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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机低笑,“她想,她怎么不想?她就是想折磨我,我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挖心还债来了。”
九贤王气恼,硬是去拉他,“你给本王站起来!”
他随着入宫,本想替她作证,证明她的死而复生,证明她是受害者。谁知道,她瞒着他,存了必死的心。禅机修行半生,从未恨过谁。这一天,他恨自己,恨自己爱她;恨阿绯,恨她的心狠。她对自己狠,更对他残忍。。。。
。。。。。
当太子得知消息的时候,阿绯已经被押入囚牢,成为重刑犯,皇上下了圣旨任何人不得探视。他无处得知阿绯犯了什么罪,逼问御前太监,那太监被他的威胁吓得尿了裤子,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一夕之间,皇上郁火攻心,吐血昏迷。
九贤王才看到的那一点希望,转瞬陷入了泥淖。禅机被他带回王府,却日夜饮酒,酩酊大醉,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什么事他都不想看不想听。
朱翎分身乏术,他守在皇帝床前。
皇上有过一瞬间的清醒,他用尽力气抓着朱翎的手,“朕要。。。。朕要。。。。废。。废太。。。”
手滑下,话却没有说完。
“父皇——”
藏在殿中的阿淳挂着泪跑出来,他只剩皇祖可以依靠了,皇祖不能生病,“皇祖。。。皇祖。。。。”
“御医,御医——”
走进珠帘外屏风的唐万山,如遭雷击。他匆匆离去。
唐万山已经将所有的女儿都折进去了,阿绯原本是他唐家的希望,可她不争气,双脚踏进了囹圄。太子,太子不能被废,一旦废太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丞相也到头了。
他知道太子还喜欢阿绯,只要皇上就这么没了,太子的位置就能保住,阿绯依旧是太子妃,甚至皇后太后,他唐万山他唐家依旧风光无两,位高权重。。。。
。。。。。
太子一把抓过唐万山,“你说什么?”他早已变了模样,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温良、随和的太子,他被权欲支配着,他早已面目狰狞。他手上的鲜血,令人毛骨悚然。
东宫,也早已变成了人间地狱。从阿淳失踪开始,从阿绯入狱开始。太子稍有不顺,宫人的命便是他发泄的出口。
如今,就连唐万山见了他竟也有些莫名的怕。那张脸透着阴狠,透着嗜血,令人不得不怕。
唐万山弯着腰,“老臣听得千真万确,皇上,他要废太子啊!而且。。。。”
太子危险的眯起了双眼,“而且什么?”
唐万山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他抿了抿唇,“而且,老臣在乾安宫听见了皇长孙的声音。”
太子连日来几乎夜夜无眠,那双眼睛充满血丝,眼下青黑,薄唇泛紫。不知为何,竟给人一种他天生应当如此阴狠的感觉,“。。。。。是吗?”他嘲笑,“真是孤的好儿子,竟然跑到皇祖那里躲起来。难怪孤找不到他。”
“他以为皇祖能保护他吗?小杂种,难怪孤的爱妃深陷囹圄。。。。”
唐万山不敢出声。
“敢背叛孤的人,没一个会有好下场。。。”
“太子,那阿绯。。。。”
太子转睛,眼白泛着血红,“岳父大人放心吧,孤疼她爱她还来不及呢。。。。。”
唐万山抹掉额上的冷汗,“。。。是是是。”
太子将花瓶中的梅一片一片揪下来,碾碎,汁液沾在了指腹上,他摩挲着,“丞相,孤看父皇他老糊涂了,应该也活不长了。反正早晚孤都是要登基称帝的,不如让这普天同庆的喜事来的早一些,你看如何啊?”
