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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后便想出一计,她欲让景王殿下的亲闺女明阳县主为诱饵,引那个藏匿在背后的人上钩。
明阳县主如今二十五岁,十八岁的时候嫁过一回,但是她出嫁后没两年,夫君便死了。之后,陛下欲再给县主指婚,县主却表示自己看破红尘,想要剃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而如今的县主,人就在京郊的秀水庵,法号清晖。
这件事情,除了她跟陛下,还有几个贴身伺候的太监婢子外,便再无旁人知晓。外面的人……都以为明阳县主死了。
而皇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个消息渐渐散步出去。只要那个人真的是曾经景王府的后人,那么得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去秀水庵找清晖师太。
到时候,顾晏只需要蹲点秀水庵,等那个人出现了,再跟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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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也是头回知道,原来,明阳县主没死。
这明阳县主是先景王之后,当初陛下下令屠杀景王府的时候,因为实在喜欢明阳,所以没舍得将其杀害,便带回了宫里去。明阳嫁人后两年,其夫君去世后没多久,明阳也病逝。
但没想到,其实并没有病逝,而是出家为尼姑了。
对皇家的这些秘辛,顾晏不感兴趣。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希望能够成功救出央央来。
按着皇后说的,顾晏早早便候在了秀水庵附近,只等着想要等的人一出现,就尾随其后,找到藏匿央央的地点,从而再将央央救出。
顾晏这几日便要出城呆几日了,临行前的这天晚上出门散步,却鬼使神差般走到了前妻柳芙的店铺外面。
天还未黑透,街上宵禁还没有施行,路上三三两两的,倒是还有些人在。
柳芙看完账本,瞧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吩咐铺子里的人赶紧收拾收拾回去,而她自己也抬手捏了下眉心,揉了揉太阳穴,正打算关门离开的时候。一转身,就瞧见站在黛青色夜幕下的男人。
乍一看到顾晏,柳芙吓得整个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尤其此刻的男子,正冷眼负手望着她。
自从和离后,柳芙再也没有见过他。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的形象。
柳芙不知道他过来的目的,心里想着,或许只是路过罢了。不过几瞬功夫,柳芙仿佛觉得自己熬了几百年一般。
到底是装作不认识不去打招呼,还是说,按着规矩老老实实过去请个安。
一番挣扎后,柳芙终于向现实妥协了。只要她还想在这偌大的京城里混,只要她不想得罪这个男人、甚至想着往后或许有机会还能求得上他,她也不敢任意妄为。
这般一想,柳芙便朝顾晏走了过去,俯身请安:“见过顾四爷。”
跟在柳芙身边的两个丫鬟面面相觑,最终又折了回去,悄悄躲了起来。
顾晏伸出去的手刚想扶她一把,又念及过往,心中总是觉得堵着什么似的不太好受……所以,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又收了回来,人也稍微清冷了些。
“起来吧,不必多礼。”
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冷漠疏离。
好在,柳芙根本不在意这些。
柳芙以为,打过招呼后她就可以走了。没想到,正准备离开,人却被拦住。
顾晏见她要走,侧身挡住去路,垂眼望着她问:“以后都留在京城不走了?”
柳芙点点头:“嗯。”想着只回一个字会不会过于敷衍了些,于是又加了一句,“爹爹生意做到京城来了,我便也跟着过来了。富阳毕竟是小地方,施展不开手脚,还是京城好。”
顾晏笑了一下,笑容冷冷的。
“你怎么没跟秦忠成亲,反而他却娶了别人?”顾晏明显心里还是在意之前的事儿,但话说出口后看到她脸上一闪即逝的哀婉的表情,他又有些后悔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爱上一个女人。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一个小女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从小到大,还真没看上过谁。对于婚姻,不过也是遵从父母之命。以前就想着,以后娶妻生子,左不过就是如同大哥大嫂一样,相敬如宾,夫妻间有爱重,却也客气疏远……
之前在富阳,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祖母老人家替他张罗,他也就答应了。
只是婚后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被这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可偏偏……她却并不愿意搭理自己。
顾晏每每想到这些,总会自嘲的笑起来。这难道不是报应吗?他谁都看不入眼,却偏偏有这样一个女人来到他身边,然后百般折磨他……
柳芙略低着脑袋,声音不高:“他估计怕你吧,所以并不敢娶我。”
其实关于这个,柳芙对他挺有些意见的。如果不是他突然一跃成了勋贵子弟,那么秦忠也不会不敢娶自己。
柳芙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不太对,但是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艰难了,她也并不想再去替别人着想。
柳芙觉得很累,于是说:“天色很晚了,如果顾四爷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就走了。”
说完也不给顾晏一个机会,直接冲铺子里喊:“你们两个走不走?不想走的话,就留在这里好了。”
两个丫鬟忙跑了出来,匆匆朝顾晏行了一礼,而后跟着柳芙走了。
顾晏身子没动,只负手望着夜幕下渐行渐远的那道纤瘦的背影,眼睛眯了下,十分具有威慑性。
柳芙坐进车后,金雀儿便说:“小姐,顾四爷没有为难您吧?”
