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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需要在凉州的兵权人事上有话语权,梁鹄推荐了你,为了把你绑的更牢靠一点,要用联姻的手段,让你变成一个裴家人。”
“呵呵。”裴茂冷笑了一声,“现在好了,你是裴家人,可我的小莺儿不在了。莺儿知道家族想要把她嫁给你的时候,还挺开心的,知道么,她说你是个英雄。”
“小莺儿的死,他们都说怪不得你,那又怪得了谁呢?你告诉我怪得了谁呢?”
“记住了,你是个裴家人,当家族需要你的时候,不能推脱。”
裴茂别过头,他根本就不想和自己面前这个青年谈话,一字一句。
但这是大哥让自己来的,必须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必须让他知道他是个裴家人,要为了家族牺牲一切。
从小,他就被父亲教育要为了家族牺牲一切。
现在,他真的牺牲一切了。
说完话,裴茂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说道:“别让莺儿失望,他说你是个英雄。”
“男人就要放弃一切为家族谋取更好的优势与地位。莺儿说你是个英雄,你就是个狗熊也要做英雄!”
说罢,裴茂走了。
一字一句,像把刀。
其实裴茂说的话,伤不到马越,最让马越难过的就是那句‘莺儿说你是个英雄’。
他怎么会是个英雄呢?
“莺儿,你觉得我是个英雄吗?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算个什么英雄?”
凉州的冬天,格外的冷。
心里的雪下个不停。
马越的心冷若冰霜。
膝盖被冻地发麻,马越撑着大腿站了起来,对着坟墓轻声说道:“莺儿你听到了吗?给我十年时间,十年,哼。”
这天下,就要大乱了,十年之后是个什么鬼样子,谁知道呢?
“给我十年,十年之后我一定让这天下都听到我的名字。”
长剑划过发髻,割下一缕头发,马越在坟前挖了个小坑,埋了进去。
时间不早了,该回家吵架去了。
马越回到马家,没过多久,马家大宅中就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片刻之后马越带着关羽杨丰徐晃阎行五人离开了马家,当晚住入刺史府中。
第二天,陇县消息灵通的人们都知道了,马家三郎与其大哥马腾分家决裂的消息。
马越,在陇县马氏族谱中被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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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一卷结束,马越从一个拿刀发抖骑马吓尿的小豆子,在西北的朔风中成长为了一个威武少年郎。感谢大家的追读,第二卷,马越将会前往洛阳为官,大时代要来啦!
第二卷横行天下第一章马入司州
光和六年,春。
过了大年过上元,过了上元过清明。
队伍在上元节前便离开陇县,
裴茂说:男人应该放弃一切为家族谋取优势地位。
我做到了。
驾马跟随刺史车队离开凉州的时候,马越这样想着。
这不是马越第一次在外面过节,但却是他第一次离家这么远。
家啊,这个时候马玩也该把自己的那封书信给马腾了吧,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理解自己的做法。
他明明知道凉州就要大乱了,却无力阻止,只能以与家族决裂这种方法来暂时明哲保身,换取自己在凉州羌乱来临时在洛阳的人身安全。
这一次,马越也坐上了马车。
梁鹄与他同乘一车,驷马高车。
两架马车,二十散骑随从,除了关羽徐晃,阎行杨丰四人外,马越只带了马瑜马力两个鹰奴,一行人东出凉州过扶风,下潼关。入司隶,经茂陵。
到了长安,离洛阳就不远了。
在这里,还路过了一个地方,槐里。
槐里狱,十三岁时的马越,曾在这里住过四个月。
临近时马越伸手挑开马车的帘子,向里面深深望了一眼。
狱卒,还是那些个狱卒,躲在高墙深院里耀武扬威。槐里仍旧是这个槐里,但六年后的马越,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马越了。
所谓物是人非,不过尔尔。
六年前,马家三兄弟挤在彰山下的小村子里,终日奋斗在县城的东西之间,小侄子最大的奢望就是能穿上一身锦袍,做一次锦衣公子。
六年中,赴张掖,入并州,戍陵水,武金城,大破鲜卑于北地,杀小羌王于湟中,勇冠西州风头无两。
六年后,马家掌三郡都尉,御千骑部落,通商中原北疆,财源滚滚,声势滔天。
幸运的是,身边的这些人,都没有变,过了六年,兄弟仍旧是兄弟,尽管有人永远离开了,但在心里永远都会住着一个总是持斧挺立身后的黑塔青年,护佑前路无所畏惧。
马越的腰间,也永远挂着一块环形玉佩,哪怕从普通布带,换成铜印墨授,也还挂着那块玉佩。
不经意的触碰,指尖划过清凉的玉身,仿佛精灵古怪的人儿还在身边。
那是我的妻。
“大公子,怎么身上有伤?”
同坐一车的,除了马越梁鹄,还有蔡邕与梁鹄的长子,梁远。
官道尽管是朝廷修的,却也不尽平整,就如长刀都很难笔直,时代的局限下,官道高低不平也在所难免。
马车刚过了槐里,颠簸之下梁远手臂碰到车辕,不过片刻便透出丝丝殷红。
马越很清楚,那是手臂有伤未愈渗出的血迹。
梁远轻笑一下,说道:“马兄不必在意,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说完,梁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马越认错道:“马兄,小弟在此陪个不是,多年前小弟不更事,其实你说得对,刀剑无眼,贼人是不会讲究礼仪道德的。”
马越哈哈一笑,摆手示意梁远不必在意,对梁鹄说道:“先生,大公子的伤?”
梁鹄‘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还不是这个小子自己惹的祸,去年冬天自己非要进山打猎,就带了十个随从,撞到一伙流民,十个随从就回来了一个。远儿也受了一点小伤。”
“大公子遇到多少流民?”
