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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来找我了!”
第八章 笔仙幽灵(9)
秦妍屏笑得很疯狂,眼睛里射出恶毒的光芒,刺得陶冰儿不敢直视。秦妍屏的笑容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笑容,甚至可以说不像是一个“人”的笑容。陶冰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如此疯狂、恶毒、放肆,笑得她毛骨悚然,心里直打鼓。问题是,秦妍屏说的话比她的笑容更恐怖。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找她?她已经死了!她的意思,自己也快死了?!这怎么可能?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紧紧束缚着陶冰儿,她感到喉咙里进出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仿佛被窒息般无法呼吸,身体的各个部位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沉重得她根本挪动不了。她想伸手,手伸不动。她想蹬腿,腿蹬不了。她想张嘴叫,嘴唇张不开。她的身体仿佛被石化了,不能动弹,唯有那颗脆弱的心脏还在“砰砰”的自动跳跃着。即使是这跳跃,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跳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弱。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等死。是的,等死。就这样默默地等待死神的降临。她试图反抗,却无处下手,如同植物人般。她不甘心,集中所有的精神力意志力,竭力大叫了一声。——啊!她终于叫出声音了!却没有她想像中那么大的音量,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清楚。在她叫出来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能动了。她的手脚接触到一些软绵绵的东西。是被子。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噩梦。现在,陶冰儿梦醒了,全身在冒汗,冷汗。额头、手心、脊背、脚掌,全是汗,湿漉漉的。她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无穷无尽。她看不清黑暗中的物体,正如她看不清自己的命运。然后,她转了个身子,发现自己的被子空出一大块,空出的地方被窝凸了起来,似乎——似乎刚刚有人睡过。陶冰儿怔住了,仿佛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她记起来了,以前,秦妍屏和她睡在一起的时候,被子的形状就是这样子的——秦妍屏睡觉时喜欢将脚拱起来。难道,刚才不是做梦?不,那的确是个梦!但是……但是,怎么会做那种梦?不会是秦妍屏的亡灵来托梦吧。亡灵托梦的传说,在民间流传甚广,深入人心,要说完全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怎么也不能让人信服。据说,亡灵托梦,一向很准。最经典的莫过于《三国演义》中已死的关羽与张飞两人托梦给活着的刘备,告诉他兄弟即将团聚。结果,刘备自知来日不多,托孤于诸葛亮。在一海之隔的日本,战国时代的枭雄丰臣秀吉临死时,梦到他以前侍奉的主人织田信长,拉着他要他过去。难道,自己真的快要死了?一想到这,陶冰儿就浑身发冷,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感觉吞噬了她。是恐惧的感觉,来源于她的内心深处,对死亡本能的恐惧感。陶冰儿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的下坠、融化,仿佛在坠入十八层地狱中,融化成一滩血水。她再次尖叫出来。这次尖叫声的音量远超过刚才的那次,441寝室的所有女生都被她惊醒了。灯亮后,女生们看到陶冰儿缩在床铺的角落中颤栗不已,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脸上冷汗淋漓,似乎刚从寒冷的水池里捞上来一般。她怎么冷成这样?
第八章 笔仙幽灵(10)
方媛披衣下床,走到陶冰儿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陶冰儿,不要紧吧,是不是做噩梦了?”方媛帮她把被子裹紧。陶冰儿点了点头,用被角擦拭脸上的冷汗。“没事,不过是个噩梦,不要怕。”“可是……”陶冰儿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有说下去。陶冰儿被噩梦吓到了。方媛脑筋一转,有了主意,笑着说:“陶冰儿,你也是的,没听说过那句话,梦是反的?”“梦是反的?”陶冰儿似乎也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徐招娣也说:“是啊,在我们那里,都是这样说的,如果你梦到丢钱,反而会得到意外之财。如果你梦到噩运连连,结果肯定是吉星高照顺风顺水呢。”“但是……”“没什么但是,都是这样说的,所以,不要担心,也不要去想了。”方媛扶着陶冰儿躺下。陶冰儿却不想睡了,拉住方媛的手,说:“方媛,你陪陪我好吗?”“好。”方媛躺到了陶冰儿身边。陶冰儿的身体很冷,虽然她在竭力控制,依然不断地打哆嗦。她搂紧了陶冰儿,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这招果然有效,陶冰儿蜷缩在她怀中,颤栗缓缓变弱,最终消失。陶冰儿的身体不再冰冷,体温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方媛知道,陶冰儿之所以这么冷,不仅仅是由于她的身体,更多的是她的内心。她能温暖她的身体,却不能温暖她的内心。每个人都是一座壁垒森严的城堡,谁也无法真正进入。除了你自己,别人永远无法真正的了解你。正因为如此,知己才显得可贵,尽管所谓的知己仅仅是在某一方面和你合拍。方媛也进不了陶冰儿的内心。她只能凭自己的感觉去感受、劝慰她。她只希望,她的朋友们,能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此外无它。陶冰儿沉默了很久后才幽幽地问:“方媛,你信命吗?”