柳芙摇摇头:“没有。”
银串儿道:“依我看,顾四爷分明还是对咱们家小姐有心的。他方才过来,就是想看看小姐的,我看他眼神就不对劲。小姐,既然如此,您何必这样自己死撑着呢?只要开口去求一求顾四爷,他指定帮您。”
金雀儿也说:“是啊小姐,要不……咱们就去找顾四爷帮帮忙吧?”
柳芙沉默一瞬,想着方才他的表情以及他说的那些话,她摇摇头:“靠天靠地,都不如靠咱们自己。算了,欠出去的人情,始终是要还的,而我拿什么还?”
金雀儿银串儿相互望了眼,都沉默不再说话。
几日后,柳芙亲自负责将一批药材从京城送往富阳县的铺子。途中,恰好要路过秀水庵。
顾晏这几日便就候在秀水庵附近,目的就是为了等那个绑走央央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最终不但他没有成功完成任务,反倒是让劫匪又劫走一个。
柳芙不过是路过,路上遇到有人厮杀。正想着不欲多管闲事绕道而行,却没想到,正厮杀的其中一方直接朝她扑了来。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央央就坐在床边,见柳芙醒了,她抿嘴笑起来:“你醒了啊?”
“这是哪里?”柳芙只觉得脑袋疼,因为药效还没完全过的缘故,她觉得眼睛也有些花,整个人都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我不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被人劫走了,惊了下,抬头望向坐在床边的人,“世子妃?”
又左右望了望:“这是什么地方?”
央央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对了,你是怎么回事?”
柳芙说:“我是送药材回富阳的路上,突然遭人袭击。再后来我就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哦,对了……”柳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她临昏迷前,好像听到了顾晏的声音,“当时路上遇到两伙人打起来,其中一方,可能是顾家四爷。”
“顾四哥?”央央怔了下,眨了下眼睛,才说,“难道……顾四哥是想救我,最后却还把你搭进去了?”
央央觉得有些愧疚。
柳芙问她:“你还好吗?”
央央说:“挺好的,倒是没有慢待。只不过,我不能出去,吃饭睡觉,都只能呆在屋子里,有些无聊。”
柳芙屈膝,双手环抱住膝盖,目光落在央央的小腹上。她眼睛忽然亮了下,有些试探性伸手过去,想摸却又不敢摸的样子。
央央看到了,笑着抓住她手,轻轻按在自己微凸的肚子上:“我虽然行动不能自由,但是有这个小东西陪着我,心情就很好。我天天扒着手指头数着日子,想着,再过六个月,它就得出来了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
“也不知道,它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提到嬴鸿,央央脸上的笑容突然一点点淡了下去,眼底也渐渐浮现出悲哀来。她想他了,实在是想。
她总想着,如果不是遇到这些事情,如果此时此刻他就陪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
可又觉得人不能奢望太多,她不奢望自己怀孕的时候能有他陪着,她只想着,只要他能够平安回来,她就什么都不奢望了。
柳芙说:“素来听闻嬴世子骁勇善战,想来是没问题的。”
“希望吧……”央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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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顾晏的人已经找到了央央柳芙藏匿的地方。顾晏得皇后令牌,正率领三千兵马死死围住了山头。
只是这座山实在太大,且地形陡峭山里丛林茂密,如果没有精确定位就贸然前来搜山的话,不但会打草惊蛇,而且很有可能会伤害到央央跟柳芙的性命。
所以,顾晏并不敢轻举妄动。
而与此同时,藏在深山里的一处隐蔽的宅院,一个着青色尼姑袍的年轻女子朝着立在窗前的白袍男子走去。女子容貌惊艳,但脸上表情却十分淡然,仿若看透了红尘中的一切。
“阿弥陀佛,施主这又是何必?过去一切,让它随风而逝不好吗?你伤害的,可都是些无辜之人。”
这位尼姑,便就是当年的明阳县主,如今的清晖师太。
“明阳,这些年来,你心里真的不恨吗?他杀死了我们的父母,屠杀了整个景王府,甚至历史上都会抹黑父王……说他是叛贼。但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你我心里都清楚。”白衣男子终于转过身来,望向跟前的小尼姑,眼里渐渐有泪光闪烁,“他留了你一命,不过就是看你是个女孩子,对他将来的皇位起不到威胁的作用……”
“明阳,你当真以为他是喜欢你,舍不得杀了你吗?”
“他若是真的心存善念,当初又怎么会对景王府赶尽杀绝。他杀的是他的亲哥哥亲侄儿!”
清晖师太又念了句“阿弥陀佛”后,终于望向白衣男子喊了声二哥。
白衣男子听到那声熟悉的二哥,眼里泪水滚落下来。他抬手,轻轻抚上清晖的脸,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你是我最小的妹妹,是我们捧在掌心宠爱的小淘气。你以前很顽皮的,如今却这样安静,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清晖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