太子的想法与唐万山不谋而合。
唐万山忽然后退,双膝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哈。。。。。”
这一声万岁,令太子仰天长笑,声声尖锐,其音穿透东宫。
太子居高临下,“爱卿平身——”
那声音在整个大殿内回荡。
唐万山起身近前去,“皇上,老臣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请讲。”
唐万山搓了搓手,“老臣以为,为了以免夜长梦多,近日便可安排动手。老皇上时日虽无多,可。。。。他万一再清醒个一时半会儿,下一道旨,废太子那不是很轻易的事吗?”
太子满眼的阴霾,“说说你的主意。”
“逼宫。”
“逼宫的理由呢?”
“九贤王与那岳君默不正是您逼宫的理由吗?皇上身边出了奸佞,九贤王意图篡位夺权,毒害皇上,您带兵清君侧,那岂不是一切都顺理成章吗?”
太子目光微转,“毒害皇上。。。。”
是啊,朱翎不就是现成的吗?篡位夺权,不惜下毒谋害缠绵病榻的皇帝,历朝历代,这种事上演的还少吗?
朱翎很满意唐万山这个智囊,反掌轻轻地拍着唐万山的侧脸,“不愧是唐丞相,当年肯为前途牺牲方津津,肯为孤牺牲唐绯,如今孤的父皇也被你算计了。”
唐万山拿不准朱翎话里的意思,他有些惶恐,“老臣一片赤胆忠心。。。。。”
“哈哈哈。。。孤喜欢!”
面对阴晴不定的太子,唐万山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同时,九贤王留在宫中的宫人将唐万山匆匆离开乾安宫的事贴耳告诉了九贤王。
朱翎心知不好,方才皇上的话怕是被唐万山听去了。
“人往哪儿去了?”
“禀王爷,奴婢瞧见他往东宫去了。”
朱翎一拳打在抱柱上,还是大意了,唐万山这老东西通风报信去了。朱翎抬头看向垂首的宫人,“你过来。”
待朱翎匆匆回了王府,见禅机瘫坐在枯树下,身边倒了几个酒坛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岳君默!”
禅机没了生气似的抬头,“王爷,你家的酒是假酒。”
九贤王真是要被他气死了,“假你个头!你喝光了本王的百花酿!”
禅机不想理他,歪着身子却抱酒坛,“百花酿。。。你以为酿蜂蜜呢。。。。”
九贤王一把将他揪回来,抬拳,却迟迟下不了手,“禅机!你还想不想让唐绯活着?”
果然,提到阿绯,禅机到手的酒洒了大半,他讷讷道,“我想有什么用,她都已经自作主张了。。。”
九贤王将酒坛踢开,“你清醒清醒好不好!”
冷风呼啸,朱翎气得额头冒汗。他蹲下来,好声好气,“禅机,本王怀疑太子会逼宫。”
禅机眼睫轻颤,“然后呢?”
朱翎瞪他,算了,忍,“然后?太子逼宫,若是成功,则登基为帝,唐绯很有可能一辈子被困在皇宫,甚至做她的皇后,你我都没命;若是太子失败,则成阶下囚,唐绯有可能无罪释放。”
听到阿绯无罪释放,禅机的脸上总算有了表情,“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己想!”朱翎起身,甩开步子往府外去,“本王忙得很,你要是还想要唐绯,那就扔了你的酒坛子,跟上来。不想要她了,那就当本王没说。”
“咣当”酒坛碎裂。
第69章 阿绯,我不同意
第六十九章阿绯,我不同意
没有珠玉明档的修饰,长发自然散落。身上的锦衣华服换成了素白囚服。
没有人来打扰她,阿绯安静地坐在牢中。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伤害了禅机,可是她没有办法。说震霆害死了云霄,她没有证据,她拿不出证据,唯有用自己的这条命叫人信服。
她是从犯,从犯咬出主犯,在世人眼里那是黑吃黑,谁还会不相信呢?