“命?”“是的,命!”“我不知道。”方媛的确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信还是不信。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说,一切都是有形的、物质的,但是,现代科学并不能解释一切。比如,如果宇宙的万物都是质量守恒,那些消失的物质到哪去了?天文学家提出“黑洞”说,说“黑洞”吸引掉了那些物质,可这种学说至今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我信!”陶冰儿又加了一句,“所以,我也信笔仙!”“笔仙?”“嗯,笔仙!我以前玩过,很灵的。你玩过没有?”方媛摇了摇头,笔仙虽然在学生中很流行,她却一直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对于自己不清楚的东西,最好的办法是远离它。陶冰儿咬了咬牙:“我想请笔仙,问它些问题。”“请笔仙,这种时候?”方媛望了望徐招娣与苏雅。在日光灯的照耀下,441女生寝室如白昼般明亮,女生们根本就睡不着。她有些奇怪,以往这种时候,苏雅肯定会喝叱,可今天她竟然一直没有作声,闭着眼睛在假睡。“怎么样?你帮帮我!”陶冰儿一脸渴望。“我帮你?”“当然,请笔仙要两个人的。”“可我不会啊。”“没关系,我教你啊。”方媛实在不愿意,却不好拒绝陶冰儿。她隐隐听说,请笔仙是一种很邪门的游戏。这些日子,发生在她身上的邪门事情够多了,她不想碰这个。“那,什么时候?”“现在。”“现在?”“现在!”方媛对着徐招娣做了一个眼神,希望她能劝阻陶冰儿。徐招娣劝她:“陶冰儿,我看,还是改天吧,现在天气这么冷,你的身体又……”“我的身体没事,如果是朋友的话,就帮我这次!”陶冰儿的态度很坚决。方媛没办法了,只能依着陶冰儿。看来,陶冰儿心中也和她一样,有着太多的疑惑。只不过她是把这些疑惑压在心里,慢慢地求解,而陶冰儿却妄图通过笔仙这种虚幻的游戏来寻求答案。她只希望,这次请笔仙,不要出什么意外,有一个好的结果。
第八章 笔仙幽灵(11)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这种时候,原本不是请笔仙的最好时间。据说,请笔仙不能超过午夜十二点,因为到了午夜十二点,阴气重,游荡的东西比较多。但陶冰儿却一意孤行。她很快就在大厅里摆好桌子、放好白纸、找好钢笔、点好蜡烛。所有的门窗关闭了,所有的灯光关闭了。陶冰儿坐在桌边,看着犹豫不决的方媛,急不可待。“快坐下来啊。”方媛坐下来,说:“陶冰儿,我真不知道怎么玩的。”“没事,我教你。你把手伸过来。”陶冰儿的右手与方媛的左手交错在一起,手指相互交叉,夹着那支钢笔。两人的手臂与白纸保持平行。“就这样让手臂保持平衡。注意,集中精力,不要用力去推动钢笔,也不要让钢笔掉下来。”陶冰儿想了一会,又加了几句:“我们一起在心里念‘笔仙笔仙快点来,来了之后画个圈’。来了之后,它会在白纸上画好圆圈。到时,我来问它问题,你只要心无旁鹜,诚心诚意就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陶冰儿你再说一遍。”方媛怕自己没有听清。陶冰儿复述了一遍。方媛确定自己将要点听清楚了,这才点点头,两人开始请笔仙。白纸上写了一些字,除了一些朝代的名称与数字,还有“是”与“否”两个醒目大字。陶冰儿一脸虔诚,垂下眼睑,宛如在对观音朝拜的信徒,嘴唇一张一合,念念有词:“笔仙笔仙快快来吧,来了之后画个圈……笔仙笔仙快快来吧,来了之后画个圈……”方媛将信将疑,作声不得,只好有样学样,和陶冰儿一样低声默念。一开始,她觉得很无聊,两个人的手指夹着笔,不用力,怎么可能请来所谓的笔仙,画出规则的图形。但时间一长,她感到自己的手臂越来越僵硬,渐渐地仿佛脱离了她的身体。方媛想移动下手臂,被陶冰儿察觉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瞪得方媛一阵灼痛,如火烙一般,心中悚然,不敢乱动,只好由着她了。就这样,两人僵持在那里,如两座没有生命的雕像般。也不知过了多久,越来越多的睡意侵蚀着方媛,她都要睡着了。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惊呼声,将方媛的睡意惊散。陶冰儿再次瞪了一眼,却不是瞪向她,而是瞪向她身后。方媛这才知道,原来徐招娣一直站在她身后观看。然后,她发现夹在自己与陶冰儿两人手指间的钢笔在动。先是微微颤动,没有规律,横一下,竖一下,斜一下,东倒西歪,如一个喝醉酒的汉子。陶冰儿却很兴奋:“笔仙,你来了吗,来了画个圈好吗?”奇异的事发生了,在陶冰儿的话说完以后,钢笔竟然缓缓地画了一个圈,虽然弧线有些变形,不怎么规范,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圆圈了。在钢笔画圈时,方媛的手指肯定就没有用力,仿佛被另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操纵。她的大脑根本就没有下达要手指移动的指令。这怎么可能?那些笔仙的传说竟然是真的!与陶冰儿的兴奋相反,方媛这时却感到莫名的寒意。她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这次请笔仙,绝对是一个错误。可惜,现在,她不能说话,陶冰儿也听不进去。“笔仙笔仙,你来了,我有事问你,你能告诉我吗?能告诉我的话在‘是’那里画圈,不能的话在‘否’那里画圈。”钢笔果然动了,慢慢地移到左侧,在“是”字那里画了一个圈。陶冰儿的声音有些颤抖:“笔仙,我想问你,我会不会死?”她全然不顾方媛与徐招娣的惊愕目光,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只钢笔。钢笔的动作突然变得迅捷起来,比刚开始的动作要快出许多,很快就在“是”字旁边画了第二个圆圈。
第八章 笔仙幽灵(12)
441女生寝室的大厅里寂静得可怕,陶冰儿死死地盯着那个圆圈,面色惨白,面部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几缕长发散落下面,遮住她的面目。烛光中的陶冰儿宛如一具活尸。“真无聊,谁不会死,竟然会问这种白痴的问题。”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苏雅,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徐招娣的身边。苏雅的话虽然不无嘲讽的味道,却提醒了陶冰儿。是人都会死的,不是笔仙的回答可怕,而是自己的问题太简单,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