梁远想了一下,说道:“十余个,不超过双十。”
马越皱起眉头,他觉得刺史府的随从战斗力太差了,他们有着全凉州最好的武装,十个人却还斗不过不到两倍的流民,那可是流民啊,皮包骨头饿昏了头才敢袭击大人物的车驾,马越在十三岁时就曾独立击杀一名流民首领,难不成这班随从已经弱到这种境地了吗?
“先生,刺史府的家兵,怎么……”
他还记得第一次救裴夫人时,那几个精兵卫士结阵抵挡了数十名羌匪的进攻,怎么几年过去就弱到这般模样呢?
梁鹄叹了口气,说道:“从前的家兵都老了,现在的家兵都是前些年地震时招募的流民,唉,战力自然一般。”
点点头,马越能理解梁鹄这种感觉,他说道:“家兵们没上过战场,战力低迷也是正常,对了,先生到洛阳住在哪里?”
梁鹄笑道:“老夫在鸿都门学中有住的地方,先暂时住下,等上任之后再搬出太学找住处便是。”
马越想了想,从怀里抽出马宗给自己的房契,对梁鹄说道:“先生,这是二哥在洛阳跑商时担心我过来没住的地方,买下的一处院子,据说比陇县的宅子还要大的多,不如先生与学生就先住在一起,终归要好过太学的环境。”
梁鹄接过房契本要拒绝,看了一眼之后变了颜色,笑道:“伯喈兄,你可知三郎这处院子,就在你隔壁啊。三郎,老夫本不该与你住在一起,只是这院子你住不得,所以还是老夫与你同住吧。”
“嘿嘿。先生愿与学生同住那再好不过了,不过……先生,为何这院子学生住不得呢?”
梁鹄神秘地笑了一声,说道:“你二哥给你买下的是一处还宅子,只不过啊,那是段颖留下的宅子,你住不太合适。”
段颖,我的天,幸亏马越没有贸贸然住进去,否则往后的麻烦事儿指定少不了。
同样的凉州武人,只怕马越若是住进了段颖留下的宅子,日后羌胡反叛的时候朝廷随便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将自己打的永世不得翻身。
梁鹄一句话,就把马越打得一身冷汗。
片刻,梁鹄问道:“三郎……你和家里,怎么回事?”
马越表情一震,旋即轻描淡写道:“无事,不过是与大哥发了点小脾气,过一段就没事儿了。”
其实倒不是马越有意要骗梁鹄,他是可以信任梁鹄的,只不过马车里还有毛头傻小子梁远,蔡邕也不知是个什么立场,暂时还是不要说得好。
梁鹄还待说些什么,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就听一阵马蹄踢踏,马越先开帘子刚好见到头戴狼头帽的马力纵马直奔车辕,轻声在马越耳边说道:“主人,前面路段不大太平,林中有埋伏,多是山匪劫道。”
梁鹄在车内听到后便说道:“三郎,使些银钱,教他们走了吧。咱们赶路要紧。”
马越扭头一笑,‘诺’了一声,转过脸对着马力“哼!”出一声,从车辕上抽出环刀,不屑地笑道:“看来司州也没咱们想的那么太平啊,走吧,去看看哪里来的蠢贼,敢劫凉州来的爷爷!”
第二卷横行天下第二章夏侯妙才
此处地处长安与洛阳交界的弘农郡,司隶校尉治下,照理说这京畿重地,治安应当是非常好的。
但马越相信马力的眼力,毕竟自己手下这个羌人小伙子生长在北疆,草原上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马越一声唿哨,关羽四人都聚拢到他身边,马越对关羽笑道:“关大哥,就麻烦你看护车驾,我带着阿若彦明还有公明兄前去一探究竟。”
关羽点头应诺,嘱咐道:“三郎多加小心,若敌我悬殊切莫逞勇。”
出了凉州,从高原上一下来,马越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上了一个档次,空气中的氧气变得多了,凉州三流的武艺,在中原能发挥出二流的实力来。
两侧皆是树林,马越一挥手,四骑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踏马前行。
骑行不过三百步,猛然间树林中飞出一箭,刺在马越马前三步之外。
“来人止步!尔等从何处来,何处去!”
林中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马越与关羽对视一眼,心中暗道不妙。
这一支箭矢,是从百步之外被直射过来的。
马越身边能把箭矢直射百步的,只有二哥马宗身边儿的候选能做到。
这一箭,意味着林中的盗匪有着世间第一流的箭术。
但即便如此,马越也不愿低头,他跨坐马上在原地兜了个小圈子,高声喝道:“我等从凉州来,林中的朋友划下道儿来吧,所求何事?”
林中一阵草木摇曳,猛然间钻出数十贼人,持着弓弩与刀剑从两侧遥遥指着马越四骑,那个声音喝道:“我等既然做这买卖,自然求财,尔等有三十匹马,驷马高车,留下十匹好马,爷爷就放你们过去。”
马越粗略地看了一眼林中盗匪的成色,轻笑一声,对杨丰说道:“阿若,这十匹西凉好马,卖到洛阳能换多少钱,我二哥跟你说过么?”
尽管林中的弓矢刀剑有一定的威慑力,但马越几人都是从北疆战场撤下来的老兵,根本不怕这种阵仗。
是弓箭不错,可盗匪之流终归是盗匪,跟这几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比凶猛,他们还差得远呐。
洛阳人都有多少年没打过仗了,他们吓吓普通游商还好,对于马越,根本不会感到畏惧,他们有弓矢不错,但马越离他们足有百步之遥,转身就跑他们根本追不上,何况他们一追撤出林中,三十多个只有兵器没有护甲的小蠢贼,马越四人冲杀三次就能杀光他们。
马越四人身上穿的,可都是上好的野熊皮甲。
马越笑道:“简直