敢杀储君的邢犯那是稀有人物,关押她的牢狱都是玄铁专造。没有人会来看她,他们也进不来。阿绯想这样就很好,她不想让禅机来,她不愿意去面对他。
就这样吧,禅机的冤屈已经洗清了,云霄的死因、朱震霆的真面目皇上也已经知道,母亲去世时没有了遗憾,阿绯闭上眼,“我也没有遗憾了。。。。”
来人世间走的这一趟,现在想想,她不觉得苦,老天待她不薄。
她有爱她至深的母亲,得到过朗朗君子云霄的爱,也与佛前弟子禅机相爱,她这辈子尝遍了人间真情,她值了,也足够了。
只不过,就要过年了,她和禅机相爱的第一个新年,她不能陪他过了。
阿绯靠在冰凉的铁笼上,身后传来狱卒的声音,“开饭了。”
阿绯睁开眼,脚链微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放那儿吧。”
狱卒对她还算客气,“太子妃,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说不定,明日您就成了刀下亡魂,也说不定您被释放回宫。先吃,好赖再说。”
那饭菜尚可,有鱼有菜。阿绯闭眼笑笑,“是九贤王吩咐的吧。”
狱卒把饭食往里送了送,“您趁热吃点吧。”
“王爷有心了,替我谢谢他。”
狱卒离开,阿绯没有去碰那饭菜,她没有胃口,也不想动。饭菜渐凉,凉透的鱼有股子腥味,直往阿绯鼻子里钻。以往她是不忌荤腥的,可今日,这味道叫她不舒服,直犯恶心。
阿绯伸手将那盘鱼端得远些,她以为自己是因为一日没有进食惹得胃难受。
伸手端起那碗凉透的米饭,才要张嘴尝一口,却敏感地闻到米饭上轻微的鱼味。那铺天盖地的恶心之感顿时涌上胸口,
“呕——”
她扶墙干呕,胃里空空什么都没有,只吐了酸水出来。
“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
“呕——”
很久,她才平静下来,看都不想看那碟鱼一眼,“端走,都端走。。。。”
或许是身体上的难受,将她刻意压制的那份痛楚牵动,阿绯埋首自己的臂间,将自己团团抱住,她想禅机,想禅机的怀抱。
如果禅机在,他一定会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慢慢地拍着,他会给她煮热腾腾的白米粥,就像在葫芦肚小院的时候那样。她肯定会吃的很香。。。。
阿绯轻啜出声,“禅机。。。。”
禅机听不见,他心里充满了对她的埋怨。他对她,又爱又恨。
皇宫里宫灯亮起,皇上又是整日未醒。皇宫灯火通明,浮于表面的是一片安宁祥和。暗里,却是杀机四伏。
小太监接过皇上的药,药很烫,升腾着袅袅的热气,他一勺一勺地舀起又放下,细细的吹至温热才敢喂给皇上。
那药汁才要触到皇上的唇边。
“慢着。”
小太监回头,慌忙收回药汁,跪到一边,“奴才叩见九贤王。”
禅机一身侍卫装扮,入了殿内便垂首立在一旁。九贤王接过太监手中的药碗,“你下去吧。”
小太监极快地掀了下眼皮,然后躬身后退,“奴才告退。”
九贤王目送着他,小太监才后退两步,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九贤王。一切都很安静,只在一瞬间,“咔嚓”一声轻响,小太监的脖子歪向了一边。
那扭着小太监脖颈的黑衣女子,面无表情,“主人。”
九贤王点头,“处理干净。”
很快,女子不见了,小太监也不见了。九贤王端着手中的那碗汤药,走到牡丹花旁灵寿子前,示意禅机看。
只见那碗褐色药汁缓缓倾入养着灵寿子的水中,水变了颜色,起先灵寿子缩进了壳中。可不多时候,脑袋与四肢全都伸了出来,软软地塌着,安静不动,像是睡着了。
禅机目光紧蹙。
九贤王丢了那碗,面有凛冽,“看见了吧?太子动手可真是快。”
“今晚若无动静,至多明日。”
九贤王点头,“孤的眼线回来报,太子正暗中抓紧调兵,唐万山也在其中。方才进门,你有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