膺状,答说和谈没开始就遭人暗袭,己方历万险才突围而出。
“料不及那郎秀正竟也变得这等无耻,使出如此下流诡计。”小秋不屑地叹道。
明昔和顺势拍案而起,大骂郎秀正卑鄙无耻,更大发谀词,贺秋统领的白鹤军定能打败帝国军队。
小秋但笑不语,知道姓明的仗着流西的利器得意忘形,却不知那秘密武器早在英亢面前现了形。
他略扫了眼,见右烈未来,悄悄吩咐桓福:“去请右烈过府一谈。”
总算离席返家,刚进门,仆人便报雅枫派来的使者正在客厅等候。
小秋进去一瞧,那使者一袭青衫,头戴斗笠,黑纱蒙面。
“小贺。”柔和的声音。
小秋立在当地,那声音——
“秀正,轻点儿,你吓坏小朋友了!”
“你呢,小贺,你同不同意废奴?”
一庭哥,一庭哥的声音……
来人摘了斗笠,露出斯文俊秀的脸容:“怎么,才七年小贺就不认识我了?”
“一庭哥!”小秋冲过去抱住这个温和的兄长,以为再不会见面的亲人。
“傻孩子……”一庭揉揉这个已经和他比肩的青年的头,心里也是同样感慨,“小贺你受苦了,一庭知道贺秋是贺千吉就到这儿来找你了。”
小秋止不住泪。一庭哥,是贺秋的一庭哥。
“小贺怎么不早说呢,不过也不能怪你……别哭了呢,你如今可是堂堂白鹤军首领,名头都快赶上小亢了!一路过来不知多少人投奔白鹤军。”
原本见过英亢后的疲累、应付明贼后的厌憎竟是一散而空。小秋抹干眼泪:“一庭哥,来得正好,我有大事要和你商量。”
一庭微一笑:“敢不从命。”
两人进了内室,小秋传令桓福和白鹤军中中高级将领来见一庭。
小秋的近支表兄弟离家四将,巫族中的高手以及唯一的奴隶将领桂石头都到了内室。奚将一庭声震天下,众将见了本人莫不下跪参拜。
小秋向来关照奴隶出身的桂石头,该人天生神力是学武的好材料,他悄悄向一庭示意。
一庭和小秋相当默契,当场便将桂石头收作弟子,那壮汉激动得拜倒在地,哭得直喘不过气,其他人都艳羡不已。
一庭笑说:“今次一庭可不是空身而来,我奚族精英尽出,从今后皆为小贺所用!”
小秋惊喜:“我正愁没人用呢!”
他一整颜色,将静下来的众人扫了一遍,沉声道:“不如我们今夜就杀了明昔和!”
众位家将都是大惊,今夜?
明昔和一向深居简出,明家高手众多又占了地利,岂是仓猝间能被除去的。
一庭眼内眸光一闪,他本料到贺秋要杀明昔和,可怎也没料到会这般快法。这做派,分明像极了小亢的呢!一庭微笑。
这时,内室外传来军士禀告声:“右烈先生到——”话声未落,一粗豪声音响起:“哈哈,小贺你真不赖,这等好事没把老子给落了!”随声推门而入的正是南蛮右烈。
小秋和一庭对望一眼,此人在几丈外就听到这内室之内的谈话,功夫绝不在一庭之下。
一庭一揖道:“原来是右烈先生。”
难得这南蛮子眼皮掀了掀:“哈哈,老相识了,当年在传玉那个龟卵子的宫殿里就见过奚将了,果然是标致的好人才!”
哪个男人愿意别人形容为“标致”,偏偏一庭毫不在意:“是啊,右烈先生也是标致的好人才,一庭过目不忘。”
右烈顿时乐得哈哈大笑。
小秋最见不得右烈嚣张:“南蛮子,我们商量正事!”
右烈收了笑,正经起来:“老子想杀明昔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明家的高手不比我右烈的少,老子只能忍着,早他娘忍得一肚子火,总算忍来了好机会!”唾沫横飞,“咱和小贺想到一起去了,咱们今晚就动手!”黧黑老脸浮起狰狞。
此刻已近子时,到天亮不过三、四个时辰,能行么?众人一起望向小秋。
小秋却没回答,反而对右烈道:“右烈先生,有你在,我们今天不但要杀明昔和,还能灭了明氏!对吗?”
众人不解,右烈眼皮又掀了掀,精光一闪,哈哈大笑:“小贺果然是厉害角色!”随之黑脸上露出阴狠神色,“老子在明府安的暗桩多到自己都快数不清,明昔和一天放几个屁老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要贺将你一声令下,老子自当奉陪。”
这六年,有感于当年英亢率三百黑旗兵突袭明昔流的迅速诡异,小秋也用心训练了一批夜袭高手。本来他打算利用希纤的巫术和离氏的毒药,配以奇兵突袭刺杀明昔和。不过此刻加上右烈的暗棋,或真能全歼明氏。
小秋立即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把非白鹤军中的全绑了,除了夜袭军的两百高手参与行动,其余潜回城郊基地,准备船只以防事不成可沿河直下固州。
夜袭军各个轻功了得,两百人分成五路向明家进发,小秋则由一庭背他前往。
想起明玉的非人遭遇,想起明氏一族的卑劣伪善,小秋觉得全身的血都沸了。而且他发现,右烈似乎也特别兴奋,眼皮竟然掀了不少,一条缝的眼睛里精光熠熠。
经此役,对右烈的观感又要上层楼了。
南蛮右烈对付明氏之心果非一日半日,也不知他什么时候通知的,待小秋到达明府,多个暗桩已然等候于此。显然,潜伏的暗桩已是明氏的重要角色,悄不作响地就将一队用毒高手引进府内。
大约小半时辰,用毒高手们回来,一脸喜色,报道:“除内院外都已得手!”
此次下的毒只让人昏迷瘫软,这刻明府人等大多熟睡,毒发也不会被发觉。小秋的两百夜袭军好似狼入羊群,进得明府后对着睡榻上的敌人切西瓜一般刀起刀落,连中毒的都不放过,直杀到内院。
明家几经内斗,氏族内分了不知多少派,虽然明昔和重振家声,可人丁早不如明昔流当家时兴旺,内院住的又多是妇孺。仅剩的没被毒倒的高手护住主子作最后挣扎。
右烈挥手向小秋示意,引着他和一庭及数十部下赶往后门外一处隐秘所在。
原来是府内地道出口!
小秋暗暗心惊,这功夫不下足十年八年定不能成。看右烈粗糙模样,心计如此之深!
果然等了不多时,就见明昔和带着家眷和手下从地道爬出,倒是都没中毒。
那伪善贼人看到右烈等着他时,立时抽剑杀了身边的美貌妇人:“贱婢,竟敢出卖我!”转头凄厉大笑:“好你个右烈,这么早就动心思谋算我明家!”
右烈也不说话,眼中恨意极深:“你不也